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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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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奥迪飞驰在沿河公路上。
“喂,那个叫血祭的,你下手也太狠了一点吧!煞煞她好可怜啊!”刚还因被抢而脸色苍白的少女现在正一边开车一边装腔假哭,顺势还想要回头张望。
“不许回头!”祭恶狠狠地吼,“专心开你的车!”
“呜呜,好凶好凶,小祭欺负人家。”继续哀号顺带假哭,“人家要告诉煞煞,小祭你偷看她的……”
正在为煞处理胸口枪伤的祭猛然觉得自己背后隐隐升起一阵冻气,不由打了个寒颤。
“说不出话了吧,小祭甜心。”少女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不要叫我小祭!另外,我恨别人用甜心这个词叫我!”杀气四溢,车内气压快速下降。
这怪不得祭,身为血堂大当家的他,到今天早上之前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见到他的人不是敬称一声“祭将”,便是直接呼他名字,哪有遇到过会这么恶心兮兮地叫他“小祭”还加上“甜心”的人。
然而,在祭浓重的杀气压迫下,开车的某人却仍未觉察到有丝毫不妥,依旧不知疲倦地进行着他的水资源浪费计划。
深吸一口气,祭安慰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自己必须马上处理煞的枪伤。
伤在右胸,子弹射进胸腔,卡在肺叶中,必须立即进行手术。所以,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乞求车子快一点赶回血堂。
祭俯在煞的身旁感受着她沉稳跳动着的脉搏。自己在没有通知她的情况下和联系人策划了这次的事件,不知煞醒来以后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里,祭的眉头不自觉地渐渐锁紧。
“小祭甜心,煞煞不会生你气的。”少女再次将油门踩到底,“人家可以用人格保证哦。”
“留着你的人格吧,那东西不值钱,”笑意从唇角溢了出来,祭的眉头舒展开来,“不过,谢了。”
“呵呵,不客气。”
头好痛,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朦胧,好像有谁坐在床头。是谁,那个人是谁?
煞挣扎着想要看清,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该……死!”齿隙狠狠挤出两个字。
“醒了,她醒了!”对方似乎极其兴奋,不断大叫大囔。
“给……我闭……嘴!”头痛,而且痛得厉害,视线却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这个身影很熟,散发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安全和危险。明明身体想要狠狠扭断他脖子,潜意识里却极想依靠他。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煞煞?!”另一个人走近身边,轻轻将煞扶坐起,“还好么?”
“呜……痛。”漂亮的柳眉皱起。未经任何思考,煞利落地扣住咽喉,将对方制住。
“煞,住手,”先前一人扑了过来,“她个是联系人,魅。”
很熟悉,自己似乎是等过一个所谓的联系人。这个人不能杀。煞松开了手。
“煞煞,你出手起来也太狠了吧。”魅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小祭甜心,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人家啊,人家刚刚差一点点就交代了耶~”
祭耸了耸肩,表示已经听到。刚刚的那出魅明明是故意被制的。在煞刚开始行动时,祭就已经很清楚地发现某人的左手早已护住了自己要害,右手微垂随时可以送煞前去“交代”。只是在她扑上的瞬间,魅放弃了抵抗束手被擒。
好厉害的人。
视觉终于恢复,但头仍痛得厉害。煞才看清了房间里的两个人,是祭和……
“阿天……”煞望着眼前的人惊呼,“是你么?”
“对,是我,”魅,或许应该是被叫作阿天的少女盈盈一笑,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由翠绿藤蔓围绕着的血色的“泪”字。
当血堂还叫做血泪的时候,几乎每个出师的人身上都有这么一个纹身,被宿命所束缚的纹身。祭有一个,在锁骨。煞也有一个,在脚踝。
“阿天?!真的是阿天!”煞笑得像个孩子。
“煞煞,恩……阿修罗的阿天回来接你了哦~”魅坐在床沿握住了煞的手。
“魅,你是梵天?!”祭皱起眉头喃喃。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狠狠咒骂着猛然踢翻了一张椅子。
该死!她,不,应该是他,他居然也是血泪的人。这样的人居然也是血泪培养出的杀手?
“阿天,祭怎么了?”从未见过一向处事得当的男人如此失态。
魅轻佻地搂过她的腰,在煞的耳畔窃窃低语。
“真的?”煞捂嘴轻笑。
“你问他。”魅极不负责任地指指魔,望向祭的眼神有些哀怨。
“阿天,去把衣服换了。我不喜欢看你穿女装。”
“好。”魅撩开自己的长发,在煞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匆忙溜走。
祭的怒火瞬间蔓延开,第一次产生想要万刀虐杀对方的冲动。
“祭,”煞抿抿嘴,“你为什么这么做?”
毫无感情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倾泻下来,不但熄灭了血祭燃起的怒火,还冻伤了他的心。
“为什么放开我?”煞苦笑,“你明知我不愿离开你。”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放你自由。”祭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推开窗。
“可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自由的。”煞眯起眼睛望着窗外的飞鸟。
“我不要你沾染血腥,煞,我不要你也被弄脏。”
“血祭,”煞闭上眼睛,“不要欺骗你自己……”
“煞……”
“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煞沉入了回忆,肩头颤抖,“记得么,我是血堂的煞将,是你最好的搭档。”
“煞已经死了。你仅仅只是一个20出头的女孩。”祭转过头,声音压抑。
“祭……”他站在逆光处,他脸上的表情,她看不到。
“和你的阿天一起离开吧……”
“祭……”惊异。
“至少那样我会比较安心……”
“……”讶然。
“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尔的生活……”
“血祭……”愤怒。
“去吧……”
猛然从床上跃起,一脚将某人KO在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给我闭嘴。要不然,我真的就走了!”
祭瞪她良久,叹了口气,开始用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说话。”煞没好气地扑回床上,刚才那一脚耗废了她太多力气。
“你怎么知道的?”祭搬过一旁的椅子坐到床前。
“醋味那么大,想不发现也难。”
“你和那个人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求我啊,”煞眯起眼睛,“求我,我就告诉你。”
祭的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难看。
“他是我姐姐的情人。”煞收起笑容,正色回答。
“那人妖只是你姐夫?”脸色微缓。
“NO!NO!NO!”煞摇头,“只是姐姐的一个老情人而已,才不是什么姐夫。Do you understand?”
“你姐姐有很多个情人?”
“是啊,”她奸诈地笑笑,“是我双胞胎姐姐,我跟她其实还挺像的。”
明白过来的祭脸色立马变得更为难看,像极吞了一只大头苍蝇。
“好了,不闹了。”煞摆摆手,“阿天,进来吧,别在门外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