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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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以前，贝丝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对准卷发男或是莎朗扣下扳机。她手上沾的鲜血已经多得无法洗净，也不在乎再多一些。
然而开枪前的一刻，脑中突然浮现出史蒂夫的脸，眉头紧皱，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失望和痛苦。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是和美国队长拥有相同信念和意志的人。如果她开了枪，这份血债既是她的，也会算在史蒂夫的头上。
突然就心软了，贝丝最终只朝莎朗身边的地板上开了几枪。
“钱宁特工，”联络器里传来朗姆罗气喘吁吁的声音，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罗杰斯队长和猎鹰朝天空航母过去了，我们没能拦住他们。”
“他们想调换母舰的定位刀锋，你带几个没受伤的队员，我们一起去母舰上拦截他们，”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贝丝的意料，本意也只是拖延史蒂夫他们的时间而已，“必须保证母舰成功定位目标。”
朗姆罗的声音明显迟疑：“就……我们？”
“还有冬日战士。”
这个代号仿佛是一颗强效的定心丸，朗姆罗在联络器另一头点点头：“好。”
就在贝丝带着队赶往母舰时，联络器里又传来消息：“长官，皮尔斯先生的会议出岔子了，黑寡妇混了进去。”
皮尔斯果然太小看他们的折腾本事了，刚想答复，她的联络器突然出现滋滋的干扰音，几秒后，耳机里传来一个低沉、操着德国口音的男声：“伊丽莎白。”
贝丝心里一颤，这个声音她没听到过几次，却在听到的一瞬马上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史……史崔克先生？”
“皮尔斯是我们可以牺牲的筹码，无足轻重。”
心中微讶，所以说史崔克一直都监听着他们的联络器？甚至神盾局里的摄像头？
“洞见计划事关重大，哪怕你能阻止美国队长少换一块刀锋服务器，我们也可以消灭上百万的目标。”史崔克微微停顿，“当然，你必须得活下来。如果你没能成功阻止他们，立刻逃走，你有更重要的任务——拿到洛基的权杖。”
“啊？”
为什么邪神的权杖会是比关系几千万人生死的洞见计划更重要的事情？
“弗瑞上个月把权杖转移到了神盾局总部，进行秘密研究，我还需要他所有的研究成果。”史崔克没有打算继续解释，“伊丽莎白，你是我在神盾局内部最信任的九头蛇特工，权杖的消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要像皮尔斯一样让我失望。”
这番话让贝丝受宠若惊：“Sir，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又一阵干扰音过去后，贝丝回复联络器：“朗姆罗，你去理事会支援皮尔斯，我去天空母舰协助L1。”
“但是皮尔斯……”
“这是史崔克先生的指令。”斩钉截铁地说完，她关闭联络器，问身后的人：“你们有谁会开战斗机？”
三艘天空航母已经离地几千英尺，除非像猎鹰山姆一样有一对机械羽翼，否则到达航母上的唯一方法就是……开一架飞机上去。
他们都利索地摇头，贝丝无奈地撇嘴：“你们去总部支援朗姆罗，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贝丝驾驶战斗机的技术不是太好，但好在母舰周围的区域比较空旷，驾驶难度并不高。
三艘母舰，如果想要救下所有的人，必须要分别去每艘航母的数据中心替换掉定位刀锋。以史蒂夫的性格，他一定不会漏掉任何一艘。但贝丝不知道他们已经成功替换了多少片服务器，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艘母舰上。
昆式战斗机在三艘天空航母面前简直就是大象面前的蚂蚁，贝丝开着战斗机在航母四周逡巡，一番搜寻之后，总算看到一艘航母的甲板上，似乎有人在走动。
她稍微开近一些，发现其中一个穿着蓝色制服，正和另一个背上有金属机械的人一齐向航母中央行进。
马上就认了出来，这是史蒂夫和他的好基友山姆。
继续把飞机开得近一些，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甲板上的史蒂夫突然被一个从旁边冲出来的黑色人影撞飞，对方力气极大，史蒂夫毫无防备地被推倒甲板边缘，撞破护栏，沿着航母的羽翼滚了下去。
心里倏地一惊，贝丝几乎来不及思考，猛地一拉手里的油门拉杆，以最快速度向史蒂夫掉落的方向开过去，也忘了以她的技术，这样的速度很容易撞上航母外侧，机毁人亡。
战斗机以一个极快的俯冲到达了航母附近，贝丝看到史蒂夫一只手拿着盾牌，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抓航母的机身，但还是不断地向下滚落，随时可能会掉下几千英尺的高空。
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航母的外部会不会装有监控摄像头，就这么冲过去救他会不会失去她苦心经营十几年的，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的来自史崔克的信任，似乎只有肾上腺素和那颗焦急不已的心在支配贝丝，她架着飞机急速地俯冲下去，在快接近史蒂夫掉落的方向时猛然停住，发挥超常地没有撞到航母。
在史蒂夫落到航母尾部喷射器的底点时，贝丝把战斗机左边的羽翼对准喷射器尾部的侧边，恰好接住下落的史蒂夫，他紧紧抓住航母喷射器的边缘，借着手臂的力量向上一攀，总算脱离了坠落的危险。
贝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理智也终于回笼——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莽撞的事情。在她想起应该马上掉头飞走之前，站在航母尾翼上的史蒂夫已经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驾驶舱内的贝丝。
只隔了不过十米的距离，贝丝清楚地看见史蒂夫用口型在叫她的名字，哪怕戴着面罩也能读出他脸上的表情：疑惑、惊讶，似乎还有欣喜。
莫名有一种小孩子被大人抓到偷吃糖果的紧张和不安，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联络器被地球另一个角落的史崔克监听着。
正打算调转方向离开，还站在甲板上的巴基也看到了贝丝驾驶的战斗机。自然而然地把贝丝当成了史蒂夫的同伙，他朝着战斗机扔出钢丝索，贝丝完全来不及避开，钢丝索就缠住了战斗机的左翼。
贝丝心里大叫不好，她知道以巴基左臂的力量，空手一扯就能把战斗机整个左翼扯断。
巴基手上正打算用力，史蒂夫的盾牌就砸断了钢丝索末端缠住机翼的部分，钢丝索被巴基收回，却没有损伤到机翼。
趁此空档，贝丝迅速驾着战斗机向外飞，远离航母的甲板位置。
巴基没打算继续和贝丝纠缠，他离开甲板边缘，朝航母中心赶去。
从目前的情况看，贝丝肯定应该马上离开，因为以他们的武力值，她很难插上手，何况史崔克也基本放弃了洞见计划，转而让她去做“更重要的任务”。
没必要去搅这趟浑水了，她必须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她才能见到布莱恩，才能保护躺在病床上的他。
至于史蒂夫——她相信以美国队长的能力，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至少能活下来……他怎么样也不至于念基友旧情而心甘情愿地被打死吧？
艰难地选择了一分钟，她最终驾着战斗机朝地面驶去。
在快要着陆时，贝丝看了一眼显示屏，发现已经到了预定的目标锁定的时间，她回头一望高空，发现三艘航母的位置突然变换，两侧的炮弹口竟然互相对准了临近的航母！
他们想直接毁掉三艘天空航母，毁掉神盾局！
但是……史蒂夫还在其中一艘航母上啊？
而以史蒂夫的性格……他完全可能牺牲自己和巴基的性命，换来神盾局和九头蛇的毁灭。
一两秒的思考后，贝丝果断地摘下联络器，用脚踩碎，以最快的速度飞往史蒂夫所在的那艘航母。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43章【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