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狄仁杰——一世无忧》江城鱼

2、第 2 章

　　与此同时，扬州城内最大的青楼，又是一番景象。
　　青衫美人斜倚在榻上，眯着一双凤眼看那端坐在案前的男子，神情慵懒：“陆公子还要留我几日才行？”
　　陆公子头疼地扶额：“无忧，我并非有意…只是这次，你不能搀和。”
　　“你这次要杀的是钦差大臣！且不论你能不能杀了他，单是想想杀了他之后会惹下什么麻烦你也不该接这单子!”无忧咬牙低声道，“你陆修文是疯了还是傻了，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你四方阁虽是杀手却也从不杀忠义，狄仁杰李元芳二人乃国之股肱，你怎么会想要这二人的命！”
　　“无忧，你别说了。”陆修文无力地摆手，“只要这次过去了…你怎么找我算账都行……”
　　见他这幅迟疑样子，无忧心中早就起疑，忽的想到什么，面色顿时一变：“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陆修文不语。无忧心知猜对了，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鹿莲究竟好在哪里，让你当年宁可抗婚出走，都不愿放下呢。”无忧语中含悲，替这位至交不平，“她对你哪里有半分真心，不过是利用你来达成她的野心罢了…若是爱你，她当日怎么会嫁给——”“无忧够了！”陆修文打断她，随即颓然，“她哪里好…她纵使哪里都不好，我也放不下了……”
　　无忧思量半晌，方道：“罢罢罢，这都是孽缘。以她的心机，就是十个也及不上那位狄仁杰狄大人。修文，我这次救了李元芳，到时用这人情替你换她一命。事后…你带她远走吧。再多的，我帮不到你什么。”
　　陆修文讶然：“无忧，你，你不是不喜欢她？”
　　“我再不喜欢她，她也是你的心上人。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的。”
　　陆修文冲她深深一揖，走出屋子去。
　　屋内，花无忧缓缓倒在榻上，伸手捏着眉心，心中诸般念头不住闪现。

　　鹿莲，既然你当日敢做初一，别怪我今日做十五了。
　　她刚要翻窗而出，想了片刻还是躺回去，冲着房梁道：“出来吧。”
　　房梁上飘下一个人来，冲着花无忧抱拳：“小姐。”
　　“去给哥哥报个信，说我在陆公子这里借住两天，不用管我。”
　　“是。”

　　与此同时，李元芳一刻也不耽搁，已经跟着仵作直奔停尸房。过了春分，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停尸房内却依旧透着丝丝寒意。
　　“怎么这么冷？”他暗自嘟囔一句。
　　“阴气太重，当然冷。李将军要不要请人先做场法事？”仵作姓公孙，本来就生得白净，再配上一副阴沉沉的表情，这话说的也叫人汗毛倒竖。
　　李元芳不信鬼神，但听他这般讲，身后也忽的窜起一阵寒意。直到进了停尸房，看到四周放着的冰块，这才松了口气。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不过依旧还是能看出来致命伤是后心的血洞，看上去似是尖刺一样的东西造成的。
　　“这是最后一家出事的，现在被你盯着的倒霉鬼就是他家的家主黄钰熙。”
　　“全家上下二十一口全部都是被这样杀死的？”
　　“是。”
　　“凶器找到了吗？”
　　公孙仵作看着李元芳，缓缓吐出四个字：“没有凶器。”
　　李元芳蓦地想起之前花未央提及的鬼神之说，声音微微抬高：“你是说？”
　　“凶器没有留下血迹。”
　　这句话李元芳明白，但凡是像这样的杀人现场，都会有凶器拔出时伤口喷出的血迹和从凶器滴落在地上留下的血迹，如今听这位公孙仵作这样说，李元芳倒当真起了几分思量。
　　他换了个话题道：“敢问阁下不只是府内仵作吧？”
　　那人抬起眼皮扫了李元芳一眼：“花狐狸告你的？”
　　李元芳微微一噎，这外号倒是好听。于是只是轻轻咳嗽一嗓子。并不说话。
　　公孙仵作继续道：“在下公孙衍，勉勉强强还是个刑名师爷。”
　　思及这几日连续出事的温、宋、黄三家，李元芳迟疑道：“三家人全是被同一种找不到痕迹的凶器杀死？可有其他线索？”
　　“有那么多线索大概就不烦劳狄大人亲自来一趟扬州了。”公孙衍脾气一点也不好。
　　好在李元芳脾气这几年愈发好了，也不多计较，又先后查看了几位主要死者的尸身，未见异常之后便告辞离开。
　　看上去再探这三处宅子已是必行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