《[HP]异常客户端》尧辛_

50、第十八章

　　事情在掌控之外？周予涵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解谜类的游戏里经常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关卡，从一无所知里慢慢推出结局。这和现实世界最大的区别就是，现实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是无解的，而人造的世界里，不管谜题再多，都有解决的途径。

　　BUG毕竟是少数，不然也不会顺利出厂。承担着大部分人思维的风险，再没良心的商家都得反复试验。就算进入的时候会出错，核心程序绝对不会错。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信心和淡定来源大抵来自于此。

　　从意识里招呼出独角兽，得到了雅典娜“没有发现有人在出现在禁林边缘”的回答。

　　看样子是一筹莫展的情况。

　　“人形立现。”斯内普摸出魔杖对着全范围念出一句咒语。然后摇了摇头。

　　“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肯定的语气似乎暗藏一点淡薄的讥讽，很少有人能听出其中深藏的担忧与关怀。

　　而此时，突然周予涵手上金币的热度消失了！

　　这代表着发出的信息被对方读取。接着就是新的编码改变。标示着秒钟的数字一下跳到了54。

　　“哈利！有人好像知道我藏在这儿。在进来没多久以后就跟着进来了。我被他追了很久……”

　　似乎现在德拉科的语气依旧心有余悸，接着他说出了周予涵最不愿意听到的几个可能之一。

　　“……然后我躲进了一个柜子里！接着就不知道是进了什么空间……该死的，我有时候面前是一片黑暗，有时候能听见外面的声音，有点像博金-博克那家店。我爸爸带我去过。”

　　消失柜。

　　霍格沃茨为数不多能直接通向外界的地方。

　　单个的空间转换魔法在霍格沃茨是绝对禁止的。消失柜能产生作用的条件之一是将它放在有求必应屋。这屋子是霍格沃茨最特殊的几个地方之一，简直是外挂一般的存在。

　　事实证明外挂用多了吧，它早晚要出毛病。

　　有求必应屋里少说有一百来个柜子，德拉科就这么运气好地躲进了消失柜。往好了想吧，是在后面追的人打开柜子的时候不会发现里面有人；然而不好的一方面是，当德拉科想回到原来的地方打开柜门的时候，却发现柜门已经在重重黑暗之后，有时候隐隐约约能看见出口的光点。但是有的时候却是一片纯然的黑暗。

　　在这种情况下能逻辑清晰地说出来上面那一段话，对于一个真正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成就。大概除了因为自小受到的各种训练，口袋里的通讯器以及一种“哈利-波特不可能丢下我不管的”之类的信念也是重要的原因。

　　在黑暗中等待了大半天之后德拉科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在快一年前他站队的时候曾经想过之后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可能是严酷的战斗，可能流血受伤，但是他从未想过会被关在一个进来就出不去的黑暗空间里大半天。

　　——他该庆幸他带了午餐吗？

　　而扭曲的空间之外，周予涵正集中精力回忆原著里关于消失柜的章节：斯莱特林的一个学生被塞进去过以后整整消失了五六天，最后是靠着不靠谱的幻影显形逃了出来。

　　也就是说，通过幻影显形是能打通这个柜子和外界的渠道。但是鉴于叫德拉科自己现学现用的风险系数，周予涵犹豫了。

　　他不敢再冒这个险。万一真把马尔福家继承人弄个三长两短，这条支线就彻底BE了。而显然，这个BE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至少他得先拿到里德尔的日记本。

　　所以，德拉科-马尔福，现在还不能死。

　　如果空间能够从里向外连通，至少代表了反向连通也有一定可能！幻影显形的空间里本身就存在着无数的“信道”，就像四五十年前黑客经常用的“邮件信标”一样，当人们通过魔法定位某个坐标，就像是一个邮件里被标记上了锚点，打开网络或者空间的后门的难度就急遽下降了。
　　幻影显形，这是周予涵目前为止还没有涉及的领域，虽然在原文中幻影显形的课程看似简单（目标、决心、从容），然而操作过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大约需要一个合格OWLs巫师的全部魔力，以及小巫师没有的意志。

　　这就是为什么幻影显形课在无论在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还是布斯巴顿都开得很晚的原因。即使是放在六年级上，每年都会产生许多意外事故，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甚至有时候会故意在别人联系幻影显形的时候动手脚——大量的分体事件诞生了，以至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每年不得不分成四拨来上幻影显形课。

　　鉴于暂时没有实际操作的需要，周予涵并没有对这方面作出研究。不过……每一个结论之前都是不断的尝试，是不是。

　　大致对两人说了构想，卢修斯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通过从两边消失柜分别进入人的那一刻开启幻影显形，从中找到那个交叉的点？”

　　消失柜的原理更加接近于微型虫洞。这个世界的魔法应该也符合物理准则，只要程序员的物理过了关（上帝保佑他有个好物理老师），两个出口之间应该会有一个能让人存活的稳定点。只不过根据现在的描述，这个所谓的稳态点应该是随时变动的。相对平衡导致宏观静止，这个奇怪的世界似乎由于某些原因微观化了……是魔力？

　　不过，即使是再变动的世界里都有停留。根据德拉科的描述，能够有一段时间听清楚外面是博金-博克的店。

　　有停留就有机会。

　　周予涵点了点头：“需要一个人去另一头的消失柜，同时在开门的时候幻影移形到另一边，如果两者有交错，应该能找到一个比较稳定的即时转折点，德拉科应该就在那里。

　　“多大的几率确定他在？”斯内普问。

　　“百分之六十。”

　　“六十——！”卢修斯刚刚稍微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后脑勺上，眉头倒是不皱了，眼睛睁大，嘴唇张开，似乎一连串的质问又要突破防线直接脱口而出。
　　谈判是个需要意志力的事。

　　“或者更低。”百分之六十的概率在周予涵看来已经很高，实际上只要有三分之一的把握他就敢赌。“其实我也一样担心。”他补充道。

　　“博金的店我过去。”踌躇片刻，不过没有多久，卢修斯开了口。“有求必应屋这里——斯内普？”

　　后者正要点头，被这个房间里唯一的未成年巫师截了话头：“这边的消失柜我来进。”

　　“你才几岁？”魔药课教授挑起眉，嘴角讥讽的笑意因为这个动作愈发完美。“幻影显形的合法年龄都没到就敢用这个咒语——等等，你甚至应该从来没有被带着显形过。”

　　周予涵揉了揉扬起来而略显僵硬的脖子：“你对空间魔法又了解多少，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

　　为什么？因为这个事件最糟糕的结果不会是他本人承担。卢修斯-马尔福思子心切必然会亲自去一趟博金博克。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父亲如果全部不能回来……周予涵就可以趁虚而入自己找日记本了。

　　谈不上卑劣或者狡诈。

　　就像你在偷袭BOSS的时候不会考虑任何动物保护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