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别和我做朋友》忆锦

11、chapter 11

　　欢迎会持续了一整晚，宋瑶被热情高涨的同事们灌了不少酒，回到家倒头就睡，不省人事。
　　第二天早上七点，手机铃声准时响起，接连不断，把宿醉的宋瑶从睡梦中吵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喂……”她闭着眼摸索到手机，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
　　“宋秘书。”季承川不近人情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宋瑶以为自己在做梦，在公司被摧残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周末睡个懒觉，总裁大人的阴魂竟然还要在梦中纠缠她，太可怕了！
　　反正是在做梦，宋瑶恨恨地回了句：“你有病啊！”就把手机丢到了一旁，继续蒙头睡大觉。
　　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钟过后，她忽然反应过来，鬼附身般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捡起被丢到一旁的手机，努力睁开眼一看。
　　完了！真的是季总打来的！而且还在通话中！

　　事情发生的太过戏剧化，她不敢迟疑，颤颤巍巍地接起电话，用颤抖地声音问：“季……季总……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我刚才没……没睡醒……”
　　“宋秘书，刚才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我没睡醒……”
　　“前面那句。”
　　“您有什么事吗？”
　　“再前面那句。”
　　“你有……”宋瑶顿住了，想都没想立马开口，“我有病，季总，我刚才说我有病！”
　　“有病就要吃药，不要放弃治疗。”伟大的季总难得这样关心下属，宋瑶抱着手机，心在流泪。
　　“是，季总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吃药，不放弃治疗！”宋瑶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包子呢？”话题忽然又转了。
　　“什么包子？”宋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秘书，看来你病的不轻啊。”季承川严肃道，“昨天让你做的事，今天就忘了，你让我怎么放心继续请你？”
　　昨天？！宋瑶努力地回想了一遍昨天在总裁办公室发生的事，终于醒悟了过来，包子！总裁大人叫她送包子！可是不对啊，今天是周末，周末员工餐厅打样，为什么总裁大人要在这个时候吃包子？这这这……
　　“宋秘书。”季承川继续义正言辞道，“还没想起来吗？”
　　“想，想起来了！”宋瑶赶紧接话，“可……可是季总，今天是周末……”
　　“宋秘书！”
　　“我这就给您送包子，您在哪儿？”宋瑶一个激灵，立马问。
　　“八点，送到我办公室。”说完，季承川的电话就挂了。
　　留下宋瑶一个人，拿着手机，差点哭晕在床上，事实证明，总裁大人不好惹，惹了就没完没了啊！

　　鉴于季承川催的很急，根本没时间给宋瑶哀叹，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随便套上件衣服就冲出了门。
　　周末的早晨，与这个城市原本热闹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绝大部分工薪阶层都还在睡梦中时，宋瑶却不得不早早地出门，只身一人前往市中心。10公里的路程，对地铁这种便捷的交通工具来说不算太长，但是宋瑶却必须在沿途小心的寻找一种珍贵的食材——送给总裁的包子。

　　员工餐厅打样，为了让总裁大人吃到满意的包子，宋瑶光顾了沿途所有的包子店，拎着一大袋包子，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公司。
　　眼看着一个貌不惊人，衣着普通的瘦弱姑娘，拎着一大袋包子出现在公司门口，值班的保安大叔不同意了。
　　“小姑娘，你不能到我们公司里面推销早饭的。”
　　“大叔，我不是来推销早饭的，我这里的员工，楼上行政部的。”
　　“你是这里的员工？”保安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番宋瑶，对这个相貌平凡，打扮邋遢、还带着点酒气的小姑娘没有丝毫的印象，“那你的门卡呢？”他不客气地问。
　　门卡？宋瑶无语，大早上被季承川叫醒，拼了命的赶来送包子，鞋没穿错就不错了，还门卡呢，谁记得那玩意儿。
　　“大叔，我门卡忘记带了，我真是行政部的，我来给季总送早餐的。”
　　保安笑喷了：“小姑娘，你找借口也找的像一点啊，你给季总送早餐，别告诉我就是你手里拿着的这些啊。”
　　“这真是我给季总送的早餐！”宋瑶急得要死，八点就差几分钟了，这包子要是没及时送到，总裁大人又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呢。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你赶紧走！”保安大叔准备哄人。
　　“你让我进去，我真是这儿的员工，我真是！”宋瑶百口莫辩。

　　“保安大哥，她真是行政部的，我作证，这是我的门卡。”忽然，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帮宋瑶解了围。
　　“你……”宋瑶仔细一看，觉得这张脸看上去有点熟悉，忽然想起来，“啊，你是小朱，我们面试的时候见过对吗？”
　　诸葛俊很无语，点头承认：“对，就是我……”
　　“哎呦，见到你太好了！没想到你也被录用了啊，恭喜你啊！”终于被放行的宋瑶无比高兴。
　　“是啊，那个……其实我叫诸……”
　　“不说了小朱，我还有急事，先走了！谢谢你啊！”说完，宋瑶飞也似地奔向了电梯。
　　总裁大人，小的送包子来啦！！！

　　八点整，宋瑶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气喘吁吁地把总裁大人钦点的包子送到了季承川的办公室里。
　　“季总，您的包子。”宋瑶把一袋包子放到了办公桌上。
　　季承川没发话，盯着包子看了一会儿。
　　宋瑶感到有些尴尬，急忙解释：“是这样的季总，今天楼下食堂打烊，我也不知道其他地方买的包子合不合您口味，所以各种口味都买了些，您喜欢吃哪种随便挑。这是鲜肉的，这是青菜香菇的，这是梅干菜的……”
　　“宋秘书。”季承川打断她的话，“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十分浪费的行为吗？”
　　浪费？宋瑶愣了下。
　　“还是你认为我吃得下那么多？”
　　“……”
　　没等宋瑶反应过来，季承川就伸手从那一整袋包子里拿出两个，然后把剩下地推到了宋瑶面前：“这些，你解决。”
　　“哦。”宋瑶讷讷地上前，拿起剩下的包子转身欲走。

　　“站住。”
　　总裁大人，你还有完没完啊！宋瑶苦着脸转过身：“季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有说让你把剩下的带走吗？”
　　“没……没有……”宋瑶感到一丝不祥。
　　“在这里解决。”
　　“什么？！”宋瑶差点叫出声，“季总，您……您什么意思？”
　　“宋秘书，浪费是可耻的，在我们承天集团不允许有可耻的行为发生，况且……”季承川顿了顿，难得和蔼道，“想必宋秘书还没吃过早饭吧？不要客气，坐下来，慢慢吃。”
　　总裁大人，您这是要小的的命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瑶没法再武逆伟大的季总，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到一旁开始啃包子。

　　就这样，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出现了一幕奇景，这头，季承川认真地批复着文件，那头，宋瑶努力地吃着包子。
　　全程，宋瑶的心情经历了：“吃完了一个”，“又吃完了一个”，“加油再吃一个！”，“尼玛怎么还有一个”，“我靠为什么下面还压着一个啊！”……她边吃边追悔莫及，早知道就不买包子了，买小笼多好啊！
　　包子啊包子，你为什么就是一个包子呢？宋瑶看着剩下的包子，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向低头工作的季承川。
　　他工作的样子很认真，低头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完美的鼻梁，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轮廓。
　　忽然，他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宋瑶的包子还拿在手上，整个人愣愣的盯着他，眼里满是再吃我就快撑死了的委屈，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恻隐之情。
　　季承川的心动了动：“宋秘书。”
　　“季总，我实在吃不下了！”宋瑶哭诉。
　　“下次别买那么多了。”
　　“好，我保证！”总裁大人总算放过自己了吗？宋瑶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希望。
　　“去，把这份文件复印一下。”
　　“遵命，马上去！”宋瑶如临大赦，包子也顾不上了，接过季承川手里的文件，飞快奔向了影音室，她实在太高兴了，甚至忘了今天本该是个美好的周末，此刻却总裁办公室打着下手。

　　“不对！”一边复印一边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宋瑶，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季承川刚才说什么来着？下次别买那么多了？还有下次！！！她如梦初醒，难不成总裁大人打算让她明天再送包子过来？
　　救命！！！
　　那一刻，宋瑶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包子们的恶意。
　　不不不，这个问题太严重了，工作日送包子也就算了，可问题是总裁大人连周末都要吃包子，这样的行为对于喜欢赖床的宋瑶来说，太致命了！她可不想以后每个周末都跑到公司来送包子，更不想连周末都看到总裁大人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啊！
　　到底季承川是什么意思，宋瑶越想越心慌，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打探下先。

　　要探听季承川的口风对于宋瑶来说是件很难的事，一整个上午她都唯唯诺诺地呆在总裁办公室里，随时听后季承川的吩咐。
　　这家伙就像个永动机似的，手头总有干不完的活，明明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这么拼命，土豪的世界宋瑶不懂，她只想知道自己明天究竟还要不要送包子。
　　又一份文件批复完了，季承川直起身，精神饱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不过他心情不错，这和旁边站着的小菜鸟多少有那么一些关系。
　　看到季承川脸上露出的微笑，宋瑶觉得时机到了：“季总……”
　　“什么事？”
　　“那个……今天的包子还合您口味吗？”
　　“还行，你觉得呢？”
　　宋瑶汗颜，你让我吃那么多，我哪还分辨得出味道，但嘴上还是陪笑道：“好吃是好吃，但就是吃多了容易腻。”
　　“所以我叫你别浪费，明天买两个就够了。”
　　明天还真要送啊？！宋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西装。”季承川没理她，站起来，指了指衣架。
　　宋瑶赶紧把西装递过去，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小心翼翼问：“季总，您要出门吗？”
　　季承川穿上西装，整了整领口，十分简洁道：“去吃午饭。”
　　“哦。”那就是没她什么事了？
　　“宋秘书，中午没安排吧？”
　　“没啊。”宋瑶脱口而出。
　　“一起吧。”他说得那样理所当然，把宋瑶吓愣了。
　　什么意思？总裁大人这是在叫她一起吃午饭？难道季承川已经洞察到她准备溜人，所以连午饭时间都要看着她？太……太没人性了！
　　“报告季总，我还有几个包子……”
　　“没事，下午可以吃。”
　　宋瑶噎住了，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让你提包子，让你提包子！

　　“午餐，宋秘书有什么推荐吗？”
　　宋瑶基本已经任命了，努力地想了下，道：“公司附近有个川菜馆……”
　　“走吧。”没等宋瑶反应过来，季承川已经大步走在了前面。
　　她赶紧追上去，迈着小短腿在后面叫苦不迭，总裁大人的心思你没法猜啊，没法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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