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常客户端》尧辛_

47、第十五章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卢修斯-马尔福他在成年以后还要和一个霍格沃茨一年级都没毕业的小毛孩子进行一次比较正式的会面，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他眯着眼睛看见霍格沃茨校门上的一对野猪雕塑的时候不由感慨万千。

　　时刻特殊，也来不及产生类似故地重游啊月圆更寂寞的好兴致，一抖银灰色的斗篷迈起步子就进了大门。正看见前方接应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黑袍的巫师一如既往没对他的装扮作出任何评价，卢修斯该感谢梅林，因为他袍子的皱褶里甚至还带着没被清理一新的煤灰。

　　“你要找哈利-波特？”斯内普简洁明了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卢修斯略显诧异。

　　“如果你想找邓布利多，他应该早就收到了学校董事会的通知。”斯内普嘴角扬起一个半带讥讽的笑容。

　　卢修斯：……

　　遭到半生挚友吐槽的卢修斯坚强地撑着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走进了城堡内部。

　　周予涵此时正在教室里上魔法史课，上到一半，当宾斯教授正在用一种干巴巴、毫无激情的语气念一段被巴希达-巴沙特写得波澜壮阔的妖精起义历史的时候，门外飞进来一只棕色的谷仓猫头鹰，腿上绑着一张字条，扑棱扑棱翅膀最后降落在周予涵的课桌上，并不是那种习惯见到的邓布利多式样倾斜而修长的花体字迹，而是一种密密麻麻的字体，在纸上显得略微散乱。

　　“速至地下教室。——西弗勒斯-斯内普。”

　　估计是和德拉科有关的事情。虽然做足了不在场证明，哈利-波特作为和德拉科接触频繁的几个人之一也不免被询问了各种问题。最可怜的是无辜的扎比尼，他在今天一天里不得不向所有人反反复复说德拉科的状况。

　　周予涵收拾好东西向宾斯教授打了个招呼，便就踏着这慢悠悠干巴巴的声音走出了魔法史课的教室，罗恩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里猛地清醒过来，嘟囔了一声“祝你好运，哈利”。然后“咚”地又倒在了课桌上。赫敏在做笔记的间隙把目光从笔记本里拔出来对着哈利的背影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又投身于（因为宾斯教授而）显得格外冗长的魔法界编年史里面去了。
　　当周予涵进教室的时候，发现里面不止有斯内普一个人。

　　另一位在场者正是失踪儿童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本人。简单地打过招呼以后，没有任何废话
　　卢修斯直奔主题地：“你把德拉科关在哪了，是不是？“

　　这在所有人都焦急寻找失踪儿童的时候，这算是很严重的指控。斯内普原来只是以为德拉科进行了某种探索活动然后不慎把自己丢在了某个地方，而哈利恰好知道这个地点并没有什么危险性，没有想到卢修斯怀疑的却是哈利-波特对他的教子做了些什么……好吧，他得承认，一年以来这两个小家伙的脑子凑在一起就没产生过什么简单的事。巨怪，独角兽，消失的奇洛，尼克-勒梅和最后绕了一圈又回到霍格沃茨的魔法石。两个一年级的新生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作出这么多成年人都觉得是奇迹的事情，这次其中一个丢了……

　　一个多月没闹腾出来事，我大意了。魔药课教授蜡黄着一张脸，抱着手臂默默地想。

　　“至少我知道怎么让他回来。”

　　周予涵表情很平静。在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看来，哈利-波特甚至平静地有点儿过了头。完全不像一个阴谋了自己的同校伙伴作为筹码来谈判的人，刚才的语气甚至像是在讨论一道无关痛痒的练习题目。

　　并且回答的话不是避重就轻，而是抓住了重点。相对于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而言，哈利的切入点是自己的的交换物，光这一点卢修斯就能判定眼前的这个一年级“小男孩“基本上已经深得邓布利多的真传。当年他捏着威森加摩可是从他口袋里套出不少情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个昔日的变形课教授确实有两把刷子。

　　“你想要什么？”卢修斯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有心情顺了顺他铂金色的长发。银白的蛇头杖在地下室昏暗的炉火照耀下闪动微光，似乎像是要从手的束缚里挣扎而出。卢修斯维持着一个微笑，但是他并不确定能维持多久。

　　周予涵头向旁边一侧，朝着斯内普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长期的紧张之下卢修斯有那么一瞬间大脑脱线，第一反应竟然是“为什么哈利-波特要的是西弗勒斯”以及一个硕大的感叹号。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哈利是在问“为什么他还在这”。

　　谈判是两人或者两方的事。有时候需要一个见证，但是往往密谈没有见证人的必要，则是因为涉及的利益过于隐秘……

　　因此卢修斯在领会了意思之后，正看见自个老友接近精彩的表情及时开了口。

　　“西弗勒斯，我想上次的魔药我应该在你那继续拿一些了……你能先回去帮忙找出来吗？”
　　黑发黑袍的巫师眯起眼睛目光在卢修斯和哈利的身上转了一圈，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黑袍滚滚地离开了这个小型的地下教室。
　　“现在我们能谈谈了？”卢修斯干脆拉开了一把椅子，作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周予涵坐了下来，很放松的样子：“首先我得说明的是，德拉科-马尔福是自愿做那件事的。”

　　“你让他做了什么？”卢修斯皱起静心修剪过的淡金色眉毛，双手紧紧握住蛇头杖的顶端暴露了他某些为人父的心情。

　　“他去了‘有求必应屋’。”周予涵看见卢修斯又开了口，作了个安抚性质的手势，“那是霍格沃茨一间带魔法的房间。会变成你想要的任何样子。而你的儿子……是去其中的藏宝室寻找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能让他掐断所有的护身符和通讯找一整天？”

　　卢修斯扬起下巴，一脸“我可不是好骗的”这样的表情。而他没料到的是，对面的男孩说出来的话比今天接到了德拉科失踪的消息更加令人震惊，以至于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周予涵说：“和十多年前黑魔王寄放在你们家里东西性质相同的东西。”

　　非常不符合形象地张大嘴巴愣了几秒，卢修斯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开口：“那不过是……一个带魔力的纪念品？“

　　周予涵沉默片刻。倒不是在发呆，而是在衡量。衡量对面老谋深算即使是昔日资深的食死徒高层都能在现在当局的手中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衡量如果告诉了他某些事实剧情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最终周予涵开了口：“可以这么说。不过某种层面上，它其实和你夫人的妹妹贝拉特里克斯拿到的赫奇帕奇金杯具有一样的价值。”

　　马尔福家现任家主此时彻底陷入了一种半纠结的状态。

　　谈判有两种对等状态，第一种是信息对等，第二种是势力对等。当两种对等之中只要有一个产生了倾斜，那么对面谈判桌上的人就会产生明显的攻防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