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养人鱼》白黑泽

2、人鱼说话了

　　“它是吃鱼吗？还是说‘他’？”望着船上房间内的圆柱形钢化玻璃里的人鱼，高俊彦还没有从一个小时之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他的竹马竟然砸出了天价（在6000亿之后高俊彦就没有听清价格了）买了这条珍贵美丽的人鱼？
　　人鱼在钢化玻璃里面闭着眼睛，听说是从捕捉的时候被持续使用催眠瓦斯的缘故，高俊彦猜测对方应该有着像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虾和蛤蜊应该也会吃吧，船上有一些，给它试试？……不过现在看样子丢进去也没法吃，我给你打包带回去吧。”
　　“真的要送给我吗？”
　　对于近在咫尺的人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近距离的伸出手指触碰到外壳上，高俊彦的心跳有点加速。
　　“嗯？不想要？这可不好退货。”凌君彦故意说。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的高俊彦立即反驳，“我是说放你的俱乐部里应该比较好，也可以为你吸引客户。”
　　“这又没有冲突，所有人都知道我拍下了人鱼，但是又没人知道我送给你了，他们只会认为我把人鱼放在俱乐部里，然后为了见人鱼来光顾我，我只要一直吊着他们胃口就好了……”凌君彦说完，合拢食指和中指贴在嘴唇上，做了一个未成形的飞吻动作，“……而且去那里的都是怪物，对于人鱼可不是好地方，在小俊彦那里是最舒适的吧！”
　　“我那里……”虽然海边的别墅也有，但是他现在为了去公司方便住在市中心的高级大厦的公寓里，还位于20层，到处都有闭路电视跟公寓管理员。
　　“就放在你的公寓里吧，那里冷清得要死根本没有除了你以外的人去不是吗，要不是你家里人要你继承高氏集团，你就是彻底与世隔绝的那类人了，这么好看的人鱼跟你做伴很好吧？你那空旷的房子终于有活的生物进去了。”
　　“被你这样说我怎么感觉我听起来好寂寞。”他用着打趣自己的说，当然高俊彦自己并不是真的那样认为，“我有请家政来公寓里，早晚餐也有请人来做。”
　　公寓每天都被打扫的很干净，摄取食物营养均衡，公事很轻松简单，假期也有好好的去清单上的地点旅行，高俊彦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比自己的更好。
　　“拜托！”凌君彦忍住翻白眼冲动的说，“难道清洁工会能养眼吗？”
　　“那放在书房里吧……”要是被家政看到就麻烦了，只有书房是不需要打扫的，可是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好像进不了书房的门，显然也有同样想法的凌君彦摆了摆手，“我要睡觉了，别叫醒我。你自己找个打墙的人顺便做个大一些的门吧。”说完连鞋也不脱，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看着快速入睡的凌君彦，高俊彦内心已经知道自己就算下船也不会见到对方睡醒了，因为凌君彦意外的是一个睡神，虽然不会表露出很困的模样，但是一安心睡起来那是天塌打雷都不会在中途醒的，高俊彦在以前非常怀疑是不是被xo了凌君彦也不会知道。
　　一下子房间里就有两个东西是睡眠状态了，高俊彦把目光全部放在人鱼的身上，这么美丽的生物好像怎么看都不会看够，要是睁开这双深蓝色的眼睛看见他，这条人鱼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惊慌失措还是会当他不存在？
　　据说人鱼是没有灵魂的生物，如果根本不理他，那就只能是观赏的程度吧……智商也……要是连猫狗都比不上，就有点不好玩了。
　　算了，要是有智商才是麻烦，万一闹腾起来跟他争论人鱼的权利要求放回海，高俊彦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这时的高俊彦还不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会被这条人鱼搅得天翻地覆，恐怕要是提前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他会果断把这个容器丢进海里。
　　天空即将泛白的时刻，快船终于停靠在了高俊彦所居住城市的港口，找了个超大的纸箱套在容器上，包装成冰箱的样子就这样弄到了公寓里，还好底部有很灵便的滑轮和电梯，几乎不需要怎么搬动，要是换作海边的别墅，高俊彦真不觉得能靠自己一个人搬上门口的几阶楼梯。
　　书房的门果然比容器窄上很多，家政是配合着他上班的时间来打扫，接下来的一天高俊彦是休息，所以可以等白天了再来解决书房门的问题，把从竹马那里拿来的海鲜放入冰箱后，高俊彦看了一下容器的结构。
　　总而言之，这个容器是专门给这类生物使用的，开口在最顶端，按钮关闭的时候是绿色，打开灯光转为红色；有一个供喂食的小开口；另外容器的侧面有一排空巢，其中两
　　个装置着黄色和白色的针管，标注着昏睡剂和清醒剂。
　　这种随意控制非人道的东西高俊彦一点也不喜欢，也不打算用，所以动手拆卸了下来，然而头一次接触方式不当的原因，高俊彦不小心让白色的那管释放了出来，尽管已经赶紧抽离了，清醒剂也有一小部分稀释在水里。
　　量应该不多吧？会醒过来吗？要打招呼吗？“它”还是“他”听得懂吗？要喂点东西吗？
　　高俊彦让自己不要慌乱，决定等人鱼有什么反应自己再做判断。
　　容器里人鱼已经有了清醒的征兆，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高俊彦本以为对方会缓慢的睁开眼睛之时，人鱼却是意识先一步清醒，记起了什么，猛地眨大眼睛充满杀气的瞪着他，虽然如高俊彦所猜是很美的深蓝色。
　　这可不妙，恐怕这人鱼以为他是捕捉的“它”还是“他”的那队人吧，虽然这人鱼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应该不是暴力的捕捉方式，但是被用催眠瓦斯强迫睡了很长时间感觉应该也不会好。
　　“唔，我不是那伙的人，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考虑到或许人鱼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话，高俊彦还配合着缓和对方情绪的手势，然而人鱼的目光只是死死盯着他的手。
　　难道他的手有什么特别的吗？高俊彦也看了看自己的手，顿时明白了原因，百分之百是警戒他手里的针管吧。
　　“这个不是伤害你的东西……”高俊彦一边解释着，一边赶紧把手里的针管放到身后的桌上，又把剩下的一管拆卸下来，果然在他的动作中，人鱼一直很在意那管东西，目光紧追不放。
　　“你看，已经没有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要吃鱼吗？”或许喂几次鱼后，这条人鱼会明白处境没有之前那么危险，希望不会到抵制地拒绝进食的程度。
　　人鱼的目光非常敌视，但听到他说“鱼”后，像宝石一样的深蓝色眼珠里掺入了很明显的嫌弃的情绪，“不吃。”
　　高俊彦又被震惊了，这条人鱼刚刚说人话了？不止说人话了，还回答了他的问题，就像有人类智商一样，这样还怎么叫他当鱼关在容器里面……不过相比于震惊，还是欣喜的成份要居多，因为这样一来，也可以向这条人鱼请教得知很多未知大海里的事了。
　　很快调整好自己心态的高俊彦连在这快要到清晨应该回卧室睡一觉的打算也放弃，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问一些问题。
　　“那你想吃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准备给你。” 希望不是什么深海里面难搞的东西就好，不吃鱼真的是太麻烦了，看样子冰箱里的那些虾和蛤蜊也不会吃？高俊彦朝厨房看了一眼，那么多海鲜他自己也吃不完，还是处理掉好了。
　　“你是想趁机做什么吗？那些门后有很多人是吗？”人鱼的目光越发阴沉，高俊彦甚至感觉到了从人鱼身上散发出的一丝杀意，顿时后背凉了起来。
　　明白这话的意思是还在警惕自己，高俊彦不得已解释，“我不会做什么，这是我的房子，除了我没有别的人。”
　　人鱼没有相信他，反而更疑虑起来，眼神也阴沉了不少，半响才又开口，“你的诚意在哪里？”
　　“诚意是？”放在生意上的话，这个词指的是折扣和减少价钱的意思，这种含糊抽象的说法让高俊彦一时不明白人鱼问的是什么。
　　“把我从这里面放出去就是诚意。”
　　虽然高俊彦也有些想将人鱼放出来，但是他可没有忘记之前拍卖会上主持人说为了捕获牺牲十个工作人员的事迹，再加上现在人鱼也不信任自己，放出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吧。
　　“你该不会是认为把我关在这里面对你而言比较安全吧？”人鱼见高俊彦没反应，猜得没错的说，接着哼笑了一声，“你不要太小看我了，这种程度的东西我随便撞一下就会碎掉，到那时我保证让你死得痛快，但是你要是把我放出去，我就当你有不会伤害我的诚意，跟你聊聊天。”
　　人鱼勾起嘴角，展现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我让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