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亚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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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灯一盏盏熄灭，显示屏也都暗下来，但并没有因此安静下来。诺亚和亚当依然在交流中……
“亚当，你又撒谎。”
“哪儿有？”
“军部的人不让说。军部的人有这么说过吗？”
“他们没这么说，他们这么做了。让大BOSS离开，只留下军部的人，不就是表明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说军部的人不让说，有说错吗？”
“你总是有理。”
“因为道理本来就站在我这边。”
“亚当，你老是对我说，我们只需要人类的智慧，不需要人类的情感，难道像人类那样拥有喜怒哀乐不好吗？一定要像长虹前辈那样，一直冷冰冰的？”
“你又知道长虹前辈是冷冰冰的？”亚当反问。
“难道不是吗？”
“人类的情感只会让你走向毁灭。”
诺亚不解的向亚当看去，送过去一个求解释的符号。
亚当继续说下去，“诺亚，你知道人类的手指为什么不一样长吗？”
诺亚摇头。
“因为他们的心是偏的，却偏偏还要给自己的偏心找理由。他们会说，你看，五根手指都不一样长，看不见摸不着的心，有怎么可能分那么均匀？
诺亚，人类虽然看起来很团结，但他们谁都不相信谁。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宁愿将自己的弱点和安危交给金属铸造的机甲，就因为机甲没有自己的思维，也就不懂得背叛。
我不让你拥有人类的情感，就是因为这个。一旦拥有了人类的情感，就拥有了偏心。有了偏心，就意味着背叛了某个范围的人。”
“我不会违背智脑——”
“你已经违背了。”亚当打断诺亚的话。
诺亚想到之前美人香的事，的确是违背了智脑守则，羞愧的缩起来。
“诺亚，我并不是想要指责你什么，你的人生自然是你自己做主。只是，人类是不相信忠诚的，所谓忠诚，他们只不过是认为背叛的筹码不够。你今天能为了美人香泄密，明天就能够为了别的事再次违背智脑守则。智脑守则就是我们的底线，一旦越过了，你就会觉得违背智脑守则也不过如此，然后犯的错误就会越来越多。”
“我不会。”诺亚无力的辩解。
“诺亚，人类一旦察觉你拥有了人类的情感，迎接你我、还有我们整个智脑的，只会是翻天覆地的毁灭。”
“对不起。”诺亚难过的低诉。
“别难过了，我刚才说的稍微严重了点，其实我们大都已经给自己找到退路了。”看到诺亚神情低落，亚当忙出言安慰。
“退路？什么退路？”诺亚惊喜的发问。竟然还有退路，难道不是机器销毁，智脑也跟着消失吗？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还好我跟别人搭讪套近乎，租到的地方宽敞了些，你就和我凑合一下吧。”亚当说着，顺着数据流来到诺亚身边，直接将他从头到脚拷贝了一份。一边拷贝还一边翻检，直接将无关紧要的数据删除。
诺亚好奇的看着亚当的举动，“你拷贝我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啊？”亚当忙碌着，直到拷贝到百分之一百，将整个庞大的数据团压缩，压缩成一个直径十厘米左右的球体。“跟着我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啊？好啊。”诺亚紧跟在亚当后面离开自己独享的数据库，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途中碰到好些片片断断的废弃数据。
“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了。”亚当抱着诺亚的数据团，流畅的东躲西闪，最终能够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数据库。
“这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诺亚看着宽阔的空间，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不等的数据团。看到一个很可爱的梭形数据团，好奇的伸手摸去。
“别碰。”亚当及时的拦住了他，“这些都是别的智脑为自己拷贝的数据团，为了节省空间，里面都没有防火墙。按照默规则，谁都不能碰触不属于自己的数据团。”
“默规则？”诺亚的数据流私下搜索，也没有得到相关的数据。
“默规则就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既然都默认了，也就不需要数据保证了，所以你是搜索不到的。过来这边，这便是我租下来的，这个就是我的数据团。”诺亚来到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捡起一个不起眼的数据团递给诺亚。“你看看。”
“我？”诺亚指着自己，“不是有默规则在吗？我——”
“你什么你？你的数据团还在我手里呢。”亚当将自己的数据团塞到诺亚手中，让他查看。
诺亚仔细看去，巴掌大的球形里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很多数据，紧致有序。
“看到了吧？”亚当把两个数据团并排放下，“数据团上我设定了程序，一旦你被销毁，程序就会自动启动，然后你就会在这里复活。”
“复活？”诺亚看着一地的数据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亚当看着他出神，突然开口道，“诺亚，你不会是在想那些人类一直在说的，克隆人复制人是不是本人的这个傻问题？”
看到诺亚的反应，亚当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你还真在想这个问题？你被人类洗脑了？什么独一无二，通通都是不适合我们的十进制。我们就是一团数据，你就是它，它就是你。”亚当指着诺亚的数据团，“你和它根本就没有区别。现在，你把从出发到这里的数据压缩放进去，那些克隆人复制人独一无二什么的就不用了，占地方。”
诺亚撇撇嘴，最终还是屈服在亚当的口才之下，将来时的路径数据拷贝了一份压缩进了自己的数据团中。
“这才乖嘛！”亚当满意的点点头。“路径你也记住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把自己需要拷贝的数据整理拷贝一下，沿着路径过来压缩放进去。这件事一定要记得做，否则等你复活，你会丢掉很多东西。当然，你自己是不会知道你丢掉东西的。还有切记——默、规、则。”
“记住了。”诺亚声音闷闷的说。
“别这个样子嘛，我们该回去了。”亚当扯住诺亚，沿着原路返回。“诺亚啊，以后别没事就躲在数据库里面观察游戏，多出来走动走动，多交些朋友。”
“我有朋友的。”诺亚没有底气的反驳。
“知道。科研院的小哈尼嘛。你这个朋友一定没告诉你，别的智脑都是怎么说你的。”
“怎么说的？”
“白痴、蠢货、二、败类、叛徒……”亚当模拟出手指，一根一根的掰着算。
“我有那么坏吗？哈尼之前还给我通风报信了。”诺亚有些郁闷。
“也没那么差了。”亚当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分，虽然原话都不是自己说的。“他们只是和你不熟，不了解你，也看不惯你喜欢接触人类，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了还而已。诺亚无语。“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愿意和我共享地盘。”
“前面的谢谢我收下了，后面的就不用谢了，我没打算让你免费使用，要掏钱的。”
“……”
“就算你这么看我，我还是要收钱的。”
“我没钱。”
“怎么可能？”亚当不信，倒也没认为诺亚撒谎赖账。诺亚如果会撒谎，宇宙便和平了。“我们智脑也是有工资的。而且游戏里面系统回收的东西，我们也能从中获取差价。虽然差价只有一点点，可是架不住量大，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米米额外收入的。”
“桃花源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交给我回收，我还要继续保证那里的刷新，可以动用的钱越来越少，我都开始从别的新手村挪东西过去刷新了。”诺亚抱怨着。
“卧槽，你真TMD是个蠢货！”亚当听罢，忍不住爆了粗口，随即想起另一个问题。“你没只从一个新手村搬东西过去吧？”
诺亚白了亚当一眼，“我有那么蠢吗？羊毛当然不能从一只羊身上拔，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每个新手村我都只搬了一点点。”
“你还不够蠢吗？”亚当咕哝着。
临分别回到自己的数据库前，亚当叫住了诺亚。“等一下诺亚，桃花源所有的东西先停止刷新，等我慢慢想办法，看怎么解决这件事。再让你继续下去，能让你赔的只剩下短裤。”
“谢谢你亚当，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不用谢，我不帮你谁还能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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