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麦田里的守护者》青灯墨影

130、122父与子

　　这是一个非常新奇的经历。看着西卡利鹰隼般矫健的姿态，鸣人想。

　　那个男人，不似在未来里那个成熟的，沧桑的模样。用面具、充满恐怖的姿态，遮掩那个苍老而伤痕累累的灵魂。

　　那么愤怒，疲惫、绝望而焦灼。

　　现在的他还是锋芒毕露的。恣意展露凶兽的姿态，震慑四方。他显得那样不可一世，不可摧毁，不可战胜。

　　就像……

　　神

　　是的，他的利爪可以撕裂傀儡的提线，他的力量可以扭断敌人的脖子。他的瞳仁闪烁着比辉月更耀眼的光。

　　那个神魔一样的凶兽，浑身沐浴在光明之下，他悬浮在半空之中，手中拽紧傀儡支离破碎的头颅。就像君王掌握着他的权柄。

　　傀儡垂死挣扎。它们纷纷姿态扭曲，金属打造的身躯发出超负荷的悲鸣。致命一击。紫色的光焰扑面而来---眼看要将鸣人淹没。

　　"！"一瞬间的怔愣，西卡利忘了一开始这些倒霉玩意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穿越时间洪流的来客。鸣人。

　　目眦欲裂，狼惊怒咆哮。他俯身想要冲上前去 ，却被那些几乎融化的傀儡死死桎梏。炽热的金属融化了西卡利的皮肤。

　　"吼---"凶兽发出受伤的悲鸣。

　　"快躲开！"看着那个还呆呆愣愣的男孩，狼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来不及了。滚烫的金属阻挡了他的脚步。

　　"……"千钧一发，一个暗部救下了鸣人。他的身形一闪，带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男孩跃到了高处。

　　驰电御风，整个木叶能有逐光速度的人，怕只有金色闪光了罢。沉默，西卡利低吼一身，奔雷云谲，身上未凝固的半液态金属四溅飞散。他在金属急剧冷却的腾腾蒸汽中缓步走出。身上大片的烧伤的皮肤渐渐恢复只留下淡淡的灼痕。

　　神情莫辨。

　　无疑，他暴露了。

　　所有用谎言编制的世界摇摇欲坠。事实就是如此。"你看到我了。"没有意义的言辞。舔了舔嘴唇，西卡利语气干涩。

　　"……你还活着。这就是你不愿意让卡卡西知道你还活着的理由吗？"深吸一口气，面具已经没有意义，他们早已认出彼此。波风水门尽可能平静的凝视着那双冰冷的兽瞳。

　　"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一连串疑问脱口而出。

　　"……没有人。"扫了一眼接踵而来的暗部忍者。西卡利犹豫的后退。"我生来如此。"他呢喃。往若叹息。

　　皱眉，另外两个暗部闪身站在怪物身后，苦无比在狼的脖间。质问。"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等等！他是木叶忍者。"取下面具，水门制止了自己的搭档。"……"犹豫的收回苦无，回到金色闪光的身后。他们并没有彻底放下戒备。眼神不善。

　　气氛陷入僵局。

　　"你……你是波风水门？"一直站在金毛闪光君身旁的鸣人终于开口。男孩死死的盯着金发男人的脸。苍蓝色的瞳里蕴含着太多复杂激烈的情绪。"你是……"他哽咽，垂头不语，然后高举起拳。

　　"……"年轻的金色闪光轻易的接下了拳头。他转头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比他小些的少年。救下他完全是某种本能反应……而现在，他猛然惊觉他们是如此的相似。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能突破时间亦或是规则的束缚。将他们两个单独的个体联系起来。

　　那个东西是……

　　血缘
　　………
　　……
　　…
　　“是，我是木叶村忍者，波风水门。你是？”斟酌着开口，老实说面对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他不该怎么做。可他莫名的相信了他。因为……要说这少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都不信。

　　“波风水门……”抬头，鸣人盯着金发男人同样向天空一般温暖的蓝眸。他机械般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嘴唇哆嗦着。每说出一个音节都是那样的艰难。

　　拳头的力量卸去，男孩踉跄上前，痛苦、怀念、悲伤、还有喜悦……强烈的情感扭曲了鸣人尚还稚气未消的脸。

　　最终他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嘶声痛哭。他的拥抱是那么用力，就好像是孩子终于找到了他珍视的东西，失而复得。巨大的喜悦击垮了他坚强的内心。“能碰的到的……有温度的……”

　　活生生的父亲。

　　他这辈子最爱的亲人，他终于能够如愿，能触碰他们，拥抱他们，让那十二年来孤独的过去，能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慰籍。

　　“爸爸……”他哽咽。

　　“……”波风水门有点反应不过来。准确的说，如果条件允许，他真希望自己两眼一翻彻彻底底的晕过去。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就突然被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男孩抱着叫爸爸……怎么说呢，心情……有点复杂。

　　僵硬的扭过头，看向目前似乎唯一一个知情人士，西卡利，水门像他投去求助以及询问的目光。
　　然而西卡利就在远处抱着手臂看好戏似的耸耸肩，脸上分明写着‘喜当爹’三字。完全就没有打算解释什么的意思。

　　“让他抱会吧，你欠他的。”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的话，西卡利愣了愣，他逐渐显露出人类的形态。不知是不是幻觉，他看到鸣人身后有一个淡淡的白色影子，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穿着火影的衣袍……神色疲惫而悲伤。

　　他看到那个身着白袍的男人，缓缓地张开双臂，似乎想拥抱那个缩在金色闪光怀里的男孩。

　　可灵体却穿透了男孩身体。不可触碰。不可触及……

　　许久，恍惚能听到那个灵魂无奈的叹息。

　　这个姑且算是鬼魂的东西，年轻的面孔却带着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好像意识到了西卡利的视线，那然人缓缓地转过身来，嘴唇张合，依稀可以辨别出是一声道谢。

　　最后，那灵魂化作淡淡的荧光，融入了鸣人的身体里面。

　　“……”见鬼，字面意义上的。现在西卡利可以肯定了，他看到的，绝对是来自未来的金色闪光。成为了火影的那个男人。有些复杂的盯着还什么也不知道的前辈，西卡利呼出一个浅浅的鼻息。

　　大概的事情已经很容易猜出来了不是吗？波风水门，在他人生中最风华正茂的那个时光里，死去了。而如今，他甚至没有办法给他的孩子一个拥抱。

　　可悲吗？视线重新落到鸣人的身上，西卡利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谁更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