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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迎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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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村长身体可好?”
“好,老当益壮。”
——以上,村长和王大叔的见面。
来到桃花源,在王小哥的家中休息片刻,王大叔在王小哥的带领下去拜访了村长。王大叔知道自己是桃花源的人,是从桃花源走出去的,可是也仅仅是知道。看到村长的那一刹那,他心里想着,啊!我认识这个老头,我果真是从桃花源出去的。
村长的感觉也差不多,脑中的记忆告诉他,王大叔这人从小在桃花源跟着表哥表嫂(王小哥的父母)长大,十几岁的时候被送到了镇上做学徒。王小哥的父母先后过世之后,王大叔就帮着王小哥开起了一家杂货铺。
记忆到此为止!
问:王小哥的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
答:不记得了。
问:王大叔什么时候去的镇上?
答:不记得了。
问:王小哥什么时候开的杂货铺?
答:不记得了。
问:……
答:……
好奇怪的事情,似乎王小哥本来就是开杂货铺的,自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是。看到王大叔的时候,似乎就认定了他就是王大叔,是王小哥的表叔。
平平淡淡的拜访过后,王大叔代表王小哥往小妹家送聘礼。在此之前本来还有问名和纳吉两个步骤,令端木风黑线的是小妹的名字就是小妹,不是什么大姑娘小妹子那样的称呼。至于生辰八字,小妹年方二八,待字闺中。生辰八字为何物,小妹表示不懂、不懂!
不仅仅是小妹,桃花源所有的原住居民没人知晓生辰八字,也纷纷表示没有过寿这档子事。
面对此状况,端木风能怎么做呢?只能跳过那些步骤直接到纳征。
至于良辰吉时什么的,就这这个问题王大叔向端木风询问的时候,端木风难得的沉默了。虽说医卜不分家,可是他表示,他只对医那一行有兴趣,卜对他来说就是招摇撞骗。
他从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取得的成就和出生的时辰有关系。要说有关联的,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那就是真金白银。不要说这东西俗,也不要说这些都是粪土。就拿他在医这一项取得的成果来说,学习的时候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药草,研制新药方的时候浪费的药草更是不计其数,还都不是一般常见的药草。除此之外,研制过程中用来记录数据心得所消耗的纸张笔墨,晚上用来照明的蜡烛灯油,更是能够堆满几个屋子。
所以说,一切的高雅不俗都是建立在真金白银的基础之上,没有真金白银,寸步难行。说俗气、说粪土、说铜臭的那些人,要么是穷酸书生,要么是站在粪土之上的假清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种。
“这里没有一天是不一样的,说良辰吉时有什么意义?”
王大叔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纠结了半天,日子就定在了三天后,迎亲的时辰就定在午时前一个半时辰。
三天后的早晨,朝阳缓缓升起,天蓝云白,鸟语花香,每个人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村子的另一头,王小哥的家中,王小哥一身的红袍,胸前绑着一朵红布扎成的大红球,踩着小皂靴兴奋的在院子里面打转。
“小哥儿啊,过来坐下歇会,迎亲的时辰还要等一会呢。”
王小哥似是没有听到,依旧在绕圈圈,时不时还蹦达一下表达心情的激动。
“……”王大叔无语,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呢?不会高兴傻了吧!
“王大叔还是歇会吧,小哥这会正想着新娘子呢,哪还能听到你老人家说什么?”
这话一出,几个玩家哄然大笑,就连铁匠樵夫一行人也都忍不住偷着乐。风少爷可是说过了,这喜事嘛,一是要乐,二是要闹。乐了自然就闹起来,闹起来了自然就乐。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因此,他们从早上开始就乐,合不拢嘴的乐。新来的外来人就负责闹,只要闹起来,他们就开始乐呵,闹一分也要乐出三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桃花源的第一场喜事要办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花来了,花来了……”菊花茶小跑着进门,怀里抱着一大堆的鲜花,红的白的粉的紫的,应有尽有。
“怎么这么慢?”这是科学嘟嘴抱怨。
“你当刷新不需要时间啊?”月下笙歌呛声回去。
“都少说两句,今天的主角可是王小哥。”可乐不可口把这是科学拽回来,从菊花茶怀中拿过一些鲜花交给了这是科学。
下一秒,几个人开始热火朝天的装饰花轿。
花轿停放在院子的一角,罩着一层轿衣,一侧有帘子,两侧开口窗户,窗户有窗帘遮住。宝塔状的顶端系着一个大红花球,四条红布扯向轿顶的四个角。轿顶四角雕着孔雀脑袋,从孔雀口中吐出红布,各自扎着一个大红花球垂下来。除此之外,轿顶四周还有流苏垂下来。
月下笙歌和可乐不可口几个人过来的时候,硬是觉得花轿单调丑陋,直接摘了鲜花装点上去,一支支的鲜花插下去,整个花轿跟只刺猬似的,显得很是热闹。
街上也站满了玩家,正如现实生活中不会让任意的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私人活动范围一样,就算他们拥有腰牌,都是桃花源的居民,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入NPC的家。好感度不仅要靠刷,还要靠人缘和眼缘。
“快看,花轿要出来了,赶紧让让。”
有玩家看到王小哥牵着打扮一新的白马出来,挤成一团的人群欢呼起来,人潮涌动,很快在人群中让出一条可供出入的小道。
王小哥回头看看四人抬着的花轿,脑中不自主的开始播放动画。例如把王小妹抬回来,例如两人相亲相爱,例如他在杂货店辛劳王小妹在家中洗衣煮饭带孩子,例如……
“……终于不再发呆了吗?”阿虎看着不再傻笑的王小哥,收回来打人的右手。“村长爷爷说该去迎接新娘了,别再发呆了。”
“迎新娘?这就去。”王小哥呵呵一笑,利落的翻上马背。练习了两天,终于可以帅气的上下马背。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恍惚着上马的时候,阿虎还在担心他会不会不小心摔下来,同时心里还在想着,娶媳妇实在是太可怕了,能让人变得那么的蠢。
白马昂首挺胸,脖子上系着一个稍小一些的红花球,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吹吹打打的乐队和花轿。花轿有四个村民抬着,穿着统一的红色外袍,扎着红腰带,头戴红色帽子。裁缝大娘作为媒人跟在花轿一侧,红脸蛋,挥着红手帕,头戴一朵大红花,嘴角右下方还点了一颗媒婆痣。
“哇哦,那红花待在头上可真丑。”街上的玩家看到裁缝大娘出现的那一刻,再次哄然大笑。“那个黑点又是什么?”
“我没看错吧,那好像是裁缝。”
“地球时期的媒人都流行往丑里打扮吗?难道就没人觉得很不靠谱?”
“靠不靠谱和衣服没关系吧?人不可貌相,何况衣裳。”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话题的主人公裁缝则表示无所谓,对自己的一身行头很是满意,兴高采烈的跟着花轿,沿途吹吹打打,绕着桃花源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王小妹门前。
王小妹的隔壁住着王大嫂子,王大嫂子一大早就过来帮忙,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帮着王小妹梳妆打扮。
端木风一大早随着樵夫去了王小哥的家中,再一次确认了婚礼的流程。等到月下笙歌一行人开始装扮花轿,不伦不类的样子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出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缘故,决定去王小妹那里看看。
三个女人一台戏,去的时候王小妹的家中一阵鸡飞狗跳,一会喊盖头找不到了,一会喊耳环丢了一只……
最后,红盖头被当做手帕攥在手里,捏的皱巴巴。耳环挂在了脑袋上,几个人翻箱开柜的开始翻找,甚至要往床底下钻。
听着里面的喧闹声,端木风忍不住扶额。头,可真疼啊!
“啊,风少爷来了?进来看看吧,小妹打扮的很漂亮呢。”一个妇人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端木风站在院子里,惊喜的叫出声,很是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端木风脑门上黑线直往外冒,平日里他对那些中原的礼教确实有那么一点嗤之以鼻,可也远远不到去良家子闺阁的地步。这个世界,开放如斯吗?
“上午好,风少爷。”屋中的人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将窗户打开,四颗脑袋排排出现在窗前。
小妹在中间的位置,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端木风惊恐的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看不出面貌的脸。厚厚的涂着一层白粉,脸颊打了胭脂,又红又圆,很像是猴子的两腚。嘴唇涂着红脂膏,像是喝过人血一样。最可怕的还是那双眼睛,大大的一圈黑色,上眼皮又涂上了红色,高高的向眉角挑去。
“这就是你说的漂亮?你们也觉得漂亮?”
看到她们一致点头,端木风只觉得他的审美观在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碰撞。他参加过下属的婚礼,也看过浓妆的新娘,知道新嫁娘的妆容有点不大美观,可也没到难以入目的地步。那时的妆容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他也不能仗着主子的身份强行让人接受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在这里,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