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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匪君子 ...

  •   洛樊沥是仙君,这个是看到过他都知道的事,当然平凡的人类我们不去奢求他们知道这样的事。

      洛樊沥是地位很高的仙君,这个是仙界都知道的事,当然从每个神系开始有联系以后,这个知道的也就多了。听闻他是能和玉帝陛下一起把喝酒言欢,不会被王母阻止的。(玉帝是个妻管严,想要好好喝酒只能找洛樊沥,只有和他在一起时王母才会放心。)

      所以,洛樊沥还是个很让仙放心的仙君,这个是和他有过接触的各位都知道的事,安排给他的事,他都能很好的完成。

      洛樊沥是很厉害的武系仙君,这是被他打回魔界就不想再出来的魔妖都知道的事。天界可多可多的天兵天将拿他当偶像来崇拜。

      洛樊沥是个很神秘的仙君,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大仙的原型是什么,曾有人说他就是由人修仙的,但是作为看到过某仙原型的二郎真君表示,对方不是的。所以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好吧,知道的都不说,只是浅浅的微笑。

      洛樊沥是没有情缘的仙君,据相传,在这位仙君成仙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从没有过另一半,连绯闻都没有出现过。就连这位大仙历练、转世和轮回都是一直单身的存在(这得是有多厉害呀!)。当然,我们不能说这位仙君没有人追求,毕竟这位仙君不是西方那位面瘫常年放冷气带着死气的冥王哈迪斯(这也是为什么那边那位都没有什么仙神追求的关键原因),洛樊沥虽然没有情缘但是暗恋和默默喜欢他的,表白的真的很多,他的魅力大呀,这点倒是让很多仙羡慕!

      洛樊沥是个性格很好,温和如沐春风的仙君。仙界的都知道,他没什么不好,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如玉如英的君子。如同人间说的圣人君子那般,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但是有一点,有一点很多仙君都不知道。他曾经是个让月老摇头叹气,北阴酆都大帝掀桌想躲的存在。在他成为现在的他之前,他也有过很多很多的,让他能悲欢起伏,有过偏执怒怨,有过现在渐渐遗忘淡然的往昔。
      ..............

      月老的小院带着一点清幽的仙气,若是不去理会,他正宫里那些纠缠不清的红线,单单只是庭院到是很有凡人对天宫书写的仙家气质。摇弋多姿,蜿蜒盘旋,娇慵生展的仙藤,仙草,仙花。种植它们,打理它们的小仙童,定是十分的了得。

      花草看似无意般随意的在这小院生长,铺洒的花草色蔓延着,用它们最美好或者灵动的身影增添着小院的光景。冷清孤傲的月光也洒下来,照在一旁山石中的八角亭上。

      可是,这里总归是注定了红线的纷乱牵扯,绕来绕去,剪不得,扯不得,唯有等人看清,想清,等缘淡缘灭。但还不等有的消散,新的又添纠葛。人呀,情爱,凡人的让人看不清头疼,仙君的又何尝不是?

      “怎么,到了如今,难不成月老你还喜欢这般。”随意玩弄一下手里和他自己一般摸样的小人儿,跟很多人偶不同,这个人儿上面没有红线,只是在手腕处徒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看到那痕迹,平静的黑色瞳孔如同被什么东西打破的湖面,激起一圈一圈的波痕。勾起嘴角,带着模糊的笑,平复那打破的湖面,又一次的平静下来。

      洛樊沥大仙拿出自己酿的仙酒丢给对面喜欢装老人叹气的月老,然后自己就着极为素简的玉壶喝了起来。“虽然那年诸多让人不喜,但是这酒倒是不错”是能醉人的、纯正的,想来这么多年了,如果也能好好醉上一番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能醉的话.....

      “你倒是真能放开了。”月老也打开喝起来。的确是很好很好的酒,只是怕这个也太浓烈了吧,若他真真喝完,想来自己这个月老又得做糊涂事了,罢了罢了,还是少喝点吧。

      石桌上的琉璃九瓣花酒杯倒是空空、静静的立在那里,偶尔装入一丝丝月光。

      听到月老的话,洛樊沥放下手里小人,一个随意往里丢去,正好让它回到原本该呆的位置上。瞧这熟悉的动作,也不知是第几次了。“我又为何不能放。我既然能从极噬魔扰得魔界不平的天界魔君,到如今也能恪守大道,不随意弑杀的墨砚上仙。怎么,你们不停的让我放开,如今到还是不信?。”看着随身携带的软剑,就算是过了许久,上面沾染上的魔血煞气依旧没有完全消散。也不知道,这把剑上到底是沾染多少魔的性命。

      “不是不信,只是觉得有些恍惚罢了。”是呀!许是醉了,过眼的东西看着都变得有些模糊,看着对面一身雪衣的洛樊沥,却又像是看到跪在阎罗殿一身魔血的他。定是醉了,他定是醉了,才会又看到那个画面。如今的天界有谁还记得曾经的洛樊沥,不过千年,倒是都变化了不少。

      当年那般执着,扰得北阴酆都大帝都受不了的选择沉睡,而如今什么都没了,静了下来。上善若水般,到底是真放开了,还是已经没有让他在去握住的东西,到底是真的无欲无求,还是不在有东西让他有所求。月老不再想了,到底他不是洛樊沥,他说放开了便是真的放开了吧!红线都消散了,痕迹也变浅了,人也静了,或许倒是真的放开了。

      恍惚吗,大概吧?不过是千年而已,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般。洛樊沥索性躺在一旁的横木上,眯起了眼睛,仰望头上的琉璃角。

      墨绿色的琉璃角,在月光下带着些灵动。突然让他看到了那人的眼睛,那双带他进入这个世界的眼睛。他以为他会忘记,可没想到它依旧如同千年前那般温温凉凉的宁静。

      他大概是醉了,那人的眼睛明明是青绿色的,眼前明明是墨绿色。醉了就醉了吧!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再回忆了,在他成了现在的摸样后,那个身影已经淡薄得近乎消散,但原来那双眼睛他是记住了吗?也是,那可是他见到的第一个颜色。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不由的浮现大片的绿色,或深或浅,或浓或淡,开始吞噬着周遭的一切,连带着他所有的感觉都变得不在真切。绿色的河流带着一切奔流向前,将不远处零星的光点冲击开,他来不及看清那里,却又被河流带走。

      光点击破入目的不是月夜,却是幽静翠绿竹林的盛夏,明媚之光中的热度,在绿竹下平复了不少。

      耳边慢慢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渐渐的由远至近。“......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站在竹林一则,听着那稚嫩小小声音一板一眼,带着些不符合年龄的清冷。洛樊沥千年来第一次的控制不了的颤抖,不再同以往一般如玉温和,却没有感情起伏。

      努力控制着,扶住一旁的绿竹,他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墨衣的童子拿着一竹简读着,他的身旁是一身草绿长袍的青年在静静听着,偶尔对他低声说着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有些远,有些小,洛樊沥没有听清。

      然,终于泪水还是止不住的从干涸了千年的眼眸里流出,无声的滴落。

      这便是凡人说的,求而不得,思之成梦吗!

      忍不住靠近,他们的谈话便进入他的耳中。

      “如何,可懂。”如碧玉敲打般清脆的声音,青年低头看了看孩子。

      “自然。”拿着竹简的小小人儿一板正经冷冷的回答。“不过是写你的罢了,写得不错。凡人中,倒也有这般有些文采的人。”

      “咦!”青年有些吃惊。“这是为何?”

      “绿竹猗猗,绿竹青青,绿竹如箦。”皱了皱眉,男孩虽觉得有些无趣,但也还是说了出来。“你不是青竹吗。”

      “......樊沥你还是这般有趣。”青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可不是写竹的,这是......”慢慢的给男孩解释着。

      “现下,可是明白了。”虽然问着,但是青年知晓孩子的天赋应该是能完全明白了吧!

      听了以后,男孩冷冷的看着青年“这又有何区别,还是写你的,而且这凡人还对你情谊不浅。”

      看到青年吃惊的面容,男孩觉得看在对方算是自己半个师傅,在他通智后第一个遇到的,把他引到仙路的份上,他也就不计较对方偶尔的愚笨,好好的给他解释。“这些有匪君子什么的,不就是在说你吗?”

      “君子不就是你吗?”美丽良玉垂耳边,宝石镶帽如星闪。男孩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也是这般摸样。

      看着男孩如此的理所当然,青年愉悦的笑了。“好,这是在写我。”

      “原本就是。”

      “恩,原本就是。”

      听到这里,洛樊沥不由的笑了。他记得这个半大不小的误会和认知。

      那时他才成人不久,因为他天赋出众,那人便教导他很多诗词,小小的他也记住并且自己理会了很多。惟独这一首、惟独这一首,直到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长大,他都一直以为那就是写他的诗词。

      因为,在年幼的他眼中,那人就是这般。那时他不明白,他就自认为他就是君子,君子就单单指那人。就算在千年后,他的记忆里那人也还是如斯般的君子,如斯般存在。

      “你长大了很多。”

      不知何时,男童已经不见,背对着他的青年却转过身面向他,清凉的手指抚上他的面容。

      “已过千年。”洛樊沥的声音带着温柔,不在如小时候那般冰冷没有温度,眉宇间也是淡然。握紧那只手,将人带入怀里。“是梦吗?”他贪婪的迷恋着对方的味道,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将对方的容颜刻入记忆里。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梦又有什么。”如对待男童一般,揉了揉对方的头,“不错,我曾以为你会入魔,但如今倒也放心了。”他养大的孩子,终究还是让他放心了。

      “恩,因为你是仙。”这是对他的承诺,他说过,要成为仙,像他一样。

      “这样也好。”离开对方,再次抚上洛樊沥的脸,青年笑容变得模糊。“好好为仙。”

      “那是当然。”洛樊沥回了对方一个笑容,现在他没有之前的那般,已经恢复从容淡定。“我已经放开,这样的执念也不用存在了,抱歉,困了你那么久。”

      在抱住对方时他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那人魂飞魄散时,留下的碎片被困于他的执念里,不得解脱,而成的幻境。他的君子一生干净,留下的碎片却差点被他拉入魔域,沾染那些污浊。如今总算是可以让他的君子留个干净,散于天地,无踪无迹,让他再也无处可寻。

      “我从未怨过你。”最后,就算有多舍不得,幻境总归还是破碎消散于空中,真真的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我知道。”看着那些消失,心里关于他的君子的情感也随之完全放开。洛樊沥知道,如今他大概是真正的放下了,对他再也没有千年前那般的执念。

      其实,就如月老所说,他们之间并非深爱,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将对他的喜欢变为爱,那人就逝去了。他们一起千年,虽爱情未满,却留有其它情感。千年间困住他的,是他的执念,他的求不得,他和他的复杂情感。

      现在千年前那个他终于随他的君子一切消散了。

      “洛樊沥。”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睁开眼,只发觉自己四周竟然是水,原来他跌落到水中而不自知,果然是醉了。

      “月老,我醉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有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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