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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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跟你说了宣传部的事吗？”陆言廷又恢复了无表情的一张脸，难道是个只有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会礼貌一笑其他时间都面瘫的人？
顾白点头，又反应道：“所以，是你找的我们班主任？”所以，这位才是学生会长？
“有什么不对吗？”陆言廷眨了下眼睛，还是十分自然地低头看着顾白。
“没有。”顾白调整了表情，略带歉意地和他对视，“既然在这里碰上了就好，省的我再到处找你，关于你和我们班主任说的要我担任宣传部部长的邀请，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拒绝。”
“哦”陆言廷应了一声。
顾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比较面瘫，却也不是周余航那种冷冰冰又爱皱眉头的类型，应该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但是，正当顾白要说“没其他事就先走了”的时候，陆言廷又开口淡淡地补了一句：“那我也拒绝你的拒绝。”语气好像她会拒绝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顾白维持着一个“额”的嘴型僵了半天。
那些围着教学楼的女生中有人开始出声让她闪开，可能误以为是她硬要在楼梯口挡着陆言廷的路。
开玩笑，只要她们男神一个“好”字，别说楼梯口了，要她马上让到图书馆门口去都行好吗。
可是他竟然不同意？一中又不是就她一个会画画的。
凭他那人气，往前面一站，一句“有会画画的同学愿意加入宣传部吗？”，那会画画的同学绝对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地流进宣传部。
所以，他现在究竟是怎么做到一边面瘫一边表露出“不是你就不行”的含义的？
还是说她的感受力太特别了……
女生们直接把陆言廷的面瘫诠释成让顾白快让开的不悦表情。
“为什么？一中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画画。”顾白确实没有要加入宣传部的想法。
陆言廷没有给出解释，只抬起左手腕看了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具体的，明天中午到宣传部去再说吧。”又用顾白先前想说的那句话做了结尾，“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然后保持礼貌的距离绕过顾白径自离开。
女生们终于满意地开始兴奋，却还是给陆言廷让开一条路。
最后，顾白在很不愉悦的状态下还听到周余航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怎么还在？
不知道陆言廷什么意思，总之，明天中午去宣传部走一趟吧。
***
夏日正午，学校里大概也就图书馆和学生会会有人还醒着吧。
明明就是该开着风扇空调午睡的时间。
宣传部在综合楼四楼，楼梯口右侧走廊的倒数第二个房间，因为是比较重要的部所以才能分配到有空调的综合楼。
如果是一些小社团，配了空调的医务室旁边的一些只有旧风扇的空房间倒是蛮适合做聚集地的。
房门上挂着宣传部的牌子，顾白敲了三下门，却没有人要来开门的迹象。
侧头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的，直接开门进去？
没再做考虑，手上的动作就已经先开始了。转下把手，推开门，先是感受到了空调制造出的舒适凉度，然后，连着摆放成长方形的六张桌子前一个女同学背对顾白坐着，正在一大张铺平的白纸上专心地涂画着什么。
有高手的气势呀。
顾白关上门，不由自主地就朝那个背影走去，视线投向铺在桌上的纸。
这是……
手脚连同脑袋都变异的火柴人？凌乱版的暴走漫画？狂躁症幼儿的素描？
更可怕的是在这些不明具体的线条中竟然有一段用钢笔写的，以“宣传部扩招”为标题的，字体秀逸大气，整齐堪比打印体的文段。
这是一幅图文对比多么鲜明的宣传图……
顾白忍不住伸手拍了女同学的肩膀。
可是女同学依然没理她，依然一脸认真地给已经很混乱的画面添加更混乱的彩色线条，这样的努力，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顾白终于决定闪到旁边等陆言廷出现。
随意地在房间里晃了晃，却在一张桌子上看见了几本眼熟的艺术杂志，每本都被人折了一页。
这是她小学到初中投过稿的杂志，名字叫《澜初》，虽然卖得不是很火，但是是一本很有亲和力的杂志，是她喜欢的感觉。
翻开几本的被折部分，被折起来的都不是她的画，而是在她的画旁边的页面。
看着这些画，她倒是真的有感慨——当时年纪小，画的全是颜色温暖的景物，画得最多的还是天空和草地。现在应该会画一些更幻想的东西，比如恶魔天使？会不会更显得年纪小。
唔，反正她也没打算再画。
日期最晚的一本里，她投的一幅画上画的是风铃。周余航送她的十三岁生日礼物，那也早就被她送给公园里一个失明的小男孩。本来是想带出去扔了的。
房间里有很完备的作画工具，顾白很欣慰，那位女同学只是尝试着用水彩笔，没有动用马克笔彩铅颜料之类的东西，否则，真的是浪费得让她看不下去。
陆言廷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了，想来是经历过几次所以已经清楚了那位女同学的习性。看到顾白也在，他稍微点了下头表示满意，然后屈起食指在那位女同学专心致志对付的那幅宣传图上敲了敲。
女同学终于回神，仿佛后知后觉地掩面，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忍再去欣赏自己的作品。
陆言廷自顾自地对顾白介绍起那位女同学来：“这是宣传部的李宜，具体的能力，你自己可以过来看看。”又对拼命斜开视线不去看画的李宜说：“这是新部长，顾白。”
顾白被他一句话点醒了目的，在李宜向她投以崇拜目光之前就先行制止道：“我昨天说了拒绝。”
“那今天怎么过来了？”陆言廷以一种非常坦然且直接的目光看着顾白，一只手指向门的位置，“门上有挂非部员非请勿入的告示不是吗？”
顾白顺着他指的位置看过去，才发现门后竟然确实有一个挂一个那样的牌子，但是……“你挂在门后，难道我进来之前看得到吗？不知者无罪吧，而且昨天明明是你让我中午过来的。”她开始深深地怀疑陆言廷的面瘫属性。
陆言廷继续坦然道：“这是学生该有的常识，我昨天确实说了让你过来宣传部，但你可以在门外等，为什么自己进来了？”
顾白愣了一下，诶？这么说，应该是她自己的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