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时间罅隙》无良的过客

20、第 20 章

　　霍格沃茨即将迎来来自麻瓜界的小巫师。
　　戈德里克曾经捡回过一个小女巫，她没有名字，不会说话，怕人，整天佝偻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像野兽多过像人。赫尔加教会她说话，给她取名“安妮”。
　　大家都以为，他们会看到更多的“安妮”。结果并非如此。
　　第一次，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一共带回了三个孩子。他们都有着明确的麻瓜特征，比如，臭烘烘的。除此之外，他们似乎还不错。
　　这三个孩子，有两个男孩，其中一个长得虎头虎脑。他四下打量，脸上混合了好奇与恐惧。另一个男孩瘦瘦小小的，脸皮很白净。他抿着嘴唇，眼睛只盯着脚下的路。最后一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她穿着只有富贵人家才有的好衣裳。她挺胸抬头，下巴微收，双手在腰腹前相互握着，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这两个男孩儿，壮实的叫山姆，瘦小的是泰勒。”戈德里克随手一指——也不知道他比划的是哪一个——说，“那个女的，叫莉亚·布莱克。啊，不是那个布莱克。麻瓜中也有姓布莱克的。人家可是一位贵族小姐。”
　　戈德里克向好友们介绍了他这一次外出的“劳动成果”，小伙伴们的反应令他心塞。罗伊娜对萨拉查点点头，根本不理戈德里克。赫尔加一脸慈爱地看着三个小巫师，完全没看见金发的成年巫师。海莲娜躲在黛娜身后，扯着巴罗的袖子，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而本该与戈德里克站在同一战线的萨拉查——他正和他老婆嘘寒问暖秀恩爱呢。
　　戈德里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们有听我说话吗？”
　　“山姆，泰勒，以及布莱克小姐，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黛娜轻轻拨开萨拉查的身子，对着三个小巫师微微颔首，说。
　　“……谢谢，我是说，您好，夫人。”泰勒慌忙地鞠躬，说。
　　山姆学着泰勒的动作，闲的傻气十足。
　　“您好，斯莱特林夫人。”莉亚矜持地颔首，声音发颤，说。
　　“好了，孩子们，跟我来吧。我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相信戈德里克提起过我。我会照顾你们的。”赫尔加温和地笑道。
　　照顾麻瓜界来的小巫师，最合适的是黛娜。但是，黛娜的性格，不适合安抚这些心怀惶惑的小孩子。在面对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她都缺少耐心，何况是这些瑟瑟发抖的“别人”的孩子？让她照顾他们，这些小巫师怕是会不顾一切的逃回麻瓜界。赫尔加性格温和，为人体贴，有耐心，这工作她来做最合适了。
　　赫尔加领走了三个小巫师。罗伊娜忙着回去做实验。海莲娜和巴罗匆匆离去，似乎打算做什么。至于萨拉查和黛娜，他们早就回去玩儿子了。戈德里克茫然四顾，发现就剩他一个了。
　　所以，这就是他的小伙伴们吗？戈德里克深深地忧郁了。
　　三个小巫师很好的融入了霍格沃茨，没闹出什么幺蛾子——除了不爱洗澡，以及莉亚总是被误认为布莱克家族的人。这开了个好头，给了赫尔加和戈德里克极大的鼓励。
　　当小莱斯特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桌子边，阅读黛娜和海莲娜特意为他编写的益智读物的时候，霍格沃茨已经有许多麻种小巫师了。想莉亚那样的终究只是少数，他们大多数更像安妮——那个瑟缩的小巫女。在麻瓜界，他们过得极其凄惨，以致于来到霍格沃茨这个安宁温暖的乐园，依旧恐惧着，颤抖着，不敢拥抱期盼已久的幸福。霍格沃茨的原住民都是同情他们的，即使是萨拉查，也无法遵从妻子的吩咐，时刻保持警惕。当然，在黛娜面前，他从来都是附和她的意见。只有黛娜，自始至终，不肯用全然的善意面对这些麻种小巫师，也不准小莱斯特接近他们。
　　再一次提出警惕越来越多的麻种巫师，却只得到沉默作为回应，黛娜失望地提前离去。
　　“她已经完全疯了，自打从斯莱特林回来，她就看谁都不顺眼！”赫尔加见多了麻种小巫师的惨状，这位心地柔软的女巫心里盛满了对他们的同情。她最看不惯黛娜的态度。
　　“她甚至不是一个巫师。我曾担心，那些魔法界出身的小巫师会排斥他们。我从没想过，一个麻瓜竟然拒绝接纳她的同胞！”戈德里克愤怒地说。如果不是萨拉查在场，如果不是萨拉查多次表现出了“有异性没人性”的恶劣品质，他一定会把这恶劣的话语直接甩在黛娜的脸上。
　　“说真的，萨拉查，你得劝劝她。她是一位教授，她教小巫师们识字，那是最基础的课程。她不能抱着偏见教导学生。”罗伊娜皱着眉头，说，“哈，谢天谢地，她向来擅长装模作样，没让那些孩子看出她对他们的厌恶！”
　　萨拉查垂下眼帘，不语。
　　“得了吧，他会劝说黛娜？他根本不会对黛娜说一个‘不’字！”海莲娜嘲讽地说。除了萨拉查和莱斯特，黛娜与她接触最多，那些警惕麻种巫师的言论，也是她听得最多。海莲娜视黛娜为挚友，却也对此异常厌烦。
　　“是啊，让萨拉查劝说黛娜，还不如让巴罗别当海莲娜的跟屁虫——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戈德里克凉凉地说。
　　巴罗早已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师。面对其他的人时候——哪怕那个人是戈德里克或是赫尔加——他也能端出冷漠高傲的款。但是，一遇上海莲娜，他就成了个没有主见的怂蛋——那完全是萨拉查和黛娜的翻版。连黛娜都不能让巴罗如此的顺从。
　　听了戈德里克的话，巴罗学着萨拉查，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海莲娜绯红了脸颊，恼羞成怒地说。
　　戈德里克长长地叹了口气，同时颇有深意地瞄了一眼罗伊娜。
　　罗伊娜当然接收了戈德里克的视线。这位聪慧的女巫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敏感。她早发了的海莲娜与巴罗间的小秘密。那让她安心。她不可能一直将海莲娜庇护在羽翼之下。她的女儿终有一日会离开，跟着一个男巫一起。比起外面那些把女巫当做附庸的男巫，当然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巴罗更可爱。
　　戈德里克从来猜不准女巫的心思。瞧着好友无视了他的调侃，他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说：“或许，我们可以让海莲娜去劝劝黛娜。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忍受她了。”下一刻，他得到了阴冷的蛇类瞪视。戈德里克顿时不服气了。他说：“嘿！瞪我做什么？你帮的上忙吗？”
　　“其实，你们可以哄哄她。”萨拉查说。
　　“萨拉查，你到底站哪边儿？！”戈德里克怪叫道。
　　“我会去劝说黛娜的。”海莲娜无奈地说，“你们……你们或许可以劝劝萨拉查。”她怜悯地看了萨拉查一眼，“谁还记得那个冷酷强大的黑巫师啊。”
　　“对此我不抱希望。”罗伊娜凉凉地说。

　　本应该在生闷气的黛娜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翻看最新的诗集。旁边明显小一号的桌椅，小莱斯特坐在那里，艰难地捏着羽毛笔写写画画，小手上沾满了黑色的墨水。他的脸上还有一道黑乎乎的痕迹，显得十分的滑稽可爱。
　　海莲娜走进萨拉查的书房，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
　　“嗨，黛娜……”海莲娜略带局促地打了个招呼。她知道，黛娜是个固执的人，就像她自己。她从没见黛娜如此坚持一件事。将心比心，如果她的好友站在另一边，她一定会十分失望，被背叛的失望，足以将坚强的心压垮。她来劝说她，不知如何挑起那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想好怎么劝说我了吗？”黛娜轻轻放下手里的书，说。
　　“呃，我……”海莲娜深吸一口气，说，“我还没想好。”
　　黛娜嗤笑一声。
　　“哦，我亲爱的朋友，不要这样对我。我想到了千万种说辞，但是，看到你，所有的话我都说不出口。我们是同一种人。”海莲娜无奈地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服你，正如我不知该如何劝服我自己。”
　　“是啊，疑惑从来不曾远离你。彷徨亦然。”黛娜已有所指地说。
　　海莲娜低头，清了清嗓子，道：“现在说的不是我。我们都是固执的人，你知道的。我实在厌倦了你的那些话。尽管不抱希望，我依旧要尝试……那么……”
　　“你不支持我，你站在另一边。我为什么要倾听那些注定令我不悦的话？你已经说过了，我是个固执的人。”黛娜打断了海莲娜的话，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的朋友，这可真令人伤心。好吧，”海莲娜叹了口气，说，“你姑且当做我给了你一个机会，一个说服我的机会。如果你说服了我，我当然会站在你这边。如果你无法说服我，那么，请你不要再尝试劝服我。”
　　“所以，我固执的朋友，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起这个话题。”黛娜轻笑着说。
　　“哦，是的，完全正确。”海莲娜叹息道，“我不愿失去你的友谊，但是，我真的厌烦了那个。亲爱的夫人，在霍格沃茨，我是最后一个肯认真听你唠叨的人了——除非你把小莱斯特算上。”她扫了一眼已经那种羽毛笔在纸上乱戳的莱斯特，“那么，我的朋友，你的答案呢？”

作者有话说

　　莉亚·布莱克 由读者“婉婉”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