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行乐》深井冰糖水

28、游戏之外的画风（2）

　　边牧只点了招牌的杂菌养生汤和菌汤火锅，其他都让他们点。
　　等菜期间继续自我介绍，完了许静南又问：“燕子呢？”
　　“燕子？抱歉忘了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
　　许静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似是轻叹了一口气，又似长吁了一口气。
　　菜很快上齐，苏牧和边牧不吃辣，其余四人都是嗜辣党，边牧拍着身边的椅子笑眯眯：“坐过来，我们清汤锅这边。”
　　起身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停顿，但苏牧还是很快坐到边牧身边。把他的模样全部看在眼里，边牧不动声色地转到桌上，开始放萝卜、豆腐等物。
　　“想吃什么？”
　　“牛肉！……还有牛百叶……”
　　“牛肉等锅开了，我用漏勺给你烫，你先把汤喝完。”
　　“哦……”
　　“狐狸哥哥，帮我们放点牛杂谢谢。”
　　“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说。”
　　“……我说你们啊……不要那么懒，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关系，我这个位置就是放菜的。”
　　事实证明边牧的主动不是没有道理，他放肉类不是一股脑儿全放下去等熟，而是用漏勺一点一点烫，烫出来的肉片火候恰到好处，嫩滑可口；自己吃的不多，大部分都是给他们烫，却丝毫不见不耐之色，反而带了一抹乐在其中的笑。
　　许静南一边享受美味，一边隐隐有种不妥的预感，这场景，怎么看着就那么像吃人嘴软。

　　吃完火锅，边牧还送他们去高铁站，一走出去就看到一排五个在门前接待员看管下享受日光浴的太阳能动力行李箱。
　　最左那个画满卡通Q版菠萝图案的行李箱一看就知道属于苏牧，边牧有些好笑，自己那一声出于调侃的“小菠萝”也没喊错。
　　三个男人先把三个女生送到她们所乘车次的闸口，再往苏牧和许静南所乘车次的闸口走去。
　　“到了给我电话或者发个信。”
　　“嗯……”
　　“拍点视频回来给我看？”
　　“嗯？”
　　“你们回Y市，离洞庭湖农林保护隔离区很近不是么。”
　　“你想看洞庭湖？”
　　边牧只笑，不置可否，苏牧正想说对外开放的景区图片以及宣传片一搜全都是，不过也许他就是想看看普通人拍的角度？
　　“我不是专家，拍得不好不要怪我噢，还是自己去看一回最好！”
　　偏过头，边牧发现许静南凝视自己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他勾起唇角，眼眸像月牙弯弯，“我告诉你燕子的通讯码吧。”
　　许静南心神一凛转开视线，“……不用。”

　　列车开出以后，苏牧和许静南的手表一先一后的响起新信息的提示音，前者打开一听是“小菠萝，一路顺风”，嗓音醇和低沉，尽管不如见面时听得那么真实，也十分悦耳；后者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通讯码，他有种心思被看得透彻的尴尬和因此而生的恼火，好像被戏耍了一般。
　　但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是更关心燕子罢了再正常不过，他和燕子相处的时间远远多过和边牧相处的时间，培养默契的话还是这人提出来的——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恼火归恼火，许静南还是把通讯码保存下来。
　　苏牧听着边牧的声信，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正想回一个，余光瞥见身边的许静南，又切换了文字模式回复：嗯，到了跟你说，你还要工作吧，你先忙，不打扰你。
　　边牧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手指拨弄着工作台上的半成品，看到信息不由轻笑。
　　游戏里的苏牧和隔着便携终端的苏牧都一样的，毫无防备，直率真诚，但真正见面的时候却好像换了个模式，整个人都拘谨起来，有种略带羞涩的小心翼翼。
　　到底是哪儿让他不自在了呢。

　　这天下班后甄诚直奔步行街另一头的花颜小筑。
　　花颜小筑是一家花茶馆和花店合体的休闲站，三层铺面一楼卖花二楼三楼卖花茶和小点心，消费不高，环境幽雅，服务贴心，在人流量大的步行街是时时满座，更有一些SOHO族宁可在一楼边看着花草边排号也要等到一个空座。
　　甄诚才走近，在门口搬花的店员看到他就唤道：“甄先生，云姐在二楼。”
　　“好的谢谢。”
　　缓步穿过摆放得错落有致的盆栽和鲜花，甄诚慢慢上楼梯，楼梯两侧也挂着不少盆栽，他想先看个外观上合眼缘的，但实在眼花缭乱，这么一小段距离完全看不出喜好。
　　二楼古色古香的茶水台后，一个身着黑底滚银边缀白梅旗袍的女子背影婷婷袅袅，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混合花香，甄诚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云姐。”
　　花黛云回眸莞尔，“下班了？正好，待会陪我吃晚饭，想喝什么茶？”
　　“不用了，不麻烦云姐，要不云姐先吃饭，完了再帮我挑花。”
　　“那就先喝杯开胃茶。”花黛云拿了个莹白如玉的瓷杯，在后边那排恒温茶壶找了找，倒了递给甄诚，然后吩咐了一个店员到茶水台来接手，“上来吧，跟我一起吃晚饭。”
　　“云姐，还是……”
　　花黛云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半回身，脸上仍是温婉的浅笑，“甄诚。”

　　在三楼的私间里，甄诚和花黛云吃了一顿家常饭，当归筒骨汤、肉末酱茄子、上汤娃娃菜，已有中式烹调师三级证书的他甚少能吃到别人给自己做的饭菜，然而从认识到现在，花黛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吃什么什么你给我做一餐吧”。
　　甄诚抓着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喝汤，头也不抬，花黛云只说：“慢慢喝，待会把骨头也啃了。”
　　吃完饭，种花这个正题才被花黛云提起，她一边打开角落书桌上的台式机，“怎么突然想起种花来了。”
　　“我想……房间需要绿意和生机。”
　　花黛云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有了小多还不够吗。”你还有一个FY-707系列的机器人，其人工智能之高，据说已经有用户将其当了伴侣来看待。
　　甄诚一怔，惴惴垂下头，她看得通透，他竟有些无言以对。
　　花黛云默默望着甄诚，剩下的话便是不需要再说，好一会儿她才又道：“想种什么，花还是绿叶，或者多肉。”
　　“花。”
　　“还有什么要求？”
　　“想要……颜色鲜艳的，有香气的。”
　　三天后，甄诚收到了七盆花，一盆茉莉一盆桂花剩余是蔷薇，只收了成本价，他给花黛云打电话道谢，后者一边应着一边蹲在一个长形花盆前浇水，里边有三株盛放的向日葵，热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