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是与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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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叶留延偶尔来制造点麻烦，虽然楚不便使用灵力，但有凌哲和音智在，叶留延倒也不敢太造次，只是楚体内的咒间歇性发作，疼得他满地打滚实在让人心焦，奈何魔晶石在叶留延手里，要拿到谈何容易？
这日，好不容易让咒又发作，疼得直抽搐的楚睡过去后，音智让小月守着他，自己叹着气踱出大厅，见凌哲又靠在椅背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发呆，风儿坐在一旁看着他发呆，这几天两人基本都是这个状态，问风儿，风儿瘪瘪嘴，说不知道，问凌哲，又不肯说，索性就由他去了！
风儿见音智走过来，蹦起来，急道：“他怎么样？”凌哲闻言也回神了，同看着音智。
音智坐到凌哲旁边，叹气：“睡了，这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我怕他挺不下去。”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凌哲喃喃道，再次抬头看天花板，大有不把它看穿了誓不罢休的意思。
“你干什么呢？”音智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之前，跟叶留延交过手么？”凌哲将视线移到音智身上，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叶氏叛变后，就基本跟我们没什么交集了，我又长年天南地北的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音智耸肩“你问这个干嘛？”
“我只是觉得奇怪，但又不敢肯定，不说实在憋得难受，”凌哲捧着脸，一脸愁容“当年他趁我闭关带着人用五毒咒将我克咒道上下三百余人全部杀了，之后我跟他打了一场，当时我就觉得怪异，他的武力强了不少不说，连体内那股气息都强烈了，你也知道叶留延他的身世特殊，本来他的那种气息即使深入探究也很难发现的，要说武力强弱倒还可以隐藏，但那股与生俱来的气息是不可能隐藏的，直到这段时间，见他时，那股气息总是时强时弱，所以，我怀疑。。。”
“你的意思是，那是不同的人？这个我还真的没注意！”音智也陷入了深思。
“但是，我真的不敢肯定阿~~”继续看天花板，音智看了眼他，无奈摇头，起身，瞄了眼风儿，示意——看着他啊~~
次日，众人到饭厅吃早饭的时候，见凌哲依旧仰靠着椅子瞪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众人嘴角抽了抽，这是魔怔了还是咋的？楚上前拍了下他，道：“凌哲，你干嘛？”
凌哲收回视线，看着几人：“到底是不是呢？”
“凌哲，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是不是？”音智拧眉。
“我想知道，和我并肩出生入死十几年的人到底是不是毁我克咒道的人，三百多条人命，这是我心里一道无法解开的结！”凌哲捧着脸，长叹。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凌哲目光梭巡一圈，长叹，那段痛苦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
当年，因为灵界的灵体鬼怪和人间一些心邪之人利用五毒咒危害人间，于是，横空出现四个家族，叶氏，龙氏，丁氏，曹氏，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搜寻清除五毒咒的三本咒经和三颗晶石，但后来叶氏一族不知何故叛变，竟开始研究五毒咒并用之杀人无数，克咒道成立在三十年前，为的就是在搜寻咒经和晶石之余，猎杀叶氏一族，只是叶氏这一代掌门神秘得很，谁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二十年前，两名分别名刘禹，安童的男子加入克咒道，凌哲见他们时就留了个心眼，那个安童还好，整日笑嘻嘻的，有的人就是能让看到他的笑脸的人都觉得开心，但是这个刘禹即使在笑，也能感觉到他眼里的阴寒，透着一股邪气，身上的气息很浑浊，武功倒是好得很，而且对五毒咒有些研究，他的解释是他练的是极寒的武功，之后又乱七八糟的都学了一点，几乎走火入魔，所以内力不纯。凌哲试过他，倒是不假。所以凌哲就让他们暂时留了下来，只是随时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之后的十年多里，刘禹，安童为凌哲和克咒道出了不少力，立下不少功劳，十年里，不仅找到冥石的下落，还找到了灵石，也救过凌哲几次，渐渐凌哲也不再怀疑他们，与他们称兄道弟，日常事务一部分也交给了二人。
七年前，刘禹和安童突然消失，凌哲满世界都找不到他们，本来以为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派出去找人的人也统统没有消息，后来凌哲在跟灵界灵体交战之时受了重伤，需要闭关疗伤，所以就将事情交待了一下，自己找了个隐蔽的山洞结下结界，在里面疗伤。闭关期间，凌哲屏掉所有感官，整个人就像石像一样盘坐在山洞里，一般人闯不进结界，所以凌哲也不担心。
然而三个月后，结界被外力从外面破开，有人闯了进来，凌哲早就感觉到了，但是修炼正到关键时刻，一旦中断，就不仅是内伤的问题而已了，还未等他想到对策，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撩到山洞顶再狠狠摔下来，一口猩红的液体喷出，凌哲被迫中断疗伤，内伤加重不止，还全身灵力外泄，凌哲好不容易稳住气息，抬眼，惊讶地发现，来人竟然是刘禹。
“刘禹！你！”
“主上，忘了告诉你了，我不姓刘，我姓。。。叶！”刘禹浑身散发着比以前更加阴寒的内力，凌哲大惊，顿时恍悟：“你！你是叶留延！！”
“哦，你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你还在闭关，内伤加重了吧？”刘禹，哦不，是叶留延，阴恻恻的笑着，瞥见凌哲嘴角的血迹，笑得更欢了“没关系，你死了，还有三百多人给你陪葬呢~”
凌哲心中一紧，扯得胸口剧痛：“你干了什么？！！！！”
“我？我干了好多阿，五毒咒一次用了个遍，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说着，从袖里拎出个一尺来长的小娃娃，甩到凌哲脚边。凌哲惊叫“风儿！！！”抱起小娃娃，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凌哲瞪着眼前的人，瞠目欲裂。将小娃娃揣进怀里，凌哲眼中泛起嗜血的光，抓过一旁的剑，二话不说，扑上去，招招凶狠刁钻，不把他剁了祭奠三百多个冤魂誓不罢休！！
凌哲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叶留延实在有点招架不住，拨剑险险躲过削过脖颈的剑，已是一头冷汗，叶留延挡开凌哲，闪身出了山洞，凌哲追了上去，然而出了山洞，却见原本的克咒道，如今入目的满是焦土，凌哲已经失了理智，握着剑就冲向叶留延。
叶留延边回击边往前跑，到了一处地洞旁，只见洞口处堆了上百具焦尸。叶留延看着那地洞口，道：“主上，我设的火洞，可还厉害，一次，可以烤百个人阿！”
凌哲赤红着眼，胸口憋得抽痛，横剑冲上去：“叶留延，我要你血债血偿！！！”
叶留延咧着嘴笑，露出两颗尖牙，迎上凌哲的剑，两剑碰撞，火花四溅，但叶留延的剑毕竟不是宝剑，与凌哲碰不得硬，一侧身，从袖子里抖出了一些白色粉末，凌哲来不及躲，被呛得喉咙刺痛，忙闭了呼吸，叶留延趁着这当儿，利爪袭向凌哲的心口，凌哲一惊，忙侧身躲避，堪堪躲过了胸口致命的一击，却将脆弱的腹部暴露了，利爪一下插进了凌哲的腹部，凌哲身体一缩，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凌哲用最后的力气抓住叶留延的双肩，在叶留延诧异的目光下，将他的手更加压向自己的腹部，趁着他动弹不得，一剑从他的后背刺进，直扎进了自己胸口，将所有力量都汇聚于掌中，朝着他的头顶拍下，一掌几乎将他的脑袋拍碎了，这一掌，只能将他拍得晕死过去，凌哲却只剩这最后一口气了。
凌哲拔剑，再将他的手抽离腹部，带出的鲜血将凌哲的下身浸透，一片鲜红，将叶留延甩到一旁，想要趁机杀了他也没了力气了，只得按住腹部，止不了血，至少不让肠子流出来，撑着半口气，逃进了山里，最后被雨风的师父救了，险险保住了命。
回忆到此为止，所有人都摒住一口气，瞪着眼，一脸不可思议。倒是凌哲扯扯嘴角，露出个微笑：“我当时，就想啊，他竟然用了十年来布了这么一个局，我竟然一点没有发现，我是不是傻到无可救药了？所以那一瞬间，我想就跟他同归于尽算了，但我实在没力气了！到现在我竟然还希望，灭了克咒道的人不是他，十多年的感情，一朝背上了三百多条人命，我到现在还有中做梦的感觉！”
“你把命捡回来已经算是幸运了，还想着他？”音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疯子。
凌哲嘿嘿一笑，没再说话，几人也不好再问，到现在一个个都还心惊胆战的！
问题提出前，基本都没注意，提出后大家开始留意之时，叶留延却不出现了，一晃又几天，这天夜里大家都在房里准备睡觉之时，就听“咣”的一声天窗上什么掉了进来，嗷的一声嚎，几人赶紧出厅查看，一看，嗬，好嘛，原来是雨风，估计是没站稳从房顶掉了下来，四脚朝天，剑垫在腰下，显然是咯着了，疼得直咧嘴，凌哲赶紧上去扶她：“你干嘛阿？有门不走要爬屋顶！”
“我看见屋里没灯，以为你们都睡了，不好打扰你们啊~~~谁知道，屋顶太久没打理过，上面全是青苔~~嗷嗷~~我的腰阿~~~”
“噗~”屋内的人差点就喷笑了，赶紧忍住。
“你阿！”凌哲无奈笑道，给了雨风一烧栗。
“我辛辛苦苦大老远跑回来，你还打我！”雨风瞪目。
“是我不好~~辛苦了~~”凌哲忍笑“风儿，去给她弄点吃的。”
风儿应了声就笑嘻嘻的走了，凌哲忙将雨风搀到椅子上坐，几人也过来坐到一旁，雨风揉着腰，视线晃了一圈，落在音智身上，不等她问，凌哲就简单得给他们介绍了下，雨风眨眨眼，看着门口：“刚刚那个，就是那个小精灵？什么时候变回来的？”
凌哲又将这些日子的事跟她说了一遍，说完，风儿就端着碗面条进来，雨风接过面开始呼噜噜的吃了起来。
“这次回去，师父有说什么吗？”凌哲问。
“就是让你一切小心，师父近来身体不太好，毕竟年纪大了，让你事情完了就回去看看他，”雨风擦擦嘴，边吃着面，边口齿不清地说“还说什么，一分为二，合二为一，没听懂~不过师父说，跟你说了，你就懂了，神神秘秘的~”
“一分为二，合二为一。。。一分为二，合二为一。。。一分为二，合二为一。。。”凌哲不停念叨着这句话，突然猛地抬头看楚，楚被吓得一激灵眨眨眼：“看我干嘛？”
凌哲蹦起来一拍手：“一分为二，合二为一。。。剑！”
“对啊，越尘剑和涅尘剑，”楚恍悟，“不说还真的忘了，这两柄剑是一块玄铁所铸，将它们合而为一，应该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可是，从来没有人试过，不知道会不会有反作用。”音智道。
“反正现在也用不着，先记着。”
“不过，涅尘剑认主，楚，你恐怕使不了剑阿。”音智看着楚，有些担心。
“为什么不能？”雨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是不能，只是二剑合一所产生的力量巨大，会使楚身上的咒加速侵蚀身体，即使他解了咒，体内也会有骷髅咒的残留物，对身体的伤害极大。”音智道
“其实，”楚抚着剑身，有些出神“涅尘剑在原主人无法使用，又急需使用它的时候，它就会自主选择适合的人暂时接替原主人，这人一出现，剑身会有反应的~”
“这么神？！”雨风惊讶。然而没人回答她，这几人，只相视莫名其妙的一笑。
次日，阳光正好，凌哲和音智二人到房顶去晒晒太阳，小风吹得二人都有点昏昏欲睡，忽的一阵劲风刮过，二人一惊，未待反应，只听“唰啦”一声凌哲的衣服被扯了开来，怀里的两颗晶石掉落，音智只来得及捞回灵石，眼前一个人影掠过，将冥石抢了去，二人二话不说立刻追了过去。
“叶留延！！冥石还来！！！”
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叶留延，闻言，他就真的站定了，举起冥石，一手运气就要向手里的冥石拍去，阴恻恻的笑着：“来啊，过来我就拍碎它，看谁速度快！”
“你！！”二人不敢妄动，盯着他，似是要将他盯穿了一般。
“不来？不来我可走了阿！”话毕，叶留延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二人继续追，叶留延一路跑一路向二人攻击，凌哲也不知是顾及冥石还是什么，只守不攻，还挡着音智不让他动手，急得音智直冒汗。
三人只顾着追赶，也不知追出去了多远，凌哲只觉得路越来越熟悉，三人经过一个垂直向下的陷阱之时，一个不注意就被里面的气流吸了进去，凌哲一把抢过冥石扔给音智，音智捞过冥石，踏着洞壁的凸起飞了出去，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抓下凌哲半截袖子，凌哲和叶留延直直落到了洞底。
“这里，是哪里？”叶留延一步步小心的往前挪。
“叶大当家的，这里，可是你挖来葬送了我上百克咒道成员的陷阱阿，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是与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