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年代》非非一粽

24、第 24 章

　　二十四
　　春节时，程子墨回到了家。
　　回家没几天，父母就对他说：“子墨，我有个老同学，他的女儿，春节也回来了，你们要不要见一见？都是年轻人，交过朋友吧。”
　　“我不想去，爸爸。”程子墨低声说。
　　程父看着他，有些憔悴，摇摇头，说：“你还是想着傅阳吗？”
　　“爸。”
　　“子墨，爸理解你，可你，能不能也理解一下爸妈，能不能为家人想想？那些事，我也听说一些。你相信她，我也相信，可单正夫他信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信了，他就会放了傅阳吗？程子墨，你醒醒吧，你斗不过姓单的，”
　　“爸，你别说了。”程子墨痛苦的说。
　　“已经成这样了，你还要怎样？我们也是一把年纪了，你非要我们每日为你担心受怕吗？程子墨，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的爸妈吗？你就不能让我们能过点平静的生活，让我们家可以和别人家里一样平安幸福吗？”
　　程子墨看着父亲。
　　他老了，头上已有银丝。
　　突然想哭。
　　为亲情。
　　也为那份夭折的爱情。

　　中国国内的年味儿已经比较淡了。
　　倒是海外的中国年要热闹很多。
　　春节，单正夫和傅阳来到旧金山。
　　唐人街上很热闹，很多人在舞龙，到处都挂着中国结。
　　两人正在街上走着，一对舞龙的舞到了他们面前。
　　带头的一人取下龙头，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高兴得笑着，把龙头递给了傅阳：“姐姐，你也来玩。”
　　傅阳先是一愣，玩心渐起，接了过来，进入舞龙的队伍。
　　受到气氛的感染，渐渐的，傅阳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单正夫站在一边，不自觉地笑了。
　　有多就没看见她的笑脸了？
　　仿佛花都开了。
　　次日，两人一起去旧金山的孤儿院看望孩子。
　　这是一家很漂亮的福利院。
　　傅阳走在草地上，看见前面，一群孩子在玩。
　　她走了过去。
　　正是昨日在唐人街上遇上的小孩。
　　那些小孩也认出了她，喊着姐姐，跑过来，拉着她一起玩。
　　远处，单正夫和院长嬷嬷站在远边。
　　嬷嬷很感激地说：“单先生，谢谢你，愿意赞助这些孩子到大学的学费。主会保佑你的。”
　　单正夫笑笑：“做善事，也是好事。这事，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嬷嬷，据我的了解，你们教会好像在中国也有这样的福利院，不知B市有没有？”
　　“有，我们在B市就有一家。”
　　“那，我们可以常常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顺着单正夫的眼神，嬷嬷看向草地中的傅阳，和孩子们在一起，非常温馨的场面。
　　“傅小姐真是位天使。单先生，祝你们幸福。”

　　程子墨回到B市。
　　这日，接到傅阳的辅导员的电话。
　　赶到学校，辅导员问他：“程子墨，你和傅阳关系很好，她已经很久不来学校了，你能不能联系上她，他到底是要办休学还是怎么？”
　　联系？只是他也不知，她的近况。
　　“先办休学吧。”
　　辅导员叹一口气。
　　“一直以来，都很看好她的，谁知会这样？上次刘教授还问起她，问她到底读不读研呢，可惜了。”
　　程子墨苦笑一声。
　　校园，还是那个校园，可人，已不在了。
　　出来便遇上了秦悠。
　　秦悠上了刘教授的研究生。
　　南大有一个有名的咖啡吧，是学生最爱去的地方。
　　以前，傅阳就常去那里。
　　咖啡吧的一角，坐着程子墨和秦悠。
　　“你最近还好吧。”
　　程子墨笑笑：“还好。”
　　“傅阳的事我都听说了。当初我邀她出去玩，只是想着开心，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对不起，程子墨。”
　　程子墨低头不语。
　　如果当时傅阳没遇见单正夫，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只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当时，只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无能为力。我是真地把她当朋友的。”秦悠看着程子墨：“不过你放心，据说单正夫很宠她，我想，除了名分，她是什么都可以得到的。”
　　可她最想要得自由呢？她曾经的梦想呢？想做一名优秀的法医，想在天空下自由的呼吸，那些，单正夫，又能给她吗？
　　她要的，他给不了。她不在乎的，在别人眼里很重的，却可以有很多。
　　这，就是人生。
　　“我可以帮你做什么吗？”秦悠问道。
　　怎么忘了？秦悠是高干子弟，和单家很熟的。
　　程子墨说：“我想见一见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可以吗？”
　　那么渴求的目光，和悲伤的语调。
　　“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