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痴》夏白开

5、第 5 章

　　“呃，那个。。。如风。。。”萧奕扬推了推发呆的沈如风。
　　“哦。。。”沈如风收回了心神，强自镇定，起身道，“对不起。。。”
　　“呵呵，没事，没事。”萧奕扬悻悻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把相机给我吧，我抓到你了。”
　　“呃。。。”萧奕扬看着相机，“好吧。。。”反正我手机里还有一张，这句话，萧奕扬没有说出口。
　　沈如风接过相机，看着照片，眉头深锁，眼中一片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全身散发的凉意泄露了心绪。
　　“诶，没事吧？”萧奕扬轻轻拍了拍沈如风，关心道。
　　“嗯，没事。”沈如风果断地删除了照片，将相机还给萧奕扬，“谢谢。”
　　“小事儿！哈哈。。。”萧奕扬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诶，明天去哪里玩啊？我工作结束了叫你啊！”
　　“我。。。明天。。。”沈如风似乎压抑着什么似的，缓缓道， “明天我就走了。”
　　“啊？”萧奕扬瞪大了眼，大叫。
　　“嗯。”
　　“那。。。那我送你，你什么时候走？”
　　“不必了。”
　　“可。。。”
　　“有缘再见。”低低的男音，在雪中显得格外寂寥。
　　“那。。。好吧。”萧奕扬露出一个微笑，“路上小心。”
　　“。。。”沈如风定定地注视着萧奕扬，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后，才吐出一个字，“嗯。”
　　由于天色有些暗了，沈如风和萧奕扬就早早地离开了云山，萧奕扬回到酒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心里一阵烦躁，想着手机里还有沈如风——那个谜一样的男人的照片，打算拿出来看看，“爱你~~~爱你~~~”一阵铃声突然响起，女友叶馨的电话突然打来。
　　“喂，馨儿，怎么了？”
　　“奕扬啊，我是馨儿的妈妈。”
　　“啊！？”萧奕扬瞬间猛地提高了分贝，“呃，伯母，有什么事吗？”
　　“咳咳，是这样的，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和馨儿的婚事，可得抓紧啊，结婚可不是儿戏，要办的事可多的呢！什么请柬啊、婚纱照啊、酒席啊。。。可得多上上心。。。”
　　“是、是、是。。。”萧奕扬像母鸡啄米似的在手机这端直点头。
　　“嗯，可得抓紧啊，记得啊。。。”
　　“嗯、嗯、嗯。。。”
　　“嗯，那就这样吧，你工作也累，多休息，知不知道？”
　　“嗯，谢谢伯母，我会的。”
　　“好，那你早点休息，伯母就不打扰你了啊。”
　　“好的，伯母也早点休息。”
　　“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音，心中一颗石头终于放下。
　　萧奕扬和叶馨已经交往了两年，也见过双方家长，前阵子突然遭双方家长一齐“逼婚”，萧奕扬想着和叶馨之间的感情也比较稳固了，就趁这功夫向叶馨求婚了，叶馨欣然答应，因为最近公司交代的工作比较多，萧奕扬就打算这次出差工作忙得差不多后，一回去就开始筹备婚礼。
　　萧奕扬一想到回去有一大堆婚礼的事要操心，头就如斗大，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便进了浴室，不过一会儿，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床头柜上，手机的屏幕渐渐变暗，然后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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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沙，从指缝间一点一点溜走，不知不觉，两个多月就过去了，从T市回来后，萧奕扬整天忙得跟狗似的，家里家外，疲于奔走。
　　这天，萧奕扬刚刚谈了一个客户，想着与举行婚礼的酒店约好的面谈时间快到了，就想着抄近道跑过去，比在这儿打出租车快得多。
　　其实酒店并不远，只是隔了几个街区而已，但是由于道路建设的问题，车辆要行驶到酒店就必须得绕多几个道，时间反而会拉长，但如果是抄近道——走小巷子，就会快得多。
　　“诶，哥儿们，把钱交出来吧。”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痞子拦住了萧奕扬，一副不良少年的口吻。
　　“呃。。。”萧奕扬知道通往酒店的小巷子治安并不好，时常会发生拦路抢劫、聚众殴打等事情，但还是自我安慰着，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吧。
　　一个人见萧奕扬没有反应，拿起手中的铁棍朝萧奕扬打去，兀的，铁棍却在空中被截下。
　　几个人顺着铁棍被截下的力道来源看去，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几个人惊慌的模样更像是见了鬼似的，丢下铁棍，扭头就跑。
　　“鬼啊！”
　　“快跑！”
　　“。。。”萧奕扬看着眼前刚刚徒手截下铁棍的男人，眼中一片惊喜和诧异，“如风！是你啊！”
　　“嗯。”跟在T市一样的低沉，沈如风看向一脸惊喜的萧奕扬，若有所思。
　　“林少笙，本少爷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滚！”气焰嚣张的章允梁以扇指着林少笙的鼻子咄咄逼人。
　　“章少爷，小可不知这些孩子是如何招惹了你，但烦请章少爷念在小孩子年幼无知的份上，大人有大量，能许以宽恕。”林少笙用单薄的身子护住身后的一群孩子，眼神中是满满的坚定，林少笙也不知为何一群孩子竟会招惹了刚从京里来的章大将军之子章允梁。
　　“哼，本少爷想怎样，就怎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章少爷，古语有云，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这般岂是成大事者该有的气度。。。”
　　“林少笙！好、好啊你，好你个林少笙！来人，给本少爷打！往死里打！”章允梁气急败坏，“该死！”自打章允梁出生后，除了那个他的死对头沈如风之外，还从未有人这样待他。
　　章允梁身边的几个满身横肉的彪形大汉上前，正要冲林少笙出手，突然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住手！”
　　“如风！”林少笙眼中一亮，心里一阵暖流，不禁叫道。
　　一身锦服的风华男子满眼焦虑地走到林少笙面前，将林少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轻呼了一口气，“你无事便好。”
　　“哟，本少爷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沈二少爷啊！”章允梁满是讽刺地说道，“哦，对了，我们沈二少爷几个月前被赶到这里来了。。。哈哈。。。”
　　“哼！”沈如风鼻子轻哼，“那不知章少爷来这乡野之地做什么？不好好在京里呆着，过你那莺歌燕舞的日子？莫非是章家在京里混不下去了？”话里是遮不住的鄙视与不屑。
　　沈如风打小便认识章允梁，但却是一直不对盘，再加上章允梁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又仗着家里章大将军的庇护，无恶不作，沈如风对章允梁更是不屑一顾、鄙视得紧。而章允梁因为父亲的缘故本就敌视姓沈的，再看沈如风那一副“我对你不屑”的模样也更是瞧不上沈如风。故而，两人便更是不对盘，成了死对头。
　　“你！”章允梁从来在嘴皮子上就没占过沈如风半分便宜，“沈如风，你别以为本少爷不敢动你！”
　　“呵。。。”沈如风懒得理章允梁，转身对林少笙说，“少笙，你领着这些孩子回去念书吧，少管这。。。”沈如风眼里含笑，俯在林少笙耳边轻声道，“疯狗。。。”然后，打开折扇，大笑开来,“哈哈。。。”
　　虽说章允梁没听见沈如风的话，心里却也明白个几分，“沈如风！你。。。”
　　“我怎样？嗯？”沈如风眼角含春，打断了章允梁的话。
　　“沈如风，你今日记住了，倘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里，我章允梁必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章允梁恶毒地剜了沈如风一眼，唤上了几个随从，走前又死死地剜了一眼林少笙，“林少笙，你也记住了！我们走！”
　　听着章允梁恶狠狠的话语，林少笙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寒意，望向沈如风，“如风。。。你。。。”，眼里除了忧虑还是忧虑。
　　沈如风收了笑，难得地正色道，“少笙，不必担心，他章允梁还动不了我，”沈如风伸手轻轻弹了弹林少笙洁白的额，“傻瓜，你忘了我姓什么了吗？京里那老头子是绝不会不管我的死后的！更何况。。。”，沈如风突然瞧着林少笙坏笑一声，轻声道，“我会保护你的！”那一刻，沈如风嬉皮的言语兀的少了几分调笑，更多的是严肃的承诺。
　　“嗯。。。”林少笙红了脸，闷闷道。
　　“哈哈。。。我的少笙害羞了！”
　　“如风！”
　　“诶，少笙。。。”
　　“嗯？”
　　“吻我！”
　　“啊？！孩子们还在。。。”
　　“他们又不懂。。。”
　　“如风。。。”男子清浅的音调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放，好似微风吹过江面般，拂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