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如果我说我爱你》wy

8、教授，我不知道（2）

　　是斯内普，他阴沉着脸色，锐利的目光从帘子一样厚重的黑发后扫过全场，几个刚想摸摸面前魔药工作台上那些材料、玻璃瓶的孩子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梅林，他看起来太严厉了。”小史蒂芬咽了咽唾沫。
　　“在上这堂课之前，我希望你们都能认识到魔药这门工艺的精密和严格，”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嗓音滑过每个人的耳畔，那声音仅大于耳语，可却让在场每个人都能听清。
　　对于这位看上去就很严肃的教授，小巫师们都明智地保持了安静。
　　“我想你们都听说了，在上一堂课，有个新生才烧穿了他的坩埚把自己送进医疗翼——”魔药教授将双手抄在胸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努力端正坐姿的小巫师们。“作为你们的教授，我不得不提醒你们每年都要复述的话——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没有不遵守规则，没有开小差，没有窃窃私语！我不指望你们能懂得魔药的魅力所在，但至少可以期望能少出几个傻瓜——”
　　底下响起抽气声。
　　这段几近严苛的训话后，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再次平缓：“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当然，这些的前提都需要你们足够聪明”。
　　不少小巫师都发出了细微的吐息声，他们看上去吓坏了。
　　哈利对他们表示同情。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即使知道了斯内普为他所付出的一切，但重新面对他的魔药教授依然让他感觉到压力和心悸，当然，还有逆反心理。
　　“现在，让我们看看拉文克劳是不是都是那么聪慧好学——”
　　噢，好吧，斯内普看过来了。别和他起冲突，哈利。
　　“哈利.波特。”
　　“是的，教授。”哈利立刻站了起来，即使面对斯内普让他本能想要反抗。不过在他想来，一个拉文克劳的波特显然要比一个格兰芬多波特顺眼很多。
　　“弗洛伯毛虫有什么作用？”斯内普阴冷的目光刮得哈利背脊发麻。
　　得了，至少比当年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当年老蝙蝠看他的眼神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厌恶。哈利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弗洛伯毛虫的粘液有增强药剂粘稠度的作用……教授。”哈利微低着头，避免和斯内普对视。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斯内普阴沉的脸没有任何改变。
　　他眼帘低垂，把视线放在桌面上，仿佛那儿能长出朵花来。
　　“那么牛黄呢？”
　　“解毒，先生”。哈利答到。然后他瘦小的身体被覆盖上大片阴影。是斯内普站到他面前来了。
　　“抬起你的头，波特——”
　　哈利依然盯着桌面。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胆怯？”
　　“不，我并不胆怯。”哈利回答。
　　然后他听到斯内普在蔑笑。
　　“那么救世主糟糕的是礼仪？看来好名声不止带来了荣誉还让你目无尊长。拉文克劳扣掉1分。”
　　小巫师们都看向两个人，史蒂芬张大了嘴巴，赫敏皱了皱眉毛，他们发现这位教授不止严厉而且个性还不太好。
　　可怜的哈利。
　　哈利抬起头，巴掌大的脸上面无表情，祖母绿的眼睛直视那双漆黑的眸子，那里面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斯内普锐利的眼睛突然变得空洞，就像两条深深的隧道。他高大的身体向后退开一步，面无表情。
　　“附子又叫做什么？”
　　哈利看着他，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目光慢慢变得平静，漂亮的绿眼睛就像碧绿的深潭。“附子又叫乌头或者牛扁，如果要说它有什么功用，我想它最大的作用在于狼人。”
　　部分拉文克劳看着他的目光已经由同情变得惊讶，要知道一年级可没哪本教材有提到过这东西，不少人立刻提笔记下来。而赫敏则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她以为哈利和她一样几乎把《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整个吞下。
　　斯内普沉默了，但只是片刻。“我并没有问你附子的功用，拉文克劳再扣一分，为你的自作聪明。坐下，波特。”
　　哈利桌子下的拳头捏了捏。
　　他很清楚自己欠了斯内普多少，但为什么还是那么想往他高耸的鼻子上揍上一拳？
　　“我提醒你们，当你们用匮乏的大脑走神的时候应该看看别的学生都在做什么，你们的羽毛笔都是摆设？”斯内普的目光扫向赫奇帕奇们，受到惊吓的小獾们在斯内普回到讲台之前提起笔在羊皮纸上匆匆留下潦草的记录。
　　魔药课在继续。
　　一年级的第一堂魔药课内容依然是疥疮药水。也许因为两个学院并不对立的原因，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在课堂上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有几个赫奇帕奇干脆挨到临近的拉文克劳边上去，希望聪慧的小鹰们能看在梅林的份上，提醒他们不要烧穿自己的坩埚成为斯内普口中的傻瓜。
　　哈利和室友史蒂芬一组，而赫敏的小组在他们旁边。
　　斯内普漆黑的袍子一直在教室里翻滚，好像谁的坩埚一旦出现状况就会被扣分、提着领子扔出去。
　　史蒂芬学着哈利的手法切干荨麻，小声地说“你从哪里学来的手法？嘿，在我看来你可比斯内普教授高明多了，他教的手法可没那么好用。”
　　“不，斯内普没错，我只是从一本旧书上学了点皮毛。”哈利把磨碎的蛇牙粉倒进坩埚，并且警告室友不要在斯内普面前展示他的手法有多出色——天知道，波特先生有关魔药的一切正确手法都来自于5年级那本混血王子的魔药书。
　　不仅是这样，在那几年的战斗中，他大部分战斗的本领都来自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的特训，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斯内普的神锋无影，斯内普的别的什么，哦，连幻影移行都是斯内普特训时教给他的。
　　理智告诉他应该对斯内普保持尊敬，那是个足够可敬的勇者，但每次和斯内普对峙都能让他怒火上涌，即使在经历了那么多后的现在都是。
　　不同的是，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能让他有所克制。
　　哈利一边搅拌坩埚，一边在脑子里浮现出斯内普对“勇者”这个词唾弃的表情。
　　看，没那么糟糕，至少我了解他远比他了解我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