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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补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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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南城律师所外便挤满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其中混杂着诸多左手秧歌手帕右手菜市篮子的广场舞爱好者,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头张望。
吵杂的议论声比树上的知了还令人烦躁。
现场拉出了一条明黄的警戒线,几个负责取证的警员正在律师所里忙碌,外头一个便衣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去。
群众齐齐一怔。
人群中挤出一个歪着大檐帽的小警察来,咬着豆浆拎着包子,看到便衣,他撩了一下汗湿的刘海,张开双臂冲着台阶上的男人深情呼唤:“邢队!”
“操!你丫的买个包子去那么久,想饿死老子啊!“邢队被他肉麻出一身汗,把人拉过来就是一个爆栗:“小兔崽子,又去哪里混闹了?!叫你打电话找张扬来,找到现在人呢?他人呢?”
小警察纤腰一扭躲过攻击,咬着吸管答:“你说张扬?他在医院陪伍爷呢——好家伙,腿上开了老长一道口子,缝了十几针——当时被小混混追到咱那儿去还没伤那么狠。”
邢队“嗷呜”一口咬掉大半个包子,闻言冷笑一声:“缝针?那还算她命大。你看那冰箱门,要不是这门挡着,那么大一块玻璃还不知道插到她哪个地方去。”
话说着,里头一个技检科的警员往这边招手,喊:“邢队,有发现!”
外边的人群跟着骚动了一下,邢队把剩下的包子塞给嘴里,嗷呜嗷呜地吩咐协警什么,就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王梦熙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一进律所,王梦熙就被深深地震惊了。
靠里的落地窗已经在碎成渣渣,一边墙角从墙根到顶上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地上全是灭火留的水,远远看过去水光潋滟的一片,还混着玻璃的反光。
王梦熙跳过被技检人员标志的小区域,站在冰箱前四下逡巡几眼,咂着嘴感慨:“我去,乱成这德行,还好就这点范围——这里边牛奶还能喝不?”
邢队闻言,一脚把冰箱门踹上——上边横七竖八的划痕深深浅浅,他踢开脚边一块碎玻璃,指着王梦熙的位置说:“你别动,姓易的当时估计就站这。”又抬手指向门外,在半空画了一道弧线,最终指在王梦熙脑袋上:“炸弹就这么进来的,差点就爆她头上——还觉得还好吗?”
王梦熙吓得一缩脖子,一边的技检官夹着一块绿色的碎玻璃站起身,推了一下眼镜,总结道:“定了,是□□。”
邢队闻言懵了:“啥?啥鸡尾酒?”
“就是□□,在酒瓶里装燃料,用浸油的布塞住瓶口,点燃了投掷。”技检官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补充道:“看这燃烧轨迹,应该有两个,一个落在墙角,导致墙角的燃烧痕迹这么集中,另一个酒瓶碎得太厉害,应该是在靠近落地窗的时候刚好炸了——向外的力道将落地窗碎片推出,所以里边碎片反倒不多。你刚刚说伤者站在这儿?”
“是站这,不过有个美女灵机一动,一杯子把她砸趴下了,要不还有命在。”王梦熙一边喝牛奶一边答,却看技检官定定地看着他。他脸一红,舔了一下嘴边的白色奶渍,媚眼一瞥,抚着腮道欲语还休:“哎呀,别这样看着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
邢队在边上干呕了一声。
技检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喝的,是证物。”
王梦熙一仰头咕噜一声干了,把奶瓶放回去:“安啦安啦,还你证物还你证物。小气鬼。”
技检官淡淡道:“这冰箱从昨晚就停电了。”
王梦熙动作顿了一下。
技检官转身就走:“另外,它过期两天了。”
王梦熙僵在原地,愣了半天,这才抖抖索索地转头问邢队:“……那个……邢队……误食证物能算工伤不?”
“你去告诉小王,误食证物算不了工伤。”易筱伍躺在病床上跟张扬打电话,左脚小腿被裹得严严实实。麻药一退,细密且清晰的疼痛像是有把刀来回割着口子一样,疼得她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结果一扯动鼻子,她触电似的“嗷呜”一声捂着脸叫唤,都快哭了。
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高木川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又看看林律希。
林律希掩面:“咳。”
高木川回头说正事:“喂,我说你都这德行了,打个电话找我是会死啊?”
晚间出的事,十个小时之内,高木川悄无声息地从千里之外的X市飘到南城市医院,好整以暇地坐在病房里等着吓她们一大跳。
除下白大褂,她毫不遮掩的一身风流落拓看起来像个放荡贵族,刚看到林律希的时候居然还吹了声口哨。
典型还没从夜店模式转换过来的家伙。
“文郗珩把你叫过来的?”易筱伍借口让林律希去安抚老爷子,留下二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她认真的表情配合红肿的鼻梁,略显喜感。
高木川不是傻子,看到易筱伍那绝称不上惊喜的表情就知道其中关节,于是她笑着,优哉游哉的开门见山:“不靠文郗珩,你找谁去?”
易筱伍:“……”
她蛮可以说自己好歹在南城做了这么多年的刑事律师,但她现在瘸着一条腿,狼狈得不能再明显,既没了虚张声势的必要,她只能双手合十拜道:“求大仙指条明路吧。”
“安啦,好说好说。”高木川拿下一局,笑里也带着几分得意:“你现在走到哪一步?”
“我现在只知道有两伙人,一个是送散弹、开焊马还有丢□□,一个是攻击老爷子、跟踪我们的。”易筱伍据实以答:“但是我现在手上只有个清白得一干二净的华庭地产,我知道它背后一定有人,而且文郗珩也知道是什么人。”
高木川看着她:“但是你不知道。”
易筱伍非常大方地点头:“没错。”
有些事情确实应该提到桌面上来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坑爹的网路,待我重整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