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祸从口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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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雷和乔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因为去拿器材的沙罗曼德半天没有回来（乔：多半又是走在半路上睡着了吧），两个人才打算到器材室看一眼。
谁也没有想到会目睹那个诡异的场面。
索菲教授的双头犬，Lycky，仿佛被人用蛮力撕开一样，已经变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肉块，暗红的血液凝固在积满灰尘的地砖上，如同一张镂空的红色地毯。
如果不是一旁的索菲教授睁着通红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宠物的尸首，他们几乎会以为这只是某个学生的恶作剧。
杰恩一路小跑地追上两人：“沃雷，乔，发生了什……”
“别看！”沃雷一把将弟弟扯入怀中。
就像被说话声惊醒了一样，索菲教授突然转身冲出房间，一把抓住门边一名学生的衣领，咆哮道：“是你！是你这个怪物杀了她！”
哪怕那名男生半边的脸庞已经溅满鲜血，杰恩还是惊叫着喊出了他的名字：“梭罗？！”
清秀的少年紧闭着双唇，脸色苍白，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令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一头雾水的杰恩连忙劝阻道：“教授，您可能误会了，梭罗他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不，你不明白，孩子……”索菲教授紧闭着双眼摇摇头，“你还不知道，他是一个……”
“狼人。”
一个轻佻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走廊中飘来，沃雷皱着眉头侧过头。
维克多一脸悠闲地抱着双臂倚在墙上，用看戏一样的目光扫过围绕在器材室边的众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维克多夸张地耸耸肩，“好像公共塔楼是你们家一样……唔，如果说是狼巢似乎也没错？”
少年眯着眼扫了扫门后的景象，叹了口气：“真是一场悲剧啊……所以说，怪物终究是怪物，哪怕是被人类出于怜悯接纳，依旧改不了骨子里的凶残本性，不是么？”
“你胡说！梭罗不是怪物，这件事绝对不是他做的！”杰恩愤愤地反驳道。
“不是他？那么我们可爱的小学弟，他身上的血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唔……可，可是……”杰恩的声音消失在半空中。
“在案件真相大白之前，请不要太过分。”沃雷皱着眉头呵斥道。
“我想事情的真相应该很清楚了，危险的异类，危险的行径——怪物就是怪物，永远不可能拥有人类的良知，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怪物就应该立刻被逐出学院才对；啊……不止是这一个呢。”
维克多意味深长地瞥了从刚才就一直在人群外保持沉默的沙罗曼德。
“说到怪物，那里不是还有一个么？……说不定这件事还是他们两个共同策划的杰作……”
“闭上你的臭嘴，维克多！”
白发少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
“你叫我什么？”
沃雷呆滞地眨眨眼。
……啊咧？
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忽然有种把自己的嘴撕烂的冲动。
走廊里刚才还一触即发的空气诡异地凝固了，脑子没能转过来的众人愣愣地将目光从一个人脸上挪到另一个的脸上。
沃雷-斯旺叫了维克多-瓦库尔斯的名字……沃雷-斯旺叫了维克多-瓦库尔斯的名字？
“不是他杀的。”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人群后响起。
“哈？”
一直沉默的沙罗曼德扶了扶眼镜，用没有起伏的声音缓缓说道：“我说，那条双头犬不是他杀死的。”
“哦？有趣，一头怪物为另一头开脱啊……”维克多挑了挑眉。
沙罗曼德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只有半边脸和一侧的肩膀溅上了血，其他的血迹都在袍子的背面吧。”
有人向梭罗的方向看去，立刻回应道：“确实！只有上半身的前面一侧有血迹，裤子上的血都在后面。”
“喔！也就是说，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溅上了血液吧！”乔猛一拍手，“原本是在器材室里找东西，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转身想要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哗啦！……就是这样吧？”
梭罗面无表情地盯着墙壁，木然地点点头。
维克多很惋惜似地耸耸肩：“诶？也就是说居然不是小怪物干的？”
杰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然，不要以为梭罗会像你这种家伙……”
“够了！所有人都回校舍去！”索菲教授沙着嗓子咆哮道，“调查凶手是学院的事，离开这儿，马上！”
沙罗曼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梭罗突然伸出手：“等……”
“别碰我。”
他僵住，最终缓缓地放下手臂，摇摇晃晃地向盥洗室走去。
乔一把抓住想要追上去的杰恩，对他摇摇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说完，他又拍拍沃雷的肩膀，向友人丢去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你欠沙罗一个人情。）
（我知道。）
沃雷一身冷汗地跟在乔和杰恩的身后上了楼梯，直到走出很远，他似乎还能感觉到身后某个若有若无地锁定着自己的锐利眼神。
人群散尽的器材室边，苍白的少年眯着双眼扫过墙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摇了摇头。
“刚才还真是冷啊……进食的方式够粗鲁的。”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直藏在宽大又破旧的袖子下的右手，手掌上赫然缠满了绷带。
““维克多”？”
少年用轻若蚊蝇的声音喃喃。
“真的是我想多了？还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祸从口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