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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六道骸不知道,少了云雀陪伴的夜晚,自己最后是怎麼睡著。

      少了一如既往的温度和存在感,还能不知不觉睡著,果然是因为有枕头能抱在怀里吗?

      他不确定。

      云雀狠狠砸向他的枕头里头加诸了许多不满的情绪和力道。

      如果是以前,他知道对方大概又是因为害羞而闹别扭,但如果是现在的他和云雀恭弥,六道骸几乎不敢太过武断去判断,对方的情绪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至於丢完枕头面色铁青的云雀恭弥,则是窝到房间另一个角落。

      想当然耳距离六道骸越远越好。

      对方几乎把他当成无药可医的传染源,狠狠地隔绝。

      紧闭双眼假寐的六道骸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睡著。

      他们之间还是那麼沉默、那麼难堪一点都没有改善。

      把自已搞得最狼狈的人,居然是寄人篱下的过客。

      云雀恭弥一样没从六道骸手上抢过属於他的枕头和棉被。

      他抿紧嘴唇什麼话都没说。

      不由自主望了六道骸的身影后,默默地窝进单人沙发里。

      倚著黑暗,眯长双眼的清冷模样犹如高贵的陶瓷娃娃,漂亮、诱人却易碎。

      好险仲夏夜的气温远比起他们冷却下来的气氛还要炙热。

      即使少了棉被也不会著凉。

      云雀恭弥自己心里清楚,结冻的地方远比表面上的肌肤还要更为深沉。

      那是深不见底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左胸口。

      六道骸早上被手机声给狠狠吵醒。

      没想到他的手机如此先进,居然还有自动开机的功能。

      六道骸滑开萤幕锁。

      发现电池和讯号满格,没道理关机一个晚上再开机就会自动充饱电,现在的科技技术还没厉害到这个程度。

      他握紧了手机,下意识勾起嘴唇。

      ——是云雀恭弥帮他充的电,用意不明。

      或许只是对方希望他醒来之后能赶紧打给锁匠,还他们彼此自由和私人空间。

      六道骸有些不满的接起响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挂断,没隔几分钟又再扰人清梦的电话。

      “呐、骸君我好无聊——”对方慵懒的声音听来的确很悠闲。

      「……嘛、我没空。」六道骸撇了撇嘴毫不犹豫拒绝了对方。

      他彷佛是被冷水浇熄的烈火,浑身烟硝味。

      至少在体会了云雀恭弥对他仍戒不掉的体贴后,再听到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他就提不起劲。

      随意拒绝对方后,扬起眼眸便发现云雀恭弥留在显眼处的纸条讯息。

      ——睡醒了就快滚。

      简明扼要同时威吓感十足。

      字条上头的字迹工整、私毫不拖泥带水也不像云袖般潇洒飘逸。

      相当符合云雀恭弥直接、乾脆的性格。

      其实,云雀恭弥大可出门前就把六道骸摇醒再将对方给赶出家门。

      可他没这麼做却放任六道骸继续睡的理由——谁知道。

      撕下字条后,他不经意瞥见烙印在厚重的原文书封面上的文字。

      对义大利人的他来说是熟悉的文字,同时也是惯用的母语。

      烫金的义文在六道骸眼里不断放大、甚至发光闪烁著犹如夕阳下的海平面烨烨夺目。

      ——那是云雀恭弥上课所用的讲义。

      昨晚他根本没机会知道,云雀恭弥原来有修义文这门课。

      至於为的是什麼,他得问对方才会知道。

      就算是为了他刻意学的,也绝不会从云雀口里听到真正的原因。

      更何况现在六道骸根本没资格过问,云雀恭弥也不会违背内心只为了他。

      可他仍旧笑出声,多的还是无奈。

      性格多麼可爱的云雀恭弥,他四年前怎麼会舍的放手让对方从身边离开?

      “呐、讲电话还分心,旁边有女人?要不我等会再打,三十分钟给你够不够满足对方?还是要更久?”电话的另一头调侃起他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才怪,比女人还可爱。」六道骸几乎能想像话筒另一方的男人神采飞扬、丝毫不嘴软消遣著他的神情。

      「我说你不要把我跟早泄的你相提并论好吗?没有一天一夜我不会善罢干休,三十分钟你还是自己留著用吧。」事实上,他挖苦对方一样也是毫不留情。

      六道骸下意识握紧掌心理的字条。

      纸条彷佛就是云雀恭弥,轻易得就能动摇他的从容不迫与心湖。

      如果当时他懂得将手紧握和挽回,是不是结果会全然不同?

      明明他是被明文赶出门的人,却还是不知觉出卖了真实情感,笑了出来。

      “哪时候有兴趣养动物了?我以为你只对女人的身体有兴趣,是猫、是狗?还是小白脸?”他自顾自的自动忽略六道骸的毒舌。

      至於会这麼问一点都不是出自於好奇心的作祟。

      男人纯粹只是想挖苦六道骸一番,尤其这句话的重点在最后面。

      由此可见他们的交情并不普通。

      「我养的可是自尊心高傲的黑豹。」他站起身。

      发现云雀出门之前在桌面上留下的除了纸条,还有这个家的钥匙。

      无疑是要六道骸暂时保管,这间屋子的钥匙和担起责任,但也只是他个人的臆测。

      “反正等等出门陪我逛超市吧。”对方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压根没留给六道骸拒绝的余地,目中无人的狂妄态度倒是跟他有些相似。

      ——果然什麼样的人就会吸引到什麼样的人。

      「………」六道骸望著被挂断的手机哑口无言。

      他才不要两个大男人一起出门逛超市。

      如果对方是云雀恭弥倒还能接受,尤其对方是“那个人”。

      六道骸没好气瞟了身旁高他些许的银发男人一眼。

      果然还是拗不过对方。

      只要他还身为对方的下属一天,就会被对方以“忤逆上司,扣其薪资”给威胁。

      毫无疑问在这一点上,他完全趋於弱势甚至被吃死死,对方哪天就不要让他抓到把柄。

      六道骸吐了口长气。

      「为什麼我非得陪你打发时间不可?」还是来“逛超市”这种一个人也能做的杂事。

      要是被别人给看到他真不知道该怎麼解释,况且还是跟这个十足泄他面子的男人。

      两个身高高人一等、五官深邃的义大利男人并肩实在有些引人注目。

      前提是,超市里如果有人的话。

      再说,他们又不是新婚夫妻,并肩齐步逛起来一点都不温馨也不羡煞旁人。

      只会让人觉得,两个大男人连篮子都没拿就逛起超市很有违和感。

      重点是——他完全没这个意愿。

      「有什麼关系。反正你也没事做,总比待在床上好阿是不是。」男人扯开笑容,不忘消遣六道骸一番。

      他的笑容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纵使扯开笑靥,给人的印象仍旧不怒而威,甚至过於深入人心几乎要把人给盯出洞来。

      他是标准的笑面虎。

      在这一方面上六道骸和他有无过之而无不及。

      「怎麼不找加百罗涅陪你,别告诉我你们吵架、更别告诉我,你们没逛过超市。」六道骸耸了耸肩,心底大叹自己怎麼会认识眼前这心怀不轨的男人这麼多年,对方还不打算乾脆点断了彼此的交情。

      「他说下午有课,不然我怎麼会找你呢。」男人扯开笑容。

      一脸“自家情人不在,你当然是最佳后补选择”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看在六道骸眼底简直恨得牙痒痒。

      唯有感情好的朋友说起伤人的玩笑话才会毫不克制。

      前提要他们都视对方为“朋友”才行。

      银发男人身材高挑是标准模特儿的身材。

      六道骸站在他身边光芒私毫没有锐减,反倒因为彼此的默契和外表的契合度更显耀眼。

      「……哦、也是。」敷衍似的应了声。

      对於自家上司见色忘友的态度早就麻木不仁,也只能摊摊手作罢。

      否则又要被扣薪水了。

      现在这年头钱实在难赚,谁叫对方跟他一样是混蛋。

      六道骸承认,自己长这麼大难得踢到铁板,还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要不是今日对方才是上司,否则他大概会更过分。

      倘若换成是他,当然也是云雀恭弥比对方更为重要。

      如果——他和云雀还是情侣的话。

      他随意拿起冷冻柜上的汉堡排。

      六道骸还记得,汉堡排是云雀恭弥最喜欢吃的东西。

      比起日式料理,云雀会喜欢这种东西既没营养油腻得食物,的确有些让人摸不著头绪。

      「见多识广的我当然逛过、不过是自家财团名下的超市就是。」

      他还记得当初和迪诺第一次逛超市的时候,超市里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全被自家的保镳给挡在门外不得进入。

      那时保镳全以为他良心发现,居然肯踏出总公司亲自到超市视察超市的运作模式。

      他们没想到。

      他不过是想和情人迪诺˙加百罗涅两个人享受悠闲的时光,顺便想体验新婚夫妻逛超市的感觉罢了。

      目前正值热恋期的他才无心知道财团附属的公司怎麼著。

      现在还轮不到他接手掌管公司,可以的话他想珍惜这份得来不易得自由时光。

      「………」六道骸无语,想不出任何话好反驳对方。

      他连毒舌和挖苦都提不起劲。

      那样根本不叫做“逛超市”。

      没有人的超市、没有提篮子左挑右选、一一比价、锱铢必较根本不叫做逛超市,他们那两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不过是换平民一点的地方约会而已。

      六道骸有时候真想不透身为有钱财团的少爷的想法。

      不过他们相处起来没有隔阂也算是万幸。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承认和白兰˙杰索相处起来很自在。

      彻底被对方利用完他的优闲时光后,白兰匆匆和他告别。

      接著六道骸在不远处的速食店看到熟悉的墨色身影。

      他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

      压根忘了现在的自己根本没理由限制云雀的去处,更没有正当身分要求对方该与谁见面。

      云雀恭弥不经意瞥见六道骸修长的身影朝他走去,下意识一愣。

      迪诺˙加百罗涅和云雀面对面而坐,自然没看到在背后的六道骸的逐渐逼近。

      他只看见云雀恭弥突如其来的面色铁青甚至有些怪异。

      墨染色瞳仁里的宝蓝身影一点一点靠近。

      云雀喉头一紧什麼话都卡在喉头。

      虽然六道骸表面上仍然笑得优雅、从容甚至蛮不在乎,云雀怎麼会不知道,他认识对方那麼多年、还曾经是那种关系,怎会不清楚六道骸的笑靥后头的负面情绪。

      突然间云雀恭弥的掌心覆上迪诺˙加百罗涅的手背。

      「——怎麼了吗?」迪诺有些受宠若惊。

      在他印象中的云雀恭弥不可能主动和人如此亲昵更别提任何的肌肤之亲,所以格外的反常。

      当他感受到对方的手不自觉开始轻微颤抖,他只能深深皱眉。

      云雀突然陷入莫名的焦躁当中。

      虽然表面上不明显也看不出来,可迪诺总是有办法读懂墨瞳里的每个讯息。自他认识对方的这些年里,他不曾看过云雀流露过这样的神情。

      比起难得的情绪,他更不想看到云雀恭弥不开心的样子。

      「……没事。」云雀抿了嘴唇,眼神飘忽。

      只是看到不想看的人。

      他没这麼说当然更不可能告诉迪诺˙加百罗涅。

      ——他的旧情人正朝他们迈进,带著吃醋的神情。

      直到走近,他才确定和云雀恭弥单独碰面的男人是谁。

      身在日本,如此耀眼夺目得发色撇除砸大钱染色,除了迪诺之外他找不到其他人也是如此。

      高悬起的忌妒心在确定对方是谁之后,便一瞬间消散。

      六道骸潇洒地在迪诺身边坐下,眼底一丝丝情绪飘荡而过。

      「——六道骸?你怎麼在这里?」迪诺眼里带著诧异、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分明跟云雀约好在这里要教对方义大利文,压根没想到六道骸会主动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基本上,少了白兰在身旁的六道骸,也不会有如此雅致跟他牵扯上。

      ——难不成云雀的怪异反应和六道骸有关吗?

      怎麼可能,他们应该互相不认识才对。

      「呐、你来了刚好,跟你介绍这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所以请你不要干扰我们。」云雀恭弥瞅著六道骸笑弯的眼睛斩钉截铁这麼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下飘忽不定的眼神证明他有多麼心虚。

      「咦?恭弥你在说什——」迪诺的话被云雀恭弥的狠瞪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仍旧一脸疑惑。

      六道骸和云雀恭弥,彼此认识吗?

      如果认识,云雀又怎麼会说出这种私毫没有情绪、温度的——谎话。

      这一点真实性都没有。

      更何况云雀恭弥为何要撒这种谎,六道骸对他来说到底是什麼人?

      六道骸选择笑而不答。

      他瞟了眼云雀恭弥自动自发覆盖在迪诺手背上的手,那堆突兀的义大利文讲义轻易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上头满是云雀写的手抄重点,既不杂乱重点颜色也不刺眼,相当整洁、俐落。

      「要是白兰知道你骗他下午有课,结果是和别的男人在这里幽会他会怎麼想,嗯?」六道骸赤裸裸的眼神望著云雀恭弥不打算转移,几乎要把对方给盯出一个洞。

      可他却对著迪诺˙加百罗涅说话。

      「……呃?什麼意思。」六道骸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著熟悉的名字,他一瞬间慌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对他独占欲过分超出情人范围的——白兰˙杰索。

      「刚刚我和他才在超市分开,他说要到学校接你下课。」六道骸勾出邪佞得笑容。

      偶尔逗弄迪诺这个生活白痴还挺有趣。

      如果白兰˙杰索只选择旁观的话肯定会更加有意思。

      往往到了最后关头白兰都会出手有意无意阻止他继续捉弄迪诺˙加百罗涅。谁知道是出自於吃醋还是心疼,没想到那只笑面虎也有这一天。

      「没意外的话,他大概八分钟后就会到学校了。」六道骸拄著脸,一脸不干他的事。

      想到他会出门是因为白兰不容拒绝的“请”他陪他逛超市,方才他会和白兰分开也是因为迪诺的下课时间近在眼前。

      说到底,他悠闲的午后完完全全被白兰给彻底利用了。

      想到这他有些不甘愿,只能拿迪诺出气。

      也就是说。

      倘若不想让白兰因为找不到人,而出手阔绰地派人地毯式搜索整间校园的话,迪诺还有八分钟的时间赶回学校。

      「……那个棉花糖笨蛋。」他的手从云雀掌心下毫不留恋地抽开。

      「——恭、恭弥抱歉我先走了,下次再找时间赔罪。」

      急忙的迪诺完全忽略了云雀的眼神示意。

      迪诺一脸歉意,却还是把他丢下。

      把云雀恭弥一个人丢给摸不透情绪和心思的六道骸。

      不、他想,他还是读懂了六道骸的思绪,所以才显得有些难堪和心虚。

      「………」望著六道骸深不见得的瞳仁,云雀恭弥碍於自尊和面子,不想刻意逃避。

      六道骸不说话却保持一贯得笑容,犹如讥笑著他的自作聪明。

      他们之间除了沉默还是剩下沉默。

      当然还有一丝丝彼此不愿意抛弃的妒意和自尊。

      只要他们还互相喜欢对方,便永远存在著被对方伤害的机会。

      ——能狠心伤害自己的人,永远只有自己最深爱的人。

      是如此矛盾又可悲的关系。

      「你应该偶尔关心一下迪诺的私生活。」他的眼神锁定了云雀恭弥,又轻又柔的语调却让云雀恭弥不寒而栗,在心底泛起了疙瘩。

      「………」云雀终究还是撇开了视线。

      不可否认的、他不想被六道骸过於深透人心的眼神看穿内心。

      ——他不想认输。

      根本没必要因为六道骸的出现感到惊慌、更没必要仓皇逃走。

      当初辜负他的人是对方,是六道骸过於后脸皮,才会装作什麼都没发生一脸没事的缠著他。对方的确如愿滚出他的房子,没想到却跟了过来。

      有意无意他不晓得。

      云雀没想到信手拈来欺骗六道骸的谎言,一瞬间就被戳破。

      他不知道,六道骸是怎麼认识自己同个系所的直属学长——迪诺˙加百罗涅。

      看来他们之间,与世隔绝甚至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他。

      「否则你就会知道,迪诺的男人是我的大学室友,到现在我们都还有联络。」自然他也会知道白兰和迪诺的交往情况,也知道他们正爱得死去活来,光是白兰的占有欲就够迪诺吃不消了,逃也逃不开。

      在加上那该死的白兰身为他的上司。

      四年多来根本无所不用其极在压榨、甚至用薪水胁迫他出卖劳力。

      云雀随口说出的谎言听在他耳里,当然不攻自破。

      他伸手,将云雀的脸硬生生给转了过来。

      锐利的视线相互交锋,彼此磨擦出了无形的火花。

      望著对方不服输得视线狠狠瞪著他,六道骸勾起嘴唇——对方闹别扭的样子还是没变。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大概已经被云雀给千刀万剐好几万遍了。

      直到方才看在眼里的云雀和迪诺的互动他才更加确定,自己压根没忘记过云雀恭弥。

      就算是强硬的态度。

      这回他也要挽留云雀恭弥,无论对方的态度有多麼倔强。

      反正自己在云雀的认知中一直是个无赖。

      「……放开我六道骸,这里很多人。」他咬牙。

      越是想挣脱,对方更是越用力想限制他的自由。

      非得逼的他和六道骸四目相接不可。

      当初如果六道骸也像现在这样强硬得要他留在身边,他们就不会搞得这麼难看。

      是六道骸先抛弃他选了其他女人,他才跟著放手。

      云雀恭弥的自尊和面子根本不允许自己对早已变心的恋人继续死缠烂打,那只会显得自己的不值。

      他活著从来不是为了取悦别人。

      「我说——放开。」他一字一句落下,却见对方文风不动。

      云雀下意识伸手要挡开六道骸捏得他脸颊发疼的手。

      对方到现在还是把他当女人看待是吗?

      「……好、我们去没人的地方。」

      六道骸闪过朝他而来的手臂,眼明手快紧握著云雀恭弥的手腕。

      不管对方的挣扎和疾言厉色,仍然不为所动将云雀给拉出了人多口杂的速食店。

      当初没告诉云雀他和那女人私下有秘密协定是他的错,才会错过云雀的班机和追回对方的机会。

      这一回一旦抓紧了就不会再放开。

      他当然不会坦率得告诉云雀恭弥,无论对方是否接受、是否宽恕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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