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集]意犹未尽》流云似梦

28、记赤砂之蝎的一个梦

　　因为这样一个梦，抵达了T市的蝎对这次聚会就又多了一份在意，以至于聚会前一天夜晚在酒店里的等待似乎都变得漫长起来。

　　活动的内容和人员终于被敲定下来，除了晓公会的人，还又加上了两个宇智波弟弟和宇智波止水。

　　对此，彼此都熟悉的那一圈人对这次人能聚得这么全很满意，迪达拉和蝎也没有意见——反正这群人他们本来也一个都不认识。

　　活动的内容，却经过了一番争议，才最终被定为泡温泉。

　　宇智波凤虽然曾经以“虽然咱们之间很熟，但是蝎和迪达拉还是第一次见，上来就‘坦诚相见’恐怕不太合适吧，而且南姐单独去女汤算怎么回事”为理由表示过反对。可惜却没有被采纳。

　　不被采纳的理由多种多样：

　　如果不泡温泉，就要想别的活动代替。本来聚会也没有太多的活动可以选择，对于一般聚会来说，大家一起吃顿饭，然后唱场K就挺好，但是介于有你在，我们哪敢组织这样危险的活动。
　　——by带土

　　其实大家一起去居酒屋喝两杯也不错，可佐助未成年。而且和蝎在网上聊完之后，有些很在意的事情想要确认一下……【盯佐助关键部位
　　——by卡卡西

　　我还没同意和你们一起去呢，不要自说自话。
　　——by佐助

　　都是男人，有什么可扭捏的，迪达拉和蝎不会有意见的。
　　——by鬼鲛

　　泡温泉性价比比较高，可以接受。
　　——by角都

　　虽然我对郊游或者露营之类的户外活动没有意见，但现在是冬天，尼桑你吃得消吗？还是泡温泉吧，暖和，对尼桑的身体也好。
　　——by鼬

　　温泉啊……我觉得很不错啊！【擦鼻血
　　——by止水

　　收回前言，我们还是安排点其他的穿的多的活动吧。
　　——by鼬

　　你们考虑过南姐的感受吗？考虑过摘下来眼镜什么都看不清的长门的感受吗？考虑千里迢迢到T市来泡温泉的蝎跟迪达拉的心情吗？
　　——by凤

　　当我乐意跟你们搅合在一块似的。
　　——by小南

　　@▽@没关系，我只要找个角落静静的泡澡就好了。
　　——by长门

　　泡温泉很好啊，恩。
　　——by迪达拉

　　怎么都行，只要见到人就成，穿不穿衣服都不重要。
　　——by蠍

　　……
　　——by凤

　　带土：“OK，那么全票通过，宇智波兄弟被无视意见，就决定泡温泉了。”

　　所以，在酒店辗转反侧了一夜的蠍，第二天就来到了温泉旅馆。

　　蠍到得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当然，作为此次活动的东道主及主要发起人，宇智波凤到得更早。

　　蠍跟在旅店老板娘身后，走过那长长的走廊。

　　这旅馆是标准的和式风格，走在走廊上，可以看到院里的景观，因是冬天，说实话观赏性不强。院子里的树大多光秃秃的，不过还是有些常青植物撑撑场面，而且正赶上梅花开放的时节，哪怕不看花朵，空气中怡人的清香也很是风雅。整体而言，这地方定的还是挺不错的。

　　蠍偏着头看了一会儿，就把视线收回来了。

　　在温泉旅馆老板娘的带领下，蠍看着老板娘跪坐在障子纸门，向里面的人进行询问之后，拉开了纸门。

　　纸门之后的人，也正转过头来，看向门口。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虽然还是下午，但天上层层叠叠的乌云很厚，屋里已经点上了灯。

　　这样屋外昏暗，但屋内却点着灯的场景，倒是和蠍的梦境重合了。

　　在蠍微微一愣的这个当口，凤已经微笑着招待起他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招呼着蠍坐下，表达了对见到蠍的欣喜，关怀了几句对方一路过来是否顺利等。手上也没闲着，执壶给蠍倒上了热茶，不过分亲近却也不冷淡，正是恰到好处。

　　一看就已经是个成熟的社会人士了。

　　蠍觉得他该觉得舒坦的，可事实上并没有。

　　潜意识里，他觉得宇智波凤不该是这样个人。或者该说，面对他的时候，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优雅而板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挂着标准却说不出的疏离的微笑，态度上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的样子。

　　那应该是什么样呢？

　　蠍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荒谬，却发现，自己几乎是立刻的，就想象出了这个人会是什么态度。

　　大抵是一手支着矮几，懒懒地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窗外或者读着自己的书，等到自己都坐下来了，才收回视线，勾勾嘴角随意地招呼句废话：“来啦？”

　　可自己却不会因此而不高兴，因为他总能在那个人深沉漂亮的眼睛里，看到浅浅的笑意。

　　那不是流于表面的殷勤。

　　与此同时地，蠍在心中暗暗叹口气。

　　不说眼前人对自己的态度问题——他本就不应该苛求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和多年老友一般自然。只是，只论凤其人，恐怕也不是同一个。

　　当然，这两人的性格也很有相似之处，说起来都是蠍喜欢的朋友类型。只是眼前这个明显太好懂了些，如果说这个比梦里那个差在哪里……

　　蠍觉得，大概眼前这个，再被残酷地磨砺个二十来年——几乎几度经历生死，见过那么千八百次血的那种磨练，就能变成梦里那个了。

　　而眼下这个社会，怎么也不太可能经历那样的事。更何况，还要同时保证驻颜有术，二十年都不带变样的。

　　他要找的人不是眼前这个，此行可能白来了。

　　蠍心中大为失望，脸上却一点不显，他的行为已经渐渐恢复到当忍者时的模样。就连十年前的宇智波凤都被他一个照面就凭感觉识破了卧底身份，更何况眼前这个和平时代长大的年轻人。

　　蠍一边和凤愉快的聊着天，不着痕迹地试探了一番，发现对方真的是毫不知情之后，也是有点发愁。

　　他已经越来越肯定，他现在的情况才是非正常，而梦中的场景和人物，才是他所熟知的一切。

　　想要搞明白怎么回事，并且恢复正常。

　　要么，他完整的想起来之前所有的记忆，然后或许就会有解决的方法。要么，就是遇到“熟人”，由“熟人”帮他一把，等他回到原来那个圈子，然后自然而言的就恢复记忆。

　　眼下虽然凤的情况让他有些失望，但好歹是找到了线索。

　　或许剩下的人当中有本尊，又或者，见到这么多相熟的人，他能想起什么。

　　于是两个人同样高超的谈话技巧下，哪怕第一次见面也丝毫没有冷场。时间飞快地流过，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来到。

　　场面迅速变得热闹起来。

　　作为常年在国外，偶尔才回国一趟的人，凤显然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蠍身上，给蠍逐个引见之后，就去跟其他朋友寒暄了。

　　蠍一边看着现实中更为跳脱的带土耍宝，一边暗暗观察着其他人，尤其在看见长门那厚厚的眼镜片的时候，也叹为观止——不愧是轮回眼。

　　凤此时就正跟长门和小南说话。

　　前面说了什么蠍没听到，此时是正在说他们这个包间对应的温泉。

　　凤：“我哪敢真的让南姐独自去女汤，这里的温泉我原来来过，中间有大块的岩石隔开，彼此不会看到，说话也方便。”

　　小南：“你费心了。”

　　凤：“这是说的哪里话……”

　　蠍听了几耳朵，就没有意思听下去。

　　这时候，迪达拉也到了。

　　迪达拉在网上是个自来熟，没成想现实见面倒是拘谨了很多，一看就还是学生。

　　迪达拉转了一圈，发现彼此相熟的那一圈人大多都已经进入社会好多年，着实不怎么说得上话之后，就蹭到了在网上相对更熟的蠍身边。

　　蠍对他倒也相当耐心，导致迪达拉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安慰，很快就不那么紧张了。

　　蠍同样默默地仔细观察一番，依然没有得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虽然这样的打击远远不到让蠍急躁起来的程度，但失望总是有的。至关重要的是，如果此次一点收获都没有，蠍暂时也还没想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此时，蠍已经歇了遇见熟人的念头，只希望自己能受些刺激，恢复记忆再从长计议。

　　当然，蠍没想到，刺激来得这么快。

　　唯一因为今天有工作的鬼鲛最后一个来到了，已经互相交流过近况的大家一窝蜂的涌上去，说着他要罚他喝三杯之类的话就把他引到了座位上。

　　唯独迪达拉和蠍两个没见过鬼鲛的人如同遭遇晴空霹雳。

　　迪达拉：“这是人类？”

　　迪达拉：“这真的不是后厨的鱼套上衣服跑出来了吗？”

　　迪达拉：“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恩。”

　　迪达拉：“……蠍旦那，你也说点什么啊？”

　　迪达拉一连吐槽好几句，都没听见蠍回应，这才转头看向蠍，之间蠍已经彻底惊呆在原地。

　　迪达拉赶紧在蠍眼前挥挥手：“喂喂！蠍旦那，你没事吧？”

　　蠍如梦初醒，转头看向迪达拉：“没什么，只是受了刺激，想起来一些事罢了。”

　　蝎艰难得将目光从鬼鲛那张提神醒脑的脸上移开，缓缓的呼出口气。

　　既然想起来了，首要的就是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该如何离开。

　　蝎定定神，一边想了想自己来这里之前的情况，一边暗自运转起查克拉，探查自己体内是否有异常。

　　来之前，自己最后清醒的意识，是被推进手术室进行由大蛇丸主刀的恢复人类身体的手术。如今看来，眼前这种情况八成和那手术脱不开关系。至于是不是大蛇丸搞得鬼，现下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查克拉流转控制起来如臂指使，无论从查克拉的属性还是整体的量来看，都和他之前的身体一般无二。好歹还有个好消息，蝎挑挑眉。

　　接下来就是眼前这异常的场景了。

　　基本来讲，有两种类型的忍术可以造成这样的情况。

　　时空间忍术和幻术。

　　时空间忍术基本可以排除。

　　虽说身体从感觉上来讲似乎完全没有不对，但是，却毫无疑问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眼下自己使用的这具身体，和周围这种和平但对蝎来说相当违和的世界的普通人一样，没有胸前曾经取出过蠍核的痕迹。

　　更何况还有之前他记得清清楚楚的梦境。

　　梦里的自己是躺在床上昏睡的，如果是和什么人做了替换，一定立刻会被凤几人发现。更何况，在梦中，阿雪还曾推测过自己是在做梦，虽然还没有被证实，但阿雪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估计怎么也会有六七成的把握。

　　那么，综合考虑，这八成是幻术了。

　　可如果这样，情形也还是不太妙。

　　擅长幻术的人极少，因为幻术传承极大依赖天赋，后天努力的效果微乎其微。而这种天赋到底是怎么回事，蠍也说不太明白。基本上公认的一点是，幻术使用者，往往智商偏高，智商堪忧如鸣人一类，基本就不用想了。

　　可如果只是这么容易，那倒也好了。幻术使用者们聪明，但聪明的人不一定都能用幻术。比如木叶奈良一族，头脑是忍者世界公认的好，却也没听说出现了哪个幻术高手。

　　蠍也是怎么都不开窍的高智商人群之一。

　　非要努力一下的话，蠍可以用这个世界的一句网络用语来概括一下其悲催的感受。

　　那就是：原理我都懂，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所以，大多数忍者们努力学习幻术的目标不过是在自己中幻术的时候能够想办法破解幻术，对于这一点，就是蠍也不例外。

　　加之队伍里后来有了基本可以称当今忍界幻术第一人的凤之后，蠍早已放弃幻术很多年。此时也只能先试一下了。

　　蠍先让查克拉近乎停滞，又猛然爆发加快，搅得体内查克拉搅得如同暴风雨下的海水一般狂乱，如此几个往返，见眼前的幻术一点变弱的趋势都没有，停下此项尝试。

　　当然，不是所有的幻术，都可以通过自己控制查克拉而打破的，在这种时候，忍者们就要依靠同伴将查克拉打入自己体内，扰乱查克拉流动来达到打破幻术的目的。

　　阿雪既然猜测是梦境，就不可能没试过将查克拉送入自己体内。但是自己现在却依然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或许这也是阿雪最终没能确定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的原因吧。毕竟这一招一直以来无往不利。

　　如果这真的是幻术的话，大概要和万花筒写轮眼的术的强度相媲美了吧？蝎蹙了蹙眉头，对这种程度的高级幻术有些束手无策。

　　最后，蠍相当豁达且英明的决定：等宇智波凤来救，我先泡温泉。

　　蠍本意是并不急于一时，至少他现在拂袖离去也不会立刻就找到破解幻术的办法，所以就留下“好好享受”了。

　　谁知道宇智波凤会用个什么方法解开幻术呢？或许是在他本体处通过某些方法，也或许是像他这般，进入这个幻境和他会和之后，再做什么。

　　如果是在本体就解决，那蠍无疑没法配合什么。但如果是后者，蠍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方法找到他？或许会费一番周折，如此看来，除了回去之后再想办法自己破除幻术以外，他要么做出什么事情，提高一下自己在这个诡异世界的知名度，让对方能循着线索找过来。又或者……

　　蠍看了看已经下水的一群人，貌似还是借助这里“宇智波财团”的名头来得更方便些。宇智波财团声名在外，而且连名字都没有变，只要保持和这里的短毛凤保持友好，估计长毛凤很快就能找过来了。

　　蠍虽然不能自己施用如此高级的幻术，但是介于丰富的阅历和对幻术原理的理解，倒也猜到这种可能性更高一些。

　　所以，蠍一边的确是享受了一番从没享受过的泡温泉的滋味——15岁前长驻沙漠，15岁后把自己改造成了傀儡无福消受；一边对着一群朝九晚五上班的“凡人们”展开了高超的套近乎手段。很快就和短毛凤之间的友谊连跳三级，继续保持较为频繁的联系完全不在话下。

　　看着这个好忽悠的短毛凤，蠍一边觉得有些违和，一边说实话感觉真是有些暗爽。毫无疑问的，就算是当初被他一眼穿帮的长毛凤，蠍应付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露出马脚来的。

　　于是，因为这种忽悠根本连脑子都不用动就能完成的蠍就更惬意的享受温泉了。

　　而此时的宇智波凤正一路看着神奇的应该出现的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伫立在东京都俨然一副“我就是东京铁塔”的样子；银座等著名日本东京的地标建筑纷纷被各国建筑物所代替的时候，凤觉得自己也是醉了。

　　毫无疑问，蠍这次中招和大蛇丸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和自己有些关系——显然，他当初使用蠍的身体，不知原因的给蠍留下了点东西。

　　眼前这以假乱真但怎么看怎么不对的场景基本是宇智波凤两辈子的记忆再加上蠍的记忆互相混合的结果。

　　不过林君黎是从来没去过日本的，倒是曾在欧洲游学，当时对于日本的情况倒也有些大致了解，这幻术还挺高级，自动进行了结合，至少蒙蠍是完全没有问题了，不过凤本人看起来这场景就相当玄幻了。

　　以至于搭配太诡异，让凤都完全没能够升起看到二十多年没再见的现代社会的感慨。

　　一路循着诡异的幻术波动前进，就到了一家温泉旅馆。

　　因为也不知道蠍在这里的基本信息，凤干脆也不打听了，直接翻墙而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趴在墙头上，看着惬意泡着温泉的蠍，凤抽了抽嘴角。

　　累死累活为哪般？

　　要不，我也去泡会儿？

　　凤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毫无偷窥自觉的看着一群熟人，尤其是晓成员在池子里像孩子似的打闹。感触倒是比在马路上看见西服革履的人群、玻璃帷幕的高楼和奔腾不息的汽车来得更深一些。

　　到底，上辈子那些浅薄的经历，被这一辈子那些浓墨重彩的记忆所覆盖了。

　　也是觉得在个幻境中被发现也无妨，凤也没想着收敛气息，于是很快就被蠍察觉到了异样。所以当蠍看见趴在墙头一脸微妙地对他挑挑眉的长毛凤的时候，竟有种被抓包了的囧然。

　　凤看蠍看见自己，并且完全意识清醒的样子，就也没跳进圈子直接把人劫走，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冲蠍指了下隔壁的院子，就跳下墙头，离开了。

　　蠍看着那已经没人的墙头一小会儿，然后就称自己泡的有些晕，想要出去透透气。几人关切的问了几句，看他的确不很难受的样子，就放他离开了。

　　穿着浴衣，离开包间，蠍就缓缓地往凤刚才指的包间走过去。

　　推开门就看见那家伙躺靠在一张长椅上，正饮着茶水看院子中的一只不知在啄着什么吃的小鸟。

　　即使隔了道墙，隔壁热闹的声音依然很清晰。哪怕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照样跟孩子似的吵闹不休。

　　蠍走过去坐在凤旁边，一起听着旁边的声音，两个人都没说话。

　　这个幻境由两个人的记忆共同组合而成，或许不是所有执念最深的东西都出现了，但毫无疑问的，出现的这些人和事，都是很重要的。

　　显然，就连蠍都没想到，除了凤他们四个，竟然其他的晓成员也会这么清晰的出现在这个幻境之中。

　　隔壁那间屋里的人，其实一小半，都已经死了。

　　而且，他们在一起的场景，也从来不曾如此温情脉脉。

　　或者该说，晓成员压根没有用真身聚齐过，而有数的几次象转分身的集合，气氛也沉重得很，彼此间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杀气腾腾。

　　才不是这么美好的东西。

　　结果呈现在这个幻境里，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鸟飞走了，凤也收回了视线，见蠍手上握着茶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下了然。

　　“不管怎么说，我们在晓里呆了十几年，这样不是也挺正常的吗。”凤宽慰道。

　　“也是。”蠍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闻言就把那些莫名的情绪清理了出去，也小口的喝起茶水来。

　　见蠍恢复常态，凤就不再多说。对于卧底来说，控制自己的情绪本就是基础。更何况和剩下的人，本来也说不上什么交情。“怎么不再泡一会儿了？我刚刚看你可高兴得很。诶……想我辛辛苦苦一路披荆斩棘而来，你竟如此悠闲，我感觉很受伤。”

　　蠍抽抽嘴角，没搭理凤。

　　反正也知道对方不是真的介意。

　　两人饮尽了茶水，凤问道：“那走吧。”

　　“恩。”蠍点头，跟着站起来。

　　见凤从袖子里拿出铃铛，以一种独特的节奏摇了几下，蠍顿觉头脑似乎有些昏昏沉沉。

　　临失去意识前，仿佛听到隔壁有人叫了一声：“下雪了。”之后就再也不清楚了。

　　凤见蠍的身影慢慢消失，才终于松了口气。

　　抬头看着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被雪花所碰触的东西却慢慢的变成了不算太耀眼的光点，缓慢的也消失了。

　　隔壁的人们似乎并没有发现这样的异常，已经吵着进屋吃饭了。

　　凤手上的动作不停，雪迅速大了起来，跳上围墙，就能看到外面那个一望无际的场景正在飞速的崩溃消失，这个院子正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纵使如此，大概也要不了几分钟，就也化作一片齑粉了。

　　“如果可能的话……”凤说了半句，却没了下文，自身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不见。

　　所以也没听到屋子里的人的话。

　　止水侧头问旁边的凤：“什么如果可能的话？”

　　凤正替鼬盛着汤：“恩？止水你说什么？”

　　止水似乎有些疑惑：“没，大概是我听错了。”

　　鼬收回看着外面的视线：“不，是外面的人说的。”

　　【记赤砂之蝎的一个梦篇章完结】

作者有话说

　　这篇终于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