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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执念,你不懂 ...

  •   阳春三月,暖风醉人,一场大雨洗净了连日的阴霾,无数学子心心念念的毕业季,在暖暖的阳光中遥遥走来,当然,这脚步少不了磕磕绊绊。历年的三月份,作为应届毕业生的忙碌起点,在年后的暖阳中解冻。已经有工作着落的学生们,过着猪一样优哉游哉的生活,尚未有归属的学生们,过着狗一样辛苦劳碌的生活,至于集考研失利、出国受挫、工作渺茫于一体的学生们,自然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在生活这个宏大的舞台剧里,每一个人都在全力地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每一个人也都有着自己小小的希冀和执念。
      午后,温暖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照在秦暖暖身上,这本该是个惬意地享受户外好天气的下午。但是秦暖暖正猫腰窝在极速网吧三层的一角,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一副严阵待发的警戒模样,完全忽视了一直在鼠标旁震动的手机。
      抢票倒计时,十五分钟,十分钟,五分钟,最后60十秒……在倒计时变为0的那一刻,秦暖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快速点击鼠标,左手迅速敲击键盘。选定票数,场地位置,付款方式,邮寄地址……在一片兵荒马乱的操作之后,她颤抖着点击了确定键,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这是越默寒在B市计划安排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了,如果还是没有抢到,她就太对不起自己的毕业季了。抢票程序还在默默地缓冲,秦暖暖按捺着想要抱住电脑屏幕猛摇的冲动,双手插在毛蓬蓬的头发中,焦虑地等待着。
      同一时刻,在B市的中心机场,越默寒乘坐的专机顺利抵达。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走出机场通道,各家媒体的闪关灯闪成一片,上千名接机的粉丝把通道两旁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数人挥动着条幅和彩板声嘶力竭地喊着偶像的名字,有人为了尽量挤到前排而满头大汗,有人尖叫一声晕倒了过去,有人踩在自带的垫脚凳上面只为看得更清楚,总之,尽管有一百多名安保人员在努力地维持秩序,现场还是一度有些混乱。越默寒低着头,在助理和安保人员的护送下迅速进入专车里,把刺耳的喧嚣留在身后,绝尘而去。
      “每次出机场都像打仗似的。”作为经纪人兼助理的安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默寒,小杨刚才给我传了邮件,这次B市的演唱会和墨阳的档期有冲突,他恐怕来不了了,所以这次的特邀嘉宾环节,我们要不要请别人过来?”
      越默寒皱了皱眉头:“臭小子,又失约。”
      安雅在一旁尴尬地陪着笑,几乎能想象到苏墨阳带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吩咐自己的经纪人小杨:“给那个家伙打电话,本公子档期排不开了,下次再说。”而小杨则苦着一张脸:“苏少,你自己跟寒哥说不就好了么……哎,苏少,你别走啊!呜呜,得罪人的事情都丢给我做……”当苏墨阳自己开心地做甩手掌柜的时候,烂摊子都得给双方的经纪人收拾。
      “联系星云的工作人员,B市演唱会流程有变,我要重新商讨方案。”越默寒思考了几秒后说道,“中午大家就在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中午?”安雅愣住了,“中午我们要和星云的高层聚餐的,你好不容易回到总部一次,高层想要和你见见面,聊一聊。”
      “推掉。续约的事情还有两年呢,现在急什么。”越默寒淡淡地说,“你给墨阳那家伙说,T市的演唱会,他必须来。”
      安雅默默地低下头,苦着脸开始设想怎么客气委婉地做好这些痛苦的任务。越默寒出道时就和星云经纪公司签了10年的合约,随着他的成名走红,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星云的最红艺人了,公司高层对他宠爱有加,并且在合约即将到期的关键时刻,更是有求必应。可是尽管如此,越默寒不懂得处事变通和人情世故,还是让这个跟随了他近5年的金牌经纪人受尽了辛苦。不过好在越默寒对自己作品的严格要求是出了名的,每次用这个理由做挡箭牌,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越默寒完全没有理会身旁的经纪人愁肠百转的心思,他闭着眼睛,十指在膝盖上如同弹奏钢琴一般跳动着,在飞机上闭目养神的时候,脑海中闪现的一段旋律,需要他继续回味。他闭眼沉思的时候,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跟他无关,他由内而外的安静了下来。
      镜头继续转回到市中心极速网吧的三层,没有去为接机挤得头破血流的骨灰级粉丝秦暖暖,还在郁闷地盯着一动不动的程序缓冲界面,那个转圈的小齿轮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了。
      “很遗憾,您预订的票已售完,请尝试其他座次。”电脑屏幕毫无征兆跳出一行字,无情地看着她。秦暖暖盯着这句话看了10秒钟,把手中的鼠标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喵了个咪!”
      邻座的人皱着眉头瞪了过来,暖暖立刻收起自己愤怒的表情,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一样,卷起尾巴,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什么极速网吧,我看该改名叫龟速网吧才对!在网吧门口,暖暖眯起眼睛瞪着那无辜的招牌,默默地腹谤道。手机不合时宜地颤动了一下,暖暖无精打采地掏出手机,12个未接来电外加刚刚收到的一条微信:“呆暖,我们已经看好了清水苑的房子,就等你了,限你30分钟内赶到,否则第一个月的房租你全包了。遥遥。”
      十公里之外的清水苑7栋302号房间内,边遥看着显示发送成功的威胁消息,耳边仿佛能听到暖暖发出的一声哀嚎,她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来,笑盈盈地望着房东说:“张阿姨,关于房屋出租的合同细则,我们俩再从头捋一遍吧。”张阿姨勉强笑了一下,额头上挂着看不见的冷汗,不就是租个房子吗?这姑娘怎么整的跟千万元的商业合同谈判似的,要列出这么多条条框框,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是省油的灯……
      房间的另一端,邓茗嫣还在细细地检查着灯座、开关等细节问题,完全忽视了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旁的宋耀翔。
      “茗嫣,你们再考虑考虑刚才那套房子吧,两个大卧,四人合租,多方便!” 耀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们三个弱女子合租一套房,你不觉得很不安全吗?”
      “如果你加进来,我会觉得更不安全。”茗嫣头也不回地说。
      “怎么会,至少呼救的时候,我的嗓门大一些吧?”
      “刚才那套房子租金太贵了,我连个稳定的月收入都没有,拿什么付房租?”
      “开玩笑,你是我未来的老婆,你的房租自然包在我身上,还用你担心吗?”
      茗嫣转过头看了耀翔一眼,仍旧是语调清冷:“与其浪费在房租上,不如攒下来准备首付呢,败家子。”
      耀翔闻言却开心地咧大了嘴巴:“茗嫣,你这是不是表示间接同意了嫁给我?”
      茗嫣微微一笑:“想法不错,不过,我能直接否认吗?”
      耀翔正准备就这一严肃问题深入讨论下去的时候,茗嫣的目光已经径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门口了。暖暖呼哧带喘地推开半掩着的门,一脸沮丧地走了进来,拉过来一把椅子就瘫倒在上面。
      “29分钟,算你准时。”遥遥看了眼手表。
      暖暖抬起头,用悲伤的眼神在遥遥、茗嫣、耀翔的脸上轮流扫过。
      “又没有抢到票。”茗嫣平静地说,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暖暖哀叹一声:“遥遥,茗嫣,怎么办啊?最后一场了,我家的默默,我没法去看他的演唱会了!耀翔!都怪你!你要负责!”暖暖噌的一下跳起来,愤慨地指着耀翔的鼻子。
      “我……那个,真的是对不住你呀,暖暖,呵呵,呵呵,呵呵。”耀翔尴尬地笑着
      作为15岁出道,8年来持续走红,风头日盛,每张专辑稳居销量排行榜第一,红透整个亚洲的歌坛巨星,越默寒,举办个人演唱会的次数远远少于其他的歌星。但凡举办,必定是难得一见的视听盛宴,每一场演唱会都是一场盛大的晚宴,从布景到舞美到特效到整个演出流程,让人叹为观止,回味无穷。这也就注定了演唱会一票难求,分分钟售罄的艰难局面。
      为了纪念出道8年而举办的全球演唱会,在B市只安排了三场,越靠后的场次售票时间越晚。第一场演唱会预售票的时候,暖暖她们还在为找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把这个重任委托给了早早就确定保研的耀翔同学,在暖暖千叮咛万嘱咐之下,耀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抢到。谁知道在放票前,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几秒钟的差池,场内票就一售而空。面对暖暖的横眉冷眼,耀翔指灯为誓,答应在第二场预售票时,精准狠地完成任务,谁知天真的耀翔却败在了不给力的校园网速上。当暖暖得知又一次的失败后,拎起床头的抱枕就冲到了耀翔的学校,在男生宿舍下面大喊着“宋耀翔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最后,还是看在茗嫣的面子上,放了耀翔一条生路。等到第三场预售票放票的时候,暖暖决定求人不如求己,在侦查比较了学校周边的所有网吧之后,敲定了极速网吧三层拐角的某台电脑,以必胜的信念,开启了第三次抢票攻坚战,当然,仍旧是以失败告终。
      “暖暖,你连网购都搞不定,还要去和那些开了挂的黄牛抢票,而且还是非场内票不买,你说我该嘲笑你的智商呢,还是佩服你的勇气呢?”茗嫣波澜不惊地开启了娱乐暖暖模式。
      “别这么说,”边遥迅速跟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暖暖和越默寒关系非同一般,VIP票肯定要多少有多少,暖暖,一个电话而已,越默寒分分钟给你搞定,别舍不得话费嘛。”
      “遥遥,你提醒我了,越默寒的现任绯闻女友是我二姨的女儿的表姐,我给她打个电话,给暖暖把第一排包下来吧!”耀翔也加入了进来。
      三个人讨论的不亦乐乎,在一片哈哈大笑声中,暖暖郁闷地看着这些狼心狗肺的朋友们,欲哭无泪。
      旁人对于他们的吐槽自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对于他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来说,这个话题其实是个老梗了。越默寒刚出道的时候,他们正好上初中,那个时候,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喜欢的歌手或者偶像团体,课余时间都是用来聊自己偶像的八卦的,顺便相互比较谁的偶像更有魅力。暖暖属于越默寒的第一批粉丝,当她把自己的偶像在朋友中推广的时候,耀翔翻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歌词,好奇地问暖暖:“这家伙,单眼皮,瘦小个,歌词又这么拗口,你看上他哪里了?”
      暖暖无比自豪地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俩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呀。”
      边遥、茗嫣、耀翔听完这句话愣了三秒,然后集体笑得直不起腰来。有着“白日梦小公主”称号的暖暖,可以在作文里面写自己前世因为反对焚书坑儒而被秦始皇诛杀,后来投胎转世帮助李世民完成玄武门之变的壮举,她天马行空的幻想已经是地球人无法阻挡的了,所以每次暖暖神采奕奕地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时候,都会引来其他三个人狂轰滥炸般的调侃。随着时间的流逝,昔日的少女组合变成了少妇组合,流行天团解散为散兵游勇,许许多多的偶像明星昙花一现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唯独越默寒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青涩少年,成长为风靡万千粉丝的歌坛巨星,而暖暖的偶像也自始至终没有变过,所以大家才能时不时的把这个话题拿出来调侃,丝毫不会厌烦。
      看着那边的三贱客还在热闹地说个不停,暖暖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你们这帮家伙,还要不要和我合租房子了?还有,宋耀翔,你有资格在这里嘲笑我吗?!”
      耀翔立马噤声,呵呵干笑了几下,慢慢挪到暖暖身边安慰道:“暖暖,别难过,大不了演唱会那天,我陪你去买黄牛票好了,再说了,越默寒的演唱会又不是只在B市有,还有其他城市也可以去看呀,就算今年看不到,以后也还会举办的嘛,你要对你的偶像有信心,他还是能再红几年的……”
      暖暖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对了!我怎么没想到,T市有安排五月份的演唱会!我去T市看不就好啦!快看看什么时候预售票。”说着就要掏手机。
      边遥一把按住她的手:“急什么,叫你过来是看房的,先把正经事办了再说。”
      暖暖哭丧着脸,看着边遥那坚定的表情,乖乖就范,在各个房间里开始转悠。耀翔立刻粘了过来,像个尾巴似的跟在暖暖后面碎碎念:“暖暖,其实之前在丽水园还有一套房子,两个大卧室,可以住四个人的,冬暖夏凉,水暖电气无线一应俱全,咱们其实可以四个人一起合租的嘛,考虑看看?”
      暖暖边审查着房间边听着耀翔的劝说,时不时还严肃地点点头,耀翔越说越开心,一股希望的火苗又在心中复燃了。在耀翔落下最后一个字音,带着满脸的殷切希望凝视着暖暖的时候,暖暖手扶着小卧室的门框,头也不回道:“遥遥,我要住这个单间。”
      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希望,被当头浇下一瓢水,“嗞”的一声熄灭了。耀翔可怜巴巴地转向边遥:“遥遥,茗嫣,你们再考虑考虑?”
      边遥点点头:“茗嫣,那咱俩就住那间大卧室吧,暖暖比较需要安静。”
      茗嫣也点点头:“那现在就把合同签了吧,条款你都弄清楚了吧?”
      耀翔:“……”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边遥和茗嫣在愉快地讨论氛围下,与张阿姨签好了租房合同,而暖暖正抱着手机沉浸在查询T市演唱会安排的幸福中。
      “真是的,本来还打算结束了请你们去吃烧烤呢……”耀翔小声嘀咕着。
      “真的,在串烧工坊吗?”边遥火速回头,看着耀翔,笑靥如花。
      “那个一般需要预定吧,你提前订好位置了吗?”茗嫣接到。
      “我们现在过去吧,刚好肚子饿了。”暖暖笑眯眯地抬起头。
      耀翔只觉得自己胸中喷发出一股鲜血,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为何这个时候,这三个姑娘才决定能听见并且听懂他说话了?
      串烧工坊是一家海盗主题的烧烤餐厅,店主穿着海盗船长的制服坐镇门口,欢迎光临的各位顾客,店员也打扮成海盗水手的模样服务顾客,店内装饰成海盗船的模样,在形似火把的昏黄灯光的笼罩下,恍惚间总让人以为进入了电影场景。在7号甲板座位上,面对面坐着一行四人。
      秦暖暖,22岁,身高1米60,体重44公斤,C大学编剧专业应届毕业生,上个星期刚刚把自己卖了出去,签约了一个成立仅三年的编剧公司。她的标志就是永远顶着一头毛蓬蓬的齐肩短发,一对闪亮亮的小眼睛总是喜欢眯缝起来看东西,因此在她淘气的时候,看上去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在她沮丧的时候,看上去又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生活中总是时不时的产生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总被大家称呼为“呆暖”。
      邓茗嫣,22岁,身高1米68,体重55公斤,C大学表演专业应届毕业生,目前尚未找到满意的大东家,不过就邓茗嫣本身的条件来看,标准的魔鬼身材和天使脸庞的完美结合体,跳舞、歌唱、乐器弹奏样样在行,顶着C大表演系校花的称号度过了备受瞩目的四年大学生活,她完全不必担心签约的问题。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性格喜静,内热外冷,言谈举止总是给人一种冷清清的感觉,因此生活中少不了各种非议。
      边遥,23岁,身高1米70,体重60公斤,M大学会计专业应届毕业生,不仅是身高超过了暖暖和茗嫣,而且智商也远在她们之上,在暖暖她们刚开始准备求职的时候,就已经凭借实习成功拿到了某著名外企的offer。边遥作为一个未来的标准女强人,却时时刻刻想要掩盖住那刺眼的光芒,总是笑盈盈地眨巴着大眼睛,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贤淑温婉的模样,只有在暖暖、茗嫣这群小羊面前,才会暴露出自己大尾巴狼的本色。
      宋耀翔,22岁,身高1米78,体重75公斤,B大学计算机专业高材生,已经成功保研为研究僧,作为一个标准IT男,瘦高个,黑框眼镜,休闲衫,牛仔裤,这些特点都是具备的,不过好在他暂时还拥有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长期以来,他就是三个女生耍赖欺负的对象,不过他成功俘获了邓茗嫣这样的大美女作为女朋友,从高一开始到现在,一处就是7年,也算是至高无上的奖励了。
      边遥把菜单从头到尾又扫视了一遍,多加了12串骨肉相连和一打啤酒,点菜之余仍不忘记自己“大管家”的身份,对耀翔说道:“茗嫣的生日快到了,你可要提前准备好庆祝party。”
      耀翔说:“这还用你们担心,欢乐谷白天场的门票我已经买好啦,再预定一家KTV的大包间,把宿舍的几个兄弟也一起叫上,大家热热闹闹地玩个通宵。”
      “真不错!有没有单身靠谱青年,可以介绍给遥遥?”暖暖立刻双眼发光。
      边遥翻了个白眼:“秦暖暖,你自己春心荡漾,别拿我当借口。”
      “我是为你好,遥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呆暖!我就比你们大一岁好么?有必要把我和你们的年纪划分的这么鲜明吗?!”
      “有必要……”
      “呆暖,想死是不是……你抢演唱会门票的时候,信不信我把路由器给你关掉?”
      “遥遥!我错了!你小人不计大人过!不是,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7号桌这边吵吵嚷嚷,闹得不亦乐乎。隔了几个座位的女士洗手间里,茗嫣靠在隔间的门板上,右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她并不吸烟,只是在心烦的时候喜欢点燃一支烟,看着它慢慢地燃烧成一段一段的灰烬。左手拿着手机,屏幕的光逐渐暗淡了下去,就如同茗嫣刚刚看到那条短信之后的心情一般。
      “尊敬的邓茗嫣同学,感谢您对本公司招聘工作的支持,由于本公司艺人签约名额有限,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没能通过本次的面试,如果有后续的补录机会,我们会及时通知您,再次感谢您的关注,希望您能早日签约满意的工作!”
      礼貌的语气,委婉的拒绝,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冷冰冰的通知,每次被拒绝之后,也可以云淡风轻地继续寻找新的目标。她对自己的实力和条件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没有位高权重的家庭背景,没关系,没有身价过亿的富二代男友,不要紧,没有呼风唤雨的“干爹”或导师,不重要,她相信自己是能够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的。只是在一次次的受挫之后,心里那堵坚硬的墙面出现了一丝裂缝,当听到某某凭借关系,提前签约了最大的经纪公司星云的时候,当听到某某委身于某导演,已经驻扎横店开始拍摄的时候,当她冷淡而坚定的在面试中拒绝了面试官“潜规则”暗示,遭到对方讥笑和鄙夷的时候,她突然觉得非常迷茫。
      指间有一丝的灼烧感,她手指一颤,灼热的烟蒂掉在了地上。茗嫣走出隔间,在镜子前面细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镜子里那个完美无缺的美人又恢复了信心,没关系,不就是被星云公司拒绝了么,去不了第一大公司,还有第二大公司在等着自己呢。茗嫣用冷水洗了把脸,喷了些香水去除了身上的烟味,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的执念,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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