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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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我成功了！”
微笑看着罗杰斯挥动着纸张，高兴地朝着自己奔来，兴奋的他甚至顾不上看着路面，只想第一时间与好友分享喜悦的消息，差点没被路面的凹陷绊倒。
接过罗杰斯递来的纸张将其打开，上面写着祝贺的话语，鲜红而刺目，那是绘画比赛的表彰函，恭喜罗杰斯拿到不错的成绩。掐着手中薄薄的信函，巴基抬手按上对方的发顶，将那头算不上齐整的发丝弄的更乱：“恭喜！今晚去外面吃大餐吧。我请客！”
“好。”那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温暖的笑意，血气不足平常都较常人苍白的脸颊，此刻也因为激动变得红润，让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
“巴基？”注视着失神伸手触摸自己脸颊的好友，罗杰斯带着疑惑呼唤。
回过神来，巴基伸手将对方拥入怀里，与巴基的身形对比，罗杰斯显得如此娇小，整个都被紧紧环抱着。
“掉落山崖的那段时间，我曾在梦里看到他为我哭泣，让我怎么能忘记，他那伤心的眼睛？”沉醉在美好的幻想里面确实更轻松，他却没有这样的资格，因为骗不过自己，不论多么排斥美国队长的姿态，多么渴望史蒂夫能保持过去的样貌，可一直注视着他的自己，哪怕多讨厌，都清晰地印刻着他的每一个变化。
“巴基，不要……”血色从那瘦弱的脸孔迅速褪去，蓝色的眼中带着哀求，溢满悲凉与痛楚。然而将头整个伏在他肩膀位置的人却没看到一丝半点。
“我讨厌军队讨厌前线讨厌那些热血单纯，因为我一句话轻易冲上去送死的那些年轻军人，更讨厌那个无数次想着干脆就这样死了算了的自己。”巴基放空的眼神没有焦距，宛如忏悔般慢慢倾诉。“可我却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向他付出所有，也朝着他渴求所有”
友情、亲情、依赖、习惯、信念，到了极度深刻纠缠之时，总让人无法分清。那人是如此简单易懂，如果自己给予，他便会义无反顾的回赠，回赠自己朝他寻求的，渴望的。既然如此，有什么理由不付出自身的所有？
当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停不下来了，因为那人是如此的无害，这种发现反而让自己有了安心的感觉。只是没能想到，那样的人，怎么会不被世界眷顾。
呵，美国队长啊...
“为了活着回到他的身边，我伤害过很多相信着我的人，你看，为了让自己好受，我连最该珍惜的他都伤害了。为了谁去死这样的行为，是如此的自私独断。”
“别说，巴基，求你。”怀中的身影渐渐模糊，颤抖的身影越来越淡薄。
“一直以来，都想要说一句话，我知道会被原谅，更不能说。想说而不能说的东西太多太多，最后，我一句都没能说出来。”低下头，在对方完全消失前，巴基凑近对方耳侧，却同时伸手捂住对方耳朵，轻声道：“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眼前的一切便如同镜片的碎末，倾斜而下，扣住自己的手腕巴基闭上眼睛，任由碎片散落并消失在身上，并不动弹，耳边传来某人的低声嘲讽：‘真温柔啊，明明知道是假象，却还要假惺惺的掩住对方的耳朵。’
四周漆黑一片异常的静默，本以为还会再出现的试探，却没有任何迹象，仿佛之前的幻像，真的就是他自己纯然的臆想。
然而在意识深处的巴基并不知道，趁着他当时还未清醒，占据了他身体主控权的那位，不是不想继续试探，而是外界的环境太糟糕，能扛住阻隔到现在，还抽出精力顺应着巴基的心意，模拟出一个他内心深处渴望的场景，已经是对方的最大极限。
一旦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巴基的意识迅速回归表层，可所有的感官瞬间被剧痛占据，尤其是头部，传来的疼感令人脑海一片空白。
“不行，对方意识的抗拒度很大，药物已经增加到最大，再添加，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那也不能打麻醉，毕竟不知道会不会与之前的药效产生反应!”
“细胞组织的强度与再生速度真的很惊人，得注意加强禁锢的设施，不然会很危险。”
“大脑皮层的信号太混乱了，无法解析。”
曾今的训练让巴基迅速调整状态，尽可能弱化剧痛对注意力的严重影响，模糊分辨出四周的一片嘈杂声响中的零散对话。可惜巴基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的状态都过于糟糕，苦苦支撑了片刻，便再次陷入黑暗。
当巴基从剧痛、精神透支与严重失血导致的晕厥中醒来，四周已经不剩一人，只能看到黑暗中闪动的机械指示灯。
巴基浑身发冷，四肢发绵无力，不过就算不是如此虚弱的状态，同样无法逃跑不了，因为除了之前那些束缚用的皮带，手脚各处还多了金属，厚重的手环紧贴手腕，与皮肤只隔出不到一厘米的空隙，每个手环上都栓着不止一条合金链，宛如他们禁锢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想起之前‘梦里’的对话，巴基勾起讽刺的笑容，他知道对方有给自己注射相关的精神类药物，除了麻痹神经的，也许还掺杂起致幻作用的，就是为了让他的精神出现空隙，意图操控他的思维。
不是没想过装作已被‘洗脑’，可哪怕是经过训练，他也许能应付战场上简陋的侦讯手段，却不能保证自己的伪装能骗过那些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没有万全的妥当方法，他便不会轻易去尝试。
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能撑到哪一步。
身上插满针头与重重的捆绑束缚，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头盔'，巴基判断出自己是被某个实验室捞了回去，从之前零散的话语中推测，友方的几率，实在不高。
毕竟他身体的数据，己方负责这方面的科研人员大多都很清楚，如果说因为他之前回来，一直没去报道，没有定时抽检而是让斯塔克给他随便弄一份上去蒙混过关，或者急救需要，那群狂热分子又给他乱注射了什么，导致他们对于自己的身体数据变化那么好奇。大家都是老关系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最重要的是实在没有道理用精神方面的药物，除非那是为了让他能沉溺于潜意识深处，不主动醒来遭罪。
但想想，出了这事，按霍德华对自己的了解，绝对能推测出自己曾算计他。而他那种性格，不一开始弄醒自己好好感受下痛苦，尝尝自作虐的滋味，怎么可能罢休。
巴基猜到了自己的大致情况，却没想到他已经被以黑户的身份打包偷运到了某地下黑作坊。
佐拉最初打算成功杀死队长后，通过激活巴基体内的追踪器捕获对方。埋到巴基体内的追踪器其实有两处，一处处于激活状态能轻易被察觉检查出来，剩余的那个，只要巴基一天不靠近佐拉能用信号激活的范围，就不会被激活。
为此他联系好了潜伏在苏联的九头蛇势力，让对方过来接应自己的计划。九头蛇这部分势力，是佐拉隐瞒着红骷髅偷偷结交上的，以红骷髅对部下的苛待，为人处事又格外傲慢，避开少数的狂热分子，还有被洗脑催眠的那一堆非正常人类，暗地里行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可惜巴基竟然意外坠落崖底，哪怕佐拉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按下启动键，突袭小队顺利破窗而入，也让佐拉计划落空惨遭逮捕。因追踪器的缘故，巴基仍然落到了九头蛇的手中，作为被研究的活体样本带走，想要通过研究他，制造出更多的改造士兵。
实验室大灯亮起，便是无数次不明的药物注射到体内，大多数会引起身体强烈的排斥，导致剧烈的疼痛，当那些剥离了人性的科学家做完试验便会离去。或者该说给予一定的时间让巴基‘修生养息’，只是这是测试自愈试验数据需要，还是免得仅有的珍贵实验品出现不可逆的损伤，便无从得知。
只可惜那却不是磨难的终止，伴随稳定的仪器嘀嗒声，呢喃的低语时刻仿若在耳边响起，有些甚至在思绪深处回荡，疯狂的，诱惑的，黑暗的，响亮的，低沉的，一直徘徊喧扰着巴基，一步步侵蚀透支着他的精神。
巴基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少个日夜，从不停息的折磨，他以为自己变得习以为常，最终会麻木，但心底制压着所有黑暗，那早已松脱的锁，还是被撬开，潜藏的毒素涌出，流遍整个身体。
无力阻止，无法挣脱，那是来自心底的空隙，他只能看着自己逐渐陷入泥潭，被黑暗捕获侵蚀，却又没有能力阻止。
最初的幻象如约而至，也许明白已经无法迷惑他，在第一次之后，巴基仅仅如观影人般站在‘自己’背后，看着怀里的史蒂夫露出哀痛祈求的眼神，画面中的自己却漠视了那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看着史蒂夫彻底消散，看着那两人生活多年，熟悉到能闭眼走出的街道如末日来临般崩塌，巴基的眼底一片苍凉，清空了所有的情绪。
如同每一次一样，巴基都耐心观看至最后才转身离去，接下来本该是再一次的轮回。可这次却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史蒂夫，不是那个瘦瘦弱弱的他，而是穿着一身星纹旗装扮，身材高大挺拔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抬手触碰对方，指尖在那湛蓝的眼眸上穿透而过，这仅仅是一个不具备实体的虚像，但不知为何却隐隐让巴基松了口气。
“史蒂夫，我就要撑不下去了。”看着那雕塑作品类同的神态，巴基笑了笑开口道。
“等着我，我会来救你的！相信我！”本以为不会有任何反应的虚像瞬间变得灵动，焦急的脸孔是被拯救那天未能看清的神态。
“抱歉，可我真的累了。”本就被磨虐地接近崩溃边缘，对方却清晰掌控了巴基的精神变化，一张一弛算计地恰到好处的，打破了巴基一直以来的苦苦坚持，露出了最深处的脆弱。
“你自说自话的跑去从军，独自留下我对着两人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好不容易我们再次并肩，说好一起作战，你却心不在焉让自己陷入死亡境地，明明按你的能力绝对可以避免。可你又再一次丢下了我。”
“一开始，他选择的就不会是我。”
“你根本就没有问过也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绝对会走上这条路呢？你不是很有办法么？只要你想做到，按罗杰斯的单纯与对你的信任，让他毫无痛苦，甚至是毫无忧虑的留在你身边。这是个多难的事情？”
并没有介怀对方一句话的间隙内换了个主语，毕竟怎么伪装，他们都清楚，巴基不会将其认知为史蒂夫。
“是，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我们并没有必要继续对话。”虽然知道对方一直在找寻自己心中的空隙，巴基也顺应着自己的状态放开心防流露出软弱，如果对方的意图只是想要这个身体，有些事情并非不能商量。
只可惜，有些逆鳞，绝不可触及。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