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武士与玫瑰-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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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惊恐地看向明智，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您、您在胡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杀害三枝小姐啊！而且木村和远藤又是怎么被杀的呢？他们也是在密室里被杀的吧？我又没有机会制造密室啊！”
明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毫不留情地说：“那两个密室的手法也已经解开了。”
他微微偏过头，指着防盗门询问：“本田刑事，这扇门仔细检查过了吗？”
本田立即回答：“是！我们用技术手段检查了这扇门，门锁也拆开检查了一番，除了那个奇怪的小孔之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除了门锁之外，你们有彻底拆掉这扇门，检查每一颗螺丝吗？”
“拆门？没有……”
“就算都拆了，你们也发现不了什么。”明智微微一笑，“这个房间的门并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但另外两扇门就不一定了。”
本田仍旧一头雾水：“明智警视，您这是什么意思？”
“远藤和木村的密室其实也是心理密室。第一起杀人案案发，警方势必会仔细检查现场。如果门上设有机关，有可能无法逃过警方的法眼。但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一扇没有动过任何手脚的门呢？
“警方什么也查不出，从而获得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房门的构造是没有问题的。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暗示。更何况凶手的杀人方式充满仪式感，比起房门可能隐藏着的机关，杀人现场带来的冲击更为震撼。如果后面再发生杀人案件，在这种仪式感的调动下，警方很容易认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作案手段雷同，后两个杀人现场是第一个杀人现场的复制。如此，警方在检查现场时会无意识放松警惕，从而忽略某些细节。”
明智游刃有余地解说，平静的语气底下是能撕毁一切的锐利。
在众人注视之下，他缓步行至门边，手指轻敲木门上镶嵌的玻璃，道：“第一个机关就藏在这扇门之中。只要将其中一块玻璃打破，凶手就能把手伸进去锁门了。”
“打破玻璃？”本田吃惊地说，“可是玻璃明明是完好的啊？”
“凶手事先准备玻璃刀和替换的玻璃，在作案之后，用玻璃刀把门切碎取下来，从外面把门反锁，再把替换的玻璃放入搭口槽中，就能恢复如初。”明智话锋一转，猝然发问，“嵯峨先生，最近楼上房间的玻璃门有没有被打碎过？”
“您说最近……”嵯峨眯起眼睛使劲回忆，“啊！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有一群大学生过来住宿，大半夜玩什么冒险，弄得一片狼藉，打碎了好几个房间的玻璃呢！门玻璃，窗玻璃，统统被他们打破了！不过后来他们有赔钱，就不了了之了。”
“那也是事先计划好的。”明智解释道，“玻璃被打破，肯定要重新定制安装，凶手从中获取玻璃的具体尺寸，然后依葫芦画瓢，定制两块替换玻璃用于作案。”
“原来如此，远藤房间的门只锁了这一扇夹玻璃木门，只要替换玻璃就能解决了。”本田了然地点头，然而又陷入新的苦恼，“那木村房间的门呢？两扇门都好好地锁着，外门可没有玻璃呀！”
明智说：“这就是第二个机关。理论上，每个房间的门镜是完全焊死的，但是木村房间的门镜的外侧部分事先被切下来，用胶水暂时粘上，凶手作案后，取下门镜，用细线穿过中间的洞，把门反锁，然后回收细线，再用强力胶水把门镜粘好。如果不彻底拆下来根本不能发现。
“后两个密室在场所有人都能完成。唯有第一个密室，除了风间小姐之外没人能做到。”
又一次被点名，风间慌张地辩解：“为什么您非要认定是我做的呢？三枝小姐被杀的时候我明明在和客户打电话啊！”
明智微微一哂：“三枝小姐毒发身亡的时候你确实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因为你请了一个绝佳的帮凶。那个帮凶的名字是——木村宗弘。”
“三枝毒发身亡时，在现场的人是木村。现场有很多纸箱子，本来装的是以布置会场的名义运进来的新鲜玫瑰。木村在你的指示下用那些玫瑰布置现场，放置遗书和下毒的水杯，顺便擦掉指纹。证据就是他的手被玫瑰扎到，如果检查一下现场的玫瑰，应该可以查出他的血液反应。
“你只需要在一切布置完成之后锁门就行了。那天开幕式开始后，三枝一直没有到会场，楠木小姐请你去三枝的房间查看情况，你趁机用钥匙锁上门，然后回到会场谎称三枝好像出了事，让楠木小姐拿备用钥匙和你一起开门，在成功归还钥匙的同时，让她做你的证人。
“我们找你问口供时，你去了卫生间。我猜你是特意去洗手吧？钥匙不能沾上自己的指纹，又不能戴手套，所以你在手指上涂了透明甲油。如果不快点洗掉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明智解说的声调逐渐压低，透着咄咄逼人的意味。
巨大的压迫感让风间不自觉后退一步，但她仍然倔强地回嘴：“还以为您会说是我让木村下毒杀了三枝小姐，既然木村没有杀她，那我是怎么杀掉她的？”
“药。”明智幽幽地说，“三枝有严重的抑郁症，一直靠吃药维持。你作为她的助理，很清楚三枝的生活习惯，也容易接触到她的随身物品。我已经确认过，三枝的药盒里有两种药恰好吃完了，这两种药的服用剂量分别是两片和三片。为了避免起疑，你选择其中两种药，留下一次的量，并在其中掺进一片注入氰/化/钾的药片。等三枝中午吃下，药在胃里融化之后就会毒发身亡，这样即使是法医鉴定，也不容易查到是药物的问题。”
见风间脸色微变，明智又补充说：“你很聪明。案发现场布置得宛若自杀现场，从常理推测，凶手会如此布局，自然是为了掩盖他杀的事实，让警方认为这起案件是自杀，从而洗脱自己的嫌疑。所以凶手在作证时一定会想方设法掩饰。但是你反其道而行之，如实作证，种种证词都指向她并非自杀的事实，因为你知道，我绝不会相信三枝是自杀。这是非常出色的心理博弈。如果不是因为……我不会怀疑你。”
风间崩溃地说：“好吧，既然您已经完全认定我是凶手了，我说什么也没用。那么我又是怎么杀害木村先生和远藤先生的呢？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说法！”
“凶手在昨天凌晨潜进远藤房间，从他身后反握匕首刺死他，做成自杀的样子。在那个时间，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你是有机会杀害他的，这个你没有意见吧？”
“那木村先生呢？我总有不在场证明吧！”
明智奇道：“为什么你这么笃定你有不在场证明？”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武士与玫瑰-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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