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WOW]救世主的救赎》lyreair

3、醒来

　　接近黄昏，已经不太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头。舒适的羽毛枕上，柔软的长发缓缓滑落，流动的发间跳跃着淡金色的光芒。茫然而疑惑的精灵，睁开双眼。静室里只有自己一个。

　　我这是在哪儿？

　　也许因为不大清醒，大脑被一团黑漆漆的迷雾纠缠着，什么也想不太清楚。记忆就像这迷雾中星星点点的闪光，有一些似乎是清晰的，而另一些，想抓住，到了手边又滑开了。

　　印象最新最深刻的是昏迷前，站在某个陌生的黑暗的街口。有一个使用奇怪魔法的人，被疑似天灾军团巫妖的群怪围攻。那人似乎无法自保，却没有向他发出求救，反而急迫地想让他离开战场。奇怪的人。但不是敌人。

　　自己竟然冲动地出手了。也许因为那些令人厌恶的怪物太像巫妖，而且有一两只企图攻击自己，所以出手是应该的。欣慰的是，火系魔法和凤凰召唤术应该是把这些怪物歼灭了。

　　不过，面对最终昏过去的事实，仍然感觉很懊恼。没想到，这样一点小法术竟然就能耗尽他的魔力和体力？

　　是了，那时的自己好像有点控制不了身体。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疼痛的厉害。那是出现在那个街口之前的事了，这部分的记忆完全被黑雾覆盖着，一点线索都没有。

　　再往前，就是旅居在达拉然的生活片段，那是艾泽拉斯星球唯一一个属于法师的王国，人类和精灵共同生活，并学习魔法的地方。

　　正沉浸在回忆里，空气中一阵魔力的波动，把精灵拉回了现实。有人来了。

　　想从床上爬起来看看，然而身体依旧有些沉重麻木。

　　唔，似乎没有明显的疼痛了，有人帮忙治愈了外伤。

　　咕哝了一声，觉得嘴巴里的味道也有点奇怪。看来昏迷中，喝了什么东西。

　　这时，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只见对方结实的身躯包在合身的深色制服长袍里，宽肩，笔挺的背，收窄的腰线，有点军人的身型。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虽然整理过，却还有一两处不羁的翘起。落日的余晖中，英俊的五官格外深邃，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不过不会发出荧光就是了。毫无疑问，这是个人类。

　　“你醒了！”含着笑意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哈利看到精灵挣扎着撑起上身，连忙走上前去，拿过枕头，扶着对方靠好，温热有力的双手扶在病人的肩膀上。精灵的身体似乎紧绷了一下，但是没有抗拒。

　　“你，是？”喉咙干干的，声音有些沙哑，精灵有点迷茫地看着哈利。

　　“你会说我们的话。我是说，这太好了。我是哈利，哈利波特。你可以叫我哈利。你救了我，但是受伤了，就是晕倒了，所以我擅自作主，把你带回家。”哈利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你看，你的状况还不太好，要好好休息，别着急说话，要不要先喝点水。”

　　精灵想了想，点点头。接过哈利递来的水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慢慢把一杯都喝光了。轻咳了一声，抬眼直视着哈利，“谢谢，哈利。我是凯尔萨斯逐日者。就叫我凯尔吧。”精灵停顿了一下，“是你替我治了伤？”

　　“啊，是的。凯尔。”

　　“抱歉，你昏过去了。我，嗯，做了点简单的处理。当时很紧急，你的灵魂也不稳定，所以必须喝点魔药。当然，对于药剂，我不能完全搞定，还有一个朋友帮了大忙。看起来魔药效果很好，你现在一切稳定。别担心。呐，魔力的问题，有点麻烦。” 想到自己看到的狰狞伤口，涉及对方的隐私，哈利有点尴尬，越尴尬越紧张，紧张的时候就会一直说下去，然后就收不住了。

　　凯尔静静地听着，真切地感受到了哈利言语里对自己的关怀和担心， “不要说抱歉。你救了我。谢谢你，哈利。”

　　“事实上，是你先救了我。该我说谢谢才是。”

　　凯尔温和地看着有点窘迫的哈利，没有说话。眼前的大个子脸红了，下意识地抓抓头，不顺服的黑发更零乱了，小声嘟囔着，“唔，我接受你的感谢。”

　　安静了良久，凯尔抬手抚了一下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你头痛？“哈利注意到了凯尔的小动作。

　　“醒来后，偶尔会痛。我，”凯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丢失了一些记忆。”

　　“毕竟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暂时失忆是很可能的。不要担心，早晚会恢复的。”哈利安抚道。

　　“这里对我来说真的很陌生。我想，这里并不是艾泽拉斯。”凯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艾泽拉斯？”哈利一脸茫然。

　　于是凯尔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生活的地方，艾泽拉斯星球，魔法师的王国达拉然，还有故乡奎尔萨拉斯。相应的，哈利也介绍了一下巫师界。魔法让两个世界有着共通之处。也让两人对对方的世界感到亲切。

　　“人类和精灵一起研究魔法。整个国家都是魔法师。那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哈利有点神往。

　　“这里也很有趣。比如我的族人和这里传说中的精灵种族竟然有那么多相同点。也许我不是唯一一个从艾泽拉斯来到地球的高等精灵。”

　　不过两个世界的差异也是很大的。在这个人类统治的世界，是没有奥术魔力的。对此，凯尔萨斯有些焦虑。

　　不同于自然界中稀薄的魔力，奥术是一种超自然的存在，就像神力，是纯粹的高浓度魔法力量。

　　高等精灵的生命离不开奥术魔力，有点依赖成瘾。日久天长，奥术可以让他们拥有漫长到近乎永恒的青春，并且魔力不断强大，而强制戒断奥术的高等精灵就会憔悴虚弱，严重的甚至会死亡。

　　“也许可以找到替代品。就像我们巫师，如果魔力耗尽，可以喝魔力补充剂一样。也许你可以通过别的什么吸取魔力，而不再依靠奥术生活。”哈利思考良久，说道。

　　替代品，虽然没有奎尔萨拉斯的奥术源泉纯粹，但是的确是魔力的来源。

　　哈利的分析点亮了凯尔萨斯记忆迷雾中的一个碎片，好像以前有人这么教过他。而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召唤了空间袋。果然有三颗吸取并储存能量的绿水晶。充盈的魔力让精灵叹息。

　　“你说的没错，我正好随身带着这样的物品。”凯尔顿时振作了起来。

　　从空间袋里拿出来，三颗水晶就像三团燃烧的火焰，悬浮在凯尔头顶，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面对这神奇的景象，哈利有点看呆了。

　　摇摇晃晃地下床，站起来，定定神，高举双臂，苍白的薄唇轻轻念着，“Evocation.”

　　这是唤起魔力的法术。在艾泽拉斯，这个术可以吸取周围的魔力。在这里，只能吸取绿水晶中存储的魔力。哈利可以明显感觉到一股魔法力量瞬时笼罩着凯尔。

　　通常一个唤起术会持续几秒钟，补充法师大部分甚至全部消耗掉的魔力。

　　然而，凯尔萨斯只恢复了一点魔力，就不能再继续了。

　　“有什么不对么？”虽然精灵的表情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是明显能感到他的沮丧。

　　“我的魔力好像下降了。”凯尔黯然。这可是大幅度的下降呢。魔力只有以前的一成。现在的自己仅相当于一个普通的人类法师……

　　现实的打击，真是让人充满挫败感。到底哪里不对？难道和缺失的记忆有关？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的能力被限制了？如果自己被这个世界限制了，还能回去艾泽拉斯么？未来还真是一片灰暗啊。

　　太多的疑问，千头万绪。让精灵再次头痛。

　　“别着急，慢慢来。”看着陷入自我纠结中的凯尔，哈利有点心疼。

　　良久，凯尔萨斯轻轻叹了口气，对哈利扯出一个微笑，“你说的对。”

　　没有迅速高效的方法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依靠时间，慢慢来。

　　“我会陪着你。”哈利伸出双臂，给他的新朋友一个坚定的格兰芬多式的拥抱。

　　温暖的感觉，让凯尔萨斯没那么不安了。虽然不太习惯，还是回抱了哈利一下。

　　安定下来。与其混乱，不如脚踏实地，把艾泽拉斯的一切放到一边，好好感受一下眼前的世界。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先和我住在一起吧。反正我平常也是一个人。”

　　“我还可以帮你查查，关于空间穿越的事。听起来像是禁术。我们有时会接触一些喜欢使用禁术的黑巫师。魔法部还有个神秘事物司。”

　　哈利兴奋地游说着这个潜在的室友。对方谜一样的身份并不让他感觉危险。那种未知感让他充满想要探索的冲动，就像当年刚刚接触魔法的兴奋感一样。

　　傲罗队长的身份的确是一大助力。但是打动凯尔萨斯的还是哈利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诚意，而凯尔萨斯对哈利的感觉也是信赖的。

　　“怎么会嫌弃。非常感激。但是我不会白住的，请原谅我的骄傲。答应我，如果可以，让我也为你做点什么。”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哈利。

　　“那就这么定了。”哈利的声音充满着笑意。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楼下街灯昏黄的光柔和地照进卧室。没有人再说话，让思绪就这样沉淀下来。
　　突然，哈利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嘟了一声。

　　一个照明魔法让屋子亮了，只见他拍着头说，“我该弄点儿吃的了。竟然只顾着聊天忘记了。你一定也饿坏了。我想精灵也是要吃饭的。对吗？不知道精灵都吃什么，也许是蔬菜？”

　　刚才有点低迷的气氛被打破了，凯尔眨眨眼，回过神，“当然。什么都好。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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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炉里的炉火哔叭作响，暖融融地把秋寒挡在了室外。

　　哈利搅动着碗里的汤匙，看着端正地坐在对面桌边的凯尔。即使穿着哈利的旧衣服，也掩盖不住对方的贵族气质。完美的餐桌礼仪，让人想起那些出身斯莱特林世家的纯血。

　　呃，哈利从来没有想过和一个斯莱特林同席吃饭是件愉快的事。即使是和西弗勒斯，蛇王的气场还是很有压迫感的。而凯尔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然，很舒服。

　　仿佛注意到哈利的视线，凯尔萨斯放下手中的餐具，抬眼望过来，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弧，轻轻地说，“谢谢你，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