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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换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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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夙夜斥道：“小李子，不得对小姐无礼，错在我。她若愿意那么做，我也无话可说。”
他稍显稚气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跺着脚道：“可········”
相里夙夜瞪了他一眼，即便有天大的不服气，他也只得偃旗息鼓。
这大抵就是莫灵素口里的小李子吧，神色俊朗，瞧着倒是个喜人的孩子。兴许是还未长开的缘故，他的身形与相里夙夜比起来略显单薄，与腰间的大刀很不衬。他嘟囔着嘴，大抵是不想看到我才把头扭到一侧。
木香抱着琴，眉头紧锁的瞧了我好一番，才吁了口气，不依不饶道：“我家小姐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可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被公子伤成这样，回了府，老爷夫人见了定是要心疼的。我看公子不像那个什么李子的，是个明事理的，你说怎么办吧”
小李子被这么一说，脸“唰”的红了个透，比七八月里熟透了的西瓜瓤还要艳个一两分。他握紧刀柄，咬牙切磋的瞪着木香。
我把她拉到一边，心情好了许多，道：“算了，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瞧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各自归家吧。”
相里夙夜一脸内疚的站在那桥上，大抵不随他的意，他怕是夜不能眠的。我叹气：“不过，回家之前得去趟医馆，把这满身的血印子给洗了，免得爹娘担忧。”
相里夙夜布满阴云的脸，终于露了丝阳光。木香和小李子走在前面，一路没少拌嘴，我与他并肩而行，无奈的相视而笑，末了还有一小队保镖。
“啊！”这是木香今日第二次惊叫，我抬头瞪着她。
木香惊悚的张大了嘴，原本抱着琴的双手空空如也。小李子却得意的抱着双臂，望着湖面。
“混蛋，我劈了你！”我急得抬腿就要跳湖，却被相里夙夜死命拉住，命人把半截没入水中的琴捞了上来。
木香手慌脚乱的揭开裹在琴上的布，颤抖着打开滴着水的画，一张纸上全是被水晕开的墨汁，她哭得惊天动地：“小，小姐·······”
耳朵里“嗡嗡”的响，我跌坐在地，手足无措。那画是莫怀仁的心头肉，被他知道它毁在了我手里，还不得要了我的半条命。
相里夙夜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着急的喊道：“姑娘，你怎么了？”
小李子见事态不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嗫嚅道：“公，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木香握紧拳头，脸色煞白的站起来，举起手扇向小李子。“啪”。一声脆响，让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她，她脚步轻浮的朝着湖边走去。
我慌了，忙叫道：“快，快拉着她。快啊。”
小李子一个机灵，忙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其他人也跑过去帮了把手，把大声啼哭的木香拽了回来。
相里夙夜紧锁眉头，内疚道：“那画，对姑娘很重要吧。我家里倒有些字画，若姑娘不嫌弃，明日我带来与姑娘瞧瞧，看上的都可以拿回家，且当做我给姑娘的赔偿。”
我抱着木香冷笑：“你纵有金山银山，也赔不起。焕之先生的画，你能拿得出来么！”
他眼里精光一闪，松了口气，笑道：“在下不才，恰恰还有一幅他的画。此画是小李子所毁，理应由我替他赔偿。若姑娘要，我可以给的。”
他的话像久旱后的甘霖，飘飘洒洒的敲着我的耳膜。木香抽泣的望着我，我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傻姑娘，没事了，别担心。”
都是焕之先生的墨宝，把画换一换，莫怀仁应该没多大意见吧，再说还有熙夫人替我求情，大不了罚我闭门思过，抑或是挨顿骂。
我抱起琴：“我爹素来仰慕焕之先生的墨宝，旁人碰碰也是不行的。今日他不在家，我才有机会把画拿出来给几位好友赏鉴，归家后定是要原物归位的，还望公子能兑现承诺，将焕之先生的另一幅画给我。我也好与我爹交差，至于他怎样罚我，就不劳公子挂记。”
他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却又皱了皱眉道：“姑娘，今日天色已完，不如……”。他取下腰间的玉璧塞进我手里，道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绝无骗你之意。这玉世间仅此一块，是我娘的陪嫁之物，不比你的画差。你拿着它，明日在这等我，我拿画来与你换。”
我攥进玉，安心了不少，只希望今晚不要节外生枝。
他倒是细心，顾了马车送我回府。我没想到相里夙夜会仅仅为了一个名字又追了来，忙挑开帘子爽快的道：“姑娘我叫莫流莹，你可记好了。”
鹿泉到底是帝都，街道自然比其他的地方平坦，一路行来，倒也没觉颠簸。
相府华灯初上，大门处依旧站着两排一动不动的守门侍卫，仿佛是几尊石像。
莫怀仁见我进了厅就摔了只茶盏，怒道：“去哪了？”
厅里的人被吓得不轻，他一动怒，人人自危。
熙夫人向我招招手，道：“老爷这是作甚，萤儿做不过是在家门口转转。小孩子贪玩，忘了时辰，老爷何必动气。”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胳膊肘永远不会往外拐。我吸了吸有些疼的鼻子，靠了过去，却被莫怀仁给喝住。
他握着拳头下了莫大的决心，咬牙道：“请家法！”
熙夫人慌了忙拉着他的袖子求道：“老爷有话好好说，别吓着了萤儿。”
他勃然大怒：“你可知她都干了些什么？今日若不好好教训她，让她改改性子，日后到了夫家那还了得，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