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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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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太安稳的夜晚,原本还能支撑两日的城门却突然裂开,无数的感染者冲破城门,朝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冲了过去,就算是带着盔甲的士兵,也抵挡不住数量众多的感染者,
沐歌听见外面的动静分外紧张,她下意识的看向夏沫,夏沫似乎并不以为然,整个城里,牢房是最为坚固的地方,如果牢房都抵抗不住感染者的冲撞,那么其他的建筑物更是如纸片一般了。
牢狱外的门已经被夏沫锁死,没有人能从外面进来,而房间里面,除了夏沫和沐歌,只有一个感染者,和两个面无表情的实验体,外面的躁动,让牢狱里的感染者也感受到了异常。
只是这个感染者应该是被处理过,除了激动的拍门就是无声的嘶吼。
沐歌看了看这个感染者,又转头看了看夏沫。
“处理过声带了,刚好趁机看一看,这些感染者之间除了声音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沐歌偏头看了看夏沫,又看了看自己,房门被撞响的那一霎,夏沫依然坐在原处,而自己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她们坐的地方离牢房的大门很近,但是夏沫似乎一点都不畏惧,盯着偶尔被撞响的牢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沐歌有些自惭形秽,往前挪了挪,挪到夏沫身后站着。
“害怕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没有必要感到羞愧,改变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世界的你比上一个世界好,我相信下一个世界的你,一定比这个世界要好”夏沫转头看了一眼沐歌,又回头紧紧的盯着牢房。
外面哭喊声,嘶吼声交杂在一起,沐歌甚至能从这些杂乱的声音中听出一副画面,她能感觉到城里的百姓和士兵都在逃跑或者反抗中被感染者咬中,然后加入感染者一员,对其余的原本是他们守护的人下手。
夏沫的话很好的安慰了沐歌紧张的心,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恐惧,她想要变强,想要和夏沫一样,想要在面对紧张和危险的时刻也临危不惧,她一定会如同夏沫所说,变得更好。
沐歌深呼吸缓解自己不安的情绪,想了想,索性将桌子收拾干净,又将身后的空白画卷打开,平摊在桌面上,也许画画能让自己平静一些,之前在城墙上画画的微妙感觉,她还想在体验一次。
沐歌下意识的看了看夏沫,见着夏沫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心里仅剩的一点恐惧瞬间被雀跃所替代,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又摸出了自己的马良神笔,画什么呢?感染者怕水,那自己能画一条河流吗?
若是一条河流倾泻而下,是不是能把这些感染者都冲走,也许还来得及救一些感染不重的人,沐歌脑海里还在想着怎么下笔,但是手里的马良神笔笔尖冒出一丝为不可见的白光,下一刻就像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在纸上挥动起来,沐歌还在幻想着滔天的洪水,而手里的马良神笔自主挥洒将沐歌带入了更深的幻想之中。
沐歌在马良神笔落下最后一笔之前惊醒,也算是马良神笔给沐歌的一个提醒,沐歌知道这一笔落下,画卷上的洪水就会从天而降,沐歌手腕一抬,笔锋一转,最后一笔生硬的停留在了空中。
而下一刻夏沫也将沐歌留在桌上的画卷抽走,有些惊喜的看着画卷里的洪水道:“我居然没想到,真是意外之喜,很好,很好,你还能画出这样的洪水吗?”
沐歌只觉得脑海里的精力突然被抽空,仿佛有针在刺痛,伸手抱住头屈膝蹲在地面,痛到五官扭曲,太痛了,沐歌生生的受着疼痛,牙关紧咬,额头瞬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双手死死的握拳,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浑身颤抖。
夏沫见状伸手摸了摸沐歌的额头,额头冰凉一片,明显比正常体温要低一些,夏沫连忙蹲下身体,捏着沐歌的下颌左右轻轻的动了动,见着沐歌牙关紧咬,眼神涣散,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连忙伸手掐住沐歌的人中。
一丝猩红从沐歌眼底泛起,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熟悉的声音传到夏沫耳边:“你在找死吗?”
夏沫松了手嗤笑一声:“你看不到我在救你吗?”
沐歌伸手揉了揉眉心,脑海里的刺痛依然没有减轻分毫,伸手一把将夏沫拉到面前,然后粗暴的亲了上去,夏沫气结,抬手想要推开对方,没想到却被沐歌一把将手捉住反剪到身后,顺势圈进怀里。
沐歌原本想用其他方式来转移自己的疼痛,没想到下一刻天旋地转,怀里的人不知所踪,沐歌眯着眼看了看,这才发现夏沫在牢房尽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手掌在胸口处掐着不知名的手诀。
沐歌靠着墙壁跌坐在地面,看着跌落在不远处的马良神笔,心里一动,伸手抓了笔,将笔架在膝盖处,拇指顶在笔中心,双手微微用力,咬牙切齿的道:“信不信我折了你?”
马良神笔的笔尖突然冒出一丝纯白色的光点,颤颤悠悠的飞到沐歌的面前,然后遁入眉心,疼痛瞬间缓解,虽然还是有些不舒适,但是比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好太多了。
沐歌揉了揉眉心,盯着手里的马良神笔,心道这笔居然主动吸自己的精神力,主人格承受不住痛苦,直接晕厥过去,就连自己痛的都想直接撞墙,这是神笔还是妖笔,主人格驾驭不了的东西,没有必要留下来。
沐歌眼神一闪,手上还没有动作,马良神笔似乎意识到了沐歌的想法,连忙在沐歌手里摆动起来,看起来似乎在求饶一般。
沐歌冷笑一声,抓着马良神笔来到了关着感染者的牢房门口,感染者闻到了沐歌身上的气血味道,早就抓着木质栏杆张嘴嘶吼。
沐歌将马良神笔的笔尖用力戳进了感染者的喉咙,雪白的白毫瞬间被鲜血浸透,感染者依然生龙活虎,喉咙的伤口对于人类来讲是致命伤口,可是对于感染者来讲却没有任何的影响。
手里的马良神笔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反而让沐歌凭生出一股凶戾之气,沐歌一把抽出马良神笔,朝着感染者的额头戳了过去,原本是毛笔的笔尖居然绷的笔直,没有丝毫的凌乱,笔尖似锋利的刀子一样,轻易就割开了感染者的皮肤,钻破感染者的头骨。
只是不用墨水就能源源不断的画出各种画作的白豪笔尖,却因为鲜血的侵染而露出了妖冶的红色,这支笔笔尖的殷红似专门点朱砂的笔一般,没有丝毫的杂色。
“你疯了吗?是不在乎她知道你的存在了吗?”夏沫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沐歌。
沐歌将马良神笔捏在手中,看着被结束生命的感染者重重的倒在地面,这才将马良神笔举在眼前恶狠狠的道:“毁了这支笔,她不就不知道了吗?”
手里的马良神笔发出嗡鸣,颤抖的更加厉害,只是沐歌死死的钳制住了笔身让它动弹不得,原本雪白的笔身似乎没了生机一般,一抹黑色从笔身中间晕开,不过眨眼间,通体雪白的笔身瞬间变成了通体漆黑的毛笔,白毫上的鲜红被笔身吸干后,也慢慢的转变成了黑色,在牢房里的油灯照射下,透露着玻璃光泽,就连黑色的豪尖都似雕刻出的一般,没有豪料该有的质感。
“叮,检测到新的可绑定武器,是否绑定……滴,系统错误,更新中……叮检测到新的武器形态,器灵认主意愿强烈,玩家K是否与器灵结契,如选择不结契,器灵消失,新的武器形态消失。”
沐歌盯着手里的漆黑的笔有些意动,手里的笔颤抖了一下,好像在催促沐歌赶紧答应一般,沐歌心里默念结契。
陌生的亲和感从笔身传来,沐歌甚至能够感受到这只笔传递过来的雀跃情绪,沐歌神色有些复杂,这种亲和感对于沐歌来讲是陌生的,沐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毛笔慢慢在沐歌手心中缩小,然后白光一闪,消失在沐歌掌心之中,但是沐歌却能感受到,这只毛笔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神念一动,毛笔又出现在了掌心。
这一次毛笔传递过来的可不是雀跃,而是无尽的委屈,脑海里似乎多了一个孩童奶声奶气的声音:哼,你对我不好。
见着沐歌没有说话,又稍微放肆了一些:你刚刚还想折断我。
真是见鬼了,明明是一只毛笔,沐歌居然觉得自己脑海里多了一个看不出性别梳着发髻穿着白衫的孩童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沐歌不由自主的皱起眉,这个奶娃娃哪里来的,别告诉我就是刚刚签订的器灵,这么垃圾的器灵有毛用啊,连带着语气也有些冷了起来:“你是谁?”
“哼”白色衣服的小孩童消失在自己的脑海里,下一刻一个身着全黑衣衫的少女出现在脑海,双手环在身前冷冷的看着自己,那陌生的亲和感从少女身上传过来,明明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沐歌却在看见她的时候,下意识的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你是那个器灵”
我是判官笔,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配使用我,若不是我一直沉睡,被马良神笔错替了我的意识,我宁愿被你折断。
沐歌闷声笑了笑,一点儿都不介意眼前少女近乎挑衅的言辞,带着一丝得意道:“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和我结契了”
不过是走运而已,不用太得意
“是我想的那个判官笔吗?”
黑色衣衫的少女不屑的看了一眼沐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