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D/GGAD]死亡的主人》白柠

12、第十二章：唯有纯洁的灵魂能与凤凰同在

　　哈利独自一人走在霍格莫德的街上。雪后初晴的天空明净如洗，屋脊和砖石上的积雪都反映着空明的天光，照得整个村庄明亮剔透得如同放光的巨大水晶。哈利边走边用靴子尖漫不经心地踢着脚下的积雪。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发现双脚把自己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猪头酒吧。
　　他推门进去，发现面积并不大的酒吧里此刻挤满了人，乱哄哄的，所有人围在一张桌子周围看着什么东西兴奋地讨论着，他凑上去，发现那是一枚小小的金色的蛋。
　　坐在桌旁的那个穿着埃及风格长袍的巫师兴奋地介绍着，这是一枚凤凰蛋，是他从埃及神秘的绿洲里发现了这枚凤凰蛋，千里迢迢地把它带回了英国。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收集了传说中肉桂、甘松和没药堆在这枚蛋的周围，每天小心地呵护它祈祷它能出壳，奇迹却始终没有发生。他查阅了很多书籍，最终发现凤凰是极难驯养的，只会被它选定的主人孵化并忠诚地跟从他一生，而且它选择主人也是极为苛刻的。所以他放弃了孵化这枚蛋的念头，决定把它送给与这只凤凰真正有缘分的人。
　　酒吧里的人们开始就如何才有资格成为凤凰的主人产生了激烈的争论，有人说凤凰会被强大的魔力吸引，有人说凤凰喜爱纯净的灵魂，然后就有人讲了一个关于凤凰的传说：在上古的时候，世上有两只相亲相爱的凤凰，当战争降临，其中一只凤凰不幸殒身，痛失爱侣的凤凰终日哭泣哀歌，最终打动了神。神对凤凰说：“你可以让你的爱人活过来，但你必须付出代价。你从此必须孤独地老去，你将面对死亡，还要到涅槃的烈火中焚烧你的一切，只剩下你的心。你的爱人就能活来，而你将从此死去。” 凤凰接受了这个条件，孤独地老去，最后投入了熊熊烈火。复活的是它的爱人，它同样接受了这个条件，于是世上就有了永生的火凤凰。凤凰一生中最幸福的就是涅槃的瞬间，因为在电光火石间，它得以窥见无法重逢的爱人。
　　周围的人纷纷为这个悲情的故事感慨不已，只有哈利耸了耸肩，觉得这个故事根本就是可笑的无稽之谈。他当然知道凤凰的涅槃是怎么回事，福克斯涅盘后依然是福克斯。
　　等等，福克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这个时间他一直没有见过福克斯，也许……他把目光投向了那枚笼罩着淡淡金色光辉的蛋。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那根杖芯是福克斯尾羽的冬青木魔杖，也许，还在蛋里的凤凰会感受到它自己羽毛的气息。他从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穿到中心，对凤凰蛋的主人说：“也许我可以唤醒这颗凤凰蛋，能让我试试吗？”
　　在场的人们都安静下啦，看着这个黑发乱蓬蓬的瘦弱男孩，然后响起几声哄笑，哈利却并不在意，绿色的眼睛依旧安恬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似乎惊讶于哈利眼中的从容神色，默默地点了下头。
　　整个猪头酒吧变得安静极了，似乎连围观者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连阿不福思都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脏杯子，睁大眼睛瞪着这个方向。
　　哈利取出魔杖，小心地将尖端对准凤凰蛋，一股淡金色和绯红色交织的暖流从杖尖流出，围绕在凤凰蛋的周围。
　　小小的凤凰蛋动了动。
　　周围的人们发出低低的惊呼。
　　然而凤凰蛋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任何要破壳而出的迹象。
　　哈利有些沮丧，或许仅仅一根羽毛还不够，吸引凤凰的是……纯净的灵魂……他的心忽然猛地跳了一下，睁大了眼睛，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跃上了他的舌尖……
　　他举着魔杖，轻轻地念了一声：“呼神护卫！”想起了二年级时邓布利多看到涅槃的福克斯时眼中的爱意。
　　银色的牡鹿从杖尖出现，在凤凰蛋前面低下头，吻了吻蛋的外壳。
　　凤凰蛋壳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咔的开裂声，一条条裂痕从顶端开始向下延展，蛋壳布满了水晶碎裂般细密的纹理，每一个细小的碎片都放出璀璨的光彩，仿佛那里面装着的，是一团跃动的金红色火焰。
　　周围的人都被惊呆了，看着发生这在眼前的神奇景象，摒住了呼吸。
　　哈利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巫师，他正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哈利的呼吸有些急促：“请问，你可以把它给我吗？我可以把它带走吗？”
　　看起来惊呆了的巫师点了点头。
　　“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真是谢谢。”哈利不迭地道着谢，随手把魔杖塞到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凤凰蛋，完全忽视了身边人们惊诧的目光，飞奔出了猪头酒吧，完全没有听到身后阿不福思微弱的抗议：“他还没有付酒钱呢！”
　　他用最快的速度在霍格莫德的街上飞奔，差点撞翻了一个年长的女巫，脚步都没停地含混不清地道了个歉，又开始继续飞奔。直到肺里的空气都不够用了，喉咙出现一丝腥甜。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变形术教授的办公室，感谢梅林他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正在沙发上读书的邓布利多从书中抬起眼，惊讶地望着男孩：“哈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样气喘吁吁的？”他立起身，一手拉着哈利的胳膊让他坐下。哈利坐到椅子上，在剧烈的喘息中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把手中的凤凰蛋塞进邓布利多的手里。
　　邓布利多看了手中布满裂纹光辉四射的蛋一秒钟，然后睁大了蓝色的眼睛，喃喃地说：“梅林，凤凰蛋，哈利，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一个……旅行者从埃及带回来……送给我的”哈利艰难地从喘息中挤出几个字。
　　邓布利多右手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一只银白色的大鸟从杖尖出现，绕着凤凰蛋低低地飞翔。凤凰蛋慢慢地升到了空中，开始剧烈地晃动。
　　“它马上就要诞生了。”邓布利多全神贯注地看着它，蓝眼睛里闪动着光辉。
　　哈利睁大眼睛看着空中的凤凰蛋，它周围流动着日出般的光辉，碎裂的壳慢慢湮灭成钻石粉尘般的光点，一个金色与红色光芒流动交织的小小身影从中显现，它睁开湿漉漉的黑眼睛，看向充满爱意地注视着它的湛蓝双眼，鸣叫了一声，如同最美妙的音乐。
　　哈利发现邓布利多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他，蓝眼睛里满是喜悦与柔情。他轻声对哈利说：“给他起个名字吧。”
　　“福克斯。”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真是个好名字呢。”邓布利多柔声说。
　　两人久久地注视着新生的福克斯，脸上沐浴着淡淡的金色和红色流光，直到邓布利多打破了沉寂：“哈利，你应该选个合适的地方养着它，我会帮你查查书籍，看如何能更好地饲养凤凰。”
　　哈利有些惊讶地看着邓布利多，过了一会才想起来邓布利多一定把他认作了凤凰的主人。
　　“教授，我觉得还是你更适合养这只凤凰。”
　　“可是哈利，是你得到了这枚蛋，也是你唤醒了它。”邓布利多吃惊地望着哈利，显然没有料到他的回答。
　　“不，教授，你是比我更吸引这只凤凰的人，你也更懂得如何饲养它，我想它也选择了你。”仿佛为了应和哈利的话，小凤凰看着邓布利多低低地鸣叫了一声。哈利继续说：“况且，它养在你这里我可以经常来看它，不是吗，教授？”他满脸笑意地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依然是有些惊讶地望着哈利，直到绿眼睛里坚定的神情告诉他这个男孩是认真的，他看了看小小的凤凰，然后看向哈利，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哈利，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你也要常来看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