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道》馥柳虫

34、第三十二章 居所

　　碧绿如玉的水面，倒映着一个天然形成的小绿岛。岛上，矗立着几栋二层高的木楼，由杉蔓石松分隔成一个个小院，绿岛的最深处，一座四角楼阁静静坐落在那里，楼阁旁，是两棵生长得极高的梧桐树。
　　只是此刻梧桐树上，并没有凤凰窝着，它们似乎十分感兴趣地围绕着整个小岛飞来飞去。
　　一只小狐狸和一只小狼青在海边打闹着打闹着，不知不觉中渐渐接近四角楼阁。一把娇而不媚的女人声音响起：“朗儿，乐儿，快回来，不是说过，那边不能接近的么？”
　　苏乐儿与黑朗赶紧跑回来，变化成两个精致可爱的三、四岁孩童扑向说话的女人，“娘！”
　　白衣女人抱起两个孩子，看了看那四角楼，无奈的摇头，“他们俩，腻在里面这么多年还不出来，真是……”
　　一名英俊的黑衣男子抱着一件披风走过来，给女人披上，然后接过她怀里的孩子，“苗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百多年间，他们两个真正这么亲密的机会极少，现在这么腻歪，也是正常。我们刚成亲那会儿，不也是乐不思蜀么？”
　　苏苗儿羞恼地轻捶丈夫黑啸一下，再次看向四角楼，“他们就不怕被八子全看去？”
　　“自从河图洛书重新藏进去，八子的法身就不能再待在里面，早就脱离出来各自归位了。苗儿，黑啸，他们俩还是没出来啊，真是，想告诉他们好消息呢。”敖泽从水底冒出，牵着敖炅走上来。
　　“什么好消息？难道是你们俩终于要成亲了？”黑啸笑着道。犬与龙，天生就是冤家，即使是黑啸与敖泽敖炅共同抗敌这么多年，现在见了面，也免不了互相呛上几声。
　　而敖泽与敖炅，在蹉跎了这么多岁月之后，一直没有应龙神要求成亲，据说是敖泽要等敖炅也修成应龙之后再算，所以黑啸一看到他们出现，便打算噎敖泽一下。
　　结果敖泽一点也不在意，“到那一天，一定请……”话没说完，就看到一白一深蓝两条人影出现在四角楼前，瞬间就来到众人身边。
　　大家正想发问，就被突如其来的闪电打断。无数道闪电，接连不断地击打着小岛深处的四角楼，众人见状大惊！
　　白衣男子说道：“炫歌煜舞，下来！你们快过来我身边！”待大家飞近，白衣男子飞出一柄黄铜长剑，绕着众人飞了一圈，然后定在众人中间，静静等待雷击过去。
　　“凌旭，这到底是？”敖泽不是没经历过星河幻居进阶，然而这次的进阶，竟然出现天劫？可见这次的进阶是多么快，多么逆天！
　　凌旭搂着秦朔，神色凝重地看着被雷打得处处黑斑的星河幻居，答道：“我们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好好的就突然……小朔，你没事吧？”星河幻居进阶得太突然，作为主人的秦朔受的影响肯定很大。
　　最近他们俩一直在幻居里……咳，修炼，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强横力量，又或是曾经有龙之八子的法身驻扎过，总之星河幻居就是在又过了短短百年后，再次进阶。因为实在是太快了，自然就会引来天雷地火，要毁去这个影响整个星系的存在。
　　秦朔摇摇头，他和凌旭在幻居里除了……咳，修炼，就是应付秦朔自身的雷劫，修成天神的他，自然不会被这种天雷影响，只是，“旭哥，幻居在向我们道别，它说即使成功渡劫，也会离开我们。”
　　凌旭伸手抚至秦朔后心，“是要回到源始之地么？”
　　阵阵波动，将星河幻居的意思传达给两人，“是，那里才是我的居所，多谢你们这么多年的照顾。”
　　秦朔说：“可你进境太快，如果去到那里，你会不会……”
　　幻居的波动似乎带着笑意，“我毕竟是自原星系诞生出来的，身边有如此多有能者，相信绝不会被源始之泉吞噬的。”
　　源始之地和里面的源始之泉，是凌旭和秦朔在天庭与天帝和佛陀相谈之后，得到的信息。那个地方，就是这个宇宙的中心，也是这一界的界心，更是元始天尊隐居之所。那里会连绵不断地产生、吞噬无数星球碎屑，最早的原星与原星系——地球与银河，便是从那里诞生的。
　　幻居话里的意思是，作为从原星系里诞生的小世界，会在宇宙中心里，茁壮成长，成为另一个宇宙，发展出另外一界。
　　雷击仍然不断，星河幻居忽然发出阵阵耀目的光芒，所有人都被这光芒刺得睁不开眼，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星河幻居消失于天际，刺目的光华也随即黯淡下来。
　　众人抬头看到，堪堪从被星河幻居破空时撕裂开来，即将隐迹的虚空中，窥见星河幻居所指，元始天尊隐居之处，传说中的源始之地，源始之泉。——
　　那个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极大的银色盘子，盘子周围环绕着无数或明或暗、或巨大或微小的星尘碎屑。那些星尘碎屑只要稍一接近银色盘子，就立刻被吸收进去，从盘子的另一端又吐出一个细小的星屑。这个幼小的星屑，像是被保护着般，迅速蹿到由那些星尘碎屑外。在蹿出的过程中，还不断吸收着周围比它细小的星屑，渐渐壮大形成一个星球……
　　秦朔看向恢复原状的蓝天，“旭哥，它能成功吧？”
　　凌旭亲亲他额角，“一定能。”转头看向敖泽，先瞄了眼他与敖炅交握的手，笑了笑才道：“听说你有好消息？”
　　以他的耳力，一出幻居就听到敖泽的话了。
　　敖泽拱手道：“找到他们四个的转世了。”虽然已不喊凌秦二人为师尊多年，但敖泽依然十分尊敬两人。知道他们想去寻宁垣夫妇、苏千雪以及永明的转世，却因为凌旭推算出那几个人暂时还未转世成功，而没有行动。——冥府很巧妙的将几人的转世，都安排了在那次大战之后。
　　黑啸和苗儿倒是偶尔会带着两个孩子去看看，顺便学敖泽和敖炅那样，在世间到处寻找，可夫妇俩没想到，最终还是被敖泽敖炅先找到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高兴起来。
　　凌旭看看周围的人，“炫歌煜舞，帮忙看着朗儿和乐儿，我们幻化成普通人去看看吧。”他们八个人，有两个天神、两条龙、一个天仙、一个地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到凡间去，恐怕他们的强大力量，会造成世间大变。——难怪天帝与佛陀每次下界历练，都会自削修为，自废法力；就连长年居于凡世的穆笛夫妇，也是削去大部分法力在世间隐居。
　　炫歌煜舞很想抗议，可那两只小妖，对于凡间的精彩还是很没抵抗能力，实在不能让他们去世间沾染各种莫名的气息而影响修行。两只尊贵的凤凰只好委屈地啄了几口凌秦二人，乖乖变化成两只锦雉，陪两只小妖玩。
　　从天庭里和天帝与佛陀谈话回来后，凌旭就带着秦朔，愿意跟着他们到下界隐居的炫歌煜舞、敖泽敖炅与黑啸苗儿，回到了凌旭曾生活过的这座小岛——他与亲生父母隐居的地方。
　　由于小岛地处特殊，外面有重重隐蔽阵法防护，凌旭回来后向天帝的学习，将小岛用法术移到另一个空间。——虽然事后，凌旭因此潜修了一段时间。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知道这里有着一座小岛，上面还有人家。
　　初到这小岛时，秦朔还想着，难怪凌旭会觉得鲧的府邸和他的家相似，果然很相像。
　　……还是当初，凌旭与秦朔重遇的那个城市。只是现在这个城市，已经变得极度高科技，马路上只有零零散散，站在自动通道上的不用动腿的行人；半空中，到处都是飘浮着的汽车模样的东西；楼宇高耸入云，当然也不可能接触到天庭，因为天庭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空间；到处都是检测路面情况的奇怪探头。
　　凌旭发觉到，当众人经过那些探头时，探头闪过一线蓝光，问敖泽，“那是什么？”
　　“是检测探头，检测行人、那些飘浮物——好像是叫什么车？还有就是，天上飞的东西。”敖泽以云雾状态在世间多年，自然知道那些是什么。
　　明知以众人的能力，对这些新生的以数据为主的东西根本不会在意，敖泽还是嘀咕道：“为什么不隐身过来啊？”隐身更方便行走，也不用将法力浪费在消除记忆和清洗数据之上。
　　“我想本人去见他们。”秦朔说道。
　　好吧，现在这两人最大。敖泽只得带着他们去见人了。
　　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和小时候的苗儿有些相像的女孩，站在自动通道上，前方是一家看起来像是教堂的建筑，一个女子站在建筑门口，也是牵着一个小男孩。
　　男人不顾脚下慢慢前进的自动通道，抬脚快步走向女人，“抱歉，我来迟了。”
　　女人翻翻白眼，“你这慢吞吞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小颐都累了。”招手让小女孩过去，“千雪，快来姑姑这。”
　　小女孩挣脱男人的手，跑到女人跟前，“姑姑，这是我将来的弟弟？”好奇地打量小男孩。
　　女人摸摸女孩脑袋，“是啊，小颐，快叫舅舅和姐姐。”
　　小男孩一直紧张地侧着耳朵倾听，此时听见一个似乎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声音，立刻放松下来，“舅舅你好？姐姐你好？我是永颐。”
　　男人和女人相视一笑，牵起两个孩子，走进那座建筑。
　　凌旭等已经认出来了，两个成年人，正是宁垣与华卿的转世；那两个孩子，一个是苏千雪的转世；一个是永明的转世。只是，“永明是怎么回事？眼睛出了问题吗？”凌旭问道。
　　他们都看出来，男孩双目无神，眼珠无法定焦。
　　敖泽一找到人就马上去通知凌旭他们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挠头，一把女声响起：“他曾擅闯禁地，那里的戾气对他的魂魄造成了很重的伤害，十殿阎王和地藏王花费了好多年，才治疗好，然而他的眼睛，还需要转世修行三次才能复明。”
　　众人看去，说话的，正是织女。凌旭无奈道：“公主殿下，你是金仙不是鬼魂，请不要随意吓人好吗？”
　　织女无所谓地笑笑，接着倒起豆子来。
　　原来，这些年来，这几人都生活在织女周围。宁垣夫妇转世后，成了感情极好的亲兄妹；各自组织家庭后，却因为与另一半无法协调，两人都很干脆的离婚；兄妹俩后来也没再结婚，而是搬到一起，照顾因意外去世的前任留下的孩子，也就是永明与苏千雪的转世。
　　秦朔听明白了，“那两个小的，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孩子？”
　　织女点头，这夫妇俩在五世之前，曾做出过贩卖孩童、杀食亲儿的孽障，本来他们这种没有亲生子嗣的惩罚还要多经历五世才能结束。然而他们在前世，捡到了秦朔，并受补天血脉的影响，激发了潜藏于深处的亲子之情，将秦朔当亲儿子般抚养成人，——如此一来，便抵消了宁垣夫妇五世前的孽债。活过了这一世，宁垣夫妇只要再受罚两世就可以了。
　　而现在，他们前任的孩子，又是两个修出道行，因各种原因转世的人，其中一个更是受过凌旭的往生咒洗礼，那个惩罚，可就在这一世可以结束了。
　　凌旭问：“他们这是来办领养手续？”
　　“嗯。有兴趣去冒充一下工作人员吗？”
　　于是，半分钟之后，宁垣与华卿面前出现了两个英俊的年轻人。稍年轻的问：“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稍年长的递过一块薄片，上面是一个表格，那人说：“这是我方的一个调查表，能否请你们花一些时间填一下？”
　　宁垣与华卿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这两人身上传来的亲切感，以为他们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所以带上了亲切感，也就没多加怀疑。宁垣接过那块薄片，华卿和稍年轻的聊天，两个小孩则和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一只白色狐狸犬嬉戏。
　　不知不觉，宁垣与华卿居然和那两个工作人员聊了好几个小时，后来甚至带上俩小孩一起去吃饭。
　　席间，宁垣与华卿才看到对面两个年轻人的左手无名指上各戴着一只式样相同的戒指，宁垣问道：“凌旭、秦朔，你们俩……？”刚才的聊天，两人早已得知对方的名字。
　　凌旭给两人摆上一碗汤，然后才握起秦朔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几年前结婚了。”交握的双手上，同款戒指交相辉映。
　　秦朔脸色微红，却亦没有否认。宁华二人见此，不由得齐声祝福他们。散席之后，千雪恋恋不舍地抱着狐狸犬跟凌秦二人说：“大哥哥，你们能代我收养它吗？”
　　“为什么你不自己养？你很喜欢的吧？”秦朔蹲下身，揉揉苏千雪的脑袋。
　　“我只是觉得……它跟着你们更开心。”千雪看着只有七、八岁，并且被洗去了前世所有记忆，可她转世于人类寿命普遍有三百岁的年代，其实懂得的事情，比前世更多。
　　凌旭也蹲下去，抱过狐狸犬，郑重地承诺道：“我们会收养它，对它很好的。你放心吧。”
　　千雪喜笑颜开，永颐上前，在千雪的指引下，轻轻在揉了揉狐狸犬才道：“我将它交给你们，可不许有何闪失。”他那故作严肃的语气，引来宁华二人的轻笑。
　　凌旭没有笑，依然郑重地道：“放心吧。这是男子汉间的承诺！”抓起永颐的小手，将之握成拳头，自己另一只手也举拳与永颐的轻撞。
　　“凌旭，你不必如此……”宁垣有些意外于凌旭的郑重。
　　“不，即使是再小的孩子，也必须对他守诺。”凌旭轻拍永颐的后背，这个人在前世教会了他遵守承诺的重要性。现在就由他将这个信息交还吧！
　　送走了四人，凌旭看着前面的秦朔，挥走了跟着自己的敖泽等人，从后将人圈进怀里，“他们现在很好不是吗？”
　　秦朔转身抬头看他，“嗯，他们现在很好。”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们回去吧。回去我们的居所。”
　　凌旭亲亲他额头，“还有个地方要去。”抱着秦朔一起瞬间消失。
　　宁垣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然后疑惑，他有什么话要对什么人说？不记得了。摇摇头，转身看着抱在怀里的孩子，又看看身边妹妹与她怀里的孩子，心想：这样就好……
　　秦朔看到下方熟悉的房屋，问：“我们不是去找鉴真和永熙两位禅师吗？”
　　“嗯。”凌旭牵着秦朔下向飞去，“他们不在日|本。”
　　自日|本因全球暖化而被海水淹没，日|本人便纷纷到其它受影响较少的国度定居，这其中，在华夏定居的人是最多的。更因为长年的基因交融，所谓纯正的日本人都被其它国度的住民同化，这个世代，地球上已经没有了日|本人的存在。
　　至于，另一个没有历史，只会拿在当华夏臣属国时期的所谓成就说事的某棒国……华夏人表示，那些脑|残比日|本人更早就不复存在。
　　他们身在秦朔幼年的居所，只见那里立着两尊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成的雕像，容貌正是鉴真和永熙。
　　雕像等他们来到跟前，一边走出一个身披袈裟的人，“你们来了？”
　　“爸，鉴真法师。”秦朔走上前：“你们怎么会在这定居？”
　　永熙似笑非笑地看了秦朔身边的凌旭一眼，“是安倍家的后人将我们带过来的。现在……”他看了看自己的法身，“供奉我们的，也是他们。”
　　“爸，”凌旭搂过秦朔，“现在日|本已经沉没，你们当初的宏愿算是达成了，是要继续在这里定居，还是跟我们回去？”
　　“不了，我的心劫在近日完成……”鉴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凌旭，“我想去释迦之地。”
　　凌旭知道对方看出自己曾经历过心劫了，在永熙和秦朔看不到的地方，对鉴真微微摇头，转移话题道：“那爸你呢？”
　　“我也会跟着去，那边必会让我利益更多。”永熙看着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恩爱的两人，心下宽慰，嘴上说道：“凌旭，你们在哪里隐居？我有时间会去看看你们。”
　　凌旭说了。永熙愕然，“你……那是与这里不同的空间吧？怎么过来的？”
　　“有我在，哪个空间不能去！”轩辕剑从凌旭腕上飞出。
　　凌旭拍了拍得意洋洋的轩辕剑剑柄，笑道：“也只有它能承受得了我们几个人的强大灵力了。”他毫不掩饰的称赞，反而让轩辕剑傲娇了，飞到一边不理人。
　　永熙与鉴真不禁好笑，知道凌旭和秦朔不好再逗留在这个空间，也没让他们送，自己飞去释迦之地。
　　回到隐居之地，意外地看到早已回来的敖泽等人围着一名少女，谈天说地十分热闹。苏乐儿看到他们，高兴地跑过来，“凌叔叔、秦叔叔！你们回来了？津乐姐姐来看我们了！”
　　角龙津乐，自大战之后便被龙神收为义女，认敖泽敖炅为义兄，待在龙神身边修炼。偶尔会来小岛探望在这里隐居的众人，每次来都带不少小玩意，这一来二去的，倒使得津乐在小岛上成为最受欢迎的客人了。——谁让小岛上，除了苗儿之外，都是算不上细心的男人呢！
　　看着苏乐儿跑向那边热闹的众人，凌旭搂着秦朔的手紧了紧，“何其有幸，我身边有你。”
　　秦朔转身，整个人窝进凌旭怀里，“说好的，你在哪我就在哪。”
　　凌旭低头，鼻尖蹭蹭秦朔的，“小傻瓜。”语气里饱含着深深的宠溺与爱恋。
　　秦朔抬手摩挲着凌旭脸颊，然后手指梳进男人的长发里，直直看进他眼底，爱意在两双眼睛内遣绻交缠，“谁更傻呢？”最后一个字连同凌旭的轻笑声一起，消失在贴合的双唇中。
　　这里，有着他们的友人、家人；这里，就是他们的居所，他们的安身之地；今后无论时间过了多久，无论去到哪里，他们都会站在对方身边，和他一起携手并肩。
　　夜空下，璀璨的星光洒落在拥吻的两人身上。那边津乐带着两只小妖玩耍；敖泽拥着敖炅坐在沙滩上喁喁细语；黑啸搂着苗儿，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小岛上，一片融和安宁。

作者有话说

　　写HIGH了……大满足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