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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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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星座书上把火象星座的男人归纳为生气大吼大叫的马景涛类型。其实在占星学上,射手男人生气和吃醋的时候都是安静的。但却寻找不到正常的表达形式,让每一次失误都显得拙劣且幼稚,欠缺不可多得的美感。
——论那些年我们见过的醋坛子们。
霍远从三亚拍完样片,一下机就马不停蹄的往育树中学赶,慌得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算再多的阳光沙滩和温柔的水,对于霍远来讲都是白搭。他一心一念的都是咬着笔杆做着数学题的陈曦。
高三六班教室在高三楼四楼的拐角,霍远走过教室长廊时,忍不住随手抓了一片从银杏树树上冒出的新叶。见到陈曦的时候,他把手掌摊开,语气里全是阳光的味道:“小曦曦,我回来了。”
全班哄堂大笑。
笑得霍远自己心热热的。可是陈曦没笑,自二模的分数出来之后,她总显得忧心忡忡。连抬头都带着烦恼。虽然霍远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大清早的露珠,让她有想依偎的冲动,但被五六十个人挤眉弄眼的看着,只好假假的点一个头。
霍远将新摘的那片银杏树叶放在陈曦的招生资料上面,努努嘴:“马上就要夏天,银杏树的叶子都绿成这样了,你都不出现欣赏一下美景。”再伸头看陈曦翻的那页:“你不是要去TOP2吗?魔都这所不好吧。”他想起了邓氏集团每年招聘的时候,这学校的简历被HR们扔得遍地都是,就故弄玄虚的搞得特别专业的加了一句:“连XXXX”他讲出一个英国非主流学校的名字:“那啥的国际排名都比它高。反正我大学要出国念,你要不要跟我去读这所?”
要是以前的陈曦,一定“啪”的一下把书合上,嘴角飞扬:“非TOP2不读。”而现在却因为自己考差了而心烦。想起霍远这一毕业就要离开此地,无奈和不舍就又叠加了一层层。趁着还有五六分钟上课的时间,端起水杯站起身,又放下水杯。
使劲的用双手把霍远梳得还算能诓骗着当校帅的头发弄得乱蓬蓬的。
“这样会比较好看?”霍远扬着好看的眉毛,问陈曦。
陈曦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脸,再次握着水杯,走了。
这个画面被六班的人称之为青春记忆的最好一刻。每次同学聚会都必然讲起。
后来甚至有人把它拍成了电影,赚取年轻一代的电影票钱。
但现实还是现实。从陈曦那个颇为让人心动的小动作到一直做阅读理解并不需要时间过度。毕竟这是高三,毕竟这还有九十五天就要高考。
只是霍远要的不止是这么一点感觉。
他早上上课就不停没话找话的找陈曦,下午亦然。只因为小男孩儿心性的思念无处发泄,要快快说完才行。
一直到晚自习,陈曦还是没空理霍远。霍远终于耐不住跋扈的性子,索性僵在她身边五分钟、六分钟、七分钟,任着来来往往的同学好奇的打量教室的一隅的风暴。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趾高气扬的英语老师走上讲台,开始怪腔怪调的分析一个颇长的阅读理解的时候,他才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脚踢在凳子上,惊起前排高度近视眼一群一群。霍远到后来都记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冷战的滋味。他初初有些不知所措和委屈,想着自己见天的往回赶到底是为什么就捶心肝。
和人一言不合的这地步,霍远闷声不响的坐在陈曦后面好长时间。直到英语老师点名叫陈曦起来回答问题,陈曦第一次对于课堂上的事情没反应。要不是她邻桌用铅笔戳了她,说不定她就这么愣下去。这让霍远闻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暧昧,趴在桌上想陈曦生气的原因是不是和自己这一声不吭就离开的一周有关?想想看这一周来都没人陪她上学放心,没人和她聊心事,说不定装了好些话没处发泄才搞成这样。一想到这个,霍远的心脏就像有人用螺丝钉慢腾腾的扭着挣脱。于是只好把书包塞进课桌之后就轻摇了两下陈曦的肩膀,声音尽可能的放得极为温柔:“小曦曦,你不要不理我嘛。”
陈曦听着霍远在背后这么可怜兮兮的叫着,心中不是没有波澜的,可她脸上却不动声色,连头都没回的干脆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霍远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给了台阶还不下!正欲发作,脑海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ALEX,那个衣着浮夸的经纪人的嘴脸——“远远啊,你冷着脸的样子实在太总裁文了,这次拍广告虽然只有三万的辛苦费,不过以你的姿色,明年就能有三十万,说不定发展得好,三百万也不是不可能的呀,人要往前看,你跟着哥,那就是康庄大道。”虽然霍远知道不管专业还是非专业经纪人,哄自家艺人开心是本职工作。可他总归还是孩子,听到这些赞扬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觉得自己也算是英俊无双。现在就不和半只脚都没踏进社会的陈曦一般见识。在陈曦的后背小声的答到:“你是吃火药了不是?放学之后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不去。”陈曦详装借笔的转身看着霍远,声音低低的:“我不像你,我可是算着高考还有九十五天。”旋即又转头回去。
对啊,不是还有九十五天,去嘛去嘛。一个巨大的惊喜哦——这次霍远的话换成了纸条,他随手写了一个句子之后把作业本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到前排,一脸讨好的微笑。
陈曦拿着纸条有些左右为难。说实话,要适应没有霍远的日子其实挺容易,只要把自己扔进无边的题海当中。她叹了口气,第一次对于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感到无比的厌烦。
你能不能不打扰我?如果你不念书的话,其实可以不用来学校的。你现在严重干扰了我的时间,既然你对自己的前途不想负责,其实考试对于以前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我想你也不用再送我回家了,我们其实本来连普通朋友都不算,不是吗。——这句话陈曦写了很久,写了又撕,撕了又重新写,她知道要是不写狠一点,霍远会不以为然;如果写重了,霍远和她。。掂量了一会儿,陈曦郑重其事的把纸团轻轻的放在霍远的桌子前。
接着再前排听见了纸团被展开的声音。然后。
冷战了。
射手座天生热爱冷战,尤是男射手。这和他们血液里寻猎的天性有关。最厉害的猎人一般都没有精良的装备和装逼的气势但最会射冷枪。他们在没发起进攻之前的一手一足都带着戏剧化的表演成分,让猎物们觉得他们“不在乎”,最后在满天星斗下失去警惕,死在射手座男人的弓箭之下。
霍远看了那张纸条后在还没下课的情况下起身,特意从陈曦面前走过,不发一言的进了另一个班的教室。下课的时候,走廊时便响起了霍远和他的小伙伴们标志性的哄堂大笑。四班的大何声音极其特殊,他尖着嗓子问霍远:“喂,海南的妹子是不是都条顺盘亮走路带着风啊。”
陈曦听到霍远略带痞气的回答:“带风?我搂着她们,她们就会发疯。”以至于她后背一僵。从那刻开始到晚自习结束,陈曦都坐在位置上,像一个永不罢工的永动机一样写着各科的复习考卷。而霍远了,虽厕所一次、在走廊上和各班朋友插科打诨几回、坐在教室最角落玩儿gameboy一个半小时,但时不时的那目光依旧追随着自己前排那抹纤细的身影。当心脏觉得略微疼痛的时候,就又侧开眼神,有些自虐的快感。
今天是星期三,不知道是因为今天食堂提供高热的包子的缘故,还是同学们故意为霍远和陈曦制造独处的空间,班上的同学今天都离开得都特别早。等到十点二十三分,霍远从gameboy的屏幕前抬起头,教室里就只剩下陈曦和他自己了。他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走到陈曦面前,看着她冷静的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陈曦声音里有一丝嫌弃的冷淡,认真收拾着各种资料并不看霍远的脸庞:“我可以自己回去。”
“呵,是因为一班的卢晓强对吧。我不在一个星期,就和别班男生走得这么近,你挺行的啊。”霍远低着头瞪着陈曦,他到走廊上和各班同学侃大山也不是白侃,总有爱嚼舌根的人告诉他最近卢晓强在追陈曦,不仅送了情书,每天还包接包送。当时霍远就在言语上操了卢晓强他二大爷多次。
“你。。。”陈曦有些气急,她是和卢晓强一起回家两三次,每次谈论的都是如何提高学习成绩的话题,据卢晓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家在教育厅有点人脉,在调提档案的时候还是有可操作的空间云云。陈曦并不相信这种炫耀式的鬼话,所以卢晓强再怎么约她放学一同回家她都不愿意了。几天之前的事儿为什么传到霍远耳朵里就变成了她人尽可夫?陈曦脸色一黑,语气难免有些强硬:“是他又怎么着?我没男朋友,他没女朋友,难不成就不能互相慰藉?”
“啪”一声,陈曦课桌上的水杯自由落体坠落于高三六班的水磨石地面上,享年三个月零七天。
霍远虽不可置信于这忽然上涌的怒气,可是心性和行动都不再受到他自己的控制。右手抓住陈曦狠狠的把她抵在了白色墙壁和自己之间,左手随即关掉了白炽灯两三盏。没等陈曦尖叫或者质问:“你要干嘛。”之前就唐突的俯身用嘴唇贴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陈曦的初吻。
双手被牢牢的掌控住,腿根本移不开迈不动。她几乎沉溺在霍远好闻的洗发水味道面前,仅剩下的那一丝理智在霍远用舌尖细细舔咬她嘴唇时侍机反扑,她狠狠的咬住霍远的下唇,挑衅般的与他对峙二三十秒,直到血腥味从霍远的口腔浸入她的口腔,陈曦才松了口,侧过头简短讲了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