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位兄台，你很像我未来男朋友耶》历知幸

13、第四章 倒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3

　　高中时，苏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老师的话，坚决把早恋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大学时，全校男女生比例一比十七，以苏航的性格，能入她眼的，基本都是姑娘，同性恋虽然时髦值爆表，但对着妹子，苏航实在下不去嘴，只能把初恋初吻继续保留。好不容易参加工作了，但是头三年，每天基本忙成狗，不要说见男朋友，见父母都难。二十六岁，终于初恋了，对象王嘉伦虽然经济又实用，却完全没有情趣可言，那种小情侣拉着小手一起看个小电影什么的，苏航完全没有享受过！如今横空冒出个程诺，虽然横看竖看都很二，到但是皮相还是很不错的，是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和这样一个小朋友约个会什么的，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味道。
　　苏航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写授信报告，内心却已经开始沸腾，她和程诺，似乎可以套用那段名言，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要是她年轻个几岁，或者程诺大个几岁，她一定托着下巴坐在篮球场边看着程诺耍帅，然后骄傲地告诉周围的妹子不要想了，场上最帅的男人在追求我，那种感觉，一定拉风到吐血。可惜啊，她已经二十八了，程诺才二十，这种感觉是享受不到了。不过，话说回来，看个小电影，缅怀一下少女时代，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这头苏航心中小算盘打得噼啪响，那头程诺同学的内心却在饱受煎熬。虽然苏航答应了，但是从客观角度来看，这件事的违约成本实在太低，她要是突然反悔跑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让他到处和人说苏航亲他了，还不陪他看电影？
　　程诺越想越惶恐，一张小包子脸，鼓成一团。带着他实习的大堂经理，虽然只年长他三四岁，但是一瞅他那模样，以为程诺生病了，内心母性情怀立刻爆棚，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掂着脚摸了摸程诺的脑门。程诺也没躲开，乖乖地摸完，很是郁闷地解释，他没有生病，他就是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没有之一，他女朋友可能会跑了！
　　话音刚落，大堂妹子多么想吼一声：没关系，让他跑，我来当你女朋友！可一想到年龄，不由地默默地叹了口气，以程诺的年纪，女朋友应该正是年方十八的一朵娇花，和十八娇花抢男朋友，她还是洗洗睡了的比较好……
　　既然不能当女朋友，那就当知心大姐姐吧，大堂妹子温柔地安慰程诺，别难过，你现在去找她好好谈一谈，大堂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程诺表示感谢，说去找就不用了，我只要每隔一会给她打个电话就行。
　　于是，每隔十几分钟，程诺就从大堂跑回办公室，看苏航有没有消失。还不是光明正大的看，是偷看。个子老高一个人，抱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缩小成一团，像只小老鼠一样，摄手摄脚地溜进办公室，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一眼，确认苏航还在后，立刻窜回大堂。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苏航就算被神精无比粗壮，也受不了了。她叫住程诺，也许是她的错觉，在她挥手示意程诺过来那一刻，程诺的表情就像是走散了多年的一只哈士奇，突然看见了主人，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过来，两手搭在她办公桌的边缘，脑袋搁在手背上，蹲在她身边，两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苏航不由感叹了下，个子真高，蹲在地上竟然和她坐着差不多高。仔细瞅瞅，小朋友还真是属于耐看型，虽然是典型的包子脸，婴儿肥还有点没退干净，头发和眼睛极黑，显得肤色越发白净，而且那白还不是苍白，带着红润健康的光泽，至于笑起来，左边嘴角好像还有颗虎牙，很是可爱。
　　苏航忍不住问道，“你来回跑什么？”
　　程诺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小小地说，“我怕你先走了。”
　　苏航气结，“我答应你看电影了，我跑什么？”
　　“嗯……”程诺表情期期艾艾，“客户经理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这话谁告诉你的？”
　　“关姐！”
　　“那是她！”
　　“可是关姐说，这句话是你教她的！”
　　自己的理论不能由自己来推翻，苏航果断转换话题，谁知程诺是属王八的，咬住绝对不松口，坚定地要求苏航发誓绝对不会先走，他才回大堂！苏航把头扭到一边，咬牙切齿道，“谁先走，谁以后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程诺不干，“不是谁，是你！还有，没调料包方便面也能吃！要吃方面便，只有调料包！”
　　“我先走！我吃方便面只有调料包！行了吧！”
　　“不行，说一遍不算！要说三遍！”
　　“我先走！我吃方便面只有调料包！我先走！我吃方便面只有调料包！我先走！我吃方便面只有调料包！行了吧！行了吧！行了吧！”
　　程诺勉强同意回大堂，磨磨蹭蹭往外走，临出办公室之前，忍不住又回头叮嘱道，“你发过誓的喔！食言而肥会变成胖子喔！”
　　苏航微笑，对着门口，说了个滚字！
　　程诺果真承诺，再也没有每隔十五分钟偷偷摸摸跑进办公室。每半个小时，他光明正大地跑回办公室，围着苏航转两圈，如果不是有监控在，苏航甚至怀疑，程诺有可能会扑上来摸摸，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期间，有客户来找苏航，苏航在会议室接待，程诺如临大敌，借口端茶道水送烟灰缸，跑进跑出无数次。不仅跑，还试图用眼神给客户压迫感！只可惜客户沉浮商海多年，啥人没见过，唯独没见过如此大型的哈士奇，还会鼓着包子脸瞪人，越发觉得程诺可爱，忍不住问苏航，程诺姓甚名谁，家住那里，是不是本行员工，有没有女朋友，他有个女儿今年刚好二十……
　　苏航只好给程诺发微信道，“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程诺回了个大哭的表情，“那男的四十多了，肯定结婚了，没结婚肯定也离过婚了！”
　　“他女儿都二十了！”
　　“他条件还不如杨行长呢……”
　　“我不喜欢杨行长！我也不喜欢他！这是我客户！懂吗？客户！滚！”
　　“那你不能和他出去喔？”
　　“滚！”
　　“要是出去了，你以后吃方便面只有调料包喔！”
　　“滚！”
　　程诺果然没再进来，苏航愉快地和客户进行了交流，半个小时后，双方满意地走出了会议室。然后，苏航再次看见程诺，趴在靠近会议室门口的办公桌上，一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会议室方向，一脸哀怨。
　　到底皮相好，就是这样的程诺，依然看得客户心花怒放，走上前去和程诺打招呼。程度没有回应，一脸我才不要理你的表情，扭头走了。苏航试图和客户解释，谁知客户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越发觉得程诺好玩，更加详细和苏航打听，程诺的情况。苏航虽然不喜欢程诺，但是出于人类的天性（尼玛，你想对追求姐的男人干什么），对客户的这种热情，未免不满，含糊了几句，把客户给打发了。
　　后面几小时，程诺更加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磨到下班时间，他提前换好衣服，窜到苏航旁边的工位，反座在椅子上，抱着椅子的靠背，眼睛瞪的老大盯着苏航。苏航只好问程诺，“少年，知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少年，知不知道谣言是怎么产生的？少年，知不知道什么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少年，知不知道你看多了也会怀孕的？”
　　苏航其实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程诺先走，她随后，然后大家在停车场集合，吃饭看电影的地方她已经全部订好。但是如此简单的一番话，却被程诺理解成另外一个意思，他又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看着苏航，“你还喜欢杨行长？”
　　苏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多么想拿起透明胶带把程诺的嘴给封上，或者把程诺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稀饭，可是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办公室有监控。一个小男生一脸要哭地看着她已经够麻烦了，如果再有点肢体接触，她相信不到明早八点，行内至少会有十八个版本的故事出现。她能做的，只有快速收拾好桌子，拎上包，指着出口方向，大喝一声道，“走！”
　　从行内到停车场，从停车场到饭店，整整四十五分钟，程诺依然在纠结同一个递进式问题：苏航是不是喜欢杨行长？如果现在不喜欢，是不是代表以前喜欢过？第一百零一次得到苏航确实一定以及肯定的答复后。程诺小脸红扑扑地问道，“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喜欢我？”
　　虽然早已习惯程诺的跳跃性思维，苏航还是忍不住深深地凝视着他，如果不是在开车，她都舍不得把眼神移开，这一定是老天爷担心她因为王嘉伦不开心，而专门为她设置的环节，否则到那去找这么朵奇男子。“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你亲我了！”
　　“我亲你就要喜欢你？”苏航本打算举例说明亲一个人并不代表喜欢一个人，但是回想起刚才关于杨行长，近乎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交流，她果断放弃。她清了清喉咙，“我当然喜欢你，你是我徒弟。不光我喜欢你，关姐和言姐也很喜欢你！”
　　“我说的那种喜欢，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你知道的！”程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气呼呼地从双肩包里摸出一大块巧克力，气呼呼地啃起来！天气热，巧克力捂在包里融化的厉害，程诺没啃两口，就抹的嘴角下巴到处都是，配上圆滚滚的包子脸，越发像是小朋友在闹别扭。
　　苏航抽出一张纸巾想帮他擦擦，手刚靠近程诺的脸，程诺就气呼呼地把脑袋扭到一边，又是一副我不要理你，我不要和你说话的表情。苏航懒得理他，反正巧克力又没糊我一脸，随便你呗！
　　饭店是家川菜馆，规模一般，但味道极好，苏航、关享、言晓晓常来，所以饭店门口负责指导停车的大叔基本都认识，能聊上个一两句。看见程诺气呼呼地跳下车，四十多岁的引导员大叔不由想起了自家上高三的儿子，笑眯眯地问苏航，“你弟弟？”
　　苏航想说这不是我亲戚，这是我同事，但是独自带着这么一位男同事吃饭，瞎子也能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一清白人家的清白大姑娘怎么能让谣言给毁了！她点头，“嗯！”
　　程诺又不干了，就算盯着一脸巧克力也不干，“我不是她弟弟！”
　　“不是弟弟？”大叔恍然大悟道，“你是他侄子？”
　　侄子！！！！！！！苏航第一反映反驳这个问题，而是迅速地从包里掏出镜子，她有这么老吗？她和程诺看上去年纪真的差别这么大吗？是不是这几天没有睡好，眼袋出来了？不可能啊！
　　还好程诺的反映比她更激烈，“大叔！你会不会聊天啊？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下去啊？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是她……”程诺多么想咆哮，我是她男朋友，但是看苏航的表情，他又不敢，“我和她是同事！我是她徒弟！她是我师傅！”
　　“喔！师徒关系啊！”大叔点头，“你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