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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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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先生,他怎么样了?”海莲娜一进房间就看到背着她在收拾针剂的花白头发的医生,他是一位很严谨的德国先生,担任海莲娜的私人医生已经有十年了,医术相当有保证。
“我给他打了镇定剂,小姐,我不得不说,这太过分了!”老医生的医德相当强烈,他瞪着眼,皱着眉,声音严厉,嘴角因为长期的不苟言笑有着长长的法令纹,这更增添了他的严肃。“下手的人实在是太狠了!小姐,如果你在晚一点回来,恐怕你就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
“有这么严重?!”海莲娜大吃一惊,她还来不及洗漱,顶着脏兮兮的狼狈被克里斯先生严禁进入床十米以内,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可是他之前一直在跟我说话啊!”
克里斯先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海莲娜好几眼,才气哼哼的用手指了指丢在床边的绷带。
海莲娜顺着手指看去,触目惊心的血色映满了她的眼,她急促的叫了一声,然后紧紧的捂住了嘴,她无措的,愧疚的说道,“我不知道,克里斯先生,我不,我以为他很好,他之前一直有跟我说话……”
或许是海莲娜难得一见的可怜样让这位严谨的老先生松了气,他叹了口气,才用一种属于长辈的温和的声音嘱咐道,“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海莲娜,你要对他负责知道吗?”
“我知道,我一定会负责的!”海莲娜含着泪用力的点头。
“不能像以前一样半途而废,你能保证吗?”
“我用韦恩家的名誉保证,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海莲娜并指发誓道,她的神情认真眼神严肃。
也许是韦恩这个姓氏让老先生放了心,他短暂的露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看起来像是抽动“海莲娜,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我不能说你做错了,即使他可能是个危险人物……”
“但那是一条人命,克里斯先生。”海莲娜认真道,“我们不能因为可能就放弃一条必然的人命,那不符合韦恩家的家训。”
“我怎么不知道韦恩家什么时候还有家训了。”克里斯先生用手帕擦了擦手,声音平静却暗藏笑意。
“布鲁斯定的。”海莲娜顿时苦了脸,“韦恩家训第一条,生命至高无上。第二条,布鲁斯永远会对的。第三条,绝对不准随便跟男孩子玩。”她龇了龇牙,“这条是针对我的,该死的控制欲。”
“布鲁斯先生啊……”老先生感慨了一句,就拿着药箱步履稳健的走了出去,“好了,我先出去了,等药效过了再叫我。还有,诺克斯先生由我来打发吧。”不理海莲娜喜悦的表情,他目不斜视的关上了门。
“对了,小姐,你应该先去清理一下你自己,否则就别接近你的床了。”
走廊里回荡着克里斯先生依旧沉稳的声音,虽然海莲娜确定他不怀好意。她苦着脸,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自己,叹了口气,诶,等等,我的脚还没处理呢!
光着脚背着一百多磅的沉重物走了二十几分钟,海莲娜应该庆幸自己走的都是石板路,否则就不是现在只是有些皮肉伤了。
海莲娜没敢靠前,她站在了十米外,脚深深的陷进了柔软的羊毛毯里,柔软而带着韧性的羊毛让她有些吃痛的动了动脚,看到男人背朝上安静的睡着洁白的大床上。
克里斯先生细心的给他轻轻盖上了被子,洁白的颜色多少让海莲娜好受了些,她避开眼不想去看那触目的红色,低低的说道,“很抱歉,先生。”说完她就急忙冲出了房间。
美国,哥谭。
布鲁斯看到满身狼狈的女孩涨红了脸冲出了房间,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有些愉悦的说道,“这回她肯定后悔了。”
“海莲娜小姐知道您又在她房间安摄像头会生气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一手挂着干净的衣服,一手端着药水走进了布鲁斯的房间。
“不会,这是最新的,她暂时还不知道。”布鲁斯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肌肉分明的身上满是淤青紫痕,他拿起衬衫,明媚的阳光刺得他眯了眯眼,“伦敦可没有这么好的天气,你说是不是,阿福。”
“再好的阳光也挡不住黑暗,看来你昨晚的行动很是成功,如果代价不是这样的话。”阿尔弗雷德意味深长的说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布鲁斯身上的伤。
“蝙蝠人不会受伤,阿福。”布鲁斯系好最后一粒扣子,表情漫不经心。
“可是布鲁斯会。”
布鲁斯笑了下,有些懒洋洋,又带着那么一丝无奈,是那种在顽固的长辈下小辈特有的柔和的无奈,他亲切地,温和的看着阿尔弗雷德。
“阿福~”他用属于布鲁西的轻佻语气叫道。
“……好吧,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收拾好脏乱的衣服,“我永远也说不过你。”他笑着叹道,“不需要关注下那个男人吗?”他看着监控器里安静沉睡的黑发男人。
“不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克里斯会跟我汇报的,目前为止,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海莲娜小姐太莽撞了,看来淑女教程要加大力度了。”阿尔弗雷德皱着眉严肃的说道。
“嗯,海莲娜也该吸取些教训了。”布鲁斯坐在床边开始穿整理衣服,但平静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赞同的意思。
阿尔弗雷德无奈的看了自家少爷一眼,离开房间时还不忘在嘴里念叨着,“韦恩家的下一代啊!”
布鲁斯站起来,望着阿尔弗雷德离开的方向,眼里划过的笑意在视线转到悬挂在对床的墙上悬挂着的监控器后就不见了。他的神情凝重,眼底藏着深深的疑惑和戒备,那个伤口,太奇怪了。
而另一边,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海莲娜穿着牛仔裤和紧身T恤从另一间房的浴室里走出来,她用一块大的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擦得半干之后比划了一下,发现它们已经长及腰了,她有些烦躁,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它剪掉,因为洗头发实在麻烦。
海莲娜现在所处的房间与自己原来的房间由一扇门连着,平时她都会把这扇门牢牢的关紧,那是一扇掩藏在玲珑花瓣壁纸下的很不起眼的门,开关很灵活,这不得不让海莲娜怀疑这两个房间平日里都住着什么人,这是最昂贵的两间套房。
即将靠近床时,尽管地上是厚厚的毯子,海莲娜还是不由的放轻了脚步,他似乎还在昏睡,海莲娜不敢保证。她挠了挠头,抿了抿唇,眼睛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巡视,贴满了清新的嫩绿色的叶状浅色壁纸的墙壁,海莲娜很喜欢这个颜色,顶上是金丝边镂空缠绕吊灯,它们很大,上面摇摇欲坠的挂着很多水晶挂灯,海莲娜知道它们很牢固,因为她曾经无聊到把布鲁斯的监控器拆下来扔上去过,很庆幸它们足够让人信任。原木色的桌椅静静的伫立在带着淡黄色的羊毛毯上,颜色浓淡匀称,相得映彰。
她最喜欢的,是落地窗外的一套乳白色圆木小桌和可以摇晃的摇椅,房间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尽管伦敦多雾,她早上能看到太阳的时候不多,但是它临着泰晤士河,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她都能看到静静徜徉在夕阳温暖的怀抱里的粼粼河水。
但是这里的天空不够高,不够远,她不能看到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自己分外渺小的碧蓝苍穹。
她游荡着目光,当落到米黄色的落地窗帘边上时,它们此时被牢牢的固定在墙的两边,海莲娜颤抖了身体,她涨红着脸,顾不得脚步声,托起一把沉重的靠背椅放置在墙边,她爬上去,嘴里气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她对着摄像头,它很小巧,跟壁纸同色,几乎不能被分辨出来,低声吼道,“太过分了!布鲁斯!你,又,又在我的房间里放摄像头!”
“下午好,海莲娜,昨晚玩得开心吗?”监控器那头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非常自然,就好像他对着的是电话而不是监控探头。
该死的控制欲!在她身上装上十来个跟踪器就算了,她之前都把房间的监控器拆了,但它们还是出现了!
“这是我的房间!”海莲娜跳脚,因为愤怒她浅碧色的眼睛亮成了深翡翠色,闪烁着怒焰的火光。“你要尊重我的隐私!”
“海莲娜,听说你之前利用跟踪器打劫了艾德里安他们?”布鲁斯挠有兴致的声音传来,他根本就不在意海莲娜的气愤。
海莲娜顿时心虚了,这件事她确实做的不怎么地道,让保镖们知道自己的方位找到自己最后反而把他们打劫了一顿什么的,她梗直了脖子,嘴硬道,“他们连我都打不过,太弱了!”
似乎这句话给她增加了勇气,她用力的点头,“对,他们根本就追不上我,这个星期我都甩了他们两,不,三次了!”
“是吗……”布鲁斯淡淡的说道。
海莲娜更加心虚了,尽管知道布鲁斯可能默许她与保镖们玩游戏,但是心照不宣是一回事,明白的捅破又是另一回事了。
“阿尔弗雷德很想你,希望你能尽快回来。”布鲁斯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我跟他说你一定会很乐意回来的,因为你很讨厌英国。”
“啊!不!”海莲娜哀嚎了一声,“Please,布鲁斯,千万不要跟阿福说啊!他要是知道我这么说的话,我的课程又会增多了!而且还没有小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