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寻找，十一代》LukeSea

2、chap02.

　　#02.现在的我（2）

　　醒来的时候有些晕，我侧头，眯眼看向床边，那里半扇窗户开了一点，风吹进来，吹起白色的窗帘，可以模糊地看到，尘灰在光中舞蹈。

　　这是重新回到日本后的第二天，我住进了离并盛町不远的一栋小民宅，房子是凪帮我联系的，因为鲜有人至，需要担心的问题就少了许多。

　　躺倒在床上，盯着青漆剥落的天花板，我忽然想起，自己在日本，似乎已经不再有一个故人。因为家族事务的原因，我用各种理由说服了母亲与我一起住到意大利，也算是……把我与故乡有关的最后一个因素抹灭了，说来还真是有点……

　　对了，关于我是十代目的事情……我还是没有勇气和她说，每次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地吞咽下去，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毕竟我从十四五岁开始就觉得……我的母亲应该是，不会希望废柴纲成长为这样的人物。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

　　想着密密麻麻的心事，我慢腾腾地从床上站起来，伸个懒腰，揉揉鸟窝一样的头发，走到洗手间，扶着水台，抬头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那人，棕色的头发长了些，还是像个鸟窝一样乱糟糟的；面庞的棱角更加分明，有种废柴纲最缺乏的……坚毅与决然。

　　……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目睹了无数场生离死别。
　　继承式那天，好像还只有现在的肩膀这里这么高呢。——

　　……

　　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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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凪打电话过来，我坐到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看向外面，接通她的电话。

　　“Boss！咳咳……为什么现在才接电……咳咳，电话？”凪的声音有些急，一直咳嗽，可能是体虚的缘故，再加上这几天的操心……

　　“抱歉抱歉……昨天太累直接倒下就睡了。还有……你确定不要让六道骸那家伙带你去夏马尔那里看看？像这样一直咳嗽可是不……”

　　“Boss！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咳咳，以后一定要记……记得随时把手机咳咳放在身边啊，像昨天这样……真的……”

　　凪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愣住，才发应过来昨天一直没有给她回复，可能是让她有些吓到了。毕竟凪还只是个孩子，我这次出行没有带随从，身体状况又疾走直下，知道我地理坐标的只有她一人，算是赶尽杀绝，把一切都交付给她承担了。

　　懊恼地发现自己到二十七岁还是废柴一个。

　　……

　　“抱歉抱歉库洛姆……不要担心。我没事。对了，昨天去看过你说的奈良医生了……”

　　“他怎么说，Boss”

　　“呃……情况，好像有些糟糕啊。我可能是……真的有些不行了。”

　　电话那端陷入沉默。

　　在这段小小的沉默中，我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有些神游。这也是不久前养成的习惯，被山本说成是“老头子才有的趣味”。

　　离我的房子不远的街道上有很多穿着并中校服的孩子走出来，三五成群，嬉笑打闹。可能是到了上学的时间了吧？

　　……

　　许久。
　　“Boss……”电话那头，凪的声音有些哭腔，听上去十分的不知所措。

　　我心中一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上窗帘，偏头去看挂在墙壁上的钟，不知为何，有些不忍心触目到窗外我原本无限熟悉的景致。

　　眼睛有些酸涩，开始生理性地留下眼泪，是长年批阅公文留下的老毛病。

　　……

　　“库洛姆，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我目前还死不了，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振作精神！什么都不要想，让六道骸陪你去夏马尔那里看看嗓子。就这样，我挂了。”

　　一连串地这么说完，我不断提醒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镇定。

　　挂断电话后，我有些愣神地盯着墙壁上的钟看。

　　时针滴滴答答，不停止走动，又怎么会……只等待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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