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三棱镜》冬煜

29、27

　　“小凯，小凯？”王俊凯恢复意识的时候，听见的是自己妈妈带着焦虑和担心的声音。睁开眼睛，属于自己记忆链断层的画面再一次恢复，大脑瞬间放空，完全不知道应该有怎样的表情，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切的装饰都属于那最正常的时间线所应该存在的。就如同做了一场梦，可这梦真实的可怕。况且王俊凯也没有听说过有人做梦竟然可以做这么长，经历过的每一件事都如此清晰，真实的触感，还有真实的温度。
　　再一次听见凯妈的声音，王俊凯尽管感到很难受，还是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尽量提高声音，说道：“妈，我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儿呢？”凯妈忧心忡忡地说，“昨天晚上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和公司联系他们说已经送你回来了。我和你爸都慌神了，生怕你出什么事儿，公司负责人知道也要派人过来，我们出门想去找你，下楼的时候就看你倒在楼道。当时真的是大脑一片空白，连忙把你扶进屋，又赶紧和公司说找到你了，也让他们别再派人白跑一趟，时候都不早了。”
　　“妈，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王俊凯想要咳嗽，却顺不过气，凯妈看见了连忙扶起自家孩子，轻轻拍着后背，王俊凯赧然看着凯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凯妈只当王俊凯难受，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似无意地对王俊凯说：“昨晚上王源给你打电话了，我看你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后来又打过来我就简单说了一下，今天他可能会过来看你。”
　　“又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跑一趟这么麻烦，妈，帮我拿一下手机，我让他别来了。”王俊凯现在需要时间调整自己，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他自己虽然说没什么大碍，可实际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脸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次的低血糖是最严重的，以前虽说也很难受，但没有到会昏厥的程度。
　　“小凯。”凯妈按着王俊凯的肩头，让他重新躺好，非常严肃地说，“我和你爸不反对你的梦想，我们知道你有自己的决断，我们也不是古板的人，但是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好吗？身体好你才能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说得更直白一些，你这样不注意身体，会让爸爸妈妈担心的，而且王源也很担心你。”
　　王俊凯这时候脑子还有些蒙，听见凯妈的话没有太反应过来，凯妈接下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喂王俊凯吃了药，就让他继续休息，本身就很疲惫的王俊凯没有再多想什么，听从身体的本能反应，就这样陷入沉睡。
　　王源放了学，避开人群到了市场买了一些水果糖和芝麻糖，还买了一些水果，不过没有敢买西瓜，虽然王俊凯爱吃这个不过他现在身体不适，吃西瓜有些不合适，他买了很多梨。细细的胳膊拎着两大袋东西，也没看着很辛苦的样子，路人看到大概心里也会暗自喟叹男孩子虽然看着瘦小，却还是很有力气。这可能就是王源会给人带来的第一印象，看似可爱，瘦得有些让人心疼，但是蕴含着令人侧目的力量。
　　王源那天看到王俊凯先下车回家，心里就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坐在车里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点开短信，在收信人一栏写上老王，但是在正文处，却不知道应该写什么。输入，删除，输入，删除……直到主页君和他说到家了。王源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匆忙收起手机，在主页君的叮嘱下道过谢，随后往家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不选择发短信而是直接打电话，他知道王俊凯还没这么快睡觉。今天王俊凯的状态让他很担心，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不打电话听见王俊凯的声音，王源实在是放心不下。
　　王源开始后悔自己的胡思乱想，在第五个电话没有接通后，王源开始害怕了，站在自己家楼下，不想上了楼，就在楼前的一处草坪前站着，几个电话不通王源可以安慰自己王俊凯正在洗澡，王俊凯正在上厕所，王俊凯正在喝牛奶……但是越了越多的未接通让他心神不宁，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脑补一些有的没的。二十分钟过去了，王源大脑越来越空白，心慌意乱，有一些顾不上自家父母的担心，始终没有想到自己应该回家，而不是半夜在楼下打电话。就在王源准备这一次电话还不通就要给主页君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只不过接电话的不是王俊凯。
　　“喂，是王源啊。”
　　“啊，呃，阿姨你好，我就是想问问小凯他回家没？”王源听到是凯妈的声音，强压下慌乱的情绪，有一些安心，也有另一种不安，“今天小凯他在公司有些不舒服，我很担心他，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他没事儿，就是身体确实不舒服，电话他调了静音，没有听到，他现在已经睡了。王源你也别担心，早些休息吧。”
　　“那，阿姨，我明天想去看看小凯？请问方便吗？”凯妈说的话让王源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有父母在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他很想去看看王俊凯，一种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感充斥着他，身体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直接去找王俊凯，可是他知道这不行。
　　王源告诫自己不应该冲动，平复自己的呼吸，王源上楼回家，不过也要想好自己的说辞，到楼下半个小时没上去时间实在是有些久，上楼过程中有些纠结的王源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进门，换鞋，也不敢开灯，就这么抹黑打算简单打理一下就去卧室，祈祷自家爸妈已经睡了，别发现自己在外面逗留了那么久。
　　“啪”开关的声音吓了王源一跳，光线较昏暗的夜灯突然亮起，本来就有些心虚的王源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一跤。然后就听见源爸说话的声音：“儿子，你在干嘛？灯都不开。”
　　王源扶着墙站稳，一脸笑容，显得有些大大咧咧地说：“啊，爸，看你们睡了怕影响你们。”
　　“这有什么关系，你别自己绊一跤，时候不早了，洗漱好了就去睡吧。”源爸拍了拍王源的肩膀，“下次要打电话什么的回家来，别在下面站那么久。”说完，也不等王源的回应，就转身回到卧室，只留下被惊吓到贴墙站着的王源。
　　王源咽了咽口水，有一种关于自己的极为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