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琼瑶)尔乃莽夫！》妖柒儿

2、第二章

　　或许是程昱前两年木娃娃一样吓着贾敏了，一看程昱如今灵动的样子反而不敢接受，倒是做父亲的林如海和林黛玉反而更容易接受，只呆愣一会儿就跟着程昱一起安慰起了贾敏，把她哄睡着了又打发人带黛玉好好休息才算是了了事情。
　　林如海貌似没有太激动的样子，面上自如，但是实际上心里也高兴的说不出来，他如今已经而立出头了，膝下至今也就三个孩子，黛玉是姑娘，虽说也心疼，到底不是儿子。还又一个两岁的儿子，不过那是庶子，目前还小，也看不错什么前程，再则庶子的身份也是一道坎儿。
　　现在好了，今天看玉哥儿的样子虽说有点不妥当，但是这说出的话，行的事已经比之前高出一座山了，怎能叫他不欣慰。
　　想着，伸手招呼程昱：“玉儿，你过来。”乖乖的走到林如海手边，把小手给他拉着。
　　“我儿今天说很早就会说话了，平日怎么不见你说？”
　　程昱仰头看看林如海，面色还好，就说：“和那些蠢死的下人有什么好说的？”
　　程昱才三岁，说话的时候有一股子奶气，不过估计是贾敏怀像不好，和黛玉两个一样的瘦弱，之后几年，大约是看主子们都不太关注他，奶妈子照料的也没那么精细，至今还身子还没肉，细细小小看起来比后院贾敏院子里种的文竹还经不起风雨，嗓音柔柔弱弱没什么力气却尖细的很。
　　林如海听着这话心中不痛快，他是典型的儒家学派，一言一行也照着先贤的标准无一差错，现下看程昱心高气傲的样子难免看不过眼，又想着之前对这孩子少有照料，被底下那些丫鬟婆子教坏了也不知道，还要亲自抚养教导，把这性子扳过来才好。
　　林如海既想好了，就迫不及待的要照做，当即就说：“，你也三岁了，我林家的男儿早就该识些字读些书的，我之前看你身子不好就没提，现而今你身子也大好了，理应开学，就跟着我先启蒙好了。”
　　程昱作为纯纯的二十实际理科生，就没上过所谓的学前班幼儿园，到了八九岁的时候直接上的小学，幸好还算聪明也肯下力气，一二年跟上了学校的进度才没有像同村的孩子一样只上完小学就回家种地。看着林如海目视前方，挺直的腰板，微红的脸庞。狐疑的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就算是古代也没有这么早就启蒙的吧？
　　装着无意中说：“我听说外面那些书生都六七岁的时候才去私塾呢，原来还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识字读书，有父亲这句话可好了！”
　　一边说一边那眼偷偷的撇着林如海，果然见他胡须动了动，咳了一声说：“你能有这上进心很不错，我们家与外面那些人家怎能一样，我当年也是两三岁时候跟着你祖父念书的。”
　　说完就不再言语，径直拉着程昱往书房去，从书架上轻轻拿出一本《三字经》，把书举到嘴边，慢慢的吹去浮尘，用袖子擦了又擦，这才说：“这是我前几年从京城淘来的好书，上面的注解是有见识的大智者标的，你如今不懂也就算了，今后对你来说却是有用的，好好珍惜着！”
　　程昱看着林如海，虽说还没有那么大的年纪，不过按照古代的年龄标准来着也不年轻了，《三字经》、《百家姓》这些书籍对于林如海这把年纪又在官场中混的人来说在有见解也不过就是那样了，没什么用处，前几年就准备了，可见他多想有个孩子。
　　微笑着站在林如海身边跟着他一字一字的读，有时候读到哪一句还会引经据典一番，直到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不过是三岁的孩子才不好意思的收住话题，接着讲下去。

　　转眼间又是一年，贾敏的身子越发的不行了，黛玉整日承欢膝下，程昱也免不了要日日请安，林如海也心疼夫人，就这样对程昱的学业也没有放下，反而越加严厉了。
　　这时候念书不像后世那么杂，大多是三、百、千开始，先认字，倒背如流，再慢慢品味其中深意，之后才能学些四书五经，非的按捺住性子一日接着一日的苦读才行。数十年取得功名才能叫读书人，不然也只能叫能认几个字罢了。幸亏程昱实际年纪已经大了，不然还真不能保证能不能这么日复一日的坐下去。
　　林如海看程昱性子沉稳，不为外物所移动，也很高兴，只是看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老气横秋的还是放心不下，又特特的去寻了《幼学琼林》、《唐诗三百首》之类精心挑选朗朗上口简单易懂的讲给程昱听，倒也别有意趣。
　　前些时候，程昱把三、百、千背完了，跟着林如海学了《仪礼》、《周礼》的时候，大约是看他能见人了，就带着他和手下的一些幕僚见见面，程昱这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成昱、林成昱。
　　一个姓程的幕僚摸着胡须拍着程昱的头说：“《说文》言，昱，明日也。从日，立声。段玉裁注:‘凡经传子史,翌日字皆昱日之假借,翌与昱同立声,故相借’”喝了一口茶又说：“《太玄.告》又说：日以昱乎昼，月以昱乎夜。《淮南子.本经》中有：寝兕伏虎，蟠龙连组；焜昱错眩，照燿煇煌。你父亲对你寄予了大望，你不要辜负他的心意才好。”
　　之后看程昱小小的模样，叹气说：“如海兄半生才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应当好好照料自己方才不负他的苦心，听说你已经学完了初蒙书？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连着考了好几本书，连刚学不久的《周礼》都问了，才点头：“如海兄这个有子如此，当欣慰了。”
　　林如海看程昱给他长脸，连日因为贾敏身体暗沉的脸色也好了很多，说：“你才认识他的，这孩子最不服管教，性子骄傲，我有心磨一磨，他身体有不受用，当着叫我气的不行。”嘴上这么说着，还叫下人拿点心茶来，示意程昱坐下用。
　　那些人看林如海这样行事，哪里还不知道，又连声夸奖，直把程昱夸上了天才罢休，林如海看这样子怕程昱当真骄傲起来，移了性子，连忙挥手叫他下去看他母亲。
　　不知那一日程昱走了以后那些人又说了什么，之后林如海对他学业上放松了些许，淘了几本山海志怪的书给他闲暇时候看着玩儿，还特地找郎中来给他调养身子。
　　这一日寒食节，林如海放了他一日假期，叫他自己去玩儿，要是一般的孩子早就高兴坏了，但是程昱这么一大把年纪能玩什么，还不如在书房看书的好。
　　去上房给贾敏请完安，看贾敏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放下心来就顺着回廊闲逛，要说这苏扬园林真不愧这千百年的名声，不过一个二品巡抚的官邸，就这样的穷凶奢华，假山林立、百花盛开，波光粼粼，兰桂齐芳，再想想奶娘没日没夜的做针线养儿，叫人叹息都没法叹息。
　　走出回廊，踏上边上一丛幽竹，竹下几颗兰草开的正好，深处一奇石围出一歧碧水，再看黛玉正趴在奇石上顺势而修的临风亭边，不知看向什么，面色沉郁。
　　成昱爬上去，从背后看去，好像看的是对面落花流水的景象，看着黛玉几欲落泪的样子无奈叹气，到底是花为魂玉为骨的林妹妹，天生的诗才、多愁善感。
　　林黛玉听到背后的动静吓得激灵转身，看到是程昱才舒出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不知道。竟成心吓我呢！”
　　说着脸一转，也不看成昱，逗亭下一只白鸟去了。
　　成昱笑说：“怎么敢！妹妹喜欢这鸟儿么？”
　　黛玉歪着头，目无焦点，幽幽说：“不过一只城中鸟，有什么喜不喜欢的！”说完咳了一声。
　　正值春夏，黛玉身着一身茜素青色的夹衣，下面则是莲青的罗裙，竟然别无他色了。成昱心理年纪大了，自己穿的素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看见自己视为孙女的黛玉也穿成这样难免就有怒气，当即拉着黛玉回房。
　　自三岁那年以后，林如海特别为成昱在后院单劈了一个院子叫他打理，一开始也有下人偷奸耍滑的，成昱还照现在人的标准对他们，谁知道竟然益发的登鼻子上脸了，后来狠狠的处置了一批人才消停下来。
　　进了小花厅，就在上座坐了，又叫黛玉坐右坐，叫来黛玉房中大小丫鬟婆子奶娘，依次跪在门口太阳地上，差人叫来他房中的大丫鬟芍药和黛玉说：“妹妹！你房中这些丫鬟实在不成体统，我有心把他们全部打发出去，只是上房伺候的丫鬟还要调教后才能用，我房里的大丫鬟芍药你也见过的，就叫她先给你做使唤的，过两天我去寻好的来给你啊！”
　　说完芍药就连忙跪见黛玉，口中称道：“见过姑娘！”
　　黛玉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也晓得这时候只管按照哥哥的说的去做就好了，至于外面那群丫头子们，之前也不曾有什么情谊，虽然不忍心，不过和哥哥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