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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唐家军威无可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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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没再提起那事,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那般。又几日,两骑轻骑来到了临近要塞嘉峪关的酒泉县,一路上喜琛都在遐想着汉人与胡商其乐融融共处于酒泉县的热闹场面,兴奋的盘算着要买些胡人带来的稀奇玩意儿,颜初瑶策马走在官道上,眉头却微不可见的蹙起了。
本应商旅往来不绝的官道上甚至没看见一个人影,该不会是这么巧遇上了城禁罢?
念想着,颜初瑶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重,她扭头朝身边兴奋得想快速冲到城门前的喜琛道,“你快马去城门看看,这酒泉怕不对路。小心些!”
喜琛得令,撒了欢的挥着马鞭迅速的越过了前头的颜初瑶。别看他一副大大咧咧不知所惧的模样,毕竟他以往做的也是刀尖舔血的活计,基本的机警和判断也是了得。这不,见城门紧闭,他便已打起了精神,当他的马快踏入城门前一箭之地时,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利箭破空的“哧——”声。那声音来得急促,喜琛情急之下只得一牵缰绳,硬是让坐下的良驹急急变向。
“噗”的一声闷响响在他身侧不远的地面上,他扯紧了缰绳,伴着一声马匹嘹亮的嘶鸣,他堪堪的在原地停了下来。
前面的动静颜初瑶多少也瞧见了一些,她一夹马腹冲向了喜琛所在的位置,停下来了的喜琛侧目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不由得愣在了鞍上。
那是一支一指半粗细的箭矢,箭头没入地面不知深浅,它的尾翎羽仍在瑟瑟抖动。
喜琛知其厉害,不敢再冒进,也不知颜初瑶会作何打算,便微眯了眸,望向那高耸的城楼。
颜初瑶远远地便见到了那支斜插在地面的箭矢,眼神微沉没对喜琛说什么,她一掠而至在喜琛身边停下,同样抬头去看那城楼。见城楼的墙上探出了十余架机弩,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酒泉果然有问题。
城楼上的士兵见两骑识相的在一箭之地外停下,便没再射出箭矢,但也没人撤下了对准两人的机弩。
喜琛见状,也不需颜初瑶多言,他气沉丹田,嘴一张,内力附在声音上远远传开了去,即便是在一箭之地外的城楼上,也能听个清楚,“在下同小妹应旧相识的邀,特来酒泉与之相叙,我们对酒泉的现状不甚了了,兵大哥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城楼上的士兵听了,原本绷紧的气氛似乎稍放松了些,其中一个看着像是小头目的依旧端着机弩,头却抬了抬,一嗓子吼道,“没有弄错!奉巡抚大人之命,任何人不得出入酒泉县,二位回吧!”
“我们是来拜访唐小将军的,兵大哥能不能遣人通传一声?就说是颜落来看望他和老将军了。”喜琛按照颜初瑶传来的密音,又是一套说辞。
士兵们一听“唐小将军”的名号,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轻信,又怕这真是小将军的客人,万一待客不周,小将军发起难来那可就真不是几句话能应付过去的。他们低声商议了一阵,原先喊话的小头目率先放下了机弩,语气缓和了不少,“两位从远方来,不知两日前西境出了大变故,小将军随将军已在嘉峪关抵御来犯的契丹蛮族,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两位还请回吧。”
契丹来犯?喜琛担忧的看向颜初瑶,后者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只朝城楼点了点头,便牵动缰绳,鞍下的马顺从的大踏步转身。喜琛见了,朝城楼上的士兵们道了声谢,也牵动缰绳返身离去。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头目身旁有人问道,“程巡抚说一定要拿下的那个才及笄又冷静得不与年纪相符的女孩子,会不会就是她?”那人指向颜初瑶的背影。
“可她的样子跟巡抚说的完全搭不上。”另一个人质疑。
“西域胡人不是常在黑市上卖一些路数不明的人皮面具,我们也都抓过不少人了,难保她也有呢?”
众士兵恍然,整齐有序的抬起了机弩,小头目却摆了摆手,“他们没踏入过一箭地,弩箭的作用已经削弱,别白浪费了箭支。即便真是那个人,现在发箭也没有用处了。”说着,士兵们也是将机弩收了起来,他眼神微凛继而道,“我们是唐古将军的士兵,听的是唐古将军的令!我们接下的任务是歼灭任何绕开嘉峪关翻山潜入我国国土的契丹蛮匪!”
“诺!”闻言,众士兵已然会意。
契丹来犯不过两日,照常理而言有唐古在此,嘉峪关背后的酒泉何需现下就进入高度紧张的戒备,甚至不惜封锁城门?颜初瑶越想,心中就越是不安。喜琛似乎也受了她情绪的感染,一路上也不再喋喋,两人加紧赶路。当日入夜终是到了嘉峪关前那近五丈高的城楼下。
厚重的城门外裹着铁,在门洞外照明火盆的照耀下银光熠熠,愈显冰寒。城楼上火把熊熊,却不见有人影,藏身在墙下的士兵听见下面笃笃的马蹄,一个人利索的拉弓搭箭站了起来,对着城楼下陌生的两骑轻骑喝道,“什么来路!”
“让管事的出来说话!”颜初瑶同样喝了回去,空灵的声音下蕴着的是半身功力,这声怒喝响在人耳边竟似惊雷乍响。靠得最近的喜琛自然没能幸免,他正苦着脸揉着发疼的耳朵,另一只手一抬,朝城楼上抛了什么东西。
城楼上的士兵们也被这样一个女声喝的一愣,一边上这队士兵的什长才寒着脸站起来,一个影子从墙下直掠而上,稳稳落在墙头,那个女声又响起,“唐古将军看过后便能明白。记住,除了唐古唐轶,谁都不能看!”
什长再一次被她的声音震得两耳嗡嗡作响,他探出头往墙下看去,一个女子静坐在马上没再往上看,反是她身边的男子抬着头对他笑,“还不快去。”
什长没来由的颤了颤,一把抓过那团淡黄色的锦帛,向左右简略的交待几句便匆匆跑下城楼,直奔城中的府令府跑去。
嘉峪关的府令本就是唐古的得力下属,唐古领军嘉峪关是,府令府几乎无异于将军府。唐古年五十,精神依旧,他战果累累,名号一出也能震慑敌方。膝下独子单名轶,五岁时便随军学习,如今尚未三十便也是一员骁勇善战的大将。
当西门的守门什长气喘吁吁的冲入府内议事厅,围站桌前论战的一众将领以及恰巧来到嘉峪关的巡抚程锦侯同时侧目,眼神阴沉的看着他。
倒是一旁的亲侍认得他,急问,“这时辰你的什不是正守着西门么,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