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如有意》彼静思兮

2、审问

　　第二章审问
　　审讯室里，林凡凡垂着头，一脸懊恼地坐在那里。
　　心里想着“大早上在医院醒来就够惊悚的了，还立马被带到公安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进局子里呢？啊，对了，昨天她又去酒吧买醉来着，然后呢？然后好像喝醉了，全身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还跳舞了……再然后就不记得了，可是跳舞又不犯法吧，为什么抓我呀？”
　　“跳舞？！！”她突然惊呼出声，“我又去跳舞了？”像是不敢相信般，她又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跳舞呢，他不让我跳给别人看的…”
　　想到他，尚池，林凡凡的心像是被扎了似的疼，是了，他不要自己了，他要结婚了，自己跳不跳舞的，或者跳给谁看，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不会在乎的了。这样想着，林凡凡又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于是，审讯室隔壁监控室里警官们郁闷了，这哪是疑犯？是个傻的吧。看着这姑娘一个人坐在那儿，先是忏悔般低着头，倒像是认罪伏法的态度，可又突然一脸惊恐地抬起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跳舞”？昨天那个大跳性感脱衣舞的可不就是她么？这会儿知道惊恐了？早干嘛去了。她忏悔，惊恐什么的，他们都能理解，可是她最后又变成一脸痛心疾首，恨不能早死早超生的表情又是为神马？？？刚刚还痛心呢，这会儿到又笑了？唉，肯定是个傻的，可惜啦，长得倒还不错。要是不傻，这也太没心没肺了。
　　审问疑犯之前，先把疑犯自己关在审讯室里，他们在隔壁监控室观察疑犯表情，是赵俞威每次审问疑犯之前规定的必要步骤。
　　可是其实这次赵队在这边观察着，心里也很纳闷，她那儿变幻多端的表情到底是个神马情况，难道这女人天生就是演技派，企图迷惑办案人员？
　　这样想着，他又翻了翻手里拿着的疑犯资料。
　　林凡凡，女，26岁，祖籍H省，帝都师范大学毕业，现居帝都，在帝都某中学从事教师职业。之前生活规律和作息一直都很正常，最近半年开始偶尔出入夜店，前两个月有一个多月没去过，但是最近一周几乎天天去。
　　“职业倒还挺正当，私生活怎么这么乱？”赵俞威不屑地想着，大步走向门外去，推开审讯室的门。

　　林凡凡还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刚刚还沉浸在悲痛里的林凡凡，看到终于来人了，抬起头，热切地看向赵俞威，但是发现赵大队长根本不和她对视。于是又把目光投向赵队身后的孙雷。
　　接收到这姑娘充满希望的眼神，孙雷下意识地想对她回报以微笑，安抚一下她，又突然想到这可是审案，得严肃点儿，于是正处于一脸要笑不笑的尴尬之中。
　　“扑哧”一声，这姑娘倒是突然笑出声儿来，这个小警官的一脸纠结，倒是把林凡凡给逗乐了。
　　“小警官，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走啊，我还得赶回去上班呐。”林凡凡忍不住先开口道。
　　听到她的笑声，孙雷瞬间就脸红了，又听她这样问自己，顿时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一脸局促地站在那里，小警官？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呀。再说，他哪里小了，他都24了好吗？
　　前面的赵俞威无奈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狠瞪了他一眼，“出去，换小王进来。”
　　孙雷无奈回到监控室，一进门，就被一干同事调侃“呦，小警官，哈哈哈！”
　　小王？是那个大早上就把自己从医院带来警局的女警官？一路上半句话都不跟自己说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一脸苦大仇深，好像自己欠了她二百八万的那个？
　　林凡凡着实对这个小王没有何好感啊，不过跟面前的冰块脸比起来，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僵，小王还是要好很多呢？
　　可是她哪里知道昨天晚上可是赵队抱她出来的，赵队啊，刑警系统里多少未婚小警花的梦想啊，怎么就抱了她呢，小王怎们会给她好脸色去呢？

　　面前坐着赵冰块和“怨妇”小王，林凡凡老实了很多，不再乱瞄，不再乱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这姑娘人格分裂吧，一会儿咋咋唬唬的，一会儿又安安静静的。”监控室里一众警官都有这个想法。
　　“姓名？”
　　“林凡凡。”
　　“性别？”
　　“我这样像男的吗？”林凡凡不服气似的反问。
　　“性别？”赵俞威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像是真的在判断她是男是女。
　　“嘿……！”林凡凡拉长声音，帝都方言都出来了。
　　“性别？”赵俞威貌似很有耐心，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一遍。
　　“女！”林凡凡白了赵俞威一眼，妥协。
　　“年龄？”
　　“26！”
　　…………
　　“你经常去夜店？”
　　“偶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去。”
　　“请配合我们工作。”
　　“私人原因，不方便请回答。”林凡凡又翻了个白眼，总不能去让她说自己是为情所困，夜店买醉，借酒浇愁吧。
　　“林小姐，我们警方现在怀疑你和一起走私贩卖毒品团伙有联系，请详细地说明一下你去夜店的原因，否则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为你洗脱嫌疑。”
　　“呃，毒，毒品？？”林凡凡这次真的惊恐了，她虽然不是什么好同志，从小就喜欢耍个小聪明，偶尔调皮捣蛋，恶心一下自己讨厌的人，但是向来是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被怀疑和毒品沾边呢？
　　“我就是去夜店买醉，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土豪，发展个一夜情，或者钓个金龟婿神马的，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毒品啊，警官，我是冤枉的，你们要相信我哇。”她的声音开始变的急切，还带了点儿哭腔。
　　是的，刚刚得知尚池已经有未婚妻的消息时，她真的是生不如死，唯有去夜店买醉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经，到后来就真的有随便找个人一夜情的想法了，随便找个人，如果不是尚池，那么是谁都无所谓了。
　　“哼！”似是早就料到她是这种拜金女，赵俞威轻蔑地笑出声来，引得旁边正在记录的小王疑惑地看向他。
　　林凡凡却是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赵俞威避开小王的眼神，重新正色道。
　　“吸，吸毒？”林凡凡急了，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连吸烟都不会，怎么会吸毒呢，我没有吸毒啊，况且我也没钱啊。”
　　“没钱？你不是去钓金龟婿了吗？”小王忍不住插嘴道。
　　“我还没钓到呐……”林凡凡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及其委屈，在别人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委屈自己咋就还没钓到金龟婿呢。
　　“我们从你的血样里检测到了□□和少量的催情剂和兴奋剂，这你怎么解释？”赵俞威接着问。
　　“我真没吸毒，我怎么知道呢，早知道打死我都不去那种地方了。”林凡凡梨花带雨地说。
　　“那你为什么在夜店跳脱衣舞？是在那儿兼职吗？这可是聚众□□的行为。还是说是为了吸引眼球好钓金龟婿？”赵俞威讽刺地问。
　　“脱，脱衣舞？”越来越惊悚的问题吓到了林凡凡，她似乎愣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还有眼泪，眼眶里的也快要流下来，“我哪有跳脱衣舞，我明明跳的是钢管舞”林凡凡替自己反驳，“我昨天喝醉了，真的不记得了”又小声解释了句。
　　天哪，贩毒，吸毒，脱衣舞？怎么自己一觉醒来感觉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林凡凡双手捂住脸又大声哭起来，她冤枉呐。
　　赵俞威头疼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烦躁，最烦女人哭了，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道“就先问到这儿吧，林小姐，你如果真的有毒瘾，是需要强制戒毒的。你可以通知律师过来，或者联系朋友亲人来保释。”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这边林凡凡还在埋头痛哭呢，为着自己的委屈，又想起了尚池，更加哭得不能自已，根本没听见赵俞威说什么。小王整理完记录，看向门口已经出去的赵队，又看了眼还哭着的林凡凡，自然不会好心去安慰她，也收拾东西出去了。
　　整个审讯室只剩下林凡凡一个人的哭声。

　　过了会儿，赵俞威再次走进监控室，孙雷和其他几个同事一直在里边观察。
　　“还在哭？”赵俞威看了眼监控，不耐烦地问道。
　　“都哭了半个小时了，至于吗？”小王开口。
　　孙雷倒是有些不忍，想说什么，但又怕被嘲笑，到底保持沉默。
　　“你去，劝劝她，让她早点联系律师或朋友。”赵俞威看到了孙雷的欲言又止，开口让他去劝林凡凡。于是孙雷就颠颠地出去了。
　　“你们认为她说的话可信吗？”赵俞威看向其他同事。
　　“感觉上不像是装的，可是她做了什么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小刘说道。其他几个同事也都赞同地点点头。
　　“是不是被下药了呢？”另一警员小张说。
　　这一点赵俞威也想过，但是当时他也在现场，林凡凡跳脱衣舞明明是自愿的，没有一点被胁迫的感觉，好吧，是钢管舞，反正是艳舞就对了。他本来就以为林凡凡是夜店的人，所以真的验出她吸毒就主观地认为她和毒贩牵扯，不过也有可能自己先入为主了。“再审审那几个毒贩。”他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