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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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在台上做着最后的演讲，时而激昂，时而低沉，饱含情感，台下的学生也听得很认真，凝视着一排排上下台的其他班级学生。
……差不多要到了。
铃音分神地想，计算着距离她们班上台的时间。
她开始觉得有点紧张，又有迫切的期待感。总是盼着长大，而现在有一个称得上标志性的时间点到来了。为了今天她特意地梳了两条麻花辫，用夹着小草莓的橡皮筋绑着，妈妈说这个样子的她最可爱了。
想到妈妈，她有点黯然，因为工作繁忙，毕业典礼来不了。爸爸也还在外出差不能来。
不过没关系！
铃音给自己鼓舞，拍好了的毕业照可以给爸爸妈妈看，她自信笑得很好看。
想到回家后就可以见到父母，她的心情重新雀跃起来。
“接下来请——”
班级名通过麦克风传出，在礼堂内回旋，铃音打了个激激灵，收起扩散的心神，紧跟着邻座等待从舞台的一侧上去。
台下是看着这一方的统一着装的同学，台上是正在授予毕业证书的老师，耳旁是校长平稳的致词。她站得笔直，牵动嘴角，展露出一个微笑，直到快门声熄，才察觉出手心的烫热。
毕业了。明天起就不再是小学生了。
怀着满满的幸福感，毕业礼结束后铃音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东西，准备把毕业照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让父母能回家的时候一眼看见。
“铃音，我们去庆祝吧！去街角的那家蛋糕店吧！”
“抱歉，下回吧，我现在想先回家。”
谢绝了好友令人心动的建议，虽然好友沮丧的表情让她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她真的非常非常地想要看到父母。
才和好友告别，离开街角，铃音就看到了惊喜。
“恭喜毕业！铃音。”夜斗笑着揉起铃音的头，眼神柔和，“今天很漂亮！”
“真的吗？”铃音双眼亮晶晶，就算发型被揉散了也不在意。
“喂喂！女孩子的头发不要随便乱揉，”夜斗刚准备回答，就被响音嫌弃的拍开了。
头顶上宽厚温暖的触感离开，带着微凉的手轻巧地梳理着几缕絮乱的发丝。
铃音眨巴着眼昂头去看，“响音姐姐！下午好！最近很少见到姐姐，好想你，”接着又去拉还在怨愤响音行为的夜斗的衣袖，带着羞涩的软糯，“没关系哦，只是乱了一点点而已。今天的夜斗也很帅气！”
日常运动服着装的夜斗瞬间就恢复了精神，还撩拨了一下刘海做了个自认很帅气的动作，得到了响音的鄙视。
“切，还要提醒才知道要称赞女孩子装什么帅。”响音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夜斗温柔的假象。
“呃，说什、什么！不用你提我也知道今天的铃音肯定超可爱的！”顶着铃音清澈的目光，夜斗窒了一下后反驳，重音强调，“不止今天，平时也是最可爱了！”
铃音两颊升起淡淡的红晕，双目更加明亮，呐呐地道谢的同时特别认真的夸了一遍夜斗：“谢、谢谢……夜斗也是，不止今天，每一天也很帅气！斩妖除魔的时候更帅气！”
响音一脸受不了的看两人相互夸赞，扶额：“接下来还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的了？”
“是要去工作吗？”铃音迅速发问。
“不是哦。”响音答道，微笑。
“带你去吃蛋糕，庆祝你毕业。走走~”夜斗也从飘飘然的状态中回神，说着拉起铃音就准备走。
“呃——呃！不行!”铃音抗拒夜斗的动作，站在原地不肯动。
“怎么了？不喜欢吃蛋糕？”夜斗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挠了挠头，“那吃大餐也行！走走！”
“不是啦，我想要回家。”铃音晃了晃被拉着的手，“我想在爸爸妈妈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给她们看毕业照和毕业证书。”
夜斗还在皱眉，响音率先响应铃音的要求：“好，那我们就先送你回家，改天再请你吃蛋糕，或者大餐！”说完她朝夜斗眨眨眼。
“好吧，既然你如此希望，就先送你回家。”夜斗松开手，低落了一瞬的情绪瞬间又高涨起来。
铃音边走边说，语气里是满满的期待：“爸爸和妈妈都说今天能早点回来，妈妈6点会到家，爸爸大概在7点左右。他们还说会有大餐，会有漂亮的小裙子。”
“穿着漂亮小裙子的铃音一定很可爱！到时要记得传出来给姐姐看看。”响音揽住铃音蹭。
被蹭得紧的铃音虽然走起来有点累，但也很开心，一路上听到各种斗嘴，例如：
别来蹭餐！
好男人不会斤斤计较！
没有庙宇的落魄神明！
手汗男！
有些铃音是知道由来的。像夜斗努力收集信仰为了能拥有一座富丽堂皇的神庙，为了让那一天早点到来，她也有努力的帮忙做宣传工作。她回想起，每当夜斗说起未来的神庙，都会露出非常幸福的笑容。为了能让笑容更持久，只要是她能帮到忙的，都尽力去做。
但是手汗男……这个词是第一次听说。铃音很困惑。
不明白就要及时问，这是学习上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所以她发问了：“手汗男是什么意思？”
斗嘴的声音停顿了一秒，而这秒仿似是半个世纪。
响音保持着揽住铃音的姿势，一脸嫌弃又心痛：“就像是这人，”她侧头去看脸色黑沉黑沉的夜斗，“虽然脸勉强能看，但那时时刻刻冒出来的黏糊糊的手汗实在是太让人受不了了！每次变成神器被握住时的每一秒都太难忍受了！”
“胡、说、八、道！”夜斗气得跳脚，“这只是正常的循环系统作用，紧张的时候都会有！不对！我根本没有那么黏糊糊的手汗！”他很想做出凶狠的脸，但顾忌着铃音在场，最后也只是龇了龇牙，“而且什么叫脸勉强能看？！”
“嗯嗯，这个我也明白，像考试或者上课回答不出问题我有时都会紧张到出手汗。”铃音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回忆这些，但在抬头的瞬间又变得元气满满，双眼满满崇拜：“夜斗工作那么危险，在那样时刻紧张的情况下都能顺利完成简直超厉害！”
响音对于这种对话不到两句就变成崇拜称赞现场的结果很无奈。
——为什么铃音这么喜欢夜斗这家伙啊啊啊啊
——醒醒啊妹子！
“有桶很好吃的巧克力，你们坐着等等，我现在去拿。”一到家铃音就兴冲冲地进大厅准备翻腾出零食，身后开心和无奈的声音统统被忽略。
“你好意思每次都来蹭小孩子的零食吗？”响音斜视夜斗。
“咳咳，这都是铃音满怀敬意的供奉。”夜斗一脸正色。
“…………”日常的嘲讽，响音败退。
“噔噔！牛奶巧克力，香甜滑口，超美味！”铃音把盒子放在桌上，撕开一条巧克力，递到夜斗手里，接着又拿起第二条准备重复动作，响音当然是不会让她样样都递过来，中途自己接手了。
夜斗咬上巧克力，就这么叼着，盯着开始泡茶的铃音。茶泡好了，被放置跟前，他才咬下一大口，随便嚼几下就往下吞，甜得喉咙发腻。他用力地按下铃音的头后改为轻轻地摩挲发顶，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怎么啦？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不是说要把毕业证跟照片拿出来吗，说起来我都还没看过呢~”
铃音眨了眨眼，把涌上眼眶的泪眨回去，乖巧的点头：“这就去拿来。”
说完就去把书包里的裹得严实的相片拿出来。
“噢~一眼就能发现铃音，真不愧是我的信徒，特别精神好看！”夜斗双手捧着照片，用浮夸的语调赞叹着。
响音也凑过去看，同样称赞：“第一排偏左边的那个，笑得很好看呢，校服也跟平常穿的不太一样，是礼服？”
铃音在响音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忽然响音收起了惯常爽直的笑容，只是嘴角完了起来，难得的恬静：“说起来我还没说呢。恭喜毕业，铃音。”
“……谢谢！”铃音红着眼眶，像只小兔子。
“快去把它们放到醒目的地方啦。”夜斗恢复了大口吃零食的样子。在铃音去把毕业证书和照片的时候，他的桌前已经堆叠了好几份包装纸。
有好一会儿都只有零食和茶水的咀嚼和啜饮，直到铃音不再沉默。
“刚刚我去看了留言，爸爸说今晚赶不回来了，妈妈也要很晚才能回来。明明答应了的……”
……为什么都不遵守承诺。
后面的话几乎低不可闻，虽然她能理解父母工作的辛苦，但还是觉得委屈。想着想着铃音的眼眶又红了。
“好饿……根本吃不饱……走！我们去吃大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夜斗凑到铃音跟前，双眼里闪烁着光。
“咦？”
“喂……”
响音无力地看着说谎不打稿的夜斗风风火火地带着铃音出门。
不过……铃音心情变好了是好事。但还真是好哄啊，响音如此感慨，悠然地跟在后面，目光始终温柔地看着铃音，同时也带着细微的痛苦与困惑。
说着吃大餐，最后还是去吃了蛋糕。铃音开心地尝试着夜斗为她点的新品种，坐她对面的夜斗却仿佛掉了好几斤肉一般，蔫巴巴的。
持久散发的痛苦信息让吃完一块蛋糕的铃音终于坐不住了，她不安的放下餐具：“是有什么不对吧？”
“没有，”夜斗迎起笑脸马上回答，“够吗？要不要再点？”
确定没有惹夜斗不快的铃音放下心来，继续朝下一块蛋糕伸手。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夜斗愤愤地盯住同样吃着蛋糕得意的响音。
这场大餐以一人怨愤，两人满足的状况结束。
“喏~”在出门时响音递给夜斗两张游乐园门票，“好好带她去玩吧。”
夜斗惊讶地看着被塞进来的票，“喂你！”他朝已经远去的响音喊道吗，得到的是她随意的挥手。
“响音姐姐要去哪里？”后一步出门的铃音只能看见响音的背影。
“管她呢~我们去玩吧！”夜斗抓着头发，眉头皱起一瞬，在铃音面前晃了晃游乐园门票，然后一手圈住她，迅速地移动起来，“时间有点晚了，抓紧点。”
“呃——————”第一次被这样抱着走的铃音大叫起来，既害怕看下面的风景，又害怕抓痛夜斗。风呼呼地从耳边过，心跳声似擂鼓。
铃音拍了拍有点烫的脸，镇定下来时夜斗已经检票进门了。她赶紧跟上，夜斗拉上了她的手。
说是玩其实也并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基本都是到处走走看看风景，看看表演。队伍太长的娱乐设施都没玩，也就是去坐旋转木马，咖啡杯，碰碰车之类比较悠闲的。
“到我们啦！”铃音兴奋地拽着夜斗坐进摩天轮的车厢。
“有那么开心吗。”夜斗懒洋洋的。
“从上面看风景很棒的。”铃音趴着窗户，时不时瞄夜斗一眼，侧头看一下，几次之后在他奇怪的目光下转身翻包，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束条点蝴蝶兰。
“这次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要送什么，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就觉得、嗯，挺好的，”铃音紧张地手有点抖，“呃，会不会、还是太奇怪了！”说着说着就要把花塞回去。
“这么好看的花你还要收哪里去，拿出来了就不带收回去的，”夜斗握住花，边碎碎念边吸了一口，“好香，我确实收到了。”他嘴角上扬，目光澄清，像极了当初收下她五元钱币的时候。
铃音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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