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科技是第一生产力》bla桑

2、第二番 钱才是重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十二番队队舍八栋四零一南面的窗户上的时候，弥川还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起来了起来了，现在都十一点了。”
　　脑门上有一个小小尖角的黑发少年面色不善，言罢一脚踹在女人的腰上。
　　被踹了一脚的家伙作势“嗷——”地叫了一声，然后滚到一边拉上被子继续睡。
　　“明明才五点半……不要小瞧我的生物钟……”
　　少年的尖角旁蹦出一个十字，然后一脸熟稔地走到床上继续连环踢。

　　“阿近你才是，男孩就不要随便进出女生宿舍啦，会被人贴上写作绅士读作痴汉之类奇怪的标签一辈子都洗不干净哟，约会见面的第一眼就会被女生否决掉哟。”
　　女人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另一只手抓住仍试图往自己身上招呼的脚踝。
　　“明明是个编外人员，还好意思每天都大摇大摆地住在十二番的队舍里吗。”
　　“十二番和开发局早就不分你我了，早点认清事实吧。阿进你这么鸡婆小心藤堂和你分手喔。”
　　“藤堂是谁啊！不要用一些奇怪的东西扯开话题！”
　　“那可是未来某天会被你煮成熟饭的女孩子啊，才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熟饭……岂可修你这个死女人去死一百遍好了，我才懒得管你！”

　　随着阿近少年突然拔高的音调同时响起的还有四零一宿舍的大门，两秒钟后弥川就从窗户看见了瞬步出去的身影，以及对方气鼓鼓的八字步。
　　回过头可以看见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弥川好笑地叹口气——当初多么可爱的死鱼眼正太啊，如今也进入傲娇的死鱼眼青春期了。
　　哎呀哎呀，真是岁不我与。

　　等弥川走到黑棱门的时候，断藏丸正蹲在门边上吃关东煮。
　　净灵庭有四个出口，每个出口都有一座大门，每座门都有一个豪壮的守卫。断藏丸在四大守卫中以体型出名，因此以他的吨位，饭量不能简单地用碗或者盆来形容——
　　得用缸。
　　弥川偏过头，看见守卫正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个浴缸大小的碗，然后倒进嘴里。
　　那画面太美……
　　“哟，这不是副长嘛。”
　　一个目测是丸子的物体从守卫的唇边轻飘飘地飞了出来，然后在距离弥撒五米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半径八十厘米的坑。
　　“嗯——早上好，断藏丸。”
　　她大概了解黑棱门五个世纪完美的通行记录的内情了。

　　这些年研究员人数不断上升，随之而来的场地需求也不断增加，技术开发局响应职员要求，在净灵庭外的流魂街承包了几块地皮。身为副局长的弥川时不时可以借着公款体验一下地主阶级的生活。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无奈因为经费的不足，开发局最终只从中央四十六室那群磨磨唧唧的老家伙们手里拿到了……北六十八区的地契。
　　八十区的人们每天还能过着自相残杀的残酷人生，而六十八区根本就是无人生还。
　　不知道是气候原因还是怎么的，这一块区域就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沙漠。
　　对于不幸被分到这一块的灵魂——祝你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技术开发局的新大楼位于六十八区的中心地带，总之是个在骄阳照耀的蒸汽下微微扭曲的高大建筑。
　　从北门出来，瞬步的话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考勤时间是七点整，弥川在六点五十九的时候堪堪到达门口。
　　伸手拉开厚重的石板门，迎面扑来的是料想中分外不差、和屋外环境相差二十度的清新冷气。不得不说，在这些方面开发局还是非常良心。
　　嘛，毕竟空调遥控器被她霸占多年。

　　“朝仓副长早！”
　　“早上好！”
　　“副长早安！”
　　一路上各种穿着白大褂的【删除线】奇形怪状【删除线】研究员手持各种锅碗瓢盆，无一例外在见到弥川之后都会停下来问好。弥川边笑边点头，走到最后笑容都快凝固在脸上了。
　　唔，也有例外。
　　“啧，居然没迟到。”
　　尖酸而讽刺的问候语来自外表青春实际沧桑得满目疮痍的阿近骚年。
　　回应他的是弥川僵化的爽朗笑脸。

　　原本大家都称呼弥川为“朝仓副局长”。
　　这称号一瞬间让她想到了天朝各路大腹便便油光四溢的处（及以上）级干部。
　　于是在某个新进职员第三遍这样问候之后，弥川没忍住失手把对方劈成了高位截瘫。
　　至于“副长”这一称呼——原谅她的内核还是个银魂控的宅女。
　　只不过披着原住民的壳子在尸魂界浸淫了一个多世纪，违和感早都被磨成渣了。

　　“我的试验品什么时候才能还给我啊朝仓副长！”
　　弥川路过监控室时被一只绿色的史莱姆状人形□□给拦了下来。
　　“试验品……是说上周的那群苍蝇么，那只是单纯的恶趣味吧，用苍蝇监控什么的。而且你真的抑制得住吃掉它们的本能么□□君……其实它们现在就在你的肚子里吧。”
　　“才没有！那可是我近年来智慧的完美结晶！小巧别致的身材！投入使用的话一定很棒！”
　　“哪里棒啊，光是想象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别说投入使用，那玩意根本连检疫局的大门都过不去吧。”
　　“别这么说啊副长！啊啊阿进！快来帮我！”
　　□□君成功地将路过的阿近骚年也给拦截了下来。
　　这家伙有特别的拦截技巧吗！弥川摸着下巴，赶脚可以拆开来研究研究。
　　被副长突然变得热切的视线猛盯的□□君莫名感到亚历山大。
　　“干嘛？”
　　“唔，我的新型监控器——”
　　“什么啊鹎州，你还在捣鼓那些苍蝇么，都跟你说了不可能了。”
　　□□君迎风流泪。

　　吐槽归吐槽，弥川最后还是从质检办公室把扣留的那批半死不活的苍蝇给要了回来。
　　“呜哇，副长你的口味变得好奇怪。”
　　头顶一圈锁链的理纪子妹纸没精打采地抱进来一盆苍蝇。
　　“靠，居然有这么多，鹎州□□是饿疯了么。”
　　“咦诶，这是鹎州室长的试验品吗？”
　　弥川一脸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
　　“唔嗯——那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
　　啊啊，我都要替他流泪了。

　　因为半路杀出来的□□君，弥川放下之前的试验，转而研究苍……嗯，新型监控器。
　　鹎州的左眼球可以向前推进，是个手动挡的放大镜，难怪他可以做出这么小的摄像。
　　不过像素太低，而且苍蝇的机动力也很成问题——
　　“你干嘛这么认真啊。”
　　第三十四次【路过】五楼尽头副长研究室的阿近骚年终于忍不住了。
　　“……据说这个可以卖大价钱……啧，焊接点错位……”
　　“谁会愿意买这种东西啊！”
　　“……隐秘机动之类的冤大头啦……四号镜片么……”
　　昏暗的研究室里面那只已经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阿近切了两声走掉了。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第三十五次【路过】五楼尽头副长研究室的阿近骚年问道。
　　没想到里面那只突然坐直，一脸严肃地转过头。
　　“有了钱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阿近被突如其来的正经氛围噎了一下。

　　“也有钱做不到的事啊。”
　　朝仓副长一脸忧愁地望着眼前的长龙。
　　佐佐木炸物屋，今天也人气满分。
　　“唔嗯，副长再不排上队就买不到了喔，花枝丸。”
　　“照这样看已经买不到了，花枝丸。”
　　“花枝丸是什么奇怪的后缀啊！”
　　“呜啊，副长进入狂暴化了，花枝丸。”
　　“认命吧，吃不到花枝丸的花枝丸星人，花枝丸。”
　　“乌鲁塞！理纪子你已经被阿近带坏了！姐姐我要落泪了！”
　　“明明是她先开的头，花枝丸。你都老大不小了还好意思叫姐姐，明明应该是太婆，花枝唔……。”
　　副长漂亮的直拳成功地终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