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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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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虽脱胎换骨,却也喜欢人界就寝的时间,多半是因为太无聊才硬生生地掰成为另一种方式的修身养性吧,桃兮虽不忿想着,却仍脱衣躺下,口中喃喃,倒不知父神和迟凌在外可还顺利,瑾年也未告诉我他们的归期,迟凌的旧伤可莫要再犯了。
桃兮与迟凌依旧相识在战场上,四海八荒一向不太安宁,桃兮的母后神女,为治人间瘟疫耗去大量法力,没能挡住天雷之劫,在桃兮年幼时就已香消玉殒,迟凌从小并不受宠,父神乃是桃兮父亲手下的一名大将,在一次大战胜利时误多喝了仙酿,才和一名贴身侍女一度春宵,侍女福厚,得以怀上子嗣,这位大将却早已成婚,并育有三子一女,仙胎一旦拥有便不可打去,否则必遭天谴之劫,大将无奈之下,便将那名侍女接回自己的府中,大将之妻乃是南海公主,自小温良德,对此事半句也未和大将争吵,大将愈发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夫人,仙胎需怀三年,天上时光匆匆,三年很快过去,迟凌呱呱坠地,大将便将侍女赶出自己府中,迟凌留了下来,却从未对他多加关怀。
战场似乎是很容易辨认的,桃兮幼年丧母,自是处处跟着父亲,茯神率军打仗,桃兮便在距离战场很远的营地守候,桃兮总是怕自己唯一的依靠像娘亲一样,幻化成满天星光消逝,即便娘亲最后笑的很温柔,桃兮还是看到天雷捶打在娘的护身仙罩上,重击之下仙罩崩塌,娘亲似乎有了预感,回头温柔的看了一眼桃兮,笑容依旧美丽,可下一秒天雷便重重打在娘亲身上,娘亲原身为凤,原形在重击之下现身,高傲的凤凰仰天长鸣,遭了战场摧残早已不成样子的历劫台尘灰漫漫,随后凰的真身顷刻碎裂,夺目的光辉将天地照亮,慢慢化为星光,散落。桃兮被父神抱着,清楚地看到父神眼中有什么东西,塌了下去,桃兮后来才明白,那叫信仰。
战场十里之内并无大地绿荫,圆形的焦黑土地隐隐有着血腥味,有些秽浊的空气打在迟凌的脸上,他受不了在王府被那高傲的三子一女整日欺辱的生活,竟一路尾随至了战场,一条绳索疾控而至,“这样好的灵气打散真是可惜,倒还不如为我所炼。”迟凌只感到绳索越来越紧,一只穿龙爪狠狠扣在他的琵琶骨上,随后不受控制地被拖行而去,仿若凌迟的痛苦一直延续到拖行将近20里远的山林处,迟凌的血似已流尽,就在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竟闻到了桃花的香气,真好闻,迟凌近灰白的脸上露出笑意,一个火球飞速穿过,打在后面的蜥蜴妖身上,“竟是三昧真火,”妖一声惊呼,遁地而逃,一个女孩深深吐了口气,快速跑到迟凌面前,迟凌半阖的眼看到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桃花香愈加浓郁,这是死亡的感觉吗,真好。
迟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在一个白色的营帐里,身着白衣的女孩感觉到了他的动静,飞快的跑了过来,“你醒啦,你失血很多的,快把这个喝了吧。”迟凌再不济也闻出了碗里面炖的乃是上好的灵芝,大战摧残,这么好的灵药已很难寻觅,黑发飞扬,并未结髻,精致的脸上黑灰遍布,不在意地用自己白色衣袖擦了一把脸的桃兮,着急的问:“你是没有了张嘴的力气麽,哎呀,这可怎么办。”大眼睛刷的一下暗淡,迟凌接过碗,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桃兮惊愕:“啊呀你有力气,太好了。”迟凌黑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桃兮依旧自顾自开心:“这个叫灵芝的,长了,,额,不知道多少年,反正好多好多年的,治伤很有效的,你快喝了。”说罢,花呼呼的小手,拿起碗,就给迟凌灌了下去,灵芝药性很强,迟凌只觉腹中涌起热浪,随后清清凉凉的感觉涌往全身,几乎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迟凌便觉得自己好了七七八八,想是自己的面色红润了许多,紧张在旁看效果的小花猫忽闪着眼睛,小手不自然的扭着衣袖,问道:“你觉得好些了吗”迟凌早已经将她的身份猜到,缓慢起身,:“多谢桃兮小姐的救命之恩,迟凌有朝一日定当报。。”答字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大军归来的号角声,桃兮欢快的奔跑出去,不一会便被一个俊朗的男子抱了回来,“爹不在,怎的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桃兮瘪瘪嘴,一脸委屈,爹好久好久没回来,桃兮想去找爹爹,看到一个蜥蜴妖要吃一个哥哥,恩,,桃兮好不容易才攒了个火球,丢了出去,”迟凌有些紧张的直立,这是茯神将军,茯神早已见过他,他却未见过桃兮,“你怎的来了战场”迟凌直挺挺便跪了下去:“天地并不太平,迟凌在家中一直敬仰能在外杀敌的将士,故跟来,想要在沙场上一展抱负,还望茯神将军成全。”茯神却是面色凝重:“你吃了火性灵芝”迟凌心中一紧,正欲低头回答,桃兮却抢着说:“大哥哥被蜥蜴妖伤的很重,是桃兮拿着白胡子爷爷给桃兮的灵芝给大哥哥炖了的,还加了佐料哦。”茯神宠溺地点了一下桃兮的鼻子,“瑾年大哥哥可是在外面哦。”桃兮面露惊喜,啪的亲了茯神以后,小小的身子迅速滑下,飞奔了出去。茯神这才转入正题,“蜥蜴妖性属寒,虽法力不强,毒性却不容小觑,我看你肩处应是负了伤,”说着茯神将跪的直挺挺的迟凌扶起,“火性灵芝属火,药性很强,寒火不容,毒性虽被暂时压制,可毒发起来却是寒气侵体,或热气难忍,还是需要慢慢将毒逼出,说起来也是小女不懂事让迟公子又多了一个煎熬,若你愿意,我也会尽力帮你。”
迟凌却是笑了,”若是没有桃兮小姐相助,迟凌早就死了,我并非不识好歹之人,承蒙茯神大人德重,迟凌今后必认真修炼,效劳于您.”营帐外的桃兮正一脸花痴相地盯着以为白色盔甲的少年,“瑾年哥哥,你们是不是打了好大好大一个胜仗回来的呀,你是不是好威风好威风的。”名唤瑾年的少年似正在认真的擦拭自己的剑,清俊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桃兮话语一落时,有些瘦弱却欣长的身子却深深给桃兮作了一个揖答道:“茯神将军掌握全局,神勇非常乃末将等不可比拟,桃兮小姐此等夸奖实在是折煞了末将。”桃兮怔怔的看他淡漠鞠躬,而后无视般的继续拭剑,但仅是怔忪了一秒,桃兮硬生生的在花猫般的小脸上挤出一丝自以为灿烂的实际上惨兮兮的笑容,:“哪有,瑾年哥哥本来就很厉害,营帐里有个受伤的大哥哥,我先去看看。”说罢不给顾瑾年再次作揖鞠躬的机会,转身跑开,顾瑾年却停住拭剑的手,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桃兮跑去的方向,晦涩的光在眼中明明灭灭,喜怒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