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一盏清茶》没失没忘

15、你该长大了

　　颜也和苏沐秋提着从商场里买来的几大袋零食往回走。
　　“买这么多零食啊，吃的完吗？”颜也吃惊地看着两人手中的袋子。
　　“里面很多都是沐橙指定的，说要庆祝我们队伍成立。”苏沐秋苦笑。
　　颜也点点头：“沐橙说的不错，应该庆祝庆祝。”
　　“你……”苏沐秋的表情一言难尽。
　　颜也甩了甩被袋子勒痛了手，低头换了只手。
　　“过几天，我要回日本了，你……”话还没完，颜也被人使劲撞了一下，旁边的苏沐秋瞬间被她撞了出去。
　　接着，尖叫声响起，颜也被慌乱的人群挤来挤去。
　　“啊！撞人了。”
　　那一刹那，颜也只觉得周围都失了颜色，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心跳似乎都失去了跳动，她愣愣地不知道呼吸为何物。
　　颜也愣愣地看着被轿车撞出去的苏沐秋躺在血泊里，他浑身都是血，原本俊秀的脸庞上全是血渍，身体里的血还在不断地流出来，颜也踉踉跄跄地爬过去。
　　脸上不知何时已满是泪水，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电话找救护车。
　　“苏沐秋！你不准死。”
　　地上的苏沐秋张了张嘴，声音几不可闻。
　　“颜也……”
　　“你不要说话了，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千万不要死，不然……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颜也哭着说道，她用手捂住苏沐秋流血的伤口，旁边有学医的给他做急救，眼泪不停地掉，仿佛将这一辈子眼泪都给流尽了。
　　“来……不及了。”苏沐秋只觉得眼前发黑，颜也的泪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触觉却让他觉得烫的灼人。
　　心中有许多放不下，却抵不过生命的流逝，最后堕入黑暗。
　　医院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苏沐橙几人立即围上去，医生带着叹息宣告苏沐秋死亡。
　　“哥哥，哥哥……不会死的！”
　　苏沐橙顿时觉得绝望哭了出来，叶修跌坐在地上。
　　黄少天觉得不敢置信，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朋友亲人的死亡让年纪不大的几个少年觉得天塌下来了。
　　陶轩强忍着悲伤上前安慰几人。
　　蹲在墙角的颜也动也不动，从苏沐秋上救护车开始，她便这样了。
　　苏沐秋很快被从手入室里推了出来，几人围上去，颜也远远地看着被白布遮了的苏沐秋，也不上前。原本几个小时前还对她笑得温柔的人此时被一层白布盖住，没了呼吸，让颜也只觉得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沐秋！”
　　颜也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呆滞地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沉沉，树叶被风吹得直响，颜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做梦，回头看向室内，又反驳自己。不，不是在做梦，苏沐秋他，的确已经死了，是被她害死的。
　　蜷缩在床上，眼泪又掉出来了，她明明不想哭，为什么要掉眼泪。
　　看吧，生命这么脆弱，所以她害怕。所以她不想回灵山，不想去执行任务，她害怕在那些过程中遇见她做了挽回不了的事情。她真的害怕，她做不到像灵山的律法一样公平公正。她会有感情，她会心软，她也许会违抗灵山的律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紧了紧手心，颜也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名字，顿了顿然后拨了出去。
　　日本，越前龙马的房间里手机亮了起来，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床上的越前龙马动了动，摸到手机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见来电的名字，他瞬间睡意全无。
　　“喂。”
　　颜也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她抿抿唇，声音由低到高，由慢到快。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听见那边的声音，察觉到不对劲，那微哑的声音，她好像在哭。这个判断让越前龙马愣了愣。
　　“你怎么了？”
　　“他死了，我……”我要怎么样呢？苏沐秋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在脑海里回放，她想要说什么？
　　死？越前龙马捕捉到这个字眼，想要说什么那边却挂断了。
　　她，到底怎么了，划开手机微信，打开颜也的朋友圈，那里只有之前她在中国跟朋友的合照，这几天再没有其他信息。
　　握紧了手机，越前龙马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颜也挂断手机，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白天苏沐秋出事的地方，那里苏沐秋留下的血渍已经干了，一片暗红显得刺眼。
　　颜也在那里站定，右手手腕上的铃铛响动，铃声在静寂的黑夜里散开，白色的光华在铃铛上绽放。
　　忽然，铃铛从绳子上挣开，飘在颜也的面前，急速旋转，铃声也越来越急。
　　四周开始变得一片白，空洞的白。
　　突然，留影石一闪，阿笙的声音在这片白中响起，随之阿笙的面容也出现在颜也的上方。
　　“你在干什么？世界线不可扭转，你疯了吗？”
　　声音里满是急切和生气，气她的疯狂。
　　颜也仿佛失聪一般，对阿笙的话不做反应。
　　“你快停下！你这样下去，会被执法部审判的。”
　　颜也终于有了反应，她抿了抿唇，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灵力狂涌，铃铛的声音不断，仿佛谱成了一曲古老的旋律，那片白开始变化，白色变成黑夜，黑色变成白日，时间倒退，直到那片血渍消失，苏沐秋出现，颜也笑了起来，和铃铛一起跌在地上。
　　而颜也上方的阿笙，已经起的说不出话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颜也，身后的房间里瞬间响起警报声。
　　“警报！警报！有人逆转小世界的时间线，请及时处理！”
　　……
　　阿笙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对着颜也说。
　　“你这样做，值得吗？你的父母你要怎么面对？灵山的执法人员你怎么面对？这一切的种种你要怎么面对！那个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颜也扯了扯嘴角，她说道。
　　“阿笙，我只想要心安。”
　　“心安？这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多的心安？身为灵山的人，你就该明白，这些不能作为你违法的理由。”
　　“颜也，你该长大了。”
　　阿笙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做，我管不了了，你好自为之吧，那些后果，你该想得到的。”然后断了联系。
　　颜也捡起地上的铃铛握紧，她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飘在空中的留影石，灵力注入，石头化为灰尘。
　　然后消失在这个街道上，原本定格的世界，瞬间布满喧嚣。
　　苏沐秋站在街边愣了愣，想要跟颜也说话，却发现颜也不见了。
　　这边，网球部的越前龙马一愣，我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