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攻略计划》风泪烟

42、倚天屠龙记（四）

　　当殷野王气势汹汹地杀到赏秋院，殷离可以清楚地从教众的眼神中看到，她要倒霉了。

　　“逆女”随着一声大喊，殷离只感觉身前一股巨大的吸力，吧整个身体飞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殷离只觉得双膝火辣辣地疼痛，她想过殷野王会来质问她，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连一点父女之情都不顾就直接动手。

　　“爹~我相信妹妹也不是故意的，稍加责罚也就是了，何必要动手啊？”却是殷文站在殷野王身后火上浇油。

　　“逆女，可是你偷了你二娘苦心为你哥哥寻回来的药材？”殷野王气得浑身发抖，虽是疑问句此时却用了肯定句的语调，分明是已经将她当做盗贼看待。

　　殷离此时心中一片寒凉，看来这男人对他们母女那是一丝亲情也无，那么以后，你也休怪我狠心。思虑完毕便是用清冷地目光注视着殷野王，那目光中，无爱无恨、无惧无怨，如一潭死水，再也不见分毫感情。

　　在这样的眼光下，殷野王莫名的感到有些心虚，想到殷离平素的不服管教、欺负兄长，羞愤之下凌空一掌便向殷离拍去。

　　殷野王大怒之下用了十成功力，只听那劲风阵阵便知这一掌若是打了下去，殷离绝无生还之理，心中不由得后悔，早知殷野王不容她分辨半分，何苦自以为是的卖弄什么计谋。

　　电光火石只见，一道人影扑在殷离身上，生生替她受了一掌。胸前一片腥热，殷离的眼泪潸然而下，只能徒劳地用衣袖擦净杨纤纤唇边的鲜血，可是那鲜血还是越涌越多。

　　“娘~娘亲。”殷离第一次对于殷野王产生了刻骨的怨恨。

　　“傻孩子，娘亲被你父亲毁了气海丹田，就算有灵药续命，也不过再活个五六年。现在多好啊？终于在娘走之前，还能为你再做件事咳咳可惜这以后的路，都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杨纤纤的目光带着深切的眷恋和无奈，“你还这么小，他怎么能忍心呢？怎么能忍心呢？”

　　“娘亲，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以后离儿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醒一醒好不好？”其实殷离也明白，刚才那一掌已经彻底震断了心脉，便是华佗再世也再无回天之力。

　　殷野王与杨纤纤怎么也算少年夫妻，此时见她香消玉殒也有些后悔自己急怒之下用尽十成功力。可是一见到她身后呆呆望着尸体发愣的殷离，便把错误一股脑儿的推卸出去，“死丫头，要不是你私盗药房的名贵草药，你娘也不会为你所做的事情害了性命，这次的事情，看在你娘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即使殷离所阅渣男无数，也从未见过这样凉薄的男人，那是一条人命啊！即便她真的人赃俱获那也无非是赔偿钱银的问题，怎么能抵过一条人命呢？“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你这样的人也根本不配做我殷离的父亲。”殷离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带着深切的愤恨，“今天的事情你可以不计较，我却一定要计较到底。因为我要给我死去的娘亲一个交代。”

　　一番话说得殷野王又羞又怒，“臭丫头！”

　　殷野王身后的殷文殷武见到如此血溅三尺的情景，早已说不出话来。倒是二姨娘白思柔娇娇柔柔地出声了，“阿离啊！你母亲的事情大家都很难过，你放心，二娘以后一定会把你当做亲身女儿看待，让姐姐在地下也能够放心。可是这伦理道德却万不能乱，老爷是你的父亲，你身为女儿怎么能要求父亲给你个交代呢？”

　　“那不知道，老夫够不够这个资格？”一个夹杂着浑厚内力的声音出现在每个在场人士的耳边。只见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岿然而立，长眉胜雪。身后还跟着殷无寿、殷无福和殷无禄三人。

　　原来今早殷无寿便把昨天之事禀告了鹰王，鹰王原先见众多教众都议论三小姐欺负两位少爷、对老爷无理等等；便也心中不喜。加上殷野王唯恐殷离和殷素素相像的外貌会勾起父亲的思女之情，从来不让殷离出现在白眉鹰王面前。导致殷天正如今才知道自己儿子和白思柔一家做出的好事。

　　方才殷野王出手之时他便想出手阻止，却没想到殷野王下手如此之快，犹豫之下便失了时机。如今再看杨纤纤身死，殷离从此沦为孤女，顿时有几分内疚。又见到殷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想到女儿不知如今是生是死，可受了苦？

　　“爹~”殷野王眼看白眉鹰王满面怒容，便不敢在说话。

　　“乖孩子，你过来，让爷爷看看。”殷离顺从地站到了白眉鹰王的身前，任由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抚过她的脸。“像真像”素素，是否你真的可怜老夫一番相思之情，派这个丫头来给老夫一番慰藉啊！

　　殷天正顿时怜惜之意大盛，“好孩子，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不要怕。”

　　“爹爹从来不来看阿离和娘亲，今天他来了，阿离原本很高兴。可是他一来就要打阿离，还说阿离偷了药房里二娘给哥哥们准备的药材，阿离真的没有。可是他们都不让阿离说话，还害了娘。”小豆丁眼眶红红地，却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滴落。这样子真真是跟殷素素小时候像了个十成十。

　　“爹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个逆女一番胡说八道，今早文儿亲自带着家丁在这院子外的大树下挖到了失窃的药材，还有家丁为证，怎么会有假？”话毕便让家丁把一包药材拿了出来，人参、灵芝、雪莲全是成色上好的药材。

　　“阿离真的没有拿那些药材，也没有把它们藏起来，无寿伯伯负责府里的账本，一定可以查得到这批药材的成色、年份和账本是是不是对得上。还有，既然两位哥哥可以搜查阿离住的地方，那阿离可不可以也因为怀疑而要求搜查两位哥哥住的地方呢？”小小年纪刚刚丧母，还能在万众瞩目之下如此条理分明的说话，让殷天正的喜爱之情更甚了几分。

　　殷武到底是少年冲动，闻言脸色一白，他和哥哥光顾着陷害殷离。再加上平日里殷野王多是不问缘由的相信他们，便也没有想到失窃药材要和账本对得上这件事。那药材本不知是谁偷去的，他也不过是想把这事儿扣在殷离头上，给她一顿苦头吃，未想到会惊动爷爷。这下当真是进退两难。

　　殷天正身居高位多年，怎么会察觉不出殷武一个小毛孩的神色变化，顿时就认定了殷武做贼心虚。

　　“阿福，你去搜查一下殷文和殷武的房间。阿寿，你拿账本出来对。”

　　两人得了鹰王的吩咐便行动起来。白思柔见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发展，深怕儿子屋内的那些个阴毒的暗器毒药被鹰王察觉，招惹不喜。便柔柔地在殷野王身边哭诉道：“老爷，如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便让人去搜查文儿和武儿的房间，可叫他们以后如何在下人面前抬得起头来。我苦命的孩儿啊~~都是娘亲不好，非要给你们找什么药材。现在我们不找了不追究了还不成吗？只求老爷放过文儿和武儿吧！”

　　殷野王看到爱妾如此委屈，顿时心身怜惜，“爹，要不就算了吧!文儿和武儿是我天鹰教未来的希望，不可让他们在教众面前失了人心啊！”

　　还未等殷天正开口，殷离便脆生生地说道，“二娘，你别难过了。阿离不知道，原来搜查别人的房间那么不好呀！嗯可是二娘以前也经常派人来阿离的房子里找东西呀！”

　　一番童言童语顿时让白思柔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一面在心中骂着小贱人，一面用指甲用力地扣着衣袖，尴尬非常。半响才干巴巴地出声道，“阿离乖，二娘那是怕阿离寂寞，找人来探望阿离呐！”

　　“哦。”殷离装作懂事地点点头。白思柔刚松了一口气便见到殷离仿佛一个好奇宝宝般开口，“可是二娘可不可以跟那些来探望的叔叔伯伯说一说，可不可以不要拿娘亲的东西？娘亲说那是她当年的陪嫁，以后要留给阿离的呢！”

　　殷离一番天真的语气，却正正暴露了家丁们强盗般的行径和白思柔方才那番话的可笑。这回不要说是殷天正了，就连殷野王也是神色局促，狠狠地瞪了白思柔一眼。

　　殷天正更是气得大骂，“看看你这些年宠幸的是些什么东西！净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此话一出，不仅是白思柔，连殷文殷武也被骂在了里面。两人脸色一紧，殷武立时便打算开口分辨几句，却被哥哥阻止，只好气哄哄地说不出话来。

　　福禄寿三人跟随鹰王多年，办事效率那是没话说。不一会儿便前来回话，“禀鹰王，搜出来的药材都跟账本上比对过了，品种不错，可是年份都对不上。库房里的老山参该是十五年份的有三支、十年份的五支，其余若干。可这包袱里的却全是五年份的，应该不是药房失窃的那一批。”

　　“禀鹰王，大少爷处未曾发现异常。倒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丁达房间里有大量的现银。二少爷房间的角落还发现了几根参须，正是十五年份的老山参。”

　　话还未说完殷武已然大叫起来，“这不可能！我什么时候拿过十五年份的老山参，就是母亲送来的参汤，也不可能有参须留下来！这是诬陷！”话毕便恶狠狠地盯着殷离。

　　殷文见弟弟又冲动起来，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这回阿武定是被人算计了。哼！敢算计他殷文的弟弟，最好不要被我查出来否则殷文心中闪过一个嗜血的笑容，面上却越发恭敬，“祖父明察，阿武平日里要取药只需要跟药房交代一声，何须偷药这般麻烦？此事定是那叫丁达的小厮自作主张，偷了药换成银钱，阿武对此事毫不知情啊！”

　　殷离心中冷笑，这一招弃卒保帅用得可真是高明啊！不过殷离从来也没想着可以一次将这两个贱男拉下马，这次的事任殷文如何分辨都好，鹰王心中早有定案，恐怕大部分在场的都会以为是殷武想要陷害她这妹妹，故意指使自己的小厮去偷药材。否则一个小跟班，量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丁达，感谢姐送你的银子吧！感谢姐叫我家蛛蛛们给殷武送去的人参须吧！想到那小跟班一口一句‘小贱人’狐假虎威的样子，殷离心中大恨！又忆起杨纤纤的惨死，悲痛莫名之外更是多了一份狠戾，‘殷野王、白思柔、殷文、殷武，早晚我也要你们尝尝那被人欺凌，求生不得的滋味！定要你们为我娘的死付出代价。’

　　心中越是恨，殷离便越是平静。她知道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果然，鹰王见她如此乖巧更是怜惜她所受的委屈，望着殷野王一家人的神色更是严肃了几分，“阿离丧母，从今天开始搬去紫薇堂居住。任何人未经阿离准许不可擅闯！把那丁达挑断手筋，逐出府去！殷武管教下人无方，禁足半年。殷文去思过堂看着你弟弟，抄写入门心法千遍。”

　　这结果对于殷离来说已经足够好了，两兄弟禁足这半年，足够她做很多事了。至于殷野王和白思柔那对奸夫□□，她自然会再想办法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