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贵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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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丫头，你快放那吧，我来就行了。”厨房烧火的大嫂夺过君筱殷手中的木柴。
君筱殷自觉地让开炉灶的位置，手托着腮蹲在厨房门口。从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开始，她几乎把南宫家下等丫环能做的事都做了一个遍，却没有一样能做到第二天的。
最一开始她被分配去洗衣服。她以为这应该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事实证明，她错了，这里没有洗衣机、没有洗衣粉，连肥皂都没有，洗件衣服又要煮又要打的，更糟糕的是这里的布料又不是很结实，结果，在她洗破了几件衣服后，在专门负责洗衣服的几位姑娘和大嫂的坚决抵抗下，她被迫换了地方。
之后，她去做女红，大家惊讶地发现她不会绣花，于是让她缝补衣服，但她把上衣和裤子缝在了一起，剪补丁时不小心把本来没坏的衣服戳出了一个洞。几经辗转，她来到了最后的落脚之处 —— 厨房。开始时洗菜、烧火。她从没用过烧柴的炉灶，但她是个有探索精神的人，经过一番潜心研究，她成功地烧起了炉灶，但不幸的是连带烧了半个厨房。这正是刚才的大嫂说什么也不让她碰木柴的真正原因。最后总管决定把所有的损失从她的工钱里扣除，她不知道自己的工钱还够不够扣。在经过一次次试验后，她现在只能洗菜、淘米。幸好是这样，不然她连最后的一席之地都没有了。
“喂，叫你呢，那个蹲着的！”一个年轻男子指着君筱殷。君筱殷认得他，他是南宫家的总管，名叫迟卫，别看人家岁数不大，却已经当了三年总管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给君筱殷安排活，也真难为他了，无论分到哪里，负责的人听说是君筱殷都一万个不愿意。
“迟总管，”君筱殷站起来，向他走去，“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吗？”
迟卫的脸色变了变：“是你啊，没什么事了。”
君筱殷有点茫然，但她敢肯定，迟卫是在发现蹲在那的人是她之后才临时从有事变成没事的。
迟卫匆匆往厨房里走，没走出几步他又返回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君筱殷说：“今天上菜的人不够用，你跟着去上菜。机灵点，跟着其他丫环走就行了。”
君筱殷点点头：“您放心吧迟总管，我一定好好做。”
迟卫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她几秒钟：“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好好去做的，只是好像很多事你过去都没做过而已。今天府里有贵客来访，你上菜时千万别给我出差错。算我拜托你了。”
君筱殷连连向他保证。他也许是急着去厨房吩咐大厨什么重要的事，没怎么听君筱殷的保证就匆匆忙忙地进了厨房。
午饭时，君筱殷跟着上菜的丫环一起端着托盘来到了饭厅。这是她头一次来饭厅，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饭厅中央放着一张超大的圆桌，饭桌上的人她一共认识三个，南宫玉风，也就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有南宫玉风的两个哥哥。
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也许比中年岁数还大些吧，应该就是南宫家的主人南宫铎吧？他一旁有位中年美妇，大概就是曾经号称武林第一美女的南宫夫人东方婳。别看君筱殷来这个时代不过一个月，却也打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据说南宫家这位主母的娘家就是武林中与南宫家齐名的东方世家，现在东方家的主人正是南宫夫人的亲哥哥。
那另外四个人大概就是迟总管所说的贵客了吧？一个清纯秀美的少女，虽然没有带什么金银首饰，单看衣着便知价值不菲，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她旁边殷勤地给她夹菜倒水的是一位英俊不凡的青年男子，白衣胜雪，如降谪仙。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君筱殷原以为南宫玉风就已经是美男子了，现在才知道这才叫美，南宫玉风那叫帅。挨着这位美男的也是个年轻男子，全身上下带着贵气，眉宇间带着说不出来的一种气势。他身边是一位美女，看上去平和温柔。
菜上完后君筱殷回到厨房，该是丫环们抓紧时间吃饭的时候了。饭厅那边吃完了君筱殷又随上菜的丫环们去撤盘子。洗碗这种活他们是说什么也不让君筱殷做的，估计是怕她摔了盘子、碗。其实君筱殷会洗碗的。
迟卫说三位少爷和客人们要到花园去赏菊。虽然迟总管不太情愿，但是最近不少丫环都合同期满，回家成家了，新丫环（这当中就包括君筱殷）招得还不够，人手还是十分短缺，所以不得不让君筱殷跟着去候着。幸好人手不够，不然南宫三少搞不好会开除了她这样的丫环。君筱殷认为自己如果失去南宫家的这份工作很难生活下去。毕竟这并不是个男女平等的社会，有着与她过去所生活的那个年代不同的规则，况且按这个时代的情况来讲她基本可以说是身无长物的女子。
君筱殷跟在其他丫环后边，手里托着果盘，来到花园。把果盘放在小亭的石桌上后，丫环们按进来时的顺序一字排开，于是她就站到了亭子外。这花园她还是很熟悉的，她来的第一天就是掉在这个花园里，当时南宫家三位少爷就是在亭前不远的空地上喝酒的。不过君筱殷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她现在很是羡慕亭子里边站着的丫环们。虽然已是秋天，可是有个词叫作秋高气爽，还有个词叫天高云淡。也就是说秋天的云很少，太阳就这样毫无阻挡地晒在身上。说来晒晒太阳也是不错的一件事，但是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太阳下边也不能乱动，这就不怎么好受了。
她决定竖起耳朵听听亭子里赏菊的几位旧社会的少爷小姐们都在说些什么，以此来分散对太阳过分集中的注意力，也省着站久了无聊。
“清，你就这样跑出来了？”南宫三少的语气里带了几许惊讶。
那个贵气的男子轻笑出声：“是啊。”
仙人一样的美男无奈地摇头：“大哥恐怕现在是在家里暴跳如雷。”
“徒弟，你好像很不负责任啊。”美男身边的少女虽这样说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温柔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盏：“你们又不是认识他一天两天了，他总是这样。咱们别说这个了。南宫府这花园可是名扬四方，谁不知南宫府的花园布局精巧？而这花园的秋景更是妙不可言。如此美景，咱们不如吟诗吧。”
“好主意。”那个贵气的男子拍手称好，“三哥可是京城有名的九公子，文采盖京华，有京城第一才子之称，就从三哥开始吧。”
美男摇摇手中的玉笛：“这没什么意思。说到习文，我倒是知道一件有趣的事呢。”
“什么事？”少女追问。其他人也很有兴致的样子。
“南宫世家虽是武林第一在家却也十分重视习文。我听说风家里有专门给家丁和丫环设的学堂呢，每个月都要授课四次。”美男笑看南宫家三位少爷。
南宫二少，也就是南宫玉临点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萧逸，你有兴趣到楼外楼挂个头衔吗？”温柔女子突然间眼中闪闪发亮，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物一样，“没想到你能打听得这么细致。”
“九哥才不到你那里挂什么头衔呢。”少女立在美男和温柔女子之间，“我们马上要成亲了，成亲之后九哥就是无忧山庄的人了。手里把持整个无忧山庄，才没空去你那里挂头衔呢。你还是让清去给你卖命吧。”
“逸，你扯远了吧。让你作诗你怎么说人家南宫家的学堂？”贵气男子揉揉太阳血，似乎对少女完全没辙。
“南宫家的家丁丫环都识文断字。这里正好有不少丫环，我们不如每人挑一个丫环出来，让挑出来的丫环借着这天下第一的南宫府花园秋景作诗。咱们再从中选出一首最好的，如何？”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温柔女子首先赞成。
“好啊。”贵气男子也附和。
少女看看其他人：“只要是九哥的话我都没意见。”
南宫家三位少爷相互看看彼此，三少有些为难的样子：“教家丁和丫环识字是为了让他们能写家书，他们哪里会作诗啊？”
贵气男子合了手中的扇子：“不会作诗，随便吟两句读过的诗也行啊。”
“也好。”南宫大少，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也就是南宫玉树开口。
几个人开始各自挑选丫环。君筱殷离亭子最远，她自认为是不可能被挑到的，所以她所幸低着头偷偷地看菊花。
“我就选你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君筱殷还来不及反应，手腕就被人抓住。抬头一看，刚刚还在亭子里作端详状的少女已经站在她面前。天哩！她狐疑地看看四周，难道这个时代的人都会飞的吗？跟她一起站在这儿的丫环搞不好都是有功夫的。她又突然想起厨房里劈柴的小六，他手里那把斧头上下翻飞，劈柴的速度堪称神速，而且他劈的柴粗细均匀，让人惊叹，他劈柴时可能就是在练什么斧头功之类的。还有烧火的大嫂，她烧火时都不用看就能把柴扔进炉灶，直到做完饭身上也沾不到一点灰，她可能是用气功把黑灰都从身边推开了。对了，还有炒菜的大叔，刀法出神入化，单手就能掂起那口大锅……
“喂！你在想什么呢？”少女的手在君筱殷眼前很近的地方晃了晃，打断了她的思路。
君筱殷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好在少女似乎也没打算真的让君筱殷回答她，少女拉了君筱殷就往亭子里走去。君筱殷有点纳闷，这么多丫环，她站得那么远，少女怎么勤快到这地步，舍近求远呢？先不去考虑这个问题，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她呆会儿得吟诗。可是她不会作诗的啊。当然，是可以吟别人的诗的，但问题是，她虽然平时很喜欢读古诗词，可记性一向不太好，能记住的有限，更别说指明了要说秋景的。君筱殷没空去理会别的丫环都吟了什么，只顾着搜肠刮肚地找首写秋天的诗。
少女年纪最小，她挑的丫环，也就是君筱殷也被排在最后一个。凭着君筱殷不太好的记性，在轮到她之前她终于想到了一首。
“轮到我的丫环了！”少女似乎早就等不及了。
君筱殷不禁在心里嘀咕，又不是她你要吟诗，我那么兴奋做什么？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丫环了？
“我叫无忧。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的脸放大的君筱殷眼前
咦？君筱殷有些讶异地看看她，还要报上名号：“我叫君筱殷。”
其他人也有些吃惊地看着君筱殷。君筱殷有些纳闷，南宫家三位少爷可能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月前从天而降的她会出现在这里，而几位贵客又是在吃惊什么呢？
美男和贵气男子相视一眼，贵气男子转而对南宫三少说：“兄弟，你家这丫环很特别呢。”
“她是新来南宫世家的，不是咱们苍国人，很多规矩都不懂，确实是很不一样。”南宫玉树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会自称为‘我’，想必过去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不知姑娘来自哪国？”贵气男子上下打量得君筱殷很不自在。
君筱殷也终于意识到他们在惊讶什么。没在旧社会生活过的她没意识到在这时代以她的身份是该自称奴婢的。于是她及时更正：“回公子，奴婢来自中国。”
“咳，你还是自称为‘我’吧。这奴婢二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贵气男子微微一笑，“我怎么没听说过中国呢？这个国家在哪里？”
“回公子，中国离苍国十分遥远，我在中国时也不知道有苍国这样的国家呢。”
“很远啊，那你为什么会来苍国？”少女的好奇心好像很强。
“我本来在中国呆得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一切就变了样，据猜测，我可能是在睡梦中被人劫持了，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半空中往下落，刚好落在这个园子里。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到苍国来的，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幸得我家公子收留。就在这里当上了丫环。”
“九哥，”少女转过头对她身后的美男子说，“看来喜欢偷人的不只是我们。”
“咳，咳。”南宫大少和二少还真是可怜，为什么被呛到的总是他们俩？
“无忧，那不叫偷人。”美男的脸色也有些怪异。
“那样说不是比较省事嘛。”少女有些委屈。
“好了，你们别再争论这个了。君姑娘还没吟诗呢。”温柔女子走过来牵了她的手，把君筱殷带到亭子中央，“君姑娘，请。”
君筱殷向众人微微点头行礼：“我不会作诗，就背首我家乡一位文人写的词吧。”
南宫三少的目光落在君筱殷身上。君筱殷来了一个月，却很少这么近地看到南宫玉风，她这才发现南宫玉风不仅长得很帅，而且很酷。他笑时只笑一边脸，这是周杰伦的笑法，而周杰伦是出了名的会扮酷。呃，又遛号了，没办法，她对帅哥就是会过度关注。还是背诗吧。
君筱殷转身背向他们，看着亭外开得正盛的菊花，轻声吟颂：“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亭中一时间悄无声息。难道是这首词不对这个时代人的品味？君筱殷回过身，却见到几个人表情各异。少女一脸得意，美男依旧平和地微笑，但笑容里多了欣赏，贵气男子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温柔女子则是纯粹的惊喜，南宫大少和二少像是在体会那首词，南宫三少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她，她看不明白那眼神里的意思。
无声状态持续了片刻，贵气男子鼓起掌来：“好词，妙，真是妙。只是哀伤了些，能吟首别的吗？”
君筱殷不自觉地看向南宫三少，她真的只是在搜肠刮肚中而已，并没有想去争求他的意见。
“清要你吟一首你就再吟一首吧。”南宫玉风眼中的复杂已经不再，换上了有一点点坏的笑容。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中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哈哈哈，终于又让她想到了一个。
“嗯，这首诗更适合你。”南宫玉风走到亭子中央，站在君筱殷面前，“你进南宫世家也已经有一个月了，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是个才女呢？”
“我只是会背两首诗而已。” 君筱殷自知离这年代的才女还有很远的距离。琴棋书画她只会画，而且还在学习中，书勉强可以应付一下。
“你背的这两首可真是不一般啊。”美男感叹，“这都是你所说的中国的文人写的吗？”
“是啊。”君筱殷对于中国人流传下来的优秀文化一向是很自豪的。
“中国写出这样的诗作的文人多吗？”贵气男子问。
“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其间人才济济，文人墨客自然是很多。这样的优秀诗作一代代流传下来，是很多的。只可惜我能背颂的很少。” 君筱殷越说越感到骄傲。
“你说中国已经有五千年了？”贵气男子站了起来。
“已经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了，虽然经历过许多朝代的更替，但是文化却一直连续传承，没有间断。”
“你的父母让你识字背诗，你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女的思维似乎是纯跳跃式的。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少女跳到君筱殷面前：“你刚才吟那伤感的诗，是不是想家了？”
“哎，我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虽然君筱殷在那边已经没有亲人了，但是一个人总是对自己生长的地方有种情结的。
“小殷来了这里，她的奶奶一定很着急，我们应该想想办法送小殷回去。”少女倒是古道热肠。只是让君筱殷困惑的是她们好像刚认识，没熟到叫小殷的地步吧？她已经知道少女的名字了，无忧。是没有忧愁的意思吧？看上去还真是名副其实。
“我奶奶也已经去世三年多了。”
“什么？那你不是已经没有亲人了吗？”百里无忧惊呼。
“是啊。”君筱殷点头。
“你别难过。”百里无忧拉住君筱殷的手。
“没关系的。我不难过。”
百里无忧拍拍君筱殷的手背：“反正你在中国已经没有亲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我看你就别回去了。你就呆在苍国算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撑腰。”
看百里无忧信誓旦旦的样子君筱殷忍不住笑了。来到这里之后她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说没有一点无助的感觉是骗人的。现在看到这个叫百里无忧的女孩，她突然觉得踏实了，她觉得百里无忧就像她在现代的好朋友一样，让她已经习惯了波澜不惊的心底泛起了一层温暖的涟漪。
人果然是需要机遇的。就像昨天，百里无忧无意中选君筱殷出来吟诗。君筱殷就认识了几位据说堪称不凡的人物。那个贵气的男子叫清，是山外山庄的三庄主。那个温柔的女子叫纳兰舞雨，是楼外楼的楼主，也是清的夫人。仙谪一样的美男叫萧逸，是山外山庄的四庄主，也是以才华超群而名满京城的九公子，而百里无忧则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就快成亲了。
她还从百里无忧口中得知，南宫玉风也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看南宫玉风那副摆明了向天下人招示“我就是二世祖”的样子，估计他的威名也是缘于南宫世家一直以来在武林中不容忽视的地位。真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离武林还真是近啊。
也是因为昨天花园里的吟诗，使得君筱殷从一个低等丫环一夜之间被提拨成为管理书房的大丫环。
百里无忧和纳兰舞雨几乎每天都来书房找她聊天。相处下来她才发现纳兰舞雨的外表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纳兰舞雨其实爽朗活泼得很，而纳兰舞雨的那个楼外楼更是一绝，现代的狗仔队的探查能力跟她的楼外楼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百里无忧多少有点无厘头，别看才十八岁，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却已经顶着天下第一神偷的头衔好多年了。天啊，君筱殷觉得目前的情况有点怪，她竟然跟一个据称是头号情报贩子的人还有一个自称很有职业道德的小偷成了朋友！
这让她不禁揣测，南宫玉风会不会是□□啊？但是她得到的答复是惊人的。百里无忧和纳兰舞雨很坚定地告诉他，混□□的不是南宫玉风，而是仙谪一样的萧逸。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贵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