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门左爱》皮皮象

8、他求婚了

　　从医院回家，陆君瑶心里有些不踏实。

　　其实被拆穿也无所谓，大不了就当没认识过，可心里的那种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似乎，很怕自己在他心里是个骗子，然后避之不及。

　　心情，渐渐的失落起来。

　　看着电话上的几个未接，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她把这种心神不安的感觉归结为“犯罪后遗症”。

　　走到离家很近的一个路口，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路旁，身边是那辆被跟踪过的SUV。

　　一种做坏事被戳破的羞耻感爬上心窝，脸骤然的热了起来。

　　唉，当事人来质问犯罪分子了。

　　小小的心脏狂跳起来，不知该怎么在弱势的情况下去保持理直气壮的气势。

　　她想绕路绕过去，却在鬼鬼祟祟的瞬间被他发现目标。

　　“小瑶。”

　　他叫住她，语气，却并不怎么严厉。

　　还是没能躲过去，她抬起头，磨磨蹭蹭的迎向朝她走来的他。

　　“对不起。”她低声嘟囔，却叫他愣住了神。

　　跟屁虫在跟他说对不起？

　　顾左晰的心上，有了隐隐的疼。

　　这句话，好像由他来说比较合适啊。

　　她急迫的结婚，不过是想给自己有限的生命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他至少不该那么大声的朝她吼。

　　她拖着病，还给他做饭吃，那么远的路，那么重的食材，他都没有帮过忙呢。

　　哪一次在他肚子呱呱叫的时候，她不是随叫随到的？

　　也难怪，苦追了那么久，求婚被拒的时候会心情极差。

　　顾左晰看着眼皮都不敢抬的陆君瑶，有些自责和心疼。

　　“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他是医生，能给她提供最大的帮助，她怎么不说呢。

　　陆君瑶的耳朵动了动，还在发懵。

　　看到她病历的那一刻，他的心意外的紧，强烈的不舍抨击着他的神经，竟没注意到照片上的那个她的眼神，没有跟屁虫的顽劣。

　　一整天都莫名的烦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就连小徒弟都不安的看着他，以为他犯了什么神经。

　　他们的顾大医生，从来都是临危不惧的啊。

　　就连一直被他擦的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也未躲过厄运，被“砰”的一声重击到桌面几近破裂。

　　而这声重击也砸出了一个吓人的决定。

　　他是医生，他太知道这种病的危害是何其高，而治愈率是何其低，别说能否能找到合适的骨髓，就是找到了想达到完全融合也需要天大的运气。

　　他的跟屁虫，原来时间不多了。

　　这个时刻，她和土财主的相亲似乎都变的顺理成章。

　　“跟屁虫。”

　　他呼了口气，郑重的说，“我们结婚吧。”

　　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什么？

　　这下，瞪大眼珠惊慌失措的变成了她。

　　不婚主义，怎么会突然开口说结婚？

　　难道……

　　“虽然能享受幸福的时光越来越少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幸福些，我也会，尽力去做个好丈夫。”

　　他的声音很低，却依然有力。

　　原来，他以为她……

　　双胞胎，原来真的是可以合二为一的啊……

　　可是……

　　他怎么会有突如其来的转变？

　　这么突兀，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急促。

　　难道，是同情心大增，刺激了人的慈爱心肠吗……

　　疑惑和惊讶落到他的眼中，她似乎需要一个答案。

　　对他这样快进入30岁的优秀男人来说，女人的可爱和美丽好像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东西。

　　医院里的护士那么多，也不乏有呆萌体围绕在他身边雀跃。

　　他的办公室里，就有个小徒弟总是对他不怀好意呢。

　　虽然，并不如跟屁虫这般让人讨喜。

　　对他来说，可爱、聪明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不同，才会在他心里撞击出更多的怜惜。

　　她的一瞥一笑，一眉一眼，都在挑战他的回忆。

　　他许她一段婚姻，她还他一段情，好像，并无不妥。

　　“我喜欢你，我们结婚吧。”

　　喜欢？是的，他是喜欢她的。

　　既然时间已经不多，何苦还坚持着不婚主义，去浪费难得而来的缘分。

　　更何况，有他在她身边，任何病都增添了几分治愈的希望。

　　这次，求婚的变成他，从车里拿出鲜花和戒指，单膝跪地。

　　事情变化太快，让陆君瑶来不及反应。

　　得到“喜欢”的答案，她茫然不错的挠了挠头。

　　爱情，难道真的可以来的这么快？

　　虽然她还有些糊里糊涂，可是既然他搞错了真相，那么……

　　不如……将错就错？

　　她木木的接过鲜花，莫名的感动起来。

　　真情或假意，在求婚的这一刻，都会忍不住的被触动。

　　原来，他也是会冲动的。

　　给跟屁虫戴上戒指，他才意识到，冲动这个词，和他原来也会相关。

　　人心有时是很奇怪的，一定要到快失去时，才能发觉掌心的温度。

　　被征求婚礼意见的时候，她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眼睛里露出几分惊慌。

　　对于一个“骗子”来说，低调是最好的选择，切勿大张旗鼓。

　　她支支吾吾，不安道，“我不喜欢人多，我们就简简单单领个证好不好？”

　　她恐慌，不敢面对他的家人，不知面对大家的祝福该如何自处。

　　她可是要骗钱的小骗子……

　　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为妙。

　　低调？他挑挑眉。

　　听到她的意见，他似乎轻松地吐了口气。

　　“那就简单请朋友同事吃个饭吧。”

　　低调到连父母也不告诉，听起来好像太大逆不道。

　　但是……却正合了她的意。

　　呀呦？不用二拜高堂咧。

　　这样最好……她窃喜。

　　于是，在求婚的第二天，他们就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结婚请客的事情安排在了第三天。

　　因为她答应他，结婚后立刻去医院乖乖看病，不再拖延了。

　　幸好当初带姐姐只是在人民医院做过一次体检，查出结果后不相信，又带姐姐去第一医院确诊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化疗。

　　所以顾左晰表弟所实习的人民医院里只有体检记录，并没有看病记录。

　　也就是说，她其实，是有机会被“误诊”的……

　　“过几天赶快跟我去找医生看病，不许拖了。”他严肃的警告她。

　　她嘿嘿的点着头，心里的奸笑声却已经淹没了肚皮。

　　没有隆重的婚礼仪式，没有亲属，只有新郎的一些同伴和挚友，他们就这么结婚了，陆君瑶感觉轻松了许多。

　　可有婚礼宣誓的时候，顾左晰的一句话却吓的她额头潮湿。

　　“我发誓，只要你忠实于我们的婚姻，我会无限的包容你，疼爱你，给你最好的幸福。”

　　到了拥抱的环节的时候，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问，“怎么算忠于婚姻呀？”

　　“就是永远不能骗我，我最恨欺骗。”

　　是的，他最恨欺骗。

　　她的心开始惊慌。

　　“要是骗了呢？”

　　是不是会被立刻一脚踢开……

　　那她的米米岂不是就打了水漂……

　　他侧过头，捏捏她紧张的小脸，笑道，“那你会立刻变成最漂亮的小弃妇。”

　　啊……果然如此。

　　她的喉咙发干，怅然若失。

　　看来，就算日后有心主动坦白，也是没有好下场了……

　　心不在焉的神色逃不过他精明的眼睛。

　　“怎么？真的有事瞒我？”他伏在她耳边轻轻问。

　　他敏锐的洞察力真令她毛骨悚然。

　　想要敷衍，可是那种躲躲闪闪的眼神更加出卖了她。

　　他看着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和探究。

　　她下意识的开始编造谎言。

　　有人说，如果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去圆。

　　果然不假。

　　“没……只是……只是……我在担心……万一我复查的时候发现没有病，你会不会说我是在骗你？”她结结巴巴说道。

　　他微怔。

　　这家小伙，在乎他到如此地步？

　　误诊这样的天大好事，会被她当成“被抛弃”的祸根？

　　陆君瑶心虚的垂下眼，嘟囔声软软糯糯的，“毕竟……你是因为我快死了，才同情心泛滥娶我的……”

　　同情心泛滥，是她为这场骗来的婚姻找到的解释。

　　可她又哪里知道，天下可怜人那么多，他哪里泛滥的过来呢。

　　“傻蛋。”他敲了敲她的脑壳，想敲出些智商来。

　　心里暖暖的疼爱感猝不及防的驶来，很想抓住，却又淘气的在身体里乱窜。

　　早就发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一种调戏，尤其是圆圆小小的脑袋在他的下巴边缘晃动，让人有想捏碎的冲动。

　　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体里有强大的荷尔蒙，所以，他当然不免落俗。

　　“其实，我是被误诊的啦。”

　　她环住他的腰，偷偷瞄向宾客，主动‘坦白’。

　　感觉到他的微怔，她的心渐渐发紧，甚至快要忘记了这个‘坦白’其实也只是个谎言……

　　她的米米，她的米米呦……

　　她可不想一分钱都没捞到，就在新婚之夜变成了“二手货”。

　　拥抱环节终于结束，他松开她，脸上是严肃的神色。

　　犀利的眼神直逼她脆弱的小心脏，很像一只要吞噬她灵魂的魔鬼。

　　呜……吓人。

　　她脖子微缩，等待厄运的降临。

　　他却什么都没说，带着她开始敬酒，只是脸色一直不大好，一副被得罪的样子。

　　难道……他很希望她快快死掉吗？

　　她有点委屈。

　　她只是个小骗子而已，没那么可恶吧……

　　一圈一圈的敬酒，明明心情忐忑还要强装笑颜。

　　“新娘子真漂亮，以后的娃娃一定也漂亮。”同事们在开玩笑。

　　她脸色红了红。

　　她只想要米米，不想要孩子呃。

　　余光颤抖的一撇，他也只是敷衍两句，半点幸福之情都没有。

　　惨掉了，这个吃人的恶魔……

　　不仅如此，宾客里有人很讨厌，硬要和新娘子碰上几杯，说是要粘粘喜气。

　　不知道她的酒量‘大’的吓人嘛？更可气的是，她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却像没看见一样，还礼貌的对宾客说这是应该的。

　　生气……二话不说，接过一杯白酒喝了一大口下去。

　　说是一大口，其实也不过三五滴的量而已，但燥热感却立刻蔓延至整个口腔。

　　火辣的感觉很难受，立刻又抓过一大杯白水灌进肚。

　　“新娘子好豪气。”大家开始起哄了。

　　三五滴，三五滴，几个三五滴终于都成群结队的进了肚，还伴随着一大杯又一大杯的白水。

　　脸上，立刻有了迷人的绯红。

　　小小的婚礼终于结束，把客人一一送走，打车回到他的家，一路上都一言不发。

　　她在他屁股后面迷迷糊糊的跟着，直到他打开门锁，她还在犹豫着还要不要进去。

　　新娘子露宿街头？

　　好像有点儿惨的样子……

　　白水喝到她小肚发胀，再加上酒精的力量，好像肚子一碰就要吐出来似的，站在门口，她摸着发鼓的肚皮，不情愿的打了个嗝。

　　“骗子！”

　　他终于结束了冷暴力，把束手无措的她拎进了家门。

　　咦，自己会飞耶……

　　“知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心情不好，烦躁不安。”

　　他掐着她的小臂，声音有些恼。

　　这是……什么节奏？她有些晕乎。

　　“知不知道装什么也别装病，会中邪的！

　　他气呼呼的警告，顺便踢掉皮鞋，给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猫头鹰拖鞋。

　　她好像很喜欢猫头鹰，说它极具神秘感，像个低调的大英雄。

　　他很生气，跟屁虫太放肆了。

　　把他搞到几天都心情不佳，满脑子都是她病危时惨兮兮的样子……

　　他要好好惩罚她才行。

　　她眨眨眼，他生气的节奏好像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在哪里复查的？”

　　看着她双眼发呆，他收起脾气。

　　呃……又把她问倒了，但幸好她已经开始晕乎了，胡乱的说句“记不得了”也就躲了过去。

　　“过几天再到我们医院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他严肃叮嘱，还在对她吓人的小谎言生气。

　　但是，却没对跟屁虫的骗婚行为有丝毫的愤怒。

　　自己也真是笨，她动辄就变成西红柿的小脸蛋，怎么会跟白血病有关联呢。

　　一颗老姜，败给了一只笨狐狸，应该拍成动画片。

　　“那……还结婚吗？”她小脸潮红，小心翼翼的问。

　　“娶都娶了，难不成再退回去？”

　　病妻都可以娶回家，难道还要把一个生龙活虎的老婆扔掉吗？

　　上次，把话说得那么绝，只不过给她点颜色罢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任凭一只笨头笨脑的跟屁虫摆布。

　　她睁大眼睛，“你爱上我啦？”

　　爱情……来得可真快啊……

　　爱？或许是吧。

　　如果这不是爱，怎么会甘愿放弃不婚的原则，把一个认识两个多月的女人娶进门。

　　但如果这就是爱，为什么看着她的时候，脑子里，却不只有她的样子。

　　他敲了敲她的脑壳，拒绝回答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问题。

　　她又围着他转了两圈。

　　“老男人，你是不是爱上我啦？”她醉着酒转起圈，很像一只摇摆的企鹅。

　　还叫他老男人？

　　他一把拽过她的身体，按在自己胸前，“叫我什么？”

　　不要啦……肚子很撑，不能压。

　　她的肚子紧紧贴着他的腹肌，里面的白水加酒要一起被挤出来了。

　　“快放开，老男人！”一边拒绝他，一边又因为酒劲发作站不稳，只好紧紧的缠住他的脖子。

　　她急急的叫嚷，鼓鼓的肚皮正在挑战她的极限。

　　跟屁虫，非常不听话，胡乱的挣扎在他强劲有力的肌肉边缘，跳动的小肚皮也在对他进行挑逗。

　　她身上有天生的茉莉香，很好闻。

　　新婚之夜，是不是，有一件事情很重要？

　　“你要干什么，老男人？”

　　受不了腹胀的折磨感，她鼓起两腮，想去质问，力道却变得轻飘飘。

　　干什么？

　　他是古板了一些，不过，不至于到不食人间烟火吧……

　　既然她自投罗网，怎么还问他想干什么？

　　一碰到跟屁虫软软的肉，身体就不自觉的起了反应，上次也是如此。

　　他低眉，笑看她皱起的鼻头。

　　“不让他们把你灌醉，我怎么好意思下手？”

　　坏坏勾起的唇，吐出了轻轻的温柔。

　　半小时后，卧室内一片狼藉，连空气里都是弥留的香气。

　　陆君瑶歪歪的斜倒在床上，像玩儿累了的小猫蜷缩着，脑袋埋在枕头上深深地塌陷，她还在睡
　　着，甚至都分不清刚刚发生的那场故事，究竟是真的还是一场春梦。

　　直到顾左晰给她盖上被子，她才睁开眼揉了揉，却不巧看到他诱人的裸体。

　　猛然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头脑一热，赶紧拉开被子把自己塞了进去。

　　她夸张的反应，让顾左晰觉得自己是个坏叔叔，在拐骗小学生。

　　“好啦。”抱过还缠着被子的她，顾左晰笑的很温柔。

　　既然已经是夫妻，他自然会好好对她，夫妻之事，当然是最必不可少的优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过用力，把跟屁虫弄疼了。

　　被他隔着被子一环，反而比肌肤之亲更让人温暖。

　　酒劲还在对她挑战，晕头转向中，她竟感觉到真实的幸福感。

　　自己的老公，一表人才，成熟稳重，也没有什么桃色新闻，如果这段婚姻是真实的，她该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吧。

　　“我好像有点幸福。”她迷迷糊糊说道。

　　傻蛋，又开始说胡话了。

　　坑蒙拐跑终于把他拉下水，她当然幸福。

　　“你的睫毛，真漂亮。”看着她的眼，他认真的说。

　　“嘻嘻。”她憨憨的笑笑，却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哎呀！”一拍脑门，她粉红的小脸有些不悦。

　　“怎么了？”他问。

　　她怔了一下，“我……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我忘记了！就在我的钱包里！”

　　跟屁虫这个穷鬼还给他礼物了？

　　“今天是卡通公仔还是蕾丝存钱罐？”

　　之前追他的时候，她总会买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还拼命的要求必须摆在他家最明显最尊贵的位置。

　　他不理解，他一个大男人家里摆这些东西像什么话。

　　当然，他不会明白，这些奇怪的物件儿不过是女人的阴谋，它们象征了一种态度，站在高高的位置向外来的入侵者表明：出去，这里有女主人了！

　　他以为，这次又是这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no！”她大声否定，“你一定会喜欢哦，我去拿。”

　　摇摇晃晃的爬下床，她乐呵呵的说一定要去表明自己的心意。

　　看着她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起身要陪她一起去，免得还没过蜜月，他就落了个‘克妻’的下场。

　　“no！”她显摆自己蹩脚的英文，“you，here！I，go！”

　　毫无语法的中文式英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很像说相声。

　　她摇摆着挺翘的小臀扭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叮嘱，“躺下不许动！”

　　见他老实的呆在原地，她才放心的离去。

　　她哪里是去拿什么礼物，钱包里有紧急避孕药，她要吞下它。

　　她是来骗米米的，不是来当妈妈的……她可不想可怜的宝宝像自己一样，童年里没有完整的家庭……

　　一步三摇，走到玄关打开灯，眼前一下变得好刺。

　　忍不住刺眼的光，她眯着眼双手乱摸，抓到一个鼓鼓的包。

　　大概就是了，她笑嘻嘻打开乱掏，不小心掉出一个纸片样的东西。

　　捡起来微微睁开眼，是一张照片，而且……

　　照片上的这个女孩，不是自己吗？

　　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就是自己哎……

　　可是，分明不记得给过他照片啊。

　　这个老男人，从哪里偷偷弄来的嘛，还放到钱夹里，真是的……

　　突然心情好好。

　　她迷迷糊糊的把照片塞回去，服下避孕药就回了房。

　　“老男人，给！”

　　随手扔给他一个蜡笔小新的钥匙链，她趴在床上打起酣。

　　“这就是你说的特别礼物？”

　　他不解，一个蜡笔小新，哪里特别了？

　　“嗯！嗯！”她的头又开始发晕，随口应承。

　　算了，本来也没指望跟屁虫能送出什么有品位的东西，刚要放到一边，准备明天给钥匙们换个家，就感觉她的小手轻轻的在他的臂上捏了捏。

　　不痛，反而痒痒的。

　　“老男人，什么时候偷的人家照片嘛！”她闭着眼，嘴角弯弯。

　　照片？他神色僵住。

　　“还放在钱夹里，真是痴情，嘻嘻。”

　　传说，若是被一个男人捧在心上，你的照片才会出现在他的钱夹里。

　　顾左晰回头，看着双眸微眯，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她，心跳停了半拍。

　　“你爱我嘛？”很小很轻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流出，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见到周公。

　　年轻人就是问题多，总以为生活是偶像剧。

　　如果你爱我，而我又骗了你，你是不是会很难过？

　　陆君瑶眼角湿了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坏。

　　爱？

　　傻瓜，生活又不是偶像剧。

　　他摸摸她发烫的脸颊，手心上热热的感觉融化了他的心。

　　跟屁虫是可爱的，讨人喜欢的。

　　就连睡相都是甜甜的，充满香气的。

　　他甚至不惜放下无趣的过往，陪她体验一次冲动的疯狂。

　　只是，爱？

　　轻轻的躺下，把她环在怀里拍了拍。

　　沉默，让新婚之夜的亲热进入尾声。

　　沉默，在陆君瑶心里，变成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