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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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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肯定的语气让人知道想要胡乱的糊弄过他是不可行的。不过他这样确实的口气,也让人有一种他无所不知的错觉。心里想着“居然被看穿了,眼神还真是毒辣”的段子没有否定尔舒拉身为男性的事实。
莫伊拉在加冕的同一天宣布放逐王储,就像一个什么庆祝新生的仪式一样。然而在那之前,主教一样负责发放王冠的家伙呼唤了萨里卡洛的名字。
燥热天气下所举行的加冕仪式,似乎因为王的死去,连一成不变的天气也做出了改变。
段子戴着硕大的遮阳帽坐在前排,却因为被要求尊重而不得不摘下。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段子知道,这个岛因为保护层的关系连气候都是假的,修改了天气系统之后,一成不变的天气在今天变得阳光特别足,就好像这样就可以带来光明一样。
然而群众似乎就吃这一套,每一个都忍着快要中暑的不适感欢呼庆祝着拥有了新的王。不知道是阳光晒化了人们的智商,还是喜悦的气氛冲昏了她们的头脑,虽然莫伊拉做出了解放女性的宣言,不过大多数女性就连潜意识里都认定女性应该被男性圈养,甚至没有人意识到自由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欢呼着岛会出现更多的男人们。
岛上的女人们从来只有在不得不的时期才会工作,因为工作代表着必须自己养活自己,而自己养活自己则表示没有男人愿意养她,也就表示出她并没有吸引力。
自来没有吸引力的女人都会受到一致的鄙夷,所有的女性都是因为要成为骑士的新娘才被制造出来,人生的目标只有获得男人的青睐,完全没有吸引力的女人在其他女人眼里,就好像残次品。
萨里卡洛这样的工作狂试想如果不是姓卡洛,不是在研究所,肯定会处于女性之中食物链的最底层。
眼看着如今女人们的癫狂状态,恶毒的想着等到平等之后不得不出来工作的时候,这些女人会是什么嘴脸,段子就也开始觉得融入这个氛围里面了。
似乎是胖人尤其容易出汗的关系,段子觉得自己都快能用自己的汗水洗个澡了。
所以,在她被召唤,不得不登上王座下面的高台的时候,她的样子已经因为热度而变得很狼狈。
肥胖的身体,满头的汗水,黏在身上的本来就不宽松的衣服,段子可以听到身后女人们的窃窃私语。
莫伊拉从王座上站起,拉起段子手心里满是汗的手,大声的宣布由于她的贡献,赐予她骑士的称号。
女权,封官,邀买人心的把戏。
人群中一片哗然。
男人们的脸上满是质疑的色彩,女人们则是嫉妒,嫉妒着没有她们美丽却获得了无上地位的人。
在再一次归于安静之后,莫伊拉亲手为段子带上象征着骑士身份的戒指。
回到原先的位置上,摸着明显改大过的戒指,王储被押解上台。主教一样职责的人宣布王储的种种罪过,在长篇大论之后,终于宣告结果——流放。
被押解下台的王储满脸都是怨愤,在视线落在段子身上的时候,凝聚出浓重的厌恶,他没有挪开眼,而是恶毒的、死死的盯着她。
岛上美丽的女人太多,所以大家开始寻找与众不同的女人了。这样随意的下着结论,骑士卡洛认定自己的三女有着不可限量的魅力,在害的郝塞尔失去手臂不准段子再回到家的父亲,难得的讨好的邀请冷战中的女儿回家。
“研究所那种地方哪里是人住的地方,那么多的病毒,那么多的机器,还是回家来住吧。”父亲温和的提议。
如果不是因为尔舒拉的特别能力,父亲已经毫不犹豫的和自己断绝关系了吧。段子毫不惊奇于父亲的转变,在更残酷的情况下,比段绝关系要残忍的多的决定她都见识过很多,这不足以撼动她。
奥莉薇十分恼火,恼火的开口:“每天守在实验室里不修边幅的女人到底为什么总能够获得青睐?你是研究出了什么勾引异性的药物了吧。”
她的声音很大,完全不在乎被人听到,尚未离开的女人们听到这样的话频频侧目。
“就算是吃了什么药,那也是你妹妹的才能,怎么不见你什么时候在男人眼里能变得重要。”父亲训斥着奥莉薇,“萨里现在是岛上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女骑士,连一根头发丝都要比你珍贵,你放尊重些。”
从小打到的斗争都是奥莉薇胜利,现在被父亲偏帮段子,她的自尊无法忍受,扭身大步离开。
端庄如旧的范伦娜说道:“母亲十分思念你呢,萨里,不要任性,是时候该回家了。”
母亲是不是思念她,段子不知道,也不关心,重新回到卡洛家族的城堡,带着骑士的戒指,段子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奥莉薇为此大为恼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郝塞尔满是怨愤的指责段子居然还敢回到这个家里来,甚至没有注意到恢复了男装的尔舒拉,像野兽一样暴怒的嘶吼,冲段子冲过去把她撞倒,凶狠的样子似乎要把她撕成碎片。
父亲毫不犹豫的将郝塞尔拉开,充满慈爱的将沉重的段子拉起来,关切的问候她是否受伤。
郝塞尔在失去双臂之后再也不愿意出门,即使是新王登基这样的场合也不肯出席,宠溺儿子的母亲也因此留在家中。在岛上男人们的眼中,女性从来不重要,即使是自己的妻子,带她们出席重要的场合那是恩赐,不带她们去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所以,维护儿子的母亲抗议的责备父亲为什么要偏疼女儿起来。父亲毫无耐性的呵斥母亲:“这一位是王新封的骑士!”
母亲惊讶的张大了嘴,看上去十分愚蠢,郝塞尔则更加愤怒的咆哮,诅咒段子不得好死。
好不容易将郝塞尔送回房间关起来,城堡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基本没有在家里吃过几次饭,段子都忘记了家里的厨师的厨艺是多么好了。骑士们总是享受最好的,而对研究所而言,永远都是设备最重要。
今晚的晚餐因为段子回家而特别准备过,十分丰盛,在补回被烈日晒掉的分量之后,段子十分满足的想要回房间。父亲竭力挽留她留下聊天,段子却只想在饭后安静的躺着,在拒绝过三次之后,父亲生怕段子会生气一样的顺从的让她回去房间。
简直不能想象自己可以这么轻易的拒绝掉父亲的要求,这可是以前除非离家出走之外,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父亲亲自将段子送回房间。
另一个房间,比起之前段子住过的都要豪华。在说出:“需要什么不要客气,随便使用佣人。”这样的话之后,父亲略感尴尬的作势离开,然而看到尔舒拉娴熟的找到属于他的那一个角落,安定自己之后,父亲皱起眉头,气派的不容置疑的态势又回来了,他严厉的发问:“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睡在你的房间里!”
“他就是之前那个杀掉过女佣的那个女人。”段子说,“他一直住在我的房间里。”
留下惊呆的父亲,关上门,安静的尔舒拉终于对魔方的兴趣达到了临界点,一直无法玩好魔方的他恼火的将魔方拆掉,任由碎片散落在地上,挫败失落的用手指点在每一块碎块上,从根本抹杀了这个魔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段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尔舒拉的注意力又被房间里当摆设用的牛顿摆球吸引住,他坐在柜子前面,认真的盯着球之间的撞击弹出,像是吸食毒品一样的沉迷。
躺在柔软的床上,把手举在眼前看着自己肥胖的手指上那枚戒指,就这样没有洗澡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尔舒拉背靠着自己的背,呼吸声浅到几乎没有。朦胧间段子觉得这样很热,往后拱开他,再一次睡着了。
燥热的天气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段子就被冻醒了,从尔舒拉身上扯过被把自己裹严实,睡意却没有回来,只得起床。
以为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女佣进入房间打扫,却看见床上还有另一个人,惊吓的一声尖叫,吵醒了所有人。
急忙赶回来的段子进入房门,偌大的房间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刚才还在尖叫的女佣,只有一脸起床气的独自不快尔舒拉。
并没有十分在意这件事的段子又离开了房间,任由面色不虞的尔舒拉独自留在房间里。
不过是洗脸的空档,等到回来的时候,门口外聚集着女佣们在小声的争吵。
“快进去打扫,等一下骑士小姐就要回来了。”
“要去你去,进去的人都死掉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太恐怖了,我绝对不要进去那种可怕的房间。”
争执了半天没有人敢进入自己的房间,听到无聊的段子不再躲藏,从拐角处走出来,女佣们立刻闭上嘴巴,垂下头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不打扫的话,也会死掉的。”随口说着威胁的话,眼看女佣们快要哭出来,段子走进房间。
尔舒拉十分暴躁的从床上跳下来,表情十分可怕,一瞬间段子以为自己也要被消灭掉了,结果他只是很不耐烦的绕着段子转了几圈,期间使劲的跺脚,在这番发泄之后,又安静的回到床上。
感受到女佣的难做,段子决定约束一下尔舒拉这不受控制的起床气。
“不准在没有我的命令的时候分解任何人。”她对尔舒拉训斥的说。
尔舒拉则痛苦于无法安静的睡眠,拉起枕头抗拒的捂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