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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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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杜萌看着外面街上黑色的轿车开走，然后兜里的手机响了。
杜萌拿出来一看，看到来电显示“黑心大魔王”，条件反射就把自己刚入手没两月的手机扔了。
宠物店小哥哥幽幽道：“你不心疼手机，我心疼我的玻璃柜。”
杜萌：“……对不起。”
杜萌瞪着手机好一会儿，决定假装没听见这电话。
把声音调成静音，任由手机上的电话显示着来电。
“你不接电话？跟男朋友吵架了？”宠物店小哥哥一边给宠物的笼子打扫，正好凑过来看了一眼柜台上搁着的杜萌手机。
“不是男朋友，是一条狗！”杜萌咬牙切齿。
正说着，宠物店外就停下来一辆车。
杜萌看见车窗滑下来，露出秦逸那张冷血无情妖孽脸。
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秦逸这货阴魂不散的？这都能找到她？
“你没事吧？”宠物小哥哥见杜萌异状，担忧地问道。
“没、没……改天来玩，先走一步。”杜萌说完，咬牙抓起手机朝外去。
走到车门前，杜萌壮起贼胆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擅自给我辞职？”
秦逸扫了杜萌一眼：“上车再说。”
杜萌本来想表现出“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本君绝不妥协”的姿态，结果在秦逸脸沉下来的后一秒就很怂地爬上了车后座。
“……”
杜萌：又得罪一次秦逸，我杜萌一世英名将永不复存。T T我为什么当初不吃药，得罪了这家伙啊。他喵的，秦唯没骗本君，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男太可怕了！
车里很沉默，秦逸这家伙根本就忘了“上车再说”这四个字。
杜萌不敢开口说话，只好窝在后座装死。
好在很快就看到了唐家医院大门。
秦逸停下车，对杜萌说道：“你自己先上去，以后上五休二，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下不为例。”
杜萌推门的手顿住，忍不住眨眨眼。
上五休二？朝九晚五？
人间天堂？
“工资呢？”杜萌没忍住爆出这个问题，然后对上后视镜秦逸冷酷无情的凤眼。
杜萌赶紧开门闪人，一溜烟跑了。
唐家不缺钱，肯定不会扣她工资。
电梯门缓缓关上，就她一个人。
杜萌开心地在原地跳了两跳，感觉电梯上升她赶紧站稳。
算了算了，看在上五休二，朝九晚五不夜班的份上，她杜萌就大人有大量，暂时放过那混蛋一马。反正她来唐家医院估计也干不了啥正经事，就当是图个心理安慰，苦中作乐一下。
电梯门开，杜萌又想起了被她遗忘了的唐老爷子，心里嘀咕应该没啥事吧，现在都没反应呢。
去拿了白大褂，见也没人管她，杜萌想了想还是准备去唐老爷子的病房探望一下，以安慰她提心吊胆的灵魂。
刚看到唐老爷子的病房门，她就看见一位护士正开门准备进去，为了避免一会儿又敲门的尴尬，现在趁机去瞅一眼正好。
她小跑两步闪过去，那位开门的护士姐姐很警觉地转身过来看她。
四目相对，杜萌喷了出来。
可乐君！
可乐君见杜萌要惊呼出声，立马把食指比起来示意她安静。
杜萌上前几步拽起可乐君就朝偏僻处拖，可乐君也不挣扎，乖乖地像只布娃娃跟在杜萌身后。
找了个少人经过的地方，她先四下张望了一下，没看见东方辉，这才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在这干嘛？”
可乐君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说道：“照顾老爷爷呀。”
照顾……
见杜萌一脸不信，可乐君很是忧伤，望着杜萌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无声的控诉：“对的呀，人家是唐家新请的高端护士嘛。”
杜萌扫视了一下可乐君那威武雄壮的胸部事业线，对天翻了个白眼。
这踏马的性别都是假的，撒起谎来还要不要点脸？
“杀人是要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杜萌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说道，“天天杀杀杀的，张口闭口就是取人性命，这是文明社会，文明社会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都不懂吗？”
这话她肯定是不敢对着东方辉说的，可乐君虽然跟东方辉是一路人，但是杜萌感觉可乐君就是没什么可怕的，毕竟做人第一印象很重要。= =
可乐君委屈兮兮的眼睛忽然又被点亮了似的，小鸡啄米般点头，握住杜萌的手一脸崇拜状，“杜萌小姐，你说得太对了！真是让人醍醐灌顶！可是这次要动手的不是我啊，你跟我说了也没用。”
杜萌哽了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就差没有戳对方脑门了：“做人要善于变通啊同志，你就不能委婉转述一下吗？”
杜萌觉得一定是自己平时看天马行空的小说看太多了，面对这些神奇的物种和绝对不属于她的世界，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科学的地方，而且还很有适应力。
两人蹲角落里交流，身后有护士姐姐过来喊道：“蒙娜丽莎，我刚看唐老爷的吊水还没换啊？赶紧的哦，我刚看见杨教授来了可能会过去看看，你别耽搁了。”
可乐君扭头：“马上马上。”
杜萌还想要问其他的，可乐君按了按杜萌的肩膀，姿势熟练地提起裙子蹬蹬蹬跑了。
杜萌：……这骚操作特么比她这个妹子还要熟练喂！
不过，既然可乐君都潜伏进来了，那东方辉就必然也会卷土重来，就像可乐君说，是东方辉不愿意住手。
杜萌觉得一阵胃绞疼，只觉得人生不易。
之前还跟宠物店小哥哥说没病才是最大的福气，杜萌想，对她来说，能活着就该谢天谢地了。
面前停下一双铮亮的皮鞋。
杜萌抬头，看见是秦逸，心里一慌。要不要告诉秦逸呢？
秦逸低头看杜萌，眉头皱起来：“你蹲这里像什么样子？”
杜萌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反驳，然后她就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会长大人，看来睡懒觉的人终于醒了。
杜萌瞅了眼秦逸，见对方没打算继续，于是接起电话。
“你在哪呢？你说的那个秦什么逸的混蛋在哪，本大爷准备来帮你收拾他了！”睡醒的会长大人神清气爽，声音穿破耳膜。
杜萌：“……”
秦逸：“……”
“大人，您听小的解释！”刚刚的傲骨通通抛弃，杜萌一扑抱住转身就走的秦逸大腿。
卧槽！会长大人，您到底是来帮本君的，还是来帮本君早点死的啊？
这回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秦逸看着敢抱自己大腿的杜萌，他深吸了一口气，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让他马上过来，我秦逸奉陪到底。”
***
医院独立会客室里，杜萌，秦逸，会长大人呈三足鼎立之势而坐。
杜萌乖乖地窝在沙发上，盯着对面两人，一声不吭，是要把“敌不动我不动”演绎到极致。
一位很有眼力劲的护士姐姐端了热茶进来又速度离开。秦逸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压了一口热茶。
见秦逸不主动开口，擅长攻打boss的会长大人干咳一声，决定主动出击。
“秦先生，杜萌是我多年好友，我昨日从她那得知，她结婚的处境很不好。”会长本来想直率一点的，可是看着秦逸这文化人的作风，不由得话语也文绉绉起来。
秦逸从茶杯上撩起眼皮扫了杜萌一眼，杜萌噤若寒蝉。
秦逸皮笑肉不笑：“杜萌小姐，让你觉得你过得不好是我的疏忽，你也没跟我反应过，我私以为你很满意我们的合约，”说到合约的时候，还有意加重了一下，“既然现在你的好友顾先生提出来了，有什么建议和意见，我们再商量改进，提高合作效率。”
杜萌：“……”
会长大人来了之后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他叫顾骁。
顾骁会长立刻发现关键字：“什么合约？”
秦逸道：“普通人家要嫁入豪门，肯定是有前提条件的。你觉得她能有什么资本，可以让唐家敞开大门欢迎她加入？”
见秦逸一副看似云淡风轻，实则瞧不起人的样子，顾骁皱眉，“豪门是唐家的，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秦逸：“……”
杜萌：“……”会长大人！在怼人的道路上，您成功晋升为本君的偶像！
“说实在的，除了唐家有点臭钱，哪里配得上我家杜萌？她缺这点钱吗？不缺。所以唐家在我家杜萌面前一文不值！”顾骁一副老母鸡护犊子的语气说完，翘起二郎腿，摸了根烟叼上，不过没点。
杜萌听得热泪盈眶，会长大人真是明白人。
“所以，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她答应嫁入唐家的？”顾骁此刻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跟先前的吊儿郎当大汉判若两人。
他昨晚在上电梯的时候，跟撞他的少年随便问了几句。大家都是社会人，加上顾骁这种老油条，几句话下来，他就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秦逸眼底掠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他还不晓得这位昨天看起来跟杜萌是同类的愚蠢生物，竟然还有另一副面孔，不知道身后有什么身份。
他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被看穿了也不慌张，从容淡定地看着顾骁，带有打量：“她的确不是为了钱去的。她是为了人去的。只不过人家正好需要个坑，委托我来负责整个流程和管理。这么说来，我还是杜萌小姐的圆-梦-人。”说到最后三个字，故意拉长了声音，视线扫向杜萌。
杜萌：“……”这踏马的避重就轻还没毛病。但是，神踏马的圆梦人！你怎么不去当守墓人呢！
这回换成顾骁惊讶了，他转头看向杜萌，似带询问。
杜萌一脸沉重地点点头。
当初真是被美.色迷了心窍，虽然也有秦逸威胁的成分，但若不是因为晓得唐枫是美男子，后面还有让腐女之魂生生不息的狗血关系，她是不可能签的那么爽快的。
只可惜，亏本买卖，美.色没看到两次，还各种遭罪。
所以没这狗运气，就不要高风险杠杆投资。
见杜萌点头了，顾骁看向杜萌的眼神都变成了深深地敬畏。
昨晚电梯开门之后，那个少年最后意味深长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对杜蠢来说，秦逸不是直接的危险，而是她嫁的那个男人身后的男人。”
传闻中有佛祖以身饲虎救百姓，现有杜萌为腐绿顶嫁豪门。
对的，没错，顾骁知道杜萌是个没药救的腐女。= =
第二十五章
整个谈话中，杜萌几乎没怎么反抗或真的揭秦逸的不是，因为她想得很明白，如果现在一时爽，会长大人一走，她就得去火葬场。
况且。
她不想把会长大人牵连进这趟浑水。
她已经无法脱身，就算要拉个垫背的，也绝对不是平时在游戏里经常把她骂得狗血淋头，扣她DKP，罚她一个娇弱法师干战士坦克这些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但是这时候却站出来信任她、关心她、护着她并且敢和秦逸对干的会长大人。
谈话结束，由于杜萌的消极抵抗，和秦逸圆滑的滴水不漏，问题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解决。
最后秦逸被电话催走了。
顾骁这才像是没气的皮球瘫了下去。
“会长大人，您没事吧！”杜萌赶紧起身。
顾骁抬手，龇着牙嘶嘶抽气：“玛德，为了逞威风不落气势，没用拐杖，又摆架势，伤口疼到不行。”
杜萌：“……”您这是在用生命来逞威风吧！
“我带你去骨科看看，顺便给你换个药吧。”杜萌赶紧扶顾骁。
顾骁也不推脱，手肘压着杜萌小肩膀，一蹦一蹦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不敢跟他撕破脸皮，那小子阴险着的，不是什么好角儿。”
杜萌囧道：“原来大人您是明白人啊，既然知道了就别管了，您一走，我还不是得吃亏。您就养好伤，好好回家就行了。我——”
杜萌忽然停住说话，看着对面走来的人，浑身僵硬着站定不动。
顾骁只好停下，看着对面的来人。
东方辉一身黑的休闲装衬得他肤白貌美，咳，玉树临风，虽然年轻，却自带威严。
他漫不经心地样子走近，似笑非笑扫了眼杜萌和她身边的顾骁，这刻意的一扫分量仿若千斤之重压来。
杜萌：现在是不是应该来一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过，东方辉可真大胆，竟然还敢白天正大光明地来！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勇气吗？= =
杜萌真心跪服这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东方辉脚步不停，和杜萌顾骁两人错肩而过。直到东方辉消失在转角走廊，杜萌才缓过劲来。
顾骁问：“这位又是哪个？”
杜萌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大BOSS。”
“好啦，我先带你去换药，”杜萌趁会长继续问之前发话，转移话题，“大人您怎么找到我住的地方的啊？”
顾骁跟着杜萌蹦跶着，得意洋洋说道：“解析你的IP地址有什么好难的。”
= =忘了会长大人和公会里那帮高智商黄金单身汉程序猿们。
杜萌：幸好只是查个IP地址，没有查本君电脑存货啊。OTZ
去骨科换药的时候，杜萌本来还打算乖乖去挂个号的，毕竟在她以前的医院，各个科室也没那么融洽，内部蹭医疗资源什么的，没个主任或教授以上级别，基本上去不熟悉的科室都能挨闭门羹。
而且以她在唐家的地位，她这个唐家少夫人的身份也不见得会好用。
哪知道顾骁大手一挥，报了一个名字，那小护士一听，立马热情似火地嘚嘚跑去找来了一个外国医生来，态度好得很，还有专门的翻译跟在一边轻声细语解释。
等顾骁换好了药，医生护士都走了，杜萌才愣愣问：“会长大人，瞿乐是谁啊，这么牛逼？”可以理解唐家医院收费贵服务好，但是她绝对不相信对客户全是这种伺候主子的态度。
顾骁也愣了，“你不是早就认识吗？昨天还跟你怼得那么欢。”
杜萌：“……”那不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吗？= =
顾骁腿上了夹板，不能剧烈运动，而且又给老妈交代过了喂狗，所以安安心心准备暂时留在医院静养。
医院病房设施齐全，不仅提供顶级配置笔记本给他打游戏、处理工作，还包吃包住，免费真丝病号服换洗，单间淋浴，心情不好还可以有小提琴单独演奏，简直堪比宫廷待遇。
得知顾骁即将获得的幸福人生之后，杜萌在选择暂时跟顾骁老死不再往来之前及时浪子回头，打起官腔拉关系：“会长大人，咱们是最铁的哥们是不是？”
顾骁扔了一瓣橘子在嘴里，斜眼看笑得一脸狗腿子的杜萌。
“说吧，什么事要求本大爷。”
杜萌双手合十恭恭敬敬拜了拜求道：“既然大人近期闲来无事，小女子想请会长大人帮个小小小小忙……”
………………
杜萌捏着手里的病例纸，盯着唐老爷子紧闭的病房门已经快一个多钟头了。
她来这儿上班没人给她引荐，更没人管她，这里的医生各自为政，好像根本不需要领导管，除了杜萌之外，据说他们都是一人一个单独套间办公室，没特约客户不会轻易现身，简直比得道高人还要神秘难得一见。
刚不久一个小护士抱了一堆废纸去废物间，掉了一张出来被杜萌给捡着了，她观摩了一会下，发现是用废了的打印病例。
最后末尾处是电子笔签名，龙飞凤舞，隐隐约约只能辨识出第一个字是“杨”。
杜萌想起来可乐君被叫走之前，说什么杨教授要来了之类的，不知道这会儿还在不在。
如果单是什么杨教授，她肯定不会这么犹豫，更重要的是，她带会长去骨科之前，看到东方辉来了。而她在回来之后，唐老爷子的房门就没有再打开过。
不知道房间里是命案现场还是车祸现场，伪装护士的可乐君会不会煽风点火搞事情，不知道东方辉有没有走。
就这么慎重的迟疑了一个多钟头，杜萌再次看到小护士抱着一堆废纸去废物间。
“诶诶，姑凉，”杜萌小声叫住对方。
小护士看着杜萌一身白大褂，无辜地睁着水灵灵大眼睛。
杜萌上前，露出善良友好的标准笑容，“我来帮你抱一点吧。”说着帮小护士分了大部分的重量。
“谢、谢谢啊。”小护士露出受宠若惊的感激之情。
杜萌道：“别客气，互相帮助嘛。这就是要扔前面那个房间的吧。”抬脚就朝那边熟门熟路的走。
小护士屁颠颠跟在杜萌后面，噼里啪啦很上道地开始解释：“还要用碎纸机全部碎掉。我们每周五做一次清扫，今天轮到我值日。您是新来的医生吗？您这么年轻就能进来这里工作，应该是天才吧？”
杜萌：“？”
小护士叭叭叭又开始道：“咱们这医院医生都是高级教授巴拉巴拉，最年轻的在你之前都是40岁的。”
杜萌：0.0
“所以您真厉害。”
杜萌：……
“不不不，我只是个打酱油的……”杜萌一脸心虚，把东西放在废物间的一个柜台上，问道，“啊，这个碎纸要怎么碎？”
小护士拿着纸给杜萌示范：“这样，这样就好，它自己会把纸卷进去就不用管了。”
“哦哦，我还没用过这玩意呢。对啦，今天是星期五，是不是我们明天后天不上班？”杜萌一边玩碎纸机，一边问。
小护士道：“因为不接急诊，病人要预约，医生周末都不用上班，但是因为有住院病人，所以我们护士要值班的。”
杜萌啧啧道：“这医生也太爽了吧？”作为时不时夜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轮转的某人完全无法想象这种美好人生。
小护士笑：“这不是人家有实力嘛。可以知道您是哪个国际名校毕业的吗？”
杜萌：……怎么又绕回来了？
好在这时候，杜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杜萌假装关心信息的样子，赶紧掏出手机，避开这次谈话。
——解决尬聊的最好方式，看手机表示有人找。
于是成功借口有事要处理，杜萌赶紧遁走。
出了废物间拐了一个弯，杜萌准备找一个没人的旮旯处看会长大人发来的消息。
然后就听到一个闷响，随后伴着一声闷哼。
声音的主人虽然很痛苦，但是似乎极力隐忍着不惨叫出声。
“狗就是狗，本事不大，管得倒宽。”男人的声音带着点点清丽上扬的音线，像是富家少年郎的气韵。
杜萌捏手机的爪子忍不住握紧，偷偷绕过墙角探头看去。
只见秦逸被东方辉掐着脖子按在墙上，鼻梁上的眼镜已经碎裂在地上阵亡。
可乐君仍然穿着护士裙，脚边放着托药的的白瓷盘，蹲一边抱着一袋薯片边吃边看得津津有味。
然而杜萌这个探头角度非常不合时宜，正好跟可乐君的围观方向相同，一下子就和可乐君四目相对。
“嘘嘘嘘！”杜萌对上对方的眼睛，就赶紧把食指放唇边示意可乐君低调。然而这动作幅度早就被东方辉察觉，杜萌只觉得手腕一紧不知道被什么拴住，整个人就尖叫着匍匐飞到了东方辉面前，重重砸在地上。
面前，鼻尖，就是东方辉君的鞋子。
干净的地板没有尘土，光洁铮亮。
杜萌胸腔有些闷，感觉喉头有血腥味，然而此刻她却晕乎乎想，没脚臭。
杜萌艰难地仰头，余光瞟见可乐君叹了口气，似乎对接下来错过好戏而扼腕，“伊莉莎贝尔，你可得悠着点，我去外面把引过来的人给带走。”
说完端着瓷盘子把里面的药品拨了拨，理了理裙子，这才朝外走。
东方辉见杜萌想要爬起来，冷哼一声，也不废话，毫不留情一脚踩在杜萌脑壳上。
嘭！
杜萌一脸砸在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耳朵嗡鸣，眼冒金星，鼻子有股暖流而出。
卧槽，打人不打脸的，同志你连这种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
秦逸看着地上被狠狠一脚踩在地上的某只，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抬头看向东方辉：“我只是在尽我该做的义务而已。至于唐枫最后去哪里了，我并不知道。”
这一次，秦逸没有亲密的叫唐枫“阿枫”，而是直呼其名，声音十分冷漠。
东方辉也并未生气，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如你所说，既然他选择自己离开，没要你帮忙。那他一身伤在外无依无靠，岂不是又要受苦啦？有家不能回，有病不能医，有伤不能养。你说他在外面吃够了苦，然后接二连三听说唐老爷子死了，唐家倒了，会不会乖乖回来找我算账，或者从此得失心疯？”然后，就再也不会恨他了？
秦逸不说话，东方辉忽然大度地给秦逸理了理衣领，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也挺喜欢看你艰难维持摇摇欲坠的唐氏企业的样子。你这幅脸蛋儿，摆什么假正经，就是要受尽欺负才好看。”
说完，恶劣一笑，昂首踱步离开。
杜萌觉得，自己这是飞来横祸。但好歹没有丢了性命。
东方辉一走，杜萌终于脑子晕过神了，抱着额头的大包爬起来，看见秦逸弯腰捡地上的碎裂镜片和眼镜架。
她庆幸自己没指望过秦逸会扶她一下，不然得呕死。
好不容易站稳，面前多了一张手帕。
杜萌迷茫的看着秦逸。
“擦一擦鼻血。”秦逸厌恶的别过眼去。
= =
杜萌把秦逸的手推开，摇头：“别，我可不想给你洗帕子。”
然后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包湿巾纸，就着手机擦脸。
秦逸：……
秦逸并不想说话，见杜萌不领情，他转身就走了。
杜萌擦脸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擦。
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东方辉和秦逸两人少得可怜的几句对话。
这特么的东方辉是个神人啊。
就喜欢看别人遭罪，越惨越开心是什么鬼嗜好？
而且还专门挑秦逸的炸毛点戳，真的是把仗势欺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秦逸也那么变.态了。
他喵的，天天跟这些变.态斗法，不是疯子都能给整成神经病。
擦完脸，杜萌打开手机，点开会长大人发来的短信，里面只有一个链接。
她点进去一看，只觉得心跳骤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