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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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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方醒来,师父便已不在旁边了。
我心中略有些惴惴,也不知我昨夜是得了怎样的魔怔,竟然就这般搂着师父睡了一觉。这……应是算不得调戏罢?
调不调戏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便很是烦忧的下了床。
我有些尴尬,真是无颜面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用过早饭我便去了师父房里,彼时师父正执了一方黑子独自下棋,见得我来,他转头望了望我,又转回去道,“过来,陪我下一局。”
我慢吞吞的挪过去,觉着昨夜的事还略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见他没什么反应,我又抬头迅速的望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反复几次,我自以为我的偷窥工作做的甚是隐秘,却不想师父抬头好笑的看我一眼,“你脖子昨夜落枕了?”
我怔了怔。
我以为师父特特提起这个昨夜便是想要提醒我昨夜还有那么一桩子事,完了,师父定是生气了,被自己女徒弟调戏了,师父肯定觉着落了他的面子,能不气么?
换了我我定然是要一巴掌将这男徒弟打下去的。
我抬袖开始抹眼角道,“师父,徒儿昨夜混帐了,您千万不要生气,徒儿今后再也不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自是将师父您当做父君一般敬着爱着的,又怎敢生出其他的复杂心思,师父也知徒儿向来是个心善的,又怎会有意做这些事……”
我正在努力抹眼角,望着能抹出些眼泪来,师父却托着腮在一旁轻飘飘道,“我自是不会怪你有什么心思的,只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师父皱了皱眉头,“你莫不是真是……”
我赶紧上前一步捧住他的手,在心中略略思虑了一会儿,端出一个神情真挚的模样来,“不是不是,师父的心里真是和明镜一般的,倒是徒儿妄自揣度了,是徒儿的错,是徒儿的错。”
师父仔细的看了我一会儿,他不知道我最难抵挡的就是他那双眼睛了么?这真是要命,我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眼就有些脸红心跳,于是我只好迅速低下头。
师父的清越的嗓音响起,“陪我下棋罢。”
我自是应了。
我向来棋艺不佳。
只是不出半刻钟我便输了,输的局势还挺惨。
我有些垂头丧气道,“我的棋艺不大好。”师父点头,“这一局我便让你六子罢。”
然后……
我又输了,还是用了不到半刻钟。师父说,“你确定你的棋艺只是不好么?”
我说,“……”
我哈哈的打了个马虎眼,“这个,这个只能说明我水平保持的稳当。”我是绝计不会承认自己愚蠢的。
“一个空碗,怎能不稳当?”师父低头收着棋子。
我硬生生的憋红了脸,这完全是天赋问题,是的,天赋问题。
见我垂头丧气的,师父也不说话,只是又带着我陪他下。我这厢抓耳挠腮埋头苦思,师父那厢坐着看我抓耳挠腮埋头苦思。
不过短短的一个上午我便输了几百把,输得我口干舌燥泌尿不畅五体不勤,直欲寻个墙角把自己埋了,也省的再在这丢人。
我越发的悲愤与气苦,见着我一张怨气巴巴的脸,师父将棋子随手一扔道,“这么生气做什么,左右我不过是想教导一下你的棋艺。”
我呆了呆。
师父随即又道,“往后你还是别下棋了,不大合适。”
我气愤的别过脸。
中午天后生辰的宴会便又开始了,我随着师父去参宴,在路上遇着了几位师兄便也都一一的打了招呼,礼数也算是行得周全。
却在路上遭遇了一位不速之客,事实上应该是一对不速之客,只是那另一位不速之客我先时没看到而已。
东源扇了扇他的扇子,一双桃花眼笑得眯成了线,道,“这几日我都不曾望见你,还以为你不来了,今日才初初听闻你来了,这不特意赶过来寻你,”他眨了眨眼睛,“怎么样?够意思吧。”
我亦笑眯眯的回到,“东源君果真是性情中人,不枉在下结交了你这么个朋友,我心甚慰。”
东源旁边还站了一个娇俏的黄衣少女,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估计又是东源的某个猎艳对象,我“啧啧”了两声,可惜了,这么可爱一姑娘,可惜了,又要被东源糟蹋了。
这位可惜的姑娘望见我就兴奋的冲上前来,“好漂亮的小姑娘,”她凑近我道,“我可以抱抱你么?”我迟钝的点点头,可惜姑娘兴奋的抱着我,又道,“我可以再亲亲你么?”
她不会待会儿还要摸摸我罢?我很谨慎的望着她,直了脖子,硬是不点头。
师父看出了我的尴尬,将我拉至身后,对可惜姑娘道,“宴会快要开始了,姑娘不过去么?”
可惜姑娘抬头看见了我师父,顿时眼睛就亮成了星星眼,张大了嘴巴道,“你也长得好好看,”又望了望我道,“你们两个好般配啊。”
我和东源顿时石化。
可惜姑娘在前边蹦蹦跳跳的走,师父走在中间,我和东源走在后面,便开始咬耳朵。
我问东源这姑娘是什么人,东源道她是魔族的公主鸣夏。魔族有七个王,我这厢倒也不知是哪一个,便只轻轻“哦”了一声。
现今神族与魔族关系还算的上平和,魔族的人来仙界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道,“她是你新寻的调戏对象么?怎的性格如此怪异?”东源笑着点头,“她性子虽是怪了些,却也活泼烂漫,不是个心地坏的,相处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了然的点头,忽的又想起一桩事,便问,“诶,堇烛不是被你调戏了么?怎么,你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欺负堇烛?”“我欺负她?”东源面色一冷,“你这担心恐怕多余了。”
见东源面色有异,我估摸着肯定是这些年来还发生了什么,然这些都是东源的私事,我也不便去管,便对此事不再多言,改而谈及其他事情。
大抵是见我与东源在后面叽叽喳喳议论个不休,师父便听得有些不耐了,他冷冷的一把将我提至前面,道,“别又迟到了,走快些。”
我有些莫名,呆呆应了一声,便乖乖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