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如果我说我爱你》wy

24、改不掉的狮子属性

　　处理完购物需求，哈利从对角巷转幻影移形回霍格莫德，再从尖叫棚的密道回到霍格沃兹。那时候天色已晚，大礼堂里已经开始进行晚餐。
　　哈利并没有在只有零星的小巫师用餐的大礼堂停留多久，他吃了一点土豆就回到了寝室。当他把口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放出来时，才发觉自己购买的东西多的离谱，竟然堆满了他和室友床距的位置。
　　清点完今天的战利品，哈利捏着眉心喝下一瓶精力药剂。虽然契约藤一直处于需求最少的蛰伏状态，但一整天下来也让他疲惫不已。
　　他坐到椅子上，指间翻滚着一枚精巧的小东西——那只据说是拉文克劳真品的时间转换器。
　　当然了，没人能保证它就是真的。
　　哈利停止转动它，凝视着上面精致的花纹。它与哈利以前见到过的所有转换器都不同，它更为精细，青铜色的金属骨架，中间细小的沙漏中静置着深蓝色的星沙，上下两个刻面上分别雕刻着可转动的罗马数字图盘，环绕沙漏周围的银圈雕刻着更为繁复古老的字迹。
　　就像残缺的手札上记载的那样，正确使用数字罗盘，它们能让你回溯百年的光景，并精确到某一刻。
　　巫师们在长久的岁月中流失了太多东西，连曾经金碧辉煌的殿堂都可能变成残垣断壁，很多传奇性的小物品更是变得不堪入目，比如拉文克劳的冠冕。
　　哈利握着它，在变形成躺椅的座位上躺下。
　　如果它是真的，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他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睁开了碧绿的眼睛，将时间转换器拨回了1981年10月。
　　1981年，哈利波特成为年龄最小的救世主，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死亡的日子。
　　如果这只时间转换器是真品，那么一定能带他回到那个让他缺憾一生的转折点。哈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回去做什么，明知道时间转换器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但他仍然想试试。
　　随着转换器的回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然后天与地都快速旋转起来所有的东西、色彩和形体都变得乱七八糟，耳膜在轰鸣，视线里的一切都是残破的。哈利感到自己正置身于飓风中心。
　　然后，风停了。
　　周围的一切又变得清晰，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倾洒进来，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哈利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寝室，然后他几乎同时意识到时间转换器恐怕是赝品。
　　波特先生现在的感觉真的算不上美妙，他就是仿佛被世界隔离的旁观者，既不能动也没有实体。如果实在要找个句子来形容——就好像被禁锢在某个身体内的幽灵。
　　哈利忍不住自嘲，看来即使经历过那么多，血与火的教训也磨灭不了格兰芬多鲁莽冲动的天性。
　　身体的主人开始移动了，哈利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打开了房门，走出屋子。他感到微风轻拂着头发，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这里是夏天。
　　他一路前行，踏着透过细密的叶片摇曳在地面上的金色光斑，一路前行。
　　路上有不少孩子都在看到他的同时欣喜地朝他打招呼，他们叫他什么？斯内普教授？
　　哈？怎么会是斯内普？哈利简直不敢相信他会穿进斯内普的身躯里，小巫师们热切的目光更是令他难以接受——他无法相信一个斯内普也会受到这么热切的欢迎。
　　“太好了，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终于回来啦，看来段时间内我们不用再忍受校长恐怖的低气压，这剂缓和剂来得太及时了——”小巫师们的声音远远地传到耳朵里。
　　“梅林，校长的代课时间终于结束了。明天就是霍格莫德周，我们去喝黄油啤酒庆祝——”
　　“嘿，哈利！”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躯体的主人转过头去，哈利看到了笑容灿烂的赫敏。
　　看上去足有二十几岁，头发柔顺，美丽干练，没有大门牙的赫敏。
　　哈利感到自己被弄糊涂了，如果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多年后的自己，那么小巫师们为什么要叫他“斯内普教授”？
　　哈利.斯内普？多可怕的名字。
　　哈利打了个冷颤。
　　“这么快就回来了？照我说你该在圣芒戈多休养一段时间，那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好吧，不要这样看我，其实我也期望能早日看到你归来。”赫敏说：“老实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每天面对校长先生越来越阴沉的脸连我都感到压力。这感觉很糟糕，让我想起我们学生时代的魔药课，我以为你们结婚后就不会再看到他那副表情——好吧，哈利，我得到马尔福那去提交购置新教学用具的申请，晚餐时见——”
　　哈利：“……”
　　赫敏的话信息量略大，里面透露的一些信息使哈利脑子完全卡壳，直到躯体的主人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他才努力从某种可怕的猜想中缓过劲来。
　　“你好，哈利。”纳威.隆巴顿正在门口踱步，曾经圆圆脸的怯懦少年已经变得朴实坚毅。哈利看到他停下踱步，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我真正犯难呢。”
　　“很高兴见到你，纳威。你来应聘药草学教授的职务吗？”哈利听到躯体的主人说，那声音听起来磁性却又中性，不温不火。“为什么不进去？”
　　“我……你知道的，我有些怕他，一直都怕……”纳威呐呐地说道。
　　“得了，你可是个格兰芬多。再说就算他是你曾经的教授，你也犯不着这么怕他。你越是退缩，他就越是得意忘形。”白皙的手拍拍纳威的后背，然后扣响了那扇栎门上的黄铜鹰首狮身兽环。
　　“是谁？”里面传来了低沉的男音。
　　“是我，哈利，我回来了。”
　　栎木门打开了，哈利看到了一间与记忆完全相悖的校长办公室——这里显得干净利落到有些枯燥，邓布利多曾经占领屋子大半空间的那些令人眼花缭乱喷烟转圈的银器全都不知所踪，唯一保留的就是那张办公桌——哦当然，还有配套的椅子和墙壁上历代校长的挂像。而桌子面前银扣一直扣到咽喉的男人正阴沉着脸看向他们。
　　身边的纳威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对他来说这位教授可怕的目光一直可以媲美蛇怪。
　　“波特……是谁允许你离开圣芒戈的？”满身黑气的男人嘶嘶地说道，尽管那声音低醇悦耳并带着轻柔的丝滑，却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说过很多次了，老混蛋——我不姓波特已经很久了。你应该说‘是谁让你自作聪明，自高自大，不识好歹的斯内普’。”躯体的主人完全无视男人堪称恐怖的气场，轻快地耸肩、摊手。
　　男人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可以滴出墨来了，漆黑的眼睛从发帘后瞪视着他，一言不发，办公室开始让人感到阴冷。
　　躯体的主人走了过去。
　　“哦，好吧，老混蛋，别绷着你的棺材脸——我承认我想你了，你难道不该先给我打声招呼吗，亲爱的？”他低头吻吻男人的面颊。
　　突然拉近的视线让哈利汗毛倒竖，他感到自己的心肝肺全都拧在了一起。见鬼的，谁能告诉他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哈利只想抓心扒肝地愤怒咆哮，不过他还没来得急更痛苦的纠结，周围的图像突然破碎。
　　天地仿佛变成了最拙劣的调色盘，各种各样扭曲的场景片段在哈利面前一一跳过，它们就像掺杂在一起的异色油漆，模糊混杂，难以分辨。其间不断有或低鸣或尖锐或混淆的声音冲击耳膜，哈利在其中艰难地分辨出邓布利多、西里斯、伏地魔……有的年轻、有的成熟，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将不同的时间片段煮成了沸腾的一锅……
　　忽然，一个画面闪过哈利的眼睛，那是学生时代的莉莉。红发百合花正在对着另一个女生说：“不，他注视的不是我——”
　　“呯！”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
　　仿佛碎裂了全世界。
　　哈利喘息着弯下腰，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回拉文克劳青蓝色基调的休息室，安静，祥和，仿佛这一切就是个梦。
　　当然，如果忽略掉地板上那只已经支离破碎的时间转换器。
　　哈利平复了一下呼吸，翠绿的眼眸变得深沉，虽然魔法界从来不缺乏人为的幻境，但他竟然分不清刚才刚才经历的一切究竟是某种巧妙的幻觉还是……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好忙，今天就这么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