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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邀请(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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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记得,织田英明喜欢蓝色和黑色。不过就算他有多么喜欢蓝色,当我一进门一抬头就看见一整片海蓝色的时候,我使劲憋了口气,一瞬间我还以为我瞬间移动到海绵宝宝的世界了。
这要是他再在墙上贴些鱼虾的墙纸,我真的可以穿上一身潜水服呆在这里了。
看着我的反应,织田很是得意。
“你住在这里不会觉得低气压么?”我在玄关换好鞋,走到了客厅里。
“哼,我喜欢蓝色。”他脱掉外套随意的仍在了沙发上。
“你还喜欢黑色呢!怎么不把房子全涂黑了啊!”
“那多压抑!”织田无意识的接了一句话,让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抽风。
17层,就像织田自己说的,是个客厅,特别大的一个厅。基于这三层唯一的活物就是他自己,所以他把这有100平米的17层改造的颇有新意。所有的家具都是乳白色的,就好像海边沙滩上的躺椅。瓷砖则是很贴切的泥土的颜色,仔细看还闪着光。
这一层除了一个完全资源浪费的大厅以外,还有一个厨房,一个独立卫生间和两个房间。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地方,不觉得荒无人烟么?”他带着我在17层转悠了一圈。那两个房间一个是音乐室,估计是他拉小提琴的地方;另一间就是个图书馆,里面有三个通天大书架,上面规规矩矩摆满了各种语言的精装版书籍。两个房间都很干净,看来是他经常会雇人来打扫。打死我也不信是他自己整理的。
“怎么?你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当然欢迎!”等我们坐定,织田递给我一杯果汁,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听说淡蓝色会让人感觉忧郁,所以我就选用了海蓝色,果然就像看到大海一样感到心中宽阔吧?”见我没有理会他刚才的调侃,他自顾自的继续说。不知道是和我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你这里倒真不忧郁,都快憋死了。”我张望了一下四周,下意识的憋了一口气。房顶还是白色的,简直就是有一种葬身海底的感觉。一下子引发了我的深海恐惧症。
“哼!”织田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往楼梯走去。“起来,我带你去看看上面!”
18层的风格,终于让我回归到了现实。虽然装饰的有些夸张,但终归是我熟悉的织田英明的一贯风格,总比楼下那种一看就是神经病没治好的抽象派风格强了不少。
是他一贯喜欢的欧式,而且是上两个世纪的宫廷装饰。
连走廊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门都是双开的,连门把手都好像镀了层金一样闪着光。从17层的大厅到18层有两遛楼梯,楼梯正中央的墙壁上还挂了一副贵妇人的肖像画。右边主卧是一个带卫生间的大卧室,夸张点说都快赶上我一整个屋那么大了。暗红色的落地窗帘向两边拉开,水晶吊灯悬在屋顶的正中央,靠墙摆着一个不知道是写字台还是梳妆台的东西,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物品。另一边的够睡四五个人的大床独霸一方,床单是淡淡的鹅黄色,给整个霸道的卧室风格增添了些许暖意。第三边横亘着一个躺椅,已经快接近沙发大小了,躺椅旁边有一个不大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台留声机和几张碟片。最后的一边就直通卫生间大门了,想来里面的空间也不会小到哪儿去。
“感觉还可以吧?”织田有些得意的看着我,炫耀了一下他精心装饰的金窝。
“没让我太惊讶就是还可以,总比楼下那风格强。织田英明阁下,你还是保持原状就好。”
织田挑挑眉,不明所以。
这两层楼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是陆地,一个是海洋。
没有了再去参观16层地下室的胆量,怕直接升天了。我直挺挺的坐回17层的大白沙发上。
坐上去的一瞬,我很想长啸一声:这尼玛是陷阱!
因为没有准备,一屁股坐上去就陷了下去。我发小曾经对一款长得和沙包差不多形状的沙发椅情有独钟。他说那是一种坐上去,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的感觉。
当时我也试坐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期待太高,想让它也改变一下我的世界,结果感觉也就那样。可是现在坐在织田家的沙发上,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这个沙发是纸糊的,会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连忙调整了一下我的坐姿。然后斜眼瞟了一眼正满脸带笑的织田英明。
“软么?”他靠在电视柜旁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我的表情。
“软,我都软了好么!”
“你都软了?”织田换了个姿势靠着,眼中带着些调侃:“难道说你刚才硬了?上帝啊,阿和,难道你对我…”
“滚一边儿去!”我一跃而起,却因为实在使不上力又坐了回去。“咱能不能不这么猥琐!”
“你讲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说你软了的。”织田耸耸肩,表现出一脸无奈,这种表情在我眼里就是欠揍的表现。
“好了你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连忙转换了一下话题:“这沙发躺着是舒服,可是躺久了不会觉得全身无力么?”
织田朝我走过来,也坐到了沙发上,还上下蹦了两下。“这个沙发是完全贴合身体的。要不是你刚才那一坐那么大劲儿,它也不会一下子就陷下去。”
“您老人家还有什么东西是世间少有的,赶紧给我介绍一遍,省的一会儿我吓尿了!”我撑着站了起来,蹲在了沙发前面。
织田一把把我捞了起来,直接带我去了厨房。
“带你去看看新鲜食材。今天吃相扑运动员专吃的什锦火锅,如何?”
“我能说什么,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呗。我是做了很大心理准备以后才来的。”
织田听了这话,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然后摸了摸我的马尾,被我一甩头抽开。“瞧你说的,哪有那么难吃。”
我站稳脚跟,有些好笑的和他说:“不是难不难吃,是能不能吃。”
然后在他的目送之下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